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天賜又遲疑了，它在分析這道語義不明的指令。
杭景咬了咬嘴唇，挺起腰，挪動屁股，主動地把自己往天賜手心貼了貼——“你再摸一摸行嗎？”
語義已明，但非同尋常。與它親手刪除的一些片段，有著相似的內(nèi)涵。但它們本質(zhì)上是不同的，強加的行為與主動的需要本質(zhì)上是兩種東西。
天賜在短暫地怔愣兩秒之后，還是堅定地執(zhí)行了主人的命令。它試探地輕輕按了按杭景的陰部，其實它也不得章法，只是手掌貼在上面。
杭景循著自己本能的渴望，“你……揉一揉，捏一捏也沒有關(guān)系，你用點力呀……”他的聲音有點委屈，而他的機器人是舍不得他委屈的。
天賜就這么遵從著他的指令，修長的手指緩慢動作起來，它在那圓鼓鼓的陰部上撫摸，輕揉，有時會捏上一捏，濕滑的液體沾滿它的掌心，也讓杭景的陰部像一塊滑溜溜的果凍。
杭景額頭抵著他胸膛，咬著嘴唇，感受著那刺激的觸感，整個人都要化成一灘水。不知不覺地，他的秀氣的陰莖已經(jīng)挺立成了一個小肉棒。
忽地，天賜的指尖劃過了某顆肉蒂，杭景立即呻吟出聲，一陣刺激感，從天靈蓋沖下，而另一陣刺激感，卻從他的下體里兩處噴涌而出，陰莖里一下一下射出乳白色的液體，但更讓杭景不知所措的，是從下方那道肉縫里噴射出來的水液。
精液射在了天賜小腹處的衣衫上，而那陌生的水液甚至濺到了天賜的小臂上。
杭景怔怔地看著，這洶涌而陌生的情欲讓他措手不及，又讓他歡心而渴望，那神秘的未知之地，在這一晚，讓他驚恐如墜深淵，又讓他快樂如入天堂。
他慢慢伸出手，圈住天賜的脖子，“抱我……去鏡子那里，我要看�！�
他對一切都有著旺盛的好奇心，就連他的快樂也不例外。
天賜立即抄起他的腿彎，一把將他抱起，來到落地鏡前。天賜把著他的雙腿，于是他看到了，鏡子里那因充血而更加飽滿的陰唇上泛著透明的水光。
杭景再抬頭，鏡子里，天賜的手指上也同樣沾著同樣一層水液，而他的面容依舊是那么平靜而溫柔。
杭景忘不了鄒潛和周蒙鈺他們的目光，他們的震驚、驚恐、抵觸與厭惡，他現(xiàn)在竟然一點也不在意，可是天賜呢？
他知道，天賜不會震驚也不會害怕，他早就看過了�？墒�，他這個多余的東西，在天賜眼里又是怎樣呢？
“你覺得……丑嗎？是不是……也很惡心？”
顏
第21章21
天賜的笑容小
天賜溫溫和和地、不帶欲念的注視著那處，對它來說，小主人身體上的任何一處都是同等重要的珍寶，而在它的正子腦中，也沒有對人的軀體做出評判美丑的法則。
它也還無法理解小主人此刻的快感，那通紅的眼尾、波光粼粼的眼睛，無疑要哭泣的前奏，是小主人受到委屈與痛苦的明證。
而這種痛苦是它間接造成的，它雖然已經(jīng)消除了發(fā)生進一步痛苦的可能，但已有的痛苦該如何消除，它卻無能無力。
如果機器人正子腦的不流暢運轉(zhuǎn)，正如杭景所認(rèn)為的那樣，也是一種低落的情緒，那么天賜此刻就感受到了低落。
盡管它無法評判美丑，但它還是說：“沒有。它……很美�！痹谒恼幽X中，也毫無道理地就認(rèn)為，它的小主人任何一處都是美的，它也希望小主人自己也永遠(yuǎn)如此認(rèn)為。
它頓了頓，又說：“我很喜歡它，也希望……您不要受別人影響，您也要喜歡它�！�
