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章
沈云見客套地說了聲謝謝,然后看向懷澈:
“那我先去洗漱。”
懷澈點了點頭。
他知道懷母有話要問他。
沈云見離開后,懷母反手關(guān)了門,坐在懷澈的沙發(fā)上,拿起那只瓷碗仔細看了看,沒看出什么名堂。
于是她放下那只小瓷碗,給了懷澈一個眼神,示意他坐下。
懷澈乖順地坐了下來,也不吭聲,就等著懷母發(fā)問。
“你帶回來的到底是什么人?”
第199章
我掀起裙子嚇死你(二十八)
“沈云見啊�!�
懷澈假裝聽不懂。
懷母抄起一個靠枕丟在懷澈身上:
“別跟我耍渾,你知道我在問什么�!�
懷澈將靠枕抱在懷里,摸了摸鼻子:
“我真不知道怎么說,您別問了,當他是從沈家村來的就好了�!�
懷母蹙眉:
“懷澈,你這是在胡鬧,你領(lǐng)回來這個男人來路不明,你就知道他不是其他地方專門送過來接近你的?”
懷澈看著懷母,神色認真:
“他不是,他是老天爺送給我的禮物,說真的,如果哪天真有人從背后捅我們家一刀,是程璐璐,都不可能是他。”
懷母對沈云見的了解實在淺顯,聽著懷澈的話只覺得可笑:
“他是給你下了蠱嗎?”
懷澈搖搖頭:“您最好別沖動之下做出什么會傷害他的事,這對岑家,對您,對我,都不會有一點好處。”
懷澈說這些話,一方面是為了嚇唬震懾懷母。
還有一方面。
他其實早就發(fā)現(xiàn)了一些端倪。
從孫強的事開始。
孫強當過兵,退伍回來也沒有疏于鍛煉,別說沈云見那種體格清瘦的男孩子了,就是換成再高大些的莊稼漢,都不一定能在孫強手里討了好。
但當時他親眼所見,孫強在沈云見手里,毫無還手之力。
而且當時沈云見沒有借用任何鈍器。
沈家的院子里干干凈凈,能用來當做武器的大抵只有立在門后的半根拖把棒子。
但當時那根拖把就無辜地立在門后,完全沒派上用場。
也就是說,沈云見不僅利落的卸掉了孫強的手腕,還赤手空拳打斷了孫強的肋骨,將人打出了腦震蕩。
而且沈云見嘴上說著害怕,跟他一起去大野地“拋尸”的時候,整個人卻鎮(zhèn)定無比,大半夜抬著人在坑坑洼洼的土路上,連個踉蹌都沒打過。
事后又飛快將這件事拋諸腦后。
再然后,就是他住在派出所那天晚上,孫強再一次被打斷了腿。
而沈云見卻若無其事的在招待所里和王秘書喝茶。
警方尚且斷定不了孫強的腿到底是誰打斷的,但懷澈卻也在事后詢問過懷父。
懷父對此一無所知。
而唯一有動機這么做的,就只有沈云見。
沈云見沒上過學(xué),但看起書來很快,一目十行,懷澈偶然問起,他還能講的頭頭是道。
沈云見借口說是“自學(xué)”,懷澈從來沒相信過。
沈云見身上有很多秘密,都經(jīng)不起推敲。
他想過很多種可能性。
甚至懷疑過,沈家村的云丫頭,也許的確是個女孩兒。
或許是什么機緣巧合之下,才被現(xiàn)在的沈云見所代替。
不管是怪力亂神的借尸還魂,還是亡命之徒的非常手段,懷澈都不在意。
只要沈云見對懷澈的感情是真的,他不想說,懷澈就可以裝聾作啞。
反正懷澈起初遇到的,就是現(xiàn)在的沈云見。
他愛的,也是現(xiàn)在的沈云見。
只要是他,其他什么都不重要。
懷澈從小嘴就嚴,不想說的事,撬都撬不出來。
打小岑老爺子就總說懷澈這孩子,是個當特務(wù)的好苗子。
懷母不可能對懷澈嚴刑逼供,知道從懷澈這兒也問不出其他什么事兒來了,便也不再多做無用功。
但為了不讓懷澈舒服,懷母也沒打算馬上離開。
她不緊不慢地燒了壺水,泡了點茶,坐在沙發(fā)上,開始詢問懷澈在鄉(xiāng)下這段時間的瑣事。
懷澈心不在焉地敷衍了幾句。
懷母又道:“璐璐那孩子挺好的,懂事漂亮有才華,也能包容你這樣的倔脾氣。”
“那個沈小姐的事,我可以不過問,但你現(xiàn)在總歸也是回來了,總得給璐璐一個機會不是?”
