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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他替他擦干眼淚的力度、他抱起他的姿勢,也同樣讓杭景感到熟悉又安心。

    這種好像小葉還在自己身邊的感覺,讓杭景很快把保姆哥哥當(dāng)做了自己的伙伴,日子和從前好像沒什么兩樣。

    但是他的搖籃已經(jīng)停止搖晃,這是不可遺忘的事實。

    不過,杭景想到這件事已經(jīng)不會悲從中來,因為他不再只是茫然無助的一個人,他有辦法能解決小搖籃遇到的問題。

    這一天,他在陽臺的沙發(fā)上曬著太陽,天賜手里托著水果盤,站在他的身邊。

    杭景晃著腳丫子,說:“你是我爸爸讓你來的�!�

    “是的,少爺,我受杭院長聘用�!�

    “那你一定也可以聯(lián)系我爸爸!”

    “是的,少爺�!�

    “那你就告訴爸爸,小葉壞掉了,請他把小葉——也就是我的搖籃,帶回去修一下,修好了再還給我,行嗎?”

    天賜沒有一絲停頓,“你已經(jīng)長大了少爺,搖籃里已經(jīng)快睡不下了�!�

    “那就等真的睡不下再說呀!”杭景也沒有一絲停頓地反駁道,說完才愣了愣,覺得場景似曾相識,他看了天賜一眼,但很快把腦袋里的一絲奇怪感拋掉了,“反正我要把小葉修好,沒有小葉,我睡得不香,吃得不香,故事也聽得不香了。”

    天賜說:“少爺,這些我也同樣可以為您服務(wù)。昨天晚上我拍著您的肩膀睡覺,您的睡眠指數(shù)為92.5,處于正常水平,我準(zhǔn)備的飯菜也和您原來的機(jī)器人保姆沒有區(qū)別,至于故事——我想,毛毛蟲和蝴蝶就是您最喜歡的。”

    這個好看的保姆哥哥真是了解他了解得過分,杭景都忍不住懷疑,他根本不是喚醒城堡的王子,而是由他的搖籃變成了人,就像毛毛蟲變成蝴蝶一樣�?墒撬膿u籃就在臥室里,無論如何都不可能變成人。

    天賜接著說:“您的機(jī)器人保姆為低級功能型機(jī)器人,相比于人類來說,它也存在著很多不便之處,請您相信,我可以比它做得——”

    天賜尚未說完,杭景臉色一變,一臉不高興地打斷了他:“不許你說小葉的壞話!”

    天賜立即噤聲。

    杭景瞪了他一眼,說:“不可以說小葉的壞話,不然我就要討厭你了!”

    “少爺,我并不是要說它的壞話,我只是——”

    “你還抵賴!”

    杭景從沙發(fā)跳下來,氣鼓鼓地跑進(jìn)屋子,跑到臥室,坐到地毯上,枕著搖籃的欄桿。他驚訝發(fā)現(xiàn),因為天賜的到來,他竟然已經(jīng)很久很久沒有親近他的小搖籃了,他頓感對搖籃的愧疚,好像把自己的愛分走了似的。

    他親昵地用腦袋蹭了蹭搖籃,給自己找借口:“小葉,我以為天賜會成為我們兩個的好朋友,但沒想到他竟然說你的壞話!那我就不喜歡他了!只喜歡你!”

    跟過來的這個人類保姆,不僅本領(lǐng)和小葉一樣,就連聽覺也和小葉一樣靈敏,“少爺,很抱歉,我并沒有要說它壞話的意思,我只是在陳述事實。”

    杭景頓時又惱,頭也不抬地反駁:“我知道‘陳述事實’是什么意思,但是你說的根本就不是事實�!�

    天賜說:“您不喜歡我這樣說的話,我以后不會再說了�!�

    他顯然還是認(rèn)為自己說得是事實,他的道歉根本不誠懇嘛!本來杭景只有一點點的生氣,現(xiàn)在生氣膨脹了,變成了大大的生氣。

    他覺得現(xiàn)在強(qiáng)詞奪理的天賜和之前那個溫柔聽話的天賜根本是兩個人!

