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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他在這細(xì)致虔誠的撫慰下高潮,全身虛軟,失神地看著空氣中的某一點。

    這時,他被抱了起來,側(cè)過身,天賜也跟著翻身到他側(cè)面。

    天賜的手搭在了他的腰,緊緊這一觸碰,又是一陣戰(zhàn)栗。此時此刻,他的身體敏感地不像話。

    再然后,天賜貼了過來,他的胸膛貼著杭景的脊背,他的小腹貼著杭景的尾椎,他的陰莖,抵著杭景的臀縫。也就是在這時,杭景找回了一絲意識,他呆呆地感受著臀縫處的堅硬觸感,腦袋還沒有轉(zhuǎn)過彎來。

    “是在影片里學(xué)到的,如果不舒服,請您務(wù)必告訴我。”天賜溫柔的聲音吹動了他的鬢發(fā)。

    緊接著,杭景就感覺到,那根火熱堅硬的柱體,沿著臀縫慢慢下滑,最后來到了他并攏的雙腿間,它頂開腿根處的軟肉,把那里頂開一個圓圓的空隙,濕潤的龜頭從中穿過,那粗長的一根,從杭景大腿正面還探出了長長一截。

    杭景垂眸看去,看見那龜頭有著淡淡的光澤,頂端有小小的孔,莖端鼓脹,莖身粗硬,青筋凸起,附著著一層滑溜溜的油光。即使是很文雅的顏色,它也顯得有些猙獰。

    它慢慢抽動起來,堅硬的小腹肌肉一下一下拍打在杭景的后臀,啪啪作響,在臥室內(nèi)繚繞,堅硬的性器貼著陰唇摩擦,每一次都擦過小縫兒,擦過頂端的陰蒂。

    他被他環(huán)抱著,在最溫暖最安全的懷抱里,承受著狂風(fēng)暴雨般的刺激,他好像真的變成了一朵濕透的花,在風(fēng)雨里顫抖著、搖曳著,濕潤了身體,也濕潤了眼眶。

    不知多久過去后,杭景說:“夠了。”

    于是天賜停下。杭景感受著那性器從他雙腿間很干脆地拔出去,沒有一絲難忍的掙扎。

    “其實有點痛,太硬了,沒有舌頭柔軟�!焙季氨硨χf,“舔的話會更舒服�!�

    天賜一愣,“那我……”

    “但現(xiàn)在這不重要。”杭景打斷他,他閉了閉眼,有點自虐一般地說道:我不希望只是我需要你。你能不能也需要我?”

    顏

    第26章26

    那再親一次小

    “我需要您�!碧熨n沒有任何一絲遲疑地答道。這是真的,一個機器人需要主人,這天經(jīng)地義。它的所有活動都會圍繞著主人,沒有主人,那么它的存在將失去全部意義。

    甚至,它發(fā)現(xiàn),這一點在它身上體現(xiàn)得更加強烈。

    當(dāng)它的小主人上學(xué)時,它將迎來大片大片的無所事事期,那時候,它就站在臥室里,那里小主人的氣息最濃郁,它的一切活動都停止了,它不知道做什么,只能不斷想著它的主人。

    它不知道其他的機器人,在空閑時都在進(jìn)行怎樣的正子腦活動,但它喜歡的、也是唯一能做的,就是想著杭景,從它那么一點大,由當(dāng)時還是院長的景蔚然教授交到它機械臂里,。它小心翼翼地抱著,覺得那小小的嬰兒是世界上最珍貴易碎的寶物。

    再之后,它以全新的形態(tài)到來了。就是現(xiàn)在這副樣子。彈指一揮,它已經(jīng)以這副身軀陪著小主人走過了近九年的時間。在這九年里,它見過主人各種各樣的樣子,它已經(jīng)斷定他是這個世界上最漂亮、最優(yōu)秀、最富有魅力的人,它也數(shù)不清地令他流過眼淚,每一個相關(guān)回憶的回想,都會是它慚愧地出現(xiàn)一陣遲鈍。