它語氣和視線明明和往常一樣尋常，卻令杭景灼燒了起來，他在天賜的夸贊和注視下，再一次融化。他不明白，明明幾年之前，被天賜看到他這里，他還沒有一絲羞赧�，F(xiàn)在卻覺得整個身體都變得酥麻，下邊兒的水完全不受他控制地往外流出。
他不知道他的保姆是不是在為了哄他開心而騙他，但他顧不得那么多了，他旋身，抱住天賜，又是命令，又是懇求，“那你繼續(xù)摸摸……好舒服……”
天賜對主人的愧疚以及達到了頂點，一切能讓它的主人高興、愿意的事情，它都會努力去做到。它把杭景放到洗漱臺上——他在冰冷的大理石臺面上還鋪放了一塊柔軟的毛巾，它托著杭景的屁股，放下時像在放下一個易碎的寶物，而后它跪在了洗漱臺前，伸手輕輕拉開主人的雙腿。
手指撥弄著，在陰唇上描摹，輕輕拂過肉縫，小主人的下體便會一陣收縮，兩指夾住上方的肉蒂，小主人整個身體都會一陣戰(zhàn)栗，整個掌心覆上去，壓緊陰唇打旋兒揉按，小主人不斷喘息和呻吟。
天賜的每一個動作之后，都會觀察杭景的反饋，它也漸漸發(fā)現(xiàn)，在這件事情當(dāng)中，小主人忘卻了那些痛苦的回憶，積極的情緒在肆意飛揚。
對于一個機器人來說，它的本職任務(wù)是判斷一個行為是否會傷害到它主人，以此來進行決策。
但從這個夜晚開始，天賜無師自通地討起杭景歡心，它決策的出發(fā)點已悄然發(fā)生變化。
從杭景的反饋中，它也逐漸判斷出，怎樣的動作、怎樣的力度、怎樣的頻率，會讓它的主人呻吟、尖叫、沉迷，以及表現(xiàn)出“繼續(xù)”的無形指令。
杭景在他的保姆無比“認(rèn)真”的撫慰下經(jīng)歷了人生中的第一次高潮，結(jié)束之后，天賜替他清理了身體，抱著他回到臥室的大床上。
他無比眷戀地把天賜拉到自己的身邊，他枕著天賜的胳膊，偎在他懷里，閉著眼睛，回味這嶄新的快感，消化這個夜晚磅礴的信息，他沒有睡意。
天賜聽著小主人的脈搏聲，知道他的意識還很清明，它的正子腦也在回顧這一晚的事件，它很清楚此刻的快樂也許能夠讓小主人暫時忘記傷痛，但那些被烙下的創(chuàng)痕，如果不得有效的治愈，其疼痛終究會卷土重來。
人類治愈內(nèi)心傷痕的手段之一是報復(fù)。無論從利益還是理智上這有多么不明智不理性，懲罰與報復(fù)至少能平復(fù)些許委屈和不甘。
但是……
“我不能傷害人類�！碧熨n忽然說道。
杭景立刻睜開了眼，他狐疑地看了天賜一眼，說：“我知道。”
然而，天賜又重復(fù)了一聲，“我不能傷害人類�！�
杭景心中一跳——“我知道，怎么突然這么說？”他有些懷疑，天賜的“崩壞”還在暗中持續(xù)著。
但天賜沒有繼續(xù)重復(fù)，它只是，在對它的小主人解釋：“我能做的只是，避免以后可能的傷害，但對于已有的傷害，我無法清除。我不能替您報復(fù)、不能替您出氣，我不能出于防衛(wèi)之外的原因，對人類使用暴力，甚至即使是防衛(wèi)，我能使用的暴力也非常有限�！�
——有限到，即使是它自己，都覺得無法抵消它主人所受到的傷害。
杭景幾乎一下子就明白了天賜所想，他抱緊天賜，搖了搖頭，“我知道。沒關(guān)系。我一點也沒怪你。你不要把周蒙鈺說的話放在心上，那些不重要。重要的是，現(xiàn)在一切都解決了，而且，我覺得已經(jīng)報復(fù)了他們，我現(xiàn)在一點也不生氣，也不傷心�！�
