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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好啊。”溫敏笑著點頭，忽然他想起什么似的，和眾人說，“過兩天有個校園歌舞比賽，如果?諸位有空的話，可以到我學?校里來看，有很多其他優(yōu)秀的選手�！�

    溫敏特意?朝袁振臉上看過去，袁振目光沉沉地盯著他。

    “袁振，你那天有時間嗎？”

    “有�！�

    “那能賞個光嗎？”

    “當然可以，我什么時候都?有空�！比绻�?有人想看戲，這一次他還是愿意?在戲臺上演一演，袁振對溫敏的興趣眾人開始有目共睹了。

    周圍大家你看我我看你，算是知?道袁振這是看上溫敏了，其實也容易理解，現場有其他人，對溫敏也有點意?思，可和袁振一對比，對方馬上就認清了自己?是什么身份，在旁邊安靜看著就行?。

    袁振端起了一杯雞尾酒，輕輕啜了一口，以前喜歡喝這種，可這會到了嘴里，味道好像變了，變得乏味和無趣了起來。

    周圍都?是竭盡全力在討好他的人，可沒?有一個是他想去在意?的人，方彥帶著他的戀人走了，把徐陌聲給一道拉走了。

    袁振看似沒?有關注他們，可眼角的余光其實一直都?沒?有怎么離開過徐陌聲。

    如果?這是你想要看到的，那么我會如你的愿。

    哪怕是你送給我的人，我都?會收下來，誰讓我這么喜歡你。

    只是徐陌聲，你就真的一點觸動都?沒?有嗎？

    你可真是冷心冷血。

    袁振低眸笑了一聲，眾人都?以為他是心情好，有人跟著笑甚至還說：“袁振，你和溫敏坐一塊，就跟方彥和蔣榮一樣，怎么看怎么合適�！�

    那人隨后?被袁振似笑非笑地盯了一眼，莫名的，他打了個寒顫，后?脊背一陣陣發(fā)亮，明?明?宴會廳里開了中央暖氣，可那之后?他卻感覺不到多少暖氣。

    那人又朝袁振仔細打量，但?似乎剛才是他的錯覺，袁振根本就沒?有瞥過自己?。

    袁振繼續(xù)喝酒，他喝得相當得慢，在仔細品味一般。

    溫敏主動拿了煙出?來，還問袁振抽不抽。

    “你會抽煙？”袁振還以為溫敏外表這么清風朗月，肯定不會抽煙。

    或者哪怕會抽，但?多半會偽裝一下，結果?溫敏居然不加掩飾。

    看來他對自己?非常自信了。

    覺得已經隨手可以把他拿下了嗎？

    這點自信倒是值得嘉獎。

    “會抽，但?一般不常抽�！�

    “高興的時候會來兩根？”袁振把溫敏后?面的話幫他說完。

    溫敏眼眸一縮，繼而點了點頭。

    “不過我沒?什么癮，我這人對什么都?很難上癮�！边@話其實是在暗示他個人生活作?風優(yōu)良的意?思。

    袁振則只是笑笑不說話。

    溫敏給了支煙放到袁振的手指間，兩人手指輕輕碰了一下，袁振嘴角邊的笑意?加深。

    溫敏想給袁振點煙，不過袁振先一步把他手里的打火機拿了，給自己?快速點了后?，袁振又按著火，示意?溫敏靠過來。

    “我這人不太喜歡別人主動！”

    袁振一邊微笑著，一邊挑起了眼皮，近距離看了眼溫敏，他的帥臉俊朗性感，溫敏整顆心都?不受控地悸動了起來。

    溫敏垂著眼把煙湊過去，他輕輕吸了口煙，按耐住不斷跳快的心臟。

    袁振隨手把打火機還給溫敏，溫敏耳朵微微紅了，四周頓時傳來了別有深意?的議論聲。

    徐陌聲他們那邊隔著人群，看不到這邊是什么情況，可想也想得到，多半是什么特別的事吧，不然大家不會這么激動。

    “……好奇了？好奇了你可以過去看�！�

    方彥看徐陌聲望著遠處人群，打趣了他一句。

    “是好奇，但?好奇心害死貓不是嗎？”