懷澈最煩聽這個:“我不喜歡她,媽,我認識程璐璐也不是一天兩天了,要喜歡早喜歡了�!�
“試不了,沈小姐的事,您別問別操心,就當沒這么個人。”
懷母知道懷澈,驢脾氣一上來誰的話都不聽,便也不再跟他多費口舌。
只喝了半杯茶,便瞪了他一眼,起身離開。
即便懷澈不說,該查的,她也會繼續(xù)查,如果沈云見沒什么問題,她倒是不介意將人留下給懷澈做個伴。
但如果沈云見有問題,那就只能寄希望于懷澈不會怪她心狠手辣了。
懷母前腳剛走,懷澈后腳便起身去了隔壁房間,敲響了沈云見的房門。
沈云見知道懷母少不了要拉著懷澈問東問西,倒也不著急,消消停停洗了個澡,穿著睡袍打開了門。
懷澈正想進門,卻被沈云見攔在了門外。
“去你房間。”
懷澈挑眉:“對你房間不滿意?”
沈云見搖頭,扯著懷澈回了懷澈的臥室,坐在床上,睡袍松松垮垮掛在身上,露出大片胸膛。
懷澈喉結(jié)動了動,想要伸手去抱沈云見:“想我了?”
不料沈云見卻抬手抵住了懷澈的胸膛,不讓他靠近。
還笑瞇瞇地看著懷澈:
“程小姐今晚在你家留宿�!�
懷澈對此并不在意:“她住她的,跟我有什么關(guān)系?”
沈云見歪頭:
“你猜她是真醉了,還是另有目的?”
懷澈蹙眉:“你的意思是,她晚上可能會來找我?”
沈云見嗤笑:“不是可能,是一定�!�
懷澈看著沈云見臉上的表情,就知道他心里又有自己的小九九了。
他俯身,跟沈云見接了個吻,又沿著沈云見的下巴,一路往下,親吻他的喉結(jié),鎖骨。
最后在沈云見胸膛上留了一枚圓溜溜的吻痕。
這才站直身子,從衣柜里拿出浴巾和睡衣,然后對沈云見道:
“我去洗個澡,這種事我就不露面了,懷夫人�!�
沈云見想要宣示主權(quán),懷澈就隨他的意。
沈云見雙手撐在床上,身子微微后仰,望著懷澈:
“你不怕她出去亂說嗎?”