    天賜又接著說:“您剛剛說不喜歡我,這讓我有些惶恐。我受杭楚澤院長聘用,負(fù)責(zé)您成年之前的生活——未來我們會相處很長一段時間,如果您可以喜歡我的話,我相信我們的相處會更愉快�!�

    杭景更氣了——這個天賜,逃避話題!他就是不想承認(rèn)自己對小葉的評價錯誤!

    杭景一氣之下,說:“我不想和你相處很長的時間,現(xiàn)在請給我接爸爸的視訊,我要讓爸爸把小葉修好,而你,我不要你的照顧,你回去吧!”

    似乎是愣了一秒之后,天賜歉意地低下頭,“抱歉少爺。我不能回去。我是受杭楚澤院長聘用,杭楚澤院長的吩咐是,無論如何,我必須照顧您到成年——”

    “我要和爸爸視訊。”杭景打斷他。

    “視訊的規(guī)定還是沿用之前,半年只能視訊一次,今年上半年的額度,已經(jīng)在新年之初被您使用完,所以很抱歉,我無法為您接通視訊�!�

    “誰說使用完了!”杭景氣急。

    天賜愣了愣,抿了抿嘴,沒有吭聲。

    “新年的時候,你都沒有來,你怎么知道用完了?根本沒有用完!現(xiàn)在我要使用上半年的視訊機(jī)會,我要和爸爸說話,我要告訴爸爸你欺負(fù)我!”

    一秒,兩秒,三秒過后,天賜點了點頭,“請稍等�!�

    兩分鐘之后,他敲了敲臥室門,“少爺,我已和杭院長確認(rèn)過,上半年的通訊額度的確已經(jīng)使用。如果您這次想要和他通話,就得預(yù)支下半年的額度了,您確定要預(yù)支嗎?”

    杭景對預(yù)支的概念還是模模糊糊,了解個大概的意思,總之只要同意預(yù)支,那么現(xiàn)在他就可以和父親通話,于是他毫不猶豫地點了點頭,“當(dāng)然。”

    “請到客廳來,杭院長的視訊將在半分鐘之后接通�!�

    杭景急匆匆從地上爬起來,坐到客廳沙發(fā)上時,墻壁上的畫面也剛剛顯示出來,然而雖說是“視訊”,這畫面卻只是一片黑幕,而杭景看到這片黑色,就驚喜地喊道:“爸爸!”

    畫面里很快傳來了一個微微沙啞的男士聲音:“杭景。”

    杭景興奮極了,距離上次和父親通訊,已經(jīng)過去了快半年,他都以為自己快忘記父親的聲音,但聽到父親說話的那一刻,他發(fā)現(xiàn)自己一點也沒忘記。

    這種類似于“重逢”的喜悅,一時讓杭景忘記了自己的目的。

    即使是在影視作品中,“父親”的概念也是格外單薄的,那些故事里的主人公,幾乎從來不會提起自己的父親,就像是“父親”本身并不存在。

    但從杭景有記憶以來,便有了父親的概念。但這個人距離他很遠(yuǎn),他從來沒有親眼見過,但在他的意識里,“父親”的形象只是墻壁上那片虛擬的黑色背景。

    然而,這一天,也不知為什么,他悄悄覷了眼天賜,腦袋里竟第一次開始想象父親的樣子。天賜是“大人”,父親也是“大人”,所以父親可能是和天賜差不多的樣子,等他自己長大了,他也會長成和天賜差不多的樣子,長手長腳,寬闊的肩膀。等到那時候,父親和天賜又會是什么樣子呢?

    “杭景,如果沒有什么想說的話,那就結(jié)束通訊吧。不過我需要提醒的是,今年我們只能通訊這一次了�!备赣H提醒道。

    杭景回過神來,連忙說:“等一下,爸爸!我有很多話想說!”