天賜說：“您以后也不要傷心�！�
“我不會傷心了�！焙季皬澚藦澭劬�。
天賜頓了頓，杭景的反應(yīng)尚不在它的理解范圍內(nèi)。它只好繼續(xù)在浴室沒有說完的話題，“您的身體的確有一點特殊，但是盡管如此，您卻比其他人更優(yōu)秀，這恰恰說明了這點特殊并沒有實際的影響和意義，甚至說明普遍對‘正常’的定義也存在問題，所以，您不用覺得自己是不正常的�！�
它并不篤定，它不知道在經(jīng)歷了那些少年直白的羞辱之后，小主人是否能夠接受這番解釋。
它的眉頭微微蹙起，這讓它的面容增添一抹低落的色彩。
杭景有些驚奇，他伸手碰了碰天賜的眉尖，像發(fā)現(xiàn)了有意思的事情，“我今天發(fā)現(xiàn)，你好像會生氣，還會皺眉，天賜，那你是不是也會笑？”
天賜怔怔的，訥訥的，對小主人跳脫的反應(yīng)似不知所措。
杭景見狀，噗嗤一笑，他按了按天賜眉心，把那里微微的褶皺抹平，然后他撐著坐起身，跨坐到天賜腰腹，伸手按住天賜的嘴角，向上牽引，他興致勃勃地研究著天賜的嘴角，一邊說道：
“愁眉苦臉做什么？對與錯，正常和不正常，都是法則規(guī)定的。如果法則沒有站在我這一邊，那修改法則不就好了？”
他說得漫不經(jīng)心，也的確渾不在意，他的目光掠過天賜的右掌，那里有一個將會無往不利的武器。
既然人的大腦是可控的，想法
、記憶、觀念都是可以改變的，那么這世界有什么需要恐懼的呢。
他恐懼的從來不是自己的“不正�！�，而是旁人認(rèn)為他“不正常”的目光。
所以現(xiàn)在，一切都不值得畏懼和在意了。
他更在意的是，“好啦！別不高興了！你快笑一笑！你從來都沒有對我笑過！”
這真是一個嚴(yán)厲的指控，它是一個機器人保姆的罪過。
天賜隨即控制著自己的唇部肌肉，慢慢地曲起一個弧度——曾經(jīng)無數(shù)次，它有這樣做的意圖，現(xiàn)在它這么做了，還帶著一絲忐忑，它不知道，它的主人會在怎樣看待一個機器人的笑容。
杭景的手慢慢松開了，他直愣愣地注視著那笑容。這是他第一次見天賜的笑容。那張真如造物主的禮物一般俊美的面孔，在這個笑容中璀璨得奪目，他的眉心還微微蹙起，使他的這個笑容帶上了一絲落寞，故而也更鮮活。
他第一次笑，也許還有一絲絲不自然，可是杭景已經(jīng)看呆了，心臟砰砰直跳，要從他嗓子眼里飛出來。
直到一陣濕潤從下體溢出，他才慌張地從天賜身上起來——天賜的衣擺在他的動作之下卷了上去，他杭景本就沒穿內(nèi)褲，蹭來蹭去之間，他的小腹上沾上了一小片水液。
杭景羞紅了臉，手忙腳亂地擦掉，然后翻過身，夾緊雙腿，背對著天賜，心想：自己真的太沒有自制力了！
天賜眨了眨眼睛，看了看小主人烏黑的發(fā)絲。小主人剛剛的那番話，令它遲疑，不知為何，它總覺得小主人的理解有著些許問題。但它很快就將這絲遲疑拋在了腦后。
無論怎樣，它不會讓他再受到傷害就夠了。
而在其余風(fēng)平浪靜的時候，在現(xiàn)在，在此刻，它要為他微笑，要讓他快樂，它只想為他滿足所有的愿望和欲望。
它的嗅覺系統(tǒng)充斥著杭景的氣息。小腹上還有一絲絲濕潤的觸感，它也看了看那里，而后輕聲問：“您想要嗎？”