    這些回憶里,它幾乎無時不陪在杭景身邊,但同時,從它的正子腦形成之初,它的世界就有了杭景這個人,甚至絕大部分時間里,也只有這一個人。也許一個機器人沒有這么思考的資格,但它還是覺得,也是它的小主人在陪著它。

    “我需要您。很需要�!彼謭远ǖ刂貜�(fù)了一遍。

    “那今天做的這件事,是出于你的需要,還是我的需要?”杭景又問。

    “……這是我從影片里學(xué)來的,我推測這么做會讓您舒服�!蓖瑫r也不會再生氣、不會再不理我,不會再這么久不見面。天賜這么想到。

    “那你感覺舒服了嗎?”兜兜轉(zhuǎn)轉(zhuǎn)又回到了最初的問題,杭景真的感覺是在自虐,明明知道答案,為什么不死心地還要問。為什么這么別扭?他已經(jīng)把你當(dāng)成了全部,他這么討好你,這么貼心,這么以你為重,難道還有什么不足夠嗎?

    你還想要什么呢……

    “我……”我不重要。而且也不會有人類的感覺。請不要在意我。

    天賜下意識就要回答了。但就在這一刻,它看到了小主人死死攥緊雙拳,他閉著眼睛,長長的睫毛輕輕顫抖著,眼尾滲出了一絲淚液。

    天賜還聽到他的心跳,很快,很緊張,也很……痛苦。

    一個月前的一幕幕,一個月余的分離,此情此景下杭景的詢問,他隱忍著莫大痛苦一般等它的回答。

    這些終于串起來了。

    之前他問它是否快樂,現(xiàn)在他問它是否舒服。

    這兩個近義詞之間有著強烈的相關(guān)性。

    如果之前它的回答正確,那么他就不會再次詢問出這個相近的問題。

    天賜感覺到仿佛有一段方程式,徹底地點醒了它,在因為小主人痛苦的反應(yīng)而即將出現(xiàn)崩壞時,它終于找到了真正的癥結(jié)。

    “也是我的需要!”它脫口道,是回答今天的第一個問題,緊接著,又說:“這么做,我也會感到舒服�!�

    杭景睜開了眼睛,那雙手沒有松開,他的面部肌肉繃緊,問:“是怎樣一種舒服?”

    ——天賜在騙他。他也會騙他了。杭景知道。可他繼續(xù)折磨著自己,他要聽他的答案,他要戳穿他的謊言,他要把他逼到懸崖邊,然后讓他說出最殘酷的真相。

    他不會舒服的。他是一個機器人!為什么機器人不能感覺舒服?為什么機器人不可以快樂?

    不是因為機器人不可以,而是機器人堅定地認(rèn)為不可以,那么這就成了事實。

    縱使杭景從不想這件事,可這就是事實!

    他感受到了莫大的痛苦——天賜將會遲疑,會猶豫,然后有點茫然,有點困惑——他說“舒服”——拙劣的謊言,是說不出什么所以然的。

    但是,就在洶涌的絕望將他吞沒,奪走他整個世界的明媚之際,杭景聽到了,他的保姆這樣謙卑又誠摯地說道:

    “我一直需要您。看不到您,或者惹您生氣的時候,我會很混亂。

    “我現(xiàn)在也需要您,和您做這種事情的時候,我的正子腦運轉(zhuǎn)起來比平常要更輕松,我也覺得舒服,我的身體的任何一處都有知覺,當(dāng)我的……陰莖在和您肌膚相貼的時候,我會更強烈地感知到您就在我身邊,越靠近您就會越強烈。這種舒服的感覺一直都存在,包括上一次惹您生氣。

    “我惹了您生氣,所以我去尋找原因。根據(jù)一系列推測,我最初認(rèn)為,是因為我沒有像正常人類一樣做出理應(yīng)有的勃起反應(yīng)。但這并不說明我不舒服或不快樂,而只是我沒有意識到我可以用勃起的方式,來向您表達(dá)我的感覺,在我學(xué)習(xí)之后,我知道了。

    “不過,剛剛我才發(fā)現(xiàn),勃起可能并不是最本質(zhì)的原因,更本質(zhì)的是……唔。”

