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習(xí)慣了，這么多年都這樣過來的，謝謝周老關(guān)心�！�
楚戈恭敬的說道。
“是啊，這些年苦了你了，螃蟹最后給我最后留了幾句話，有一句話就是，你楚戈，是他這輩子唯一覺得了不起的人，要是早認(rèn)識你十幾年，可能，他也不會走到那一步啊�！敝芾险f這句話的時候，表情很是悲傷。
想起螃蟹，那個鐵骨錚錚的漢子，楚戈也有些落寞。
“周老，螃蟹也是我很佩服的一個人，他救過我的命，無論如何，我也會為他報仇雪恨的，不管對方是誰！”
楚戈說這句話的時候一直觀察著周老的反應(yīng)，只不過，周老從始至終都沒有表現(xiàn)出一絲異樣。
“如果，殺螃蟹的人是你的兄弟呢？”周老平靜的說道，仿佛這句話，只是在訴說一件平常的事情。
“不……怎么可能？”楚戈失聲道。
他的兄弟是誰，只有一個，石頭！
石頭和螃蟹八竿子打不著的關(guān)系，怎么會殺他呢？
周老拍了拍楚戈的肩膀，示意他冷靜。
“有些事，你不是不明白，只是不想明白，當(dāng)初，螃蟹死的那一晚，你被螃蟹輕而易舉的綁架，正常嗎？你五年來的一切，突然被曝光，這是你的本意嗎？當(dāng)初他和你去螃蟹的飯局，他突然慫了，真的只是慫了嗎？”
三個問題，字字誅心。
楚戈傻了，或許是他真的不敢深入去想所有的事情。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我了解石頭，他不是那樣的人�！�
“誰能保證真的了解誰？”周老又說道。
“老頭子這段時間沒閑著，查到了很多東西，石頭不只是表面上的那個石頭，他一直和一個神秘的人有聯(lián)系，那個人我查不到，我只是想說，萬事小心，總沒有錯的�！�
楚戈點點頭，沒有說話。
無間道的故事太復(fù)雜，不到最后，誰又知道答案。
周老走后，楚戈一個人坐了很久。
直到他覺得有點喘不上氣，才遙控著輪椅，想向外走去。
外面不知什么時候下起了小雨，淅淅瀝瀝的，很美。
“倚樓聽風(fēng)雨，淡看江湖路�！�
楚戈剛想一個人好好欣賞下這邊境的夜雨，一句詩就從耳邊響起。
他不用回頭，便知道是誰。
“怎么還不睡？”楚戈溫柔的說道，也只有她，能讓楚戈突然變得柔情。
“你不也沒睡嗎？在害怕嗎？”洛雪走到了楚戈的身后，她不傻，她知道楚戈現(xiàn)在面對的是什么？
只是，這些太復(fù)雜的事情她真的無能為力，洛雪只想好好的陪在楚戈身邊。
楚戈笑笑:“第一次來這兒，碰上下雨，不出來看看總覺得白來了�！�
洛雪輕輕的給楚戈按摩起了肩膀。
“你女兒遺傳了你，也特別喜歡下雨，每個下雨天，總鬧換著要出去，我怕她出事，感冒，可根本攔不住。”
說到這兒，洛雪不由得笑出了聲。
“好想果果��！”
才離開沒幾天，洛雪的心里就開始放心不下女兒。
“等事情結(jié)束，我們就回去！”楚戈輕輕的握住了洛雪的手，安慰道。
“還能回得去嗎？”洛雪突然說道。
這句話讓楚戈嚇了一跳，他的手猛然松開了。
“你說什么？”楚戈問道。
洛雪搖搖頭，沒有繼續(xù)這個話題。
“楚戈，如果有一天，我做錯了一些事情，你會原諒我嗎？”
洛雪的話讓楚戈心里更加驚慌了。
“洛雪，你做了什么？發(fā)生了什么？”
楚戈焦急的問道。
看到楚戈的樣子，洛雪笑了笑。
“傻樣兒，我說的是如果，如果你知道什么意思嗎？就是一切還沒有發(fā)生，我不會讓你為難的，你放心，永遠(yuǎn)不會。”
“哎！”
楚戈嘆了一口氣，洛雪的故作輕松，讓楚戈心里更加慌亂了。
或許，真的如龍嘯天所說，沒有一個人可以擺脫嫌疑。
“洛雪，不管任何事情，只要你告訴我，我都會站在你這邊的，就算對抗整個世界，都在所不惜�！�
洛雪點點頭，嘴角動了動，終究沒有發(fā)出任何聲音。
“夜深了，去睡吧…”楚戈輕輕說道，今夜，又是多少人的不眠之夜。
……
第二天，一早，楚戈不到6點就起來了。
不是自然醒，而是有人早早的就來敲他的門了。
“龍將軍，你禮貌嗎？不是每個人都是軍人的，我是病人。”楚戈睡眼惺忪的說道。