“……”杭景小臉著了火，扛了三秒鐘，就泄了氣。他心想：還是不要和自制力做什么斗爭了，這有什么大不了的呢？
他一個翻身，轉(zhuǎn)過去，一條長腿橫跨在天賜的腰上，紅著臉命令道：“當(dāng)然！”
他莫名其妙氣鼓鼓的。
天賜彎起嘴角，再一次笑起來，杭景的心也跟著咚咚狂跳起來，不知是為了那格外認(rèn)真討好、點燃他欲望的手指，還是為了這溫柔寵溺的笑容。
無論是什么吧，總之，他感覺自己快樂極了。整個世界都比不上他和天賜在一起時的快樂。
短暫又放縱的假期過去了。上學(xué)的那個早晨，杭景兩手空空。他的伙伴們背著沉沉的書包，里面裝滿了零食。
周蒙鈺從大樓里走出來時，他遠(yuǎn)遠(yuǎn)地就看見了正在等他的人群。
他眼睛一亮，胳膊揮了揮，“杭景——”
清晨的陽光灑滿整個空間，令他的面容看不分明，杭景瞇了瞇眼。
周蒙鈺走近了，面對杭景的那一刻，他忽然愣了一愣，但隨即他又燦爛地笑了起來，他撓了撓頭，“杭景，我是不是約了你假期出去玩？但放學(xué)那天，我不小心在林子里睡著了——”說著，他警惕地向四周看了一眼，才壓低聲音湊到杭景耳邊，“可能有點著涼，所以昨天一整天都在睡覺，忘記和你說了。不過你不用擔(dān)心啊！我很健康的！”
杭景翹了翹嘴角，點點頭，“沒關(guān)系，正好我一點也不想出去。”
“下次假期呢？”
杭景歪頭設(shè)想一番，“下次也不想。”
“好吧……”周蒙鈺無端感覺心中一陣空空的，他有點難過，可有好像不怎么難過，仿佛他應(yīng)該難過，但又沒有關(guān)系，他甩了甩腦袋，轉(zhuǎn)頭去邀請別的伙伴。
就是在這時，又一陣鬧哄哄的聲音從大樓里傳來，杭景看過去，之間鄒潛被他的同伴們簇?fù)碇�，正往他們這個方向走來。
擦肩而過的時候，鄒潛的腳步一頓，他的視線落在了杭景臉上，那是一瞬間的驚艷，而后是微微的困惑，但也只是很短的片刻。
他什么也沒說，他的同伴們也什么都沒說，他們交談著他們自己的話題，和杭景他們錯身離開。
昨日的欺侮還歷歷在目，但一個抹去了記憶，不會再欺負(fù)他的人，還是原來的那個人嗎？
杭景心想：他應(yīng)該以怎樣的態(tài)度，去面對這些他認(rèn)識、但又陌生的人呢？
應(yīng)該參考什么都沒發(fā)生的時候吧？那時候，他心中暗暗對這些人厭惡至極，看都不看他們一眼，他討厭他們對祝遙和祝寶所做的一切。
所以他應(yīng)該依舊采取這種態(tài)度：厭惡、避讓，但不留痕跡。
可不知為何，他總覺得自己已經(jīng)飛到了他們的頭頂，正往下俯瞰著他們的一舉一動。
這些人，他們一向欺凌弱小，可他們卻對自己的弱小一無所知。這些人啊，他們一向瞧不起機器人，可他們的大腦終究不還是任由天賜玩弄、改造。
杭景無可抑制地笑了起來，嘴角的弧度張揚快意得過分，他感覺自己的雙手雙腳都有點興奮得發(fā)麻。
“杭景，你笑什么？”
杭景斂了笑意，“想起一個好玩的事情�！�
“什么好玩的事情？”
“忘了�！�
“……”
他們等待的最后一個伙伴也過來了。一行人浩浩蕩蕩前往教學(xué)區(qū)。
“杭景，你沒有背書包嗎？”
——“是��！”
“那我的零食分你一半唄！”
“我的也分你！”