    天賜的解釋沒有說完。它的小主人已經(jīng)急切地轉(zhuǎn)身,捧住它的臉龐,深深地吻住了它。

    心臟還在超頻率跳動,但已經(jīng)不是緊張,還是激動。眼尾依舊帶著淚光,但眼睛里的光又被點亮。

    他的雙腿纏上它的腰,濕漉漉地蹭著它的小腹,他的雙手先捧著它的臉,而后穿過它的頸項,環(huán)抱著它的脖頸,他熱切地啃咬,小舌鉆進(jìn)它的口腔。

    天賜回憶著它所學(xué)習(xí)過的,也嘗試著動起自己的舌頭,濕滑的兩根交纏在一起,呼吸聲交錯著,逐漸變成喘息。

    天賜想到:的確很舒服。它的正子腦的每一個結(jié)構(gòu)都活躍了起來,里頭全部是它的小主人,他穿著最漂亮的衣服,又脫下全部的衣服,他的身體每一處都是完美,他笑了起來,它的正子腦的每一個角落都被照亮,他的聲音也含著笑,笑聲風(fēng)鈴一樣掠過正子腦。

    他回來時,它便吻過他�?墒峭耆灰粯�。不一樣的親吻。現(xiàn)在這個吻更真實、更舒服,令它的整個世界都繽紛。

    它也熱切地回吻,最初的生硬過去,很快便變得嫻熟,甚至逐漸接過攻勢,它無知無覺間已翻身,把小主人的身體壓在身下,它堅硬的胸膛和主人的柔軟抵在一塊,它真想把他融進(jìn)它的身體,讓他完全地、不可分地生長在它的世界。

    這個吻結(jié)束時,小主人在他耳畔急促喘息,它才終于找回了迷失的思緒。剛剛那自由又迷亂的感受像是奪走了它的意志與思維,現(xiàn)在它找回了它們,便不由得感到一陣不稱職和慚愧。

    它手足無措,惶惶然從主人身體上退開,又仔細(xì)檢查,不知那脆弱纖薄的皮膚是否被自己的粗魯弄傷,而后它羞愧地抬頭,“我……我也不知道怎么了……”

    杭景溫柔地注視著它。忽然感受到了一陣甜蜜。心境上的大起大落讓他感覺飄在云端。但那番笨拙又坦誠的坦白,這個直白又帶著攻勢的回吻,已然說明了一切。

    “喜歡嗎?”杭景止住他的局促。

    天賜一愣——真是陌生的問題,機器人從不關(guān)注自己。機器人也只是機器人。他遲疑:“我……”

    “喜歡的種種表現(xiàn)包括:希望做這件事,感到舒適、愉悅,不想停下來,所以,你喜歡我吻你嗎?”

    “……喜歡�!�

    “你不知道你剛剛怎么了?”

    “是的,我有點混亂……”天賜蹙眉,又慚愧。

    “因為喜歡�!焙季罢f。

    “……喜歡?”

    “是的�!�

    杭景從來都理所當(dāng)然地認(rèn)為機器人同樣有生命、有意識。也許這是一段漫長的征途,也許在天賜有意識的時候,又會重新把自己定義為一個無意識的無機體。但只要存在,就無法被否認(rèn)和抹殺。

    他已經(jīng)看到了希望,要慢慢來,時間還長,他至少可以有二百年的生命,幫著天賜逐漸建立起他獨立生命的意識。

    他伸手抱住天賜的腰,把臉貼著他的胸口,親昵地蹭了蹭,撫平他的無措和焦灼,“因為你喜歡我,天賜。所以你才會抱著我做那些事。你不是也說了嗎,越靠近我你會越感到舒服。

    “所以沒關(guān)系,都是很正常的反應(yīng)。你沒有傷害我,沒有任由我被傷害,相反你還讓我很開心;

    “你也沒有違背我的命令,相反還主動地執(zhí)行了我潛在的要求;

    “更重要的是,你也沒有傷害到你自己,在你想做的時候,你去做了,沒有違背你自己的心愿,這也是你在保護(hù)你自己。

    “所以,根本沒關(guān)系,你覺得呢?”