    他記起了自己的目的,眼睛頓時有點酸,“爸爸!小葉他壞掉了,你能把他修好嗎?”

    “現(xiàn)在你的保姆是天賜,不是小葉�!�

    “可是我不要天賜,我不喜歡他!”杭景說,有一點點的心虛。天賜讓他見到了父親,這減少了他的怒火。他過了最生氣的時候,所以覺得也不是那么討厭天賜。

    少年保姆沉默地站在他的身邊,臉上平平靜靜的,沒有一絲表情。

    “為什么不喜歡他?”父親問。

    “他說了小葉的壞話!”

    “怎么說的?”

    杭景復(fù)述了一遍先前的對話。黑色背景里傳來父親冷靜的聲音:“杭景,天賜說的是事實�!�

    杭景立即瞪大了眼睛,似乎不敢相信父親沒有站到自己這邊。

    “杭景,現(xiàn)在你還沒有開始學(xué)習(xí),但接下來,天賜會慢慢教你認(rèn)識這個世界�!�

    “我不要他,我就要小葉。小葉也可以教我��!”

    “你不能在一個機(jī)器人的照顧下長大�!�

    “為什么不能?”

    “因為在我們這個世界里,每一個小朋友都會有一個人類保姆。人類,你明白這個意思嗎?和你一樣,和我一樣,和天賜一樣。而不可能是冰冷的金屬、無生命的機(jī)器人�!�

    父親的語氣透露出一種強(qiáng)硬,杭景的眼睛慢慢紅了起來,“可是……可是……”他絞盡腦汁,要父親答應(yīng)自己都請求,終于他想到了,連忙不太流利地拋出自己的籌碼:“他,他,欺負(fù)我——”

    他一邊說,一邊想著,要告訴父親這個人類保姆欺負(fù)了他什么,但父親這次卻沒有聽他解釋的意思,竟立即打斷他。

    “他不可能欺負(fù)你,杭景�!�

    “真的——”

    “說謊可不是一個好習(xí)慣。我想,你可能是被小葉給帶壞了。”

    杭景一下子面紅耳赤,“小葉很好!爸爸,他沒有帶壞我,是我自己變壞的!不關(guān)小葉的事,求求你把他修好吧!”

    “杭景,小葉不會進(jìn)行維修的。以后天賜會完全接替它的工作,它能做到的事情,天賜都可以做到,而天賜能做到的事情比它要多得多,所以已經(jīng)沒有必要把你的搖籃修好了。我這么解釋,你可以聽明白嗎?”

    杭院長并沒有給予一個仁慈的解釋,他的用詞都在提醒杭景,他的搖籃不過是一個功能低下的機(jī)器人,只會根據(jù)它的必要性來決定是否維修。杭景對這樣一個機(jī)器人的依賴顯然已經(jīng)到了不正常的地步,是時候做出扭轉(zhuǎn)了。

    杭景并不是一個笨小孩,他瞬間便理解了父親的意思,甚至進(jìn)一步做出了解讀。生平第一次,他委屈又氣憤地結(jié)束了和父親的通訊,當(dāng)他再次把目光投向他的人類保姆時,眼睛里淚珠在顫抖著,怒火在噴發(fā)著。

    “都怪你!”他氣沖沖地指控、惡意顛倒因果。

    ——“要是你沒有來,小葉就可以被修好了!”