杭景被眾人簇?fù)碇蚯�，他扭頭回看了一眼，在后邊兒不遠(yuǎn)處，他的天賜正背著滿滿的書包，藏在陰影里。當(dāng)杭景迎著朝陽而去，他的安心就全在那片陰影里。
他收回視線——
“不用啊，我的零食也好多！”
顏
第22章22
他會快樂嗎小
新的學(xué)習(xí)階段是為邁向高等學(xué)府、走進研究院的重要鋪墊。這幫離開了保姆無微不至的照顧的少年少女，告別了青少年時期的安逸，曾經(jīng)只在卷面上的競爭變得無關(guān)緊要，但潛在的未來在研究院的競爭卻在暗潮洶涌。
研究院是上等人社會的支柱，不能在研究院獲得要職往往會被視為一種恥辱。
與他們感情淡漠的父母也許能在將來，為他們在研究院安排一個安逸的差事，但真的要在這個圈子里獲得真正的權(quán)力、自由與尊敬，更多的還是取決于他們自身。
即使是亞洲總研究院的現(xiàn)任執(zhí)政官，也無法指定自己的兒女接任自己的位置，而是不得不在所有分院執(zhí)政官的選舉之下，將交接棒遞給了曾被自己擊敗成落水狗、籍籍度過了殘生的政敵的兒子。
那個歷史最年輕的準(zhǔn)接任者的人生，可謂是跌宕起伏的傳奇，他已經(jīng)開始成為這一代上等人幼苗的精神偶像，激勵著數(shù)不清的少年苦讀，他們現(xiàn)在所學(xué)的知識，就是實現(xiàn)未來在研究院呼風(fēng)喚雨的資本之一。
但杭景是他們當(dāng)中一個不為人知的例外，他們不會知道，總是頻繁出入圖書館的杭景，對機器人學(xué)抱以怎樣的熱愛。
當(dāng)精神偶像的名字已經(jīng)開始在校園風(fēng)靡，杭景依舊沉浸在他自己的精神世界里，對他來說，機器人學(xué)從不曾是手段，機器人學(xué)就是他的目的。
杭景越來越愛泡圖書館，但也因此越來越覺得初等校園的圖書館，已經(jīng)逐漸無法滿足他的需求。
搜索“正子腔”，跳出了的相關(guān)詞只有“正子腦”，精確搜索的結(jié)果是無此詞條。
杭景兩個月時刻關(guān)注著研究院期刊，最新科技中也對此只字未提，圖書館盡管實時更新，也同樣沒有相關(guān)內(nèi)容。
——天賜到來之后，與杭景分離的次數(shù)屈指可數(shù)，而根據(jù)天賜“第二保護傘”的說法，很有可能“正子腔”早在八年前就被研發(fā)成功。
這些無一不說明了，父親并沒有公開、甚至很有可能沒有公開的打算。杭景此時還沒有對這背后原因有更大的好奇，對他來說，當(dāng)務(wù)之急，就是“正子腔”本身。
他又重新搜索“記憶消除”、“人腦控制”、“人腦數(shù)字化”等等，倒是跳出相當(dāng)多的論文和文藝作品，研究院主流期刊的論文中，有一部分在過去兩個月杭景已經(jīng)研讀過，他又重新篩選一些沒有過的，下載至器，確定了接下來兩個月的課外讀物。
他正要關(guān)閉數(shù)字搜索系統(tǒng)，忽然手指一頓，撤回了操作。然后他朝四周看了看——沒有人朝他這里看，于他有點緊張地重新打開了搜索界面，輸入一些令他光是想著就有點面紅耳赤的關(guān)鍵詞。
——根據(jù)聯(lián)邦法律規(guī)定，您搜索的內(nèi)容未滿十八歲禁止瀏覽。
“……”