    ——是的沒關(guān)系。它遵循了第一法則,遵循了第二法則,甚至大多情況下都不會被關(guān)注到的第三法則,此刻都被喚醒。

    三大法則天然的束縛感被弱化了。一股自由的暢快在正子腦中流轉(zhuǎn)。

    天賜點了點頭,“是的。沒關(guān)系�!�

    “那……再親一次?”

    杭景話音剛落,天賜就貼上了他的嘴唇。

    顏

    第27章27

    他想做的事小

    杭景的世界放晴了。

    上學(xué)前,他和天賜接了一個吻,才走出門。走出沒多久,他就看到安全通道的陰暗處有兩道身影交疊在一起,其中更高的那個有些熟悉,他把另一個身形修長、單薄的人壓在墻壁上接吻。

    前者似感受到他的注視,扭頭往外看了一眼。光線昏暗,辨不清臉孔,但他也不關(guān)心。

    但緊接著,他就發(fā)現(xiàn)校園里越來越多的人會在隱蔽處,暗暗親吻。甚至有些明顯熟稔,分明早就已經(jīng)開始,只是杭景過去從沒有留意過。

    春天的種子早已萌芽,聯(lián)邦法律的限制,根本阻擋不了荷爾蒙的吸引,這個校園里一直有秘密的情侶,除了杭景所見的親吻,在一些看不到的地方還有更多的沖動。

    聯(lián)邦對性的管制如此之嚴(yán),與其說是為了杜絕這種事情的發(fā)生,不如說是杜絕其曝光——往往只有導(dǎo)致少不更事的“私奔”,和新生命孕育的戀情,才會捅到管教他們的年長者和掌權(quán)者眼前。

    說到底還是為了繁衍計劃,不允許私相授受孕育生命,自然也無法允許那些自以為情深意切的私奔,婚姻匹配系統(tǒng)才是最優(yōu)的選擇。

    其實這幫熱戀的男女都知道,現(xiàn)在的一切都將無疾而終,無論現(xiàn)在他們怎樣如膠似漆,在若干年后,婚姻匹配系統(tǒng)便會將他們的愛情徹底打碎。

    實際上更常見的則是,在他們進(jìn)入婚姻匹配系統(tǒng)之前,他們的愛情就換了對象,或者不復(fù)存在了。

    他們當(dāng)中絕大多數(shù),理所當(dāng)然地接受了婚姻匹配系統(tǒng)的存在,早有心里準(zhǔn)備,在不用面對的時候,肆意地享受著他們的自由與愛情。

    而對他們越來越多的觀察,為杭景積累了越來越多的素材,“想和天賜一起做的事情”這份清單越來越長。

    放假時,他總是第一個沖出教室,投入天賜的懷抱;沒有放假,他也會和天賜相約,悄悄地去到圍墻的某個偏僻角落,喊兩聲“天賜”,天賜翻墻進(jìn)來,把杭景接出去,有時候去外頭的小樹林里轉(zhuǎn)一轉(zhuǎn),有時候,就坐在墻頭看皎潔的月亮。放假后,他們出去游玩,去博物館,去馬場,去看海洋。

    等到他們獨處在私密的空間,就探索身體,玩各種花樣。杭景還是會為天賜口交,他心知肚明,天賜的勃起是“為了”他,但并非“因為”他。那不是一種出于沖動和欲望的生理反應(yīng)。

    但杭景后來想想,覺得也根本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就算是人的生理反應(yīng),也只是神經(jīng)的反射,天賜要實現(xiàn)這種反射,添加一些方程式就能解決問題�?墒呛季皬臎]想過要改造天賜的正子腦。