    顏

    第03章3

    驅(qū)趕新保姆小

    杭景的惡意和怪罪被人類保姆平平靜靜地接受了。他沒有難堪、也沒有傷心,他不作任何反駁。

    杭景的眼淚卻掉了下來,打在衣襟上。

    那平靜接受責(zé)怪的少年卻一下子慌了神,他急急取來紙巾,“對不起都是我的錯。請您不要哭�!�

    杭景帶著哭腔問:“那你可以回家嗎?你自己的家�!�

    天賜答道:“我不能回自己的家。我受杭院長聘用,會為您服務(wù)到您成年�!�

    杭景頓時哭得更厲害了。

    一聲悶響,天賜跪在了地毯上,胡亂地給沙發(fā)上的小主人擦起眼淚。他的手法有點笨拙遲鈍,不如之前那么嫻熟,像是被小主人的淚水嚇得變成了一個不合格的保姆。

    杭景一直哭,他便一直舉著胳膊,仿佛不會累似的。直到杭景終于停止了哭泣,天賜才緩緩放下手臂,沉默地整理好紙巾垃圾,。

    杭景哭累了,倒頭就在沙發(fā)上睡了一覺。天賜給他蓋上被子,默默地去完成他分內(nèi)的事情。

    杭景醒來時,他正在準(zhǔn)備晚餐。

    杭景把搖籃拖了出來,他扒拉著廚房門,說:

    “你準(zhǔn)備了飯我也不會吃的,你告訴爸爸,除了小葉做的飯,其他的我都不吃。你最好早一點離開我的家,我不需要你。”

    “少爺,不吃的話會餓的,餓壞了肚子,就要去醫(yī)院,去了醫(yī)院就會被認(rèn)為生病,生病的話就要重新接受基因檢測了�!碧熨n心平氣和地勸道,并沒有因為杭景的飯而停下晚飯的準(zhǔn)備。

    “那就接受基因檢測好了。”杭景隨口反駁,然后拍拍他的搖籃,“小葉,我們走!”

    他果然沒有吃天賜準(zhǔn)備的飯,而且他發(fā)現(xiàn)就算不吃晚飯也沒怎么樣嘛!

    他把天賜關(guān)在了臥室門外,第二天上午九點,天賜的敲門聲響個不停,杭景艱難地在搖籃里翻了個身——小葉的確有點裝不下他了,但是這有什么關(guān)系呢?

    “少爺,該吃早飯了�!�

    “我不餓!你為什么還不回你自己的家!”

    “少爺,我受杭院長聘用,會一直為您服務(wù)到成年的�!碧熨n平靜的聲音從門后傳來。

    他說來說去,都是這一句話,杭景已經(jīng)聽得不耐煩。

    他從搖籃里爬出來,翻了翻柜子,找到了最后一盒零食,坐在地毯上吃了起來。

    “少爺,不吃早飯會餓的。”天賜又勸道。

    “才不會呢!”杭景說著,咬了一口曲奇餅干——這還是前一天小葉做的,是杭景最喜歡的口味——也是他最熟悉的口味,他的小搖籃就在他眼前,一切都令他那么安心。

    但門外的人類保姆卻焦急了起來,眼看著早飯冷掉,他把它們倒進(jìn)垃圾桶,重新做了一份早餐,又敲響小主人的門,他得到的依舊是反鎖的門和“我不餓”。

    天賜走到餐桌邊,注視著早餐的熱氣一點點散盡,然后又重復(fù)之前的動作,去廚房,再到門口,再回到餐廳。只是這時間間隔越來越短,他請求小主人吃飯的語速也越來越快,他走向臥室的步伐也越來越焦慮凌亂。

    早飯過去了,午飯也過去了。下午四時,天賜站在臥室門口,盯著門鎖。門鎖可以識別他的聲紋而開放,但前提是沒有從里面反鎖。

    不過就算如此,要打開這道門鎖的門也不是什么難事。

    臥室里,杭景伸手抹了抹曲奇餅干盒,他吃掉了最后一點餅干屑,卻還是阻止不了肚子的咕咕叫。他悲哀地摸著他的小搖籃,心想他真的快要屈服了。

    如果天賜再請求他一次,他就要開門了。而在這時,他聽見咔噠一聲,他循著聲音望去,只見他的臥室門鎖顫動了一下,門開了。

    天賜疾步跑了進(jìn)來,一把把他抱起,杭景頓時掙扎起來,拼命地打著他的手臂,大叫道:“壞人!放開我!我說了不吃飯!我都說了!你沒聽見嗎?小葉從來就不會違背我的命令,你比他差遠(yuǎn)了!”

