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
“師尊,你可是,不愿與阿澈成婚?”
沈云見早知道靳澈主意正,喜歡先斬后奏。
他想過,如果不出意外,再見靳澈,他一定會面對類似場面。
但在沈云見的想象中,他是該和靳澈循序漸進的。
畢竟不管怎么說,靳澈這一世都是他一手養(yǎng)大的,他總得矜持一點。
但他無論如何也沒想到,靳澈騙他來這兒,竟是連面都沒和他正式見過,就直接來了這一套,欲圖一步到位。
沈云見從沒想過拒絕靳澈。
但此時此刻,他卻不知道該怎么回應這場靳澈精心準備的“驚喜”。
于是,沈云見的沉默,便被靳澈默認為了無聲的拒絕。
靳澈長嘆口氣,不等沈云見開口,便直接將沈云見定在了原地。
第229章
師尊,我不是故意的(二十六)
以沈云見如今的修為,沖破靳澈的束縛并非難事。
但他轉念一想,既然不知道怎么說,自己又不想拒絕,不如就順坡下驢,讓靳澈自己去折騰。
于是他放棄了掙扎。
任由靳澈將他打橫抱起,離開了這間房。
沈云見不知道靳澈在走向何處。
他頭上蒙著蓋頭,視線被遮擋,什么都看不見。
卻能聽得見在片刻之后,身邊似乎突然變得熱鬧起來。
推杯換盞的喧鬧聲不絕于耳。
他感受到靳澈將他放了下來,而他自己就像是一只提線木偶般,不自覺地調整了身姿,站直了身體。
之后,沈云見聽見周圍的聲音突然戛然而止。
片刻后,一道蒼老的女聲響起,在沈云見身邊不遠處,大聲唱道:
“一拜天地!”
之后,沈云見就感覺自己被一陣無形的力量引導,彎下了腰。
又聽:“二拜高堂!”
沈云見被迫轉身,再一次拜了下去。
他低頭時,能看見自己面前不遠處的的地上,有一雙女人穿的繡花鞋。
在他起身時,一陣陰風吹過,掀起了他的蓋頭。
他便看見了坐在高堂位上的女人。
僅一眼,蓋頭便又耷拉了下來。
但沈云見看的分明,那女人,便是十多年前,他曾在靳坊主家遇到那位假冒“雨娘”。
因為此時,那女人臉上的笑容,和當年在沈云見抱著靳澈,與她打照面時,完美的重合在了一起。
分毫不差。
當初,小小的靳澈在他懷里,曾與他說過,那不是他娘。
如今想來,那女人應該的確不是雨娘。
但她如今坐在高堂之位上,若是不出所料,應當是“魁岸”之母。
沒等沈云見分析完,便又聽一聲:
“夫夫對拜!”
沈云見又被轉了身子,再一次僵硬地彎下了腰。
這一次,他看見了自己面前的黑色龍紋錦靴。
之后,一聲響亮尖銳而詭異又興奮的聲音激動喊道:
“禮成!送入洞房!”
下一秒,沈云見一個天旋地轉就被人扛在了肩上。
周圍四處都是鬼哭狼嚎的歡呼吶喊起哄聲。
和參差不齊,亂七八糟的一聲聲:
“恭賀大人!賀喜大人!”
沈云見被顛得想吐,有些生無可戀地趴在靳澈肩上一動不動。
許久之后,那些嘈雜的聲音就被阻隔在外。
沈云見被靳澈放在了床上。
他看著靳澈那雙錦靴,在他面前來來回回走了好幾圈兒,之后才半跪在他面前,像是有些緊張地,掀開了他頭頂的蓋頭。
沈云見打量著面前的人。
大紅喜服,即使是半跪著,也不難看出他身材高大,寬肩窄腰,比例極佳。
臉是沈云見熟悉,卻又陌生的樣子。
輪廓看上去似乎和三年前沒什么兩樣。
但卻褪去了少年的稚氣,成熟了許多,眉眼愈發(fā)深邃,此時此刻看向沈云見的時候,滿眼的深情幾乎要將人溺斃其中。
他并未解開沈云見身上的禁制,只是乖巧地低頭,用臉頰貼著沈云見的膝蓋。
與他幼時一般,軟著語氣,輕聲道:
“師尊,阿澈好想你�!�
沈云見睫毛顫了顫。
靳澈并不看他眼睛,只輕聲問他:
“師尊,你會怪我嗎?”
“我不是不想給你時間,但我怕你會拒絕,我早就已經急不可耐了�!�
“這兩年我日思夜想,既盼著你早日出關來看我,又怕你出關,面對你�!�
“師尊,逐戮殿的敗類,我替您清理干凈了,能不能將功抵過?”
“后來我仔細想了想,我總覺得,你似乎早就發(fā)現了什么。師尊,你不提,是不是表示,你還是在乎阿澈的?”
靳澈絮絮叨叨問了沈云見很多問題。
沈云見開不了口,可把037急壞了:
問這么多問題,至少也該把人沈云見的嘴解開,讓人開口說話吧?
就在這兒一個勁的問,卻又不許沈云見回答,當真是讓人鬧心。
沈云見翻了個白眼,暗罵037:
說罷,便屏蔽了037。
許久之后,靳澈突然閉了嘴。
然后開始親手替沈云見摘下頭頂的鳳冠,又替他更衣。
在好一通折騰后,他將沈云見抱進床里,讓沈云見躺了下來。
又自己脫了那喜服,抬手熄了燭火,躺在了沈云見身邊。
他伸手抱著沈云見,臉頰埋在沈云見頸間,貪婪地呼吸著沈云見身上的氣息。
不知過了多久,他才又開口問道:
“師尊,你愿意的,是嗎?”