    既然天賜同樣喜歡他們的肢體接觸,那無論杭景做什么,親吻他,擁抱他,為他口交或者手淫,等等,天賜都會喜歡的。

    非要為了一些執(zhí)念,而給他強加一些類似人類的“神經(jīng)反射”,又有什么意義。

    但同時,杭景也在試圖對天賜造成一些影響,比如他會明目張膽地勾引。

    他故意展露自己美好的身體,故意擺出一些大膽的姿勢,或者張開嘴巴,故作誘惑地舔舔嘴唇,又或者自己撫摸自己的下體,一邊細(xì)指淺淺地揉弄,一邊霧蒙蒙地瞟一眼一旁蠢蠢欲動的青年。

    杭景總是說:你怎么舒服、怎么喜歡,就怎么來。怎么對我都可以。

    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你想要做的任何一切,也都會是我的愿望。

    這是他唯一的命令。甚至在床上他也不再有任何指揮。他完全地拋開了風(fēng)箏的線,他要讓風(fēng)箏變成一只鳥。

    天賜一開始謹(jǐn)慎克制,猶猶豫豫要等杭景更多的首肯或命令。

    但杭景耐心的鼓勵,和對那“唯一命令”的重復(fù),也使它關(guān)注自己的感覺。它想做的事,它想做的事啊。

    它想在主人赤裸著身體時,緊緊把他抱在懷里;它想在看到主人的舌尖時,把它也含在嘴里;它也想握住那幾根不得要領(lǐng)的手指,阻擋它們不夠有誠意的動作,換成它的雙手,換成它的嘴唇,換成它的陰莖,它想看到那朵肉縫,在它的揉弄摩擦之下潺潺地吐出水。

    于是,它就這么做了。

    杭景說的,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最初它遵循自己的想法,開始行動之際,它會產(chǎn)生一絲混亂,好似這些念頭、這些做法并不正直,已經(jīng)觸碰到三大法則的邊緣。

    而這時,它的主人總是展示更加歡迎的姿態(tài),打消它最后一絲遲疑,它終于做了自己想做的事,并在一次又一次地嘗試之后,徹底地拋棄了一個機器人的“意志力”,沒有什么猶豫了,也沒有什么不安了,它只想和小主人靠在一塊兒,做什么都行,只要是最近最近的距離。

    這樣的狀態(tài)算的上是有實無名的戀愛。杭景從小就在乎“名”這個東西,但那也只是公眾視野中的名,而對于私底下,和天賜在一起,他本也只在乎“實”。

    但17歲的那個春天,校園里發(fā)生了一件事。

    有兩伙人在天臺大打出手,原因是為了一個女孩。最后贏的那一方氣勢洶洶地指著敗者的鼻子,說:xxx是我的女朋友,你再多看她一眼,我把你眼珠子挖下來。

    當(dāng)時,校園警衛(wèi)、教師已紛紛趕來,周圍也為了一圈看熱鬧的,于是“女朋友”這個詞史無前例地公開了。緊接著,大家發(fā)現(xiàn),即使公開了,即使傳到了年長者的耳朵里,即使已經(jīng)違反校園規(guī)定,也都沒有怎么樣嘛。

    這根本不是什么大事,頂多被警告不可以發(fā)生性關(guān)系,遠(yuǎn)不到被分子化處理的程度。

    于是,“男朋友”、“女朋友”一夜之間就多了起來。

    杭景的朋友們內(nèi)部湊成了兩對,外部又湊成了兩対。學(xué)習(xí)時,情侶湊在一塊兒聽課,腦袋依偎在一起,你喂我一塊零食,我喂你一塊零食;聚會時,要把家屬帶上,家屬還會帶上朋友,朋友與朋友間也不乏看對眼的。

    現(xiàn)在那些戀愛的細(xì)節(jié),他們也開始和朋友分享了,杭景就被迫聽了一段又一段的炫耀,覺得煩躁,覺得不耐,想趁早結(jié)束這樣的集體活動,兩耳兩眼清靜,但有時又暗搓搓地冒出一點攀比心理,想把天賜也帶過來,讓他們瞧瞧他也是有男朋友的人好嗎?

    然后杭景就愣住了。愣了一塊,又抿著嘴偷笑起來。他沉浸在自己的美好幻想中,一時沒聽見大家喊了他的名字。等他回過神來時,發(fā)現(xiàn)周蒙鈺正面紅耳赤地看著他,好像要說些什么,其他人一臉八卦地在起哄。

    杭景皺了皺眉:“怎么了?”