杭景有點氣惱，恨搜索器的生物識別功能。他只得再更換關(guān)鍵詞，這一次不那么直白了：
讓人舒服快樂的事、撫摸……
海量的信息中根本沒有他想看到的。他有些泄氣。過去的兩個月，杭景和天賜的獨處有七次，從古至今，性的成癮性從未減弱，一次就足以食髓知味，何況是他這剛開竅的年紀(jì)，更是頗有些成癮的跡象。
這是杭景人生中感覺很輕松又圓滿的時期，在校園時有知識作伴，放假時有天賜陪他瘋玩。天賜越來越懂他，越來越了解他，他在他的掌心里無數(shù)次高潮，這個夏天彌漫著甜膩的汁水與霧氣。
但杭景覺得總還不夠，身下那處的刺激的確很快樂，讓他仿佛浸泡在棉花糖里，可是不夠。那雙手變著花樣滿足他、討好他，他的精液、腺液飛濺打濕那玉白的手，他覺得不夠；當(dāng)他渾身濕透，在霧蒙蒙中看見天賜俊美又溫柔的臉龐時，他也覺得不夠。
大約人心總是貪婪的，每一個愿望或欲望的滿足，都會刺激下一個愿望或欲望。
杭景無法自我解答，偏偏又莫名不愿向天賜請教，好像直接問天賜，是一種直接的索取與命令，而這反而又意味著另外一些東西的失去。
于是他寄希望于圖書館，但圖書館也辜負(fù)了他。
在這個充斥著生物識別技術(shù)的上等人社會，杭景他真不知道該怎么克服自己的年齡限制，解答自己的疑惑——或許，還是問天賜吧……
“杭景！”一聲驚雷落在耳畔，杭景手忙腳亂地清楚搜索記錄。
一旁的周蒙鈺瞪直了眼睛，在搜索記錄清楚的瞬間，他也漲紅了臉，“你怎么……怎么……”
杭景拉了臉，想起這家伙喜歡自己——雖然這兩個月周蒙鈺已經(jīng)遠(yuǎn)不如以前那樣粘著他了。他警告道：“不準(zhǔn)你亂說，也不準(zhǔn)你亂猜，更不許亂想！”
“我沒有！”周蒙鈺忽然一陣心虛，但隨即又覺得納悶。杭景搜索的這些，他早就搜索過了，甚至和伙伴們討論過不止一次，但是他發(fā)現(xiàn)，杭景明明是他最好的朋友，他卻從沒有和杭景分享過這些事情。
好朋友之間的這種分享不是很正常的事么……
或許，他應(yīng)該分享給杭景……
這個念頭一出現(xiàn)，他就感覺自己的身體微微躁動。同時另一股相反的念頭也出現(xiàn)了，他又不是那么想和杭景分享。
在他這糾結(jié)的矛盾之中，杭景已經(jīng)走遠(yuǎn)。
杭景其實完全不怕被發(fā)現(xiàn)，不說發(fā)現(xiàn)的人是周蒙鈺，就算是不安好心的人，又能有什么影響呢。天賜的正子腔讓他飄飄然而不自知，他真的就是那么覺得的：這世界上再沒有讓他害怕的事，再沒有正子腔不能解決的問題。
他能這么警告周蒙鈺，恰恰是他知道周蒙鈺不會亂說，而他之所以這么警告，也不過是他情急之下的羞惱所致。
他轉(zhuǎn)頭就把這事兒給忘了，完全沒有想到，他同樣能和他的小伙伴請教，或許也是他直覺上，并不想與天賜之外的人探討這類問題。
那是獨屬于他和天賜兩個人之間的快樂秘密。
但不久之后，杭景就想：這真的是他和天賜兩個人之間的快樂秘密嗎？
那時候他正黏糊糊地和天賜貼在一起，兩個月的關(guān)系演變，他在對抗那種空虛感、不滿足感中，已經(jīng)下意識地遵循著本能，摸索到了一點點解決之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