他要鄭重的警告龍嘯天，就算你是五星上將，打擾別人睡覺也是很不禮貌的。
五虎上將都不能這么做。
結(jié)果，龍嘯天壓根不理會他的反抗，直接奪門而入。
“再過幾年，你睡得時間多的是，現(xiàn)在著什么急？”
“瑪?shù)�！”楚戈暗罵一句。
龍嘯天說話，還是那么扎心。
“沒事，到時候我肯定天天晚上找你敘舊�！背隉o力的反駁道。
龍嘯天找了個沙發(fā)坐了下來，不再和楚戈貧嘴。
“出事了，計劃提前！”
“嗯？”楚戈也正色起來，能讓龍嘯天說出出事了這三個字，一定是了不得的大事。
“怎么了？計劃泄露了�！�
龍嘯天白了楚戈一眼。
“想什么呢？知道計劃的只有那么兩三個人，如果這兩三個人有問題，那么大夏，也就不需要守護(hù)了。”
“是漂亮國！”龍嘯天重重的說道。
“漂亮……國？”楚戈有些震驚，他不是沒想過這些國家會有所行動，只是，太快了吧。
“昨晚，漂亮國已經(jīng)派出了三只艦隊前往這邊，理由是聯(lián)合演習(xí)，不過，明眼人都知道，這是為了你，或者說，是為了大夏的核控制技術(shù)！”
“據(jù)說，這次他們艦隊派出的，并不是普通的土兵，全部是特種作戰(zhàn)人員，這種情況下，單兵作戰(zhàn)能力的作用會遠(yuǎn)遠(yuǎn)大于集團(tuán)，而且，據(jù)分析，他們可能孤擲一注，玉石俱焚！”
龍嘯天一字一句的說道。
“什么意思？”楚戈有些色變。
坐不住了嗎？不至于這么快吧？
龍嘯天笑笑:“很簡單，不管消息是真是假，你死了，那一切就是假的了，或者，將你活捉，對他們也更有利。”
“不對！”楚戈搖搖頭，這道理說不通。
“外面更看重的不應(yīng)該是我的死活吧？而應(yīng)該是核控制技術(shù)的歸屬，如果我們已經(jīng)研究出來了，我活著與否，應(yīng)該就不是最關(guān)鍵的問題了�！�
沒錯，對于一項已經(jīng)到最后實驗階段的技術(shù)，研究人員已經(jīng)不是最重要的了。
“如果他們壓根不信呢？”龍嘯天冷冷的說道。
“或者，內(nèi)鬼的作用遠(yuǎn)遠(yuǎn)大于這項技術(shù)呢？”
兩個問題，讓楚戈心驚肉跳。
他們都漏了一個最重要的點，就是對方保護(hù)內(nèi)鬼的決心。
如果，技術(shù)為假，那么內(nèi)鬼完全沒有冒著暴露的風(fēng)險做任何事情。
如果，技術(shù)為真，那如果內(nèi)鬼有足夠的可能登上權(quán)力巔峰，那么，現(xiàn)在的一切，只是為對手做嫁衣。
無論哪種情況，這都不是一個好消息。
尤其是第二種，那說明，大夏真的岌岌可危了。
“內(nèi)鬼是誰，有消息了嗎？”楚戈問道，雖然知道希望渺茫。
龍嘯天搖了搖頭。
“這八個人當(dāng)中，誰都有可能是內(nèi)鬼的棋子，但是，無法確定，不過，也不用太過擔(dān)心�！�
“我們做了緊急的決定，計劃提前，今天，你就需要走了，明天，就開始實驗。”
“記住，在實驗基地，見到誰，都不要相信，他有可能就是我們要找的人�！�
楚戈鄭重的點了點頭。
這種情況下，他知道孰輕孰重。
“我可以和他們道個別嗎？”楚戈問道。
“來不及了，會有人告訴他們的，你現(xiàn)在，必須馬上出發(fā)�！饼垏[天不容拒絕的語氣。
隨著一陣汽車的轟鳴，楚戈坐在車上，他知道，真正的戰(zhàn)斗要開始了。
周老，武老，王老，石頭，洛雪……
每個人都有不可告人的秘密，只是，究竟是誰？
還有昨天一直表現(xiàn)得很正常的陳露，王參謀長，以及，自已沒見過面的武老媳婦。
一個女人，挑撥了武老和王老這么多年，也絕對不簡單。
迷霧重重，到底誰才是那個罪魁禍?zhǔn)住?br />
楚戈看向窗外，他有些害怕到那個島上，他更害怕在那個島上見到他不想見的人。
而此時，軍營內(nèi)，有幾個人也悄悄地離開了。
龍嘯天聽著耳機(jī)中的匯報，輕輕的笑了笑。
“除了王老和林洛雪，所有人都離開了，有意思，事情越來越有意思了�！�
第111章：為什么是你？
龍嘯天并沒有將這些事說給楚戈，事實的真相正在慢慢揭開，很快，所有人都會浮出水面。