    徐陌聲表情依舊平淡，既然都?這么明?確地送了人，他的態(tài)度算是放在這里了，這個時候再跑過去，無論是看還是做別的什么，不亞于他自己?揚起手打自己?的臉。

    他沒?多少時間了，不出?一個月，他就會離開，在看到方彥和蔣榮的愛情被方家的人都?接受后?，就是他離開的時間。

    二十多天，他還能做什么。

    這就是最好的結果?了。

    他是對袁振有點感覺，可那又能如何，他去回應袁振，和袁振談戀愛你儂我儂嗎？

    然后?呢？他們能相處多久，何故要再去撩撥人。

    他總歸是自私自利的，連這一點情債都?不愿意?背。

    “不管我的事。”徐陌聲搖搖頭拒絕了，端起一杯酒直接灌下肚，蔣榮看到他拿著一杯雞尾酒，這種酒喝起來是好喝，可酒精度數卻相當得高。

    蔣榮剛要出?聲阻止，已經晚了，徐陌聲把一杯雞尾酒都?給喝了。

    喝完后?，他呵呵了兩聲，起身找了個借口去洗手間，疾步走出?了宴會廳。

    快速來到洗手間，里面沒?有人，徐陌聲站在洗手臺前面，伸手過去，感應式的水龍頭流出?冷水，徐陌聲往臉上澆了幾捧水，抬起頭，他望著鏡子里那張已經算是熟悉的面孔了。

    “這是你自己?選的，別后?悔�！�

    “徐陌聲，你別后?悔！”

    拿紙巾擦拭干凈手，徐陌聲走出?洗手間，慢慢往宴會廳踱步，感覺哪怕他不出?現，其實都?沒?有什么關系了。

    可現在自己?走了，和逃沒?什么區(qū)別吧，那個人一定認為他是在逃。

    所以他不能走，不僅不走，還得表現得開心。

    怎么能不開心呢？

    順利擺脫了一個糾纏自己?的人，是該高興和值得慶祝的事。

    回去后?徐陌聲本來想叫方彥陪他喝酒，可很快想到方彥胃部不好，他不能喝酒，都?是拿著果?汁在喝，蔣榮也不能喝，喝多了還得方彥來照顧他。

    徐陌聲注意?到有人對他多看了兩眼，回視過去邀約的視線，那里幾個人跟著走來，他們對徐陌聲有點興趣，對方彥夫夫也是，難得見到這樣真愛的特別存在。

    徐陌聲要喝酒，幾人就陪著他喝，都?是不會馬上就喝醉的酒，徐陌聲幾杯雞尾酒下肚，他覺得自己?可能有點醉了，竟是想要起身去袁振那里，然后?揪著他的衣領問他一句。

    “你就是這么喜歡我的？”

    “我給你送人你就接下了，你不覺得很可笑？你表現得好像非我不可，轉頭看到更好看的，就盯對方去了。”

    “你真好笑。”

    徐陌聲連忙控制住思緒，過去做什么，過去他好當笑話嗎？

    徐陌聲抬手抹掉嘴唇邊的酒，有一個人坐到他的身邊，還把手放他肩膀上，徐陌聲一把就拍開了，把他當什么，沒?他允許就能隨便?碰他嗎？

    徐陌聲還狠狠瞪了對方一眼，給人瞪得僵住了身體。

    “切蛋糕了。”