沈云見被靳澈這一通摟摟抱抱,又磨又蹭,早就拱起了火。
他體內靈氣運轉,沖破了靳澈給他的禁制,直接翻身起來,將靳澈按在了身下。
一手掐著靳澈的喉嚨,一邊道:
“靳澈,禮都成了,你在磨嘰什么?”
靳澈先是一愣,隨后反應過來沈云見是在說什么時,突然就笑出了聲。
他一把扯掉了沈云見身上最后一件單薄的中衣,冰涼的手掌按住沈云見溫熱的后頸,便吻了上去。
這是沈云見等靳澈等得最久的一次。
冰涼的唇瓣相觸,沈云見便打了個激靈,悶哼出聲。
戰(zhàn)火一觸即發(fā)。
沈云見毫不客氣地撕開了靳澈身上的衣服,對靳澈道:
“蠢貨,方才拜堂之時,你何苦捆著我?若非我自愿,你真以為你能按著我的頭與我成婚?”
靳澈一邊吻著沈云見,手掌在他溫熱的肌膚上滑過,一邊討好道:
“師尊,我與你立場相對,不得不謹慎行事�!�
沈云見冷笑:
“你知道我與你立場相對,還敢這般行事,你是覺得待我有可乘之機時,不會反咬你一口,還是你打算將我鎖在你這老巢,永遠陪著你不見天日?”
靳澈啞然,他的確是這樣想的。
他不敢跟沈云見犟嘴。
沉默許久后,只能在行動上,試圖讓沈云見服軟。
但沈云見卻沒他想得那么容易服軟,受不了的時候,抬手就抽了靳澈一耳光,罵他是欺師滅祖的混賬東西,成婚這事兒,都辦的如此不安好心。
靳澈乃萬鬼之王。
但此時挨了巴掌卻并不覺得如何,還吻著沈云見的掌心問他手痛不痛。
沈云見氣得想笑,對著靳澈連抓帶撓,好一陣子拳打腳踢。
但落在靳澈身上卻只覺得貓兒抓似的,招人喜歡的厲害。
于是沈云見越是罵他打他,他便越是不做人。
直到陽間日上三竿。
沈云見才勉強得以喘息。
也猛然想起了什么,一腳將又要爬上來對他動手動腳的靳澈踹下了床,問他:
“那客棧如何了?你可將你兩位師兄送出去了?”
第230章
師尊,我不是故意的(二十七)
昨夜,金安金耀兩兄弟在感受到客棧陷入了流沙時,倒也短暫慌亂了片刻。
但這兩兄弟,對沈云見向來是盲目信任得厲害。
金耀待周身動靜再次寂靜下來后,對金安道:
“咱們要不要去找找?guī)熥�?�?br />
金安搖搖頭:
“師尊說了,沒事兒別出去�!�
話音剛落,門外便傳來了敲門聲,咚咚咚咚地響個不停。
金安和金耀耐心比沈云見好許多,對此充耳不聞,金耀甚至還躺在床上,翹著腿哼起了小曲兒。
大概一炷香后,門外敲門聲停了下來。
但敲門聲停了,卻依舊有窸窸窣窣的動靜,始終不安穩(wěn)。
金安總覺得這地方詭異,睡又睡不踏實,便起身看向門外。
但卻什么都沒看到。
金安又躺了回去,轉過身,面對著墻壁,閉上眼。
沒多久,他迷迷糊糊被旁邊金耀的呼嚕聲吵醒,剛想丟個枕頭過去,讓金耀小點兒聲。
猛然察覺到什么,冷汗瞬間從背后冒了出來。
有人在盯著他。
金安想都沒想,直接拔劍從床上跳了起來。
一回頭,卻看見一個穿著紅衣服的小紙人,正站在桌子上,靜靜打量著自己。
歪著頭,面上還掛著笑意。
金安與其對視,紙人對金安友好的招了招手,好像是在跟他打招呼。
金安剛想揮劍,那紙人卻又雙手舉過頭頂,做出一副投降的姿態(tài)。
金安咽了口口水,下床走到金耀身邊,抬腿蹬了蹬金耀的屁股:
“阿耀,起來!”
金耀被嚇了一跳,連滾帶爬從床上坐起來:
“怎么了哥?!”
金安噓了一聲,將金耀拽起來藏到自己身后,目光死死盯著那紙人。
小紙人跳下桌子,打開房間門,站在門口對著金安金耀招招手。
金耀道:
“哥,他想讓我們跟他走�!�
金安謹慎道:
“師尊說了,不能出去。”
金耀看著那小紙人:
“可我怎么覺得,這小東西看上去好像沒有什么惡意呢?”
金安依舊謹慎:
“你是聽師尊的話,還是聽這鬼東西的話?”
金耀便抿了抿唇,不再作聲。
小紙人看著金安金耀不為所動,雙手叉腰,看起來像是有些生氣。
它想了想,從懷里掏出一個玉佩,亮出來給金安看。
金安一看,瞳孔頓時一陣收縮,臉色大變:
“是阿澈的玉佩!”
靳澈的失蹤,讓金安金耀難過了好一段時間,翻遍了他們所能前往的每一個角落卻一直沒尋到靳澈的蹤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