    天賜忽然僵住,他停頓了一兩秒,說:“抱歉少爺。但是不吃飯,您真的會餓的,不吃飯會傷害到您的胃部。您必須吃飯�!闭f完,他繼續(xù)往餐廳走去。

    杭景也停止了自己的反抗,他趴在天賜的肩膀上,一臉古怪地探過腦袋,往天賜的腳下看去——天賜的步伐有輕微的一深一淺,他是站得發(fā)麻了嗎?

    這安靜的空當(dāng)兒,杭景已經(jīng)被放在了餐廳椅子上,面前是熱氣騰騰的四菜一湯。

    杭景吞了吞口水,但還是故作淡定地轉(zhuǎn)移了目光,他看著他的保姆,只見天賜一只手臂在一下一下地抽動著。

    杭景奇怪道:“你怎么了?”

    天賜說:“我沒事。您已經(jīng)二十小時三十五分零二秒沒有攝入食物了,這樣您的胃會出問題的。所以請您快吃飯吧,先喝些湯。如果您還是不吃飯,我就不得不向杭院長匯報了。”

    他說的時候,左臂的抽搐漸漸緩解下來。

    杭景收回視線,鼻尖被香味繚繞著,這一刻,他覺得這些菜可比曲奇餅干香多了。他哼了一聲:“你就會打小報告。小葉才不會這樣!”

    然后他拿起筷子,氣鼓鼓地說:“算你的威脅有效,但是我告訴你,以后不許再用這一招,隨便你告訴我爸爸,我才不怕呢。”

    說罷,他喝了一大口湯。溫度正好,不燙不涼。

    天賜的手臂完全停止了抽搐,他安靜站在一旁。等杭景吃完,他收拾了碗筷,又去了臥室,看到臥室地毯上一大堆零食包裝袋,他愣了幾秒,然后將它們都收拾好。

    杭景絲毫不愧疚地過河拆橋,剛剛吃完天賜準(zhǔn)備好的晚飯,他就開始琢磨怎么把人趕走了�?墒亲屗汲怨夤獾拿牢妒澄�,浴缸里溫暖的洗澡水,還有留著清香的干凈衣服,卻無法倒戈去指控天賜服務(wù)不周,杭景一邊享受著天賜替他涂抹“寶寶霜”,一邊嘆息自己少了一個強(qiáng)有力的理由。

    而且就算以服務(wù)不周為由,恐怕這個粘人精也不會離開的。

    他蜷縮進(jìn)搖籃里,很快就睡了。他的小搖籃已無法說話,杭景只能將就地允許天賜守在他身旁。與小葉尚有生命氣息時一樣,天賜也能杭景一種被看著的感覺。杭景沒有接觸過其他任何一個人類,現(xiàn)在的他還并不知道,人類的目光有時是咄咄逼人的,不管是帶著怎樣的情緒,被長久地注視都會感到不自在。

    但天賜的注視,就如曾經(jīng)的小搖籃一樣,那么溫和,那么泛,那么散,仿佛是他將自己的目光徐徐地?fù)]灑成一片暖霧,將小杭景輕柔包裹,使他無比安心入睡,從不遇噩夢光臨。

    當(dāng)這片暖霧散去沒多久,杭景醒了。他在夢里還是沒有尋找到讓天賜離開的辦法,早晨明媚的春光、在樹枝上鳴啼的鳥雀哄走了他的注意力,直到早餐時分,天賜自然而然在他對面落座,杭景才突然靈光一閃。

    自幾天下達(dá)了“要和我一起吃飯”的命令之后,這個少年仆人違反了保姆行業(yè)的規(guī)則,與自己的主人同食,也許這使他心中有所感動,但這種感動也絕不會長久。因為給予這份寬容的小主人在這個溫柔明媚的早晨,不僅收回了這個命令,還提出了更過分的要求。

    杭景覺得天賜吃飯的樣子怪異極了,越看便越覺得怪異。之前竟然從沒注意到。可是讓他細(xì)說哪里怪異,他又說不出所以然,只見著這少年保姆的紅唇一開一合,喉結(jié)上下滾動,明明和電視上的大人們吃飯的樣子一樣,可是就是怪!