    袁振同溫敏站在蛋糕面前，不像是袁振生日，倒更像是他在給溫敏慶生似的。

    切下來的第一個蛋糕他給了溫敏，溫敏端著蛋糕，忽然對袁振說：“我能給別人嗎？

    袁振瞇了瞇眼，寵溺般地說：“給你的你可以隨意?處置”。

    溫敏端著蛋糕，忽然朝著徐陌聲這里走，當他站到徐陌聲面前時，他緩緩彎腰，將蛋糕給了徐陌聲。

    “陌聲，說起來還得當面和你說一聲謝謝，不是你介紹，我也認識不到袁振�！�

    “真的特別感謝你�！�

    方彥頓時露出?了不悅的表情來，這人是來故意?炫耀的嗎？

    還有，他難道什么都?知?道了。

    是徐陌聲告訴他的？

    看徐陌聲的神態(tài)，方彥否定了這個猜測，那就是另外的，溫敏這人果?然相當聰明?。

    但?既然是個聰明?人，又怎么會看不出?來，他以為自己?是勝利的那一個，其實他距離勝利還遠得很。

    “不森*晚*整*理用謝，你玩得開心就行?�！�

    徐陌聲假裝聽不懂溫敏話里的意?思，他把蛋糕拿起來，拿著勺子直接咬了一口，這一口下去，他忽然咬到了什么堅硬的東西，差點磕到他的牙齒。

    徐陌聲舌尖抵了抵那個東西，不出?意?外的話似乎是一個小的什么硬.物。

    徐陌聲抿著唇，溫敏只是來送個蛋糕，沒?打算就待在這里了，轉身返回到袁振的身邊，他個子比袁振矮一點，怎么看都?是最佳身高差。

    還有人拿手機出?來拍照錄視頻，溫敏即便?不看攝像頭，也依舊讓自己?的微笑呈現出?最完美的姿態(tài)。

    袁振看到了徐陌聲吃了一口蛋糕，然后?表情就變了變，他收回視線，嘴角的笑多了點別的嘲諷的意?外。

    后?面袁振又切了幾塊下來，剩下的由著想吃的人自己?去吃。

    徐陌聲拿了一張紙巾過來，方彥在詢問蔣榮吃不吃蛋糕，如果?吃的話他過去拿一點過來，蔣榮搖頭拒絕了，他對甜食興趣一般，倒是水果?更喜歡點，方彥隨即過去給蔣榮拿水果?了，蔣榮始終都?關注著他的戀人，雖然知?道徐陌聲這里情況有些異樣，可深知?徐陌聲的為人，他自己?做出?的選擇，輪不到別人來置喙。

    蔣榮等徐陌聲自己?調整，因而他也就沒?有看到徐陌聲從?嘴巴里吐出?來的一枚小的戒指。

    看到戒指的剎那徐陌聲還是驚了一瞬，他甚至好奇做蛋糕的人怎么回事，居然會把戒指掉在里面。

    而當他用紙巾把扣子擦拭干凈后?，他拿起來看里面，發(fā)現刻了三個字母，他名字的首字母。徐陌聲的心當時砰砰砰幾乎要跳到嗓子眼了。

    一種驚懼爬上來，徐陌聲連忙攥緊手指，幸好當時沒?人注意?他，掌心里的戒指逐漸硌得他疼，可他卻沒?有松開過。

    徐陌聲很快又意?識到，這枚戒指到底是怎么回事，他望著袁振，袁振和溫敏有說有笑，徐陌聲胸口忽然很不舒服，也悶得慌。

    看來是沒?必要待著了，這里沒?有人期待他，他也該離開了。

    戒指是袁振給的，不是挽留他的意?思，是切斷他們過去所有的暗示。

    徐陌聲拿著戒指就走，快步走出?了宴會廳，真的沒?有一個人人來阻止他。

    徐陌聲走到外面街邊，當經過一個垃圾桶的時候他伸出?手就把戒指給扔了進去。

    不要的東西，還給他，難道他就會要了？

    徐陌聲嗤笑了兩聲，卻在路邊站了很久，大概半個多小時，他以為會有人追出?來，等到最后?只能夜里的冷風吹在他身上，徐陌聲沉沉呼出?一口氣，不再等待，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坐上車，徐陌聲靠在車窗邊，看著窗外到處絢爛的城市夜燈，這個世界和他無關，這里的人也都?和他無關，不管是現世，還是穿越來的世界，他總是孤身一人。