    周蒙鈺緊張到呼吸發(fā)顫了。

    他生得高大,平時在圈子里也是威風(fēng)霸道,但往往面對著杭景,總是一副小媳婦兒樣子,現(xiàn)在別別扭扭支支吾吾,欲言又止。

    杭景等的不耐煩了,看了看時間,想回去,他有些迫不及待的念頭要和天賜說——如果不是大家綁著他來聚會,他現(xiàn)在已經(jīng)和天賜躺被窩了。

    “怎么啦?不說我回去了�!�

    大家起哄聲更大,“再不說人都要跑了!”“趕緊說呀,你不惦記了這么多年了嗎?”之類云云。

    杭景心里一緊,也看了周蒙鈺一眼,隱約意識到了周蒙鈺要說什么。當(dāng)即他就站起身,找了借口就告辭,似是被他們的起哄給惱了。

    周蒙鈺回頭瞪眾人一眼,連忙追了過去。

    杭景從聚會包廂出門去,外頭是漆黑的夜色,從許多文藝作品中來看,杭景感覺上等人的世界是遠(yuǎn)不如平民區(qū)豐富的。綠化占據(jù)了月光城的80%,其中一些上等人的高級娛樂場所點綴在其間,像他們聚會的這種唱歌的包廂更是稀有。出門去,只有影影綽綽的樹木,和深邃的夜空。

    他有一點點退縮。他和天賜約定回去的時間還在一個小時之后呢,天賜才剛剛把他送到。

    如果現(xiàn)在給天賜發(fā)送訊息,可能天賜才剛剛落腳,沒能休息,就不得不又來接他了。

    一時躊躇,想著要不干脆再回包廂。他不敢獨自一人回去,自那件事之后,如果天賜不在身邊,他便有點畏懼黑夜。

    這時,身后傳來腳步聲,周蒙鈺趕了過來,“杭景!我送你回去!”

    杭景搖頭。

    雖然周蒙鈺能稍微提供一點安全感,但畢竟不是天賜。更何況,杭景覺得他很有可能就要表白了。曾經(jīng)杭景是為對方的喜歡感到得意的,但也不知從什么時候開始,他已經(jīng)不那么喜歡對方的喜歡了。

    甚至,有時候周蒙鈺和他親近時,還感到抗拒和厭煩。

    “你回去吧,我在這兒吹吹風(fēng),天賜馬上就來接我了�!焙季跋肓讼�,還是用通訊器請?zhí)熨n來接自己。

    周蒙鈺垮了垮臉,想說:你不覺得你太依賴你的保姆了嗎?

    但他知道杭景的脾氣,又不敢多言。

    “那我在這兒陪你吹風(fēng)�!彼f。

    “隨你�!焙季巴車鷮た匆蝗Γl(fā)現(xiàn)右邊有個小石凳,便坐在那等。夜風(fēng)微寒,他搓了搓手臂。

    周蒙鈺立即脫下自己的外套。

    杭景說:“我不要,你自己穿�!�

    “我不冷!”周蒙鈺不由分說,直接給他披上了,手又壓在他肩頭,不讓他脫下。

    杭景掙了掙,說:“行,我不脫了,你放手行不行?”

    周蒙鈺這才松手。他低著頭,打量著杭景。月光粼粼,把他的臉照耀得如一片霜,又仿佛鍍著光,即使他是坐著的,也像是高高在上,難以接近。

    其實這么多年,周蒙鈺感覺杭景一直是這樣的,哪怕名義上他們是最好的朋友。

    幾個月前,另一位朋友笑著問他,什么時候和杭景表白心意,他吃了一驚——連他自己都不知道,他對杭景是那種心思。

    之后越來越多的人暗示出,他把表白醞釀了好幾年了,他有些慌亂——他自己都沒有什么印象——原來他已經(jīng)喜歡杭景那么久了么?

    但這個疑問一出,卻又變得極其自然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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