“昨晚，有人和你說了很多話吧？”龍嘯天假裝不在意的問道。
楚戈笑了笑，并沒有覺得奇怪。
一國之帥，如果沒有這點本事，那也就不配稱作龍嘯天了。
“是有很多�！背甑恼f道，但并不想多說什么。
“呵呵�！饼垏[天淡淡的笑了笑。
“你對石頭這個人，怎么看？”
“石頭？”這下楚戈有些驚訝了，在他的心里，其實楚戈最關(guān)注的還是周老，王老，武老這些人，畢竟屁股決定腦袋，一個人需要在相應(yīng)的位置才能發(fā)揮出差不多的能力。
石頭，洛雪，包括陳露，他們并沒有到那個地位，所以，在楚戈心中，他們是內(nèi)奸的概率很低很低。
“他是我兄弟…”楚戈重重的說道，雖然他不知道龍嘯天的意思，但他必須表明他的態(tài)度。
“兄弟？”龍嘯天有些不屑，他對于這個詞，有比別人更深的理解。
“兄弟就不會背叛了嗎？你經(jīng)歷過一起生生死死的兄弟背刺的樣子嗎？”
龍嘯天的眼睛里透露著滄桑，這么多年。
年過半百，誰又沒有故事呢？
只是楚戈仍然搖了搖頭，有時候，他認(rèn)定的人真的很難改變。
林洛雪如此，石頭亦然。
“石頭和我從小長到大，那會兒，因為我是孤兒，沒有爸爸媽媽，所以，在我上初一的第一天，就被幾個高年級的攔住了，讓我給他們五塊錢�！�
想到這兒，楚戈笑了笑。
“我當(dāng)時就想，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了，也不打聽打聽我是誰，也許孤兒不行，他們從小自卑，七八成也就怕了，可我不一樣，用大人的話說，我從小就是個狼崽兒�！�
“不過當(dāng)時，他們?nèi)硕�，好吃不吃眼前虧，我說行，下午給你們送來�！�
“中午，我就拿了一根鐵棍，他們有五個人，一人一棍，五塊錢，差不多。”
“這事兒我誰都沒說，也不用我說，下午的時候，全班都知道了，每個班都有混子，小孩子，打打殺殺才是江湖，消息傳的自然也快。”
“所以，那個下午，我就像一個瘟疫一樣，沒有人搭理我，更沒有人幫我，當(dāng)然，我也不需要人幫�！�
楚戈說這話的時候很是自信，他從來不是我為魚肉，人為刀俎的人，無論他當(dāng)時的年齡多大。
“那天，我做好了一個人的準(zhǔn)備，甚至，我的心情在那一天特別暢快，單刀赴會，孤膽英雄，那一刻，我覺得我就是英雄。”
“只可惜，我最終還沒能是一個人，我出了校門口，就看見了石頭，石頭憨頭憨腦的，我小學(xué)經(jīng)常欺負(fù)他，所以，看見他出現(xiàn)，我有點不可思議，難不成，是來報仇的？這家伙，可真小心眼。”
楚戈陷入了回憶，神色中一直帶著笑容，也許那個年紀(jì)，才是他最無憂無慮的時光。
“石頭當(dāng)時傻頭傻腦看著我，就說了一句話，他說，能揍我的人被別人揍了，他好丟人，然后，我倆就一塊去了。”
“年少輕狂，總是容易輕敵，我的鐵棒終究太軟，對面幾個人高馬大，很快，我們就不行了，鼻青臉腫的，像個豬頭，就在那時，石頭突然拿出了一把菜刀，沒錯，就是菜刀！”
“17刀，石頭砍了對面領(lǐng)頭的17刀，然后他進(jìn)了少管所一年，出來后，他對我說，還有沒人欺負(fù)你，咱們再去砍幾刀？”
楚戈突然抹了把眼淚。
“故事不值錢，也沒啥說服力，但是，我想說的是，就那一句話，我楚戈，這輩子沒幾個人對我好，石頭，算一個，我相信他�！�
生活不是，兄弟不是電影，沒有人總有那么多驚心動魄的故事，我們往往都是因為一件事，一句話而記住一個人一輩子。
這樣的情感，就是兄弟。
一句我相信他，代表了楚戈的態(tài)度。
龍嘯天動了動嘴唇，終究沒有說出來什么。
一個無聊的故事，但是他聽懂了楚戈所說。
一切都只是徒勞，那就讓事實去說話吧。
很快，一行人就來到了一座小島上。
這座小島并不荒涼，大夏早就將他開辟成一個軍事重地，外面看來，他只是孤零零的一座荒島，但是，內(nèi)部，卻大有乾坤。
幾個人走著，誰都沒有說話。
直到走進(jìn)小島中央的一座房間內(nèi)，眾人才放下了防備。
楚戈看著各種精密的儀器，張大了嘴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