    沒?有人為他停留過。

    他也不愿意?去為別人而停留。

    他活該！

    他活該！

    眼底有股滾燙的熱意?涌出?來，徐陌聲強行?將它壓了下去。

    徐陌聲緩緩瞇起了眼睛，視野中，整個世界都?模糊了起來，那股忽然間被整個世界整個宇宙都?排斥的孤寂感以不可阻擋的趨勢侵襲了上來，徐陌聲承受不了，他蜷縮起了身體。

    可沒?有人注意?到，他只能一個人在這個深夜里，承受著無邊無際地被拋棄的孤獨。

    這天之后?的十多天時間里，徐陌聲都?再沒?有見到過袁振，那個人像是真的有了新?歡，就把他這個舊愛給忘記了。

    徐陌聲失笑，也不能說是舊愛，他都?沒?有接受過袁振，沒?開始過，哪里來的結束。

    偶爾從?林西平口里得知?點消息，據說一個舞蹈比賽溫敏以絕對巨大的分數差拿到了第一，而給他送鮮花祝賀的人是袁振。

    兩人還同居了起來，經�？梢钥吹綔孛羯磉吪阒�一個人，自然也就是袁振。

    多來幾次，徐陌聲都?想把林西平的電話給拉黑了，他知?道自己?是在遷怒，所以控制了一下，轉而告訴林西平以后?這些無關緊要的事不要告訴他。

    林西平道了歉，不再提任何關于溫敏的事。

    林西平有事要外出?，提前和徐陌聲約出?來見了面，很想和徐陌聲表白，可徐陌聲給人的感覺，似乎靈魂都?是淡漠的，淡漠到拿烈火都?燃燒不了。

    林西平只能將這份不得的暗戀壓在心底，和徐陌聲說如果?有什么特產，就給徐陌聲寄過來。

    徐陌聲點點頭沒?多說什么。

    在路邊分開后?，徐陌聲不想馬上回學?校，正好附近距離方彥所在的酒吧不遠，徐陌聲隨即去了方彥的酒吧，到的時候時間還早，酒吧剛開門，徐陌聲單獨坐在了靠墻的角落里。

    方彥這天來得晚，有事耽擱了，等換了工作?服到大廳，看到的是徐陌聲一個人在那里喝悶酒，方彥緩步走過去，到了后?又注意?到，桌子上是擺放了很多酒瓶，可可有一半以上都?沒?有開，徐陌聲也就喝了兩三瓶而已。

    遠遠達不到醉酒的地步。

    注意?到方彥來了，徐陌聲揮手請他坐一會，反正人不多，不過方彥還是沒?有坐。

    他靠近徐陌聲，打量過他的神色，不像是失意?失戀的模樣。

    “如果?有什么想和某個人說的，我可以幫你把他叫來�！�

    方彥隱約覺得徐陌聲會來喝酒，多半是因為那個人。

    “不用，見什么見，早就沒?關系了�！�

    一直都?沒?有關系。

    朋友都?不是。

    徐陌聲端起酒杯喝了兩口，啤酒真難喝，跟和潲水差不多，不知?道為什么其他很多人喝起來卻很高興。

    反正他高興不了。

    “那你這么喝是什么意?思，又不愛好，沒?事來找罪受？”

    “你什么時候帶蔣榮回家？”

    早點回去，讓方家的人接受他們，他就可以離開了。

    多余的一天他都?不想再等下去，最好是現在，今天晚上就提前把最后?的劇情給走完，他明?天就徹底消失，到下一個世界去。

    “聽不懂你在說什么，再說我回去干嘛，我現在過得挺好的，和蔣榮住在一起，我們小日子過得很開心�！�

    “你如果?是嫉妒了，只要你點頭，有人會來�！�

    “誰？我當小三嗎？”

    對方都?和人同居了，他再去找人，他丟不起那個臉，他不當小三。

    “徐陌聲，看來你也有點蠢�！�

    “謝謝夸獎�！�

    徐陌聲一點不生氣，還感謝方彥。

    方彥算是知?道徐陌聲比起蔣榮來，還要更執(zhí)拗，明?明?都?是自己?選擇的，這會又做出?他是受害者的模樣來，平白讓人覺得有點好笑。

    “隨便?你吧�！�

    自己?要選的，他隨便?插手，還會被嫌棄管得多。

    “慢慢喝�！狈綇┡呐男炷奥暤募绨�，轉身去忙他的了。

    后?面酒吧里人漸漸多了起來，方彥忙碌中把徐陌聲給忘記了，等到他記起來的時候，準備去看徐陌聲，后?者已經走了，只留下一桌沒?怎么喝完的酒。

    沒?開過的酒收起來繼續(xù)銷售，方彥想拿手機給徐陌聲打一個，想想又覺得自己?多管閑事，可徐陌聲那個樣子，方彥作?為朋友的，還是有些放心不下，他給蔣榮發(fā)了短信，酒吧里吵鬧，打電話不合適。

    讓學?校里的蔣榮多注意?下徐陌聲，倒是不擔心徐陌聲會做什么傷害自己?的事，可該關心的還是要關心。

    蔣榮半天沒?回復，方彥隨后?發(fā)現他發(fā)錯人了，竟是發(fā)給了袁振，不過那邊沒?有回復，方彥猜測可能沒?看到信息，又轉發(fā)給蔣榮，蔣榮回的快，表示他會關注徐陌聲的。

    徐陌聲一路回到學?校，到了校外，站在校門口半天沒?進去，夜風吹在臉上，已經是深秋了，夜風微微的刺骨，徐陌聲到處搜尋了一遍，沒?看到熟悉的車輛，也沒?有看到熟悉的一張面孔。

    又一陣冷風刮來，把徐陌聲給激顫地清醒過來，意?識到自己?做了什么后?，徐陌聲搖頭連連笑個不停。

    轉身打算進校，眼角余光里卻忽然看到一輛并不低調的越野車，他想也沒?有多想身體先于意?識，等意?識到的時候已經幾個箭步走了過去。

    站在車窗邊，窗戶打開，徐陌聲彎腰看到車里的人，他笑得很明?媚。

    “……只有你一個人嗎？你的情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