    這一刻,杭景心中高興與不適相互沖擊著,他皺著小眉頭,說:“從現(xiàn)在開始,我不要你和我一起吃飯了�!�

    天賜幾乎是瞬間擱下筷子,起身站到了餐桌旁邊。

    杭景哼了一聲,“我的意思不是讓你在我吃完后偷偷吃哦。我是說,只要你在我的家里,就不許吃飯。如果你餓了,特別想吃飯,那么你就回家吧!”

    他拿餐巾笨拙地擦了擦嘴巴,又很刻意地以一種花式腳法跳下椅子,以證明沒有這位人類保姆,他同樣能夠照顧好自己。然而落地時輕輕一個踉蹌他才站穩(wěn),更是毫無意識嘴角還沾著一粒米飯。

    就在不久之前,他已體會過挨餓的滋味,心想用不了多久,天賜就會乖乖就范,到時候巨大的別墅空無一人,父親也不得不帶小葉去維修。

    哪怕心中的確閃過一絲不忍和羞愧,但這美好的未來前景堅定了他的信念,讓他在后面三天的時間里一直不曾收回自己那過分又狠心的命令。

    這時,人類保姆展現(xiàn)出了非凡的素質(zhì),他不做一聲抱怨,至少看起來對他的主人沒有一絲不滿,哪怕香氣四溢的美食從他手里誕生,他也不為所動,他就這么淡然而順從地接受了主人的要求。

    整整三天沒有進(jìn)食過任何食物。

    而發(fā)出命令的人目光卻開始躲閃,每當(dāng)杭景吃著天賜做的飯菜,甚至只要對上天賜的眼睛,他的小臉就不由自主發(fā)紅發(fā)熱。

    他游離的視線頻頻落在保姆的腹部,又伸手摸了摸,這里癟了嗎?有咕咕叫嗎?

    天賜任由他摸。

    他再覷了覷天賜的臉,那張雪白的臉頰似乎又更蒼白了一點。

    杭景也更心虛了一點。

    可是他才不信真的有人可以堅持三天不吃飯,難道天賜就不會像他一樣,翻找出柜子里藏的餅干盒?

    杭景甩了甩頭,他從一開始就在防范這種情況,為此,他像個小尾巴似的時刻不離地跟著他的保姆,他可以確定天賜準(zhǔn)備的小零食都到了他自己的肚子里。

    但是,在他沒有看到的地方呢?比如睡覺的時候,睡覺的時候,就什么都看不到了。

    杭景立即抓住了問題關(guān)鍵,立即質(zhì)問道:“你這幾天晚上是不是趁我睡覺偷偷吃了東西?”

    “少爺,我沒有吃東西,您說的,不可以吃飯。”

    天賜溫順地回答。這種溫順?biāo)坪鮽鬟_(dá)出某種挨餓后的虛弱。

    聽得杭景又不爭氣地紅了臉。

    “我可沒有說你不可以吃飯,我是說,你不可以在我家吃飯。你完全可以辭職,到你自己的家,好好吃上一頓,這樣你會有力氣,肚子也不會難受,你還可以去找另一個人,當(dāng)他的保姆。”杭景瘋狂明示他的大好未來。

    然而少年保姆還是那千篇一律的回復(fù),“不吃飯沒有關(guān)系,我不會離開您的�!�

    杭景覺得他的聲音都在訴說自己的委屈,這讓杭景徹底地愧于自己的良心,他漲紅了臉,負(fù)隅頑抗:“騙人!絕對不可能沒有關(guān)系,除非你根本就沒有不吃飯,你一定趁我睡著的時候吃了很多!所以你沒有挨餓,也沒有虛弱,更不會委屈!”

    杭景簡直是用色厲來掩飾內(nèi)荏。

    “少爺,我沒有挨餓,沒有虛弱,也沒有委屈。我也按您的指示沒有吃飯,這是您的吩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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