懷澈轉(zhuǎn)身擺擺手:“你開心就好。”
這話說的雖然聽起來有點渣,像是在給沈云見放話。
但沈云見知道,懷澈是真的想說,他開心就好。
沈云見看著懷澈進了洗手間,自己走到穿衣鏡前,理了理自己的睡袍,不至于太露,卻剛好能露出那個曖昧的吻痕。
而不出沈云見所料,衛(wèi)生間里的水聲剛剛響起時,屋外,也突然傳來了一陣敲門聲。
第200章
我掀起裙子嚇死你(二十九)
程璐璐喜歡懷澈早就不是一天兩天的事了。
早在程總督還沒當上總督之前,岑家和程家就有些密切來往。
如今程總督上位,岑家也算是功不可沒。
懷澈跟這港市的大多數(shù)富家子弟一樣,愛玩樂,揮金如土,燒錢愛好一大堆,但正事幾乎不干。
但不一樣的是,懷澈在那些私生活混亂不堪的紈绔子弟中,是一股清流。
他幾乎不跟任何異性多打交道,女性朋友也算有,但都不算熟,私下里更沒什么來往。
而且懷澈做事很有分寸,玩歸玩,鬧歸鬧,觸碰底線的事卻從來不做。
港市的這一大圈富二代里,他是為數(shù)不多的,從來沒被請去喝過茶的那一類。
不過程璐璐不知道的是,懷澈因為孫強的事,現(xiàn)在也去過了。
當然這些只能說是一小部分招人喜歡的理由。
更多的,還是懷澈那張臉,和他身上自由散漫,對什么事都不在意的那股勁兒。
程璐璐從第一次見到懷澈起,就對懷澈心生好感。
相識時間越久,那份好感也逐漸在她心底扎根,旺盛生長起來。
她知道懷澈前段時間突然離開,大概是她想要結(jié)婚的事有關(guān)。
為此她還難過了很長一段時間。
但懷父懷母都很喜歡她,這也算讓她找到了一絲安慰。
前兩天突然得知懷澈要從村里帶回個姑娘的時候,程璐璐起初很難過。
但后來就直接被憤怒和嫉妒沖昏了頭腦。
滿腦子都想著到時候該怎么把那個村婆趕出港市,或者干脆宰了了事。
原本今晚,懷母的態(tài)度她是很滿意的,給“沈小姐”一個下馬威,大家都喜聞樂見。
可誰也沒想到,懷澈帶回來的居然是個男人。
不過正如懷母所說,那至少說明,她還有機會。
于是她假借醉酒名義在岑家留了宿。
無論如何,今晚她都要找懷澈談?wù)劇?br />
如果懷澈不愿意談,她也愿意豁出去直接跟懷澈上個床。
她雖然不敢說是天姿國色,但長得也絕對不差,各方面條件也不錯。
懷澈正是血氣方剛的年紀,她都主動送上門了,應(yīng)該沒有不要的道理。
程璐璐在房間洗了澡,做了頭發(fā),重新化了妝,正猶豫著該穿什么,岑家的阿姨便敲響了房間門,遞給了她一個精致的禮盒。
禮盒里裝著的,是一條白色低胸真絲吊帶裙,帶一件單薄的真絲睡袍。
于是,程璐璐便換好了衣服,來到懷澈臥室門外,深吸了口氣,敲響了房間的門。
就在她猶豫著,自己一會兒是該矜持一點,一本正經(jīng)地跟懷澈說一聲:
“我想跟你聊聊�!�
還是該直接撲進懷澈懷里,送上自己的吻時。
臥室門打開了。
程璐璐還沒來得及做出反應(yīng),便愣在了原地。
開門的,不是懷澈。
而是懷澈今晚領(lǐng)回來的那個男人。
沈云見站在門口,一手扶著門把手,看著面前穿著性感,還特意化了妝,滿身香水味的程璐璐,揚了下眉梢,淡淡道:
“程小姐,有事兒?”
程璐璐看著同樣穿著睡袍,頭發(fā)半干,長相過分妖冶的沈云見,張了張口,蹙眉道:
“你怎么在阿澈房間?”
沈云見笑盈盈道:“當然是,阿澈請我來的�!�
程璐璐蹙眉:“阿澈人呢?我找他有事。”
沈云見面上沒什么波瀾,倚在門框上,抬手指了指洗手間方向,對程璐璐勾唇道:
“他在洗澡。”
原本,沈云見的睡袍領(lǐng)口,剛好隱隱遮住了那個吻痕。
但他此刻一抬手,那吻痕便清晰地暴露在了程璐璐的視線內(nèi)。
程璐璐心中,突然升起一種怪異之感。
她看著沈云見臉上并不友善的笑,開始重新打量沈云見。
越打量,越覺得沈云見渾身上下都散發(fā)著一種騷得沒邊兒的浪蕩氣息。
而且此時此刻,就連程璐璐也不得不承認,沈云見那張臉,是無可挑剔的好看。
此時背光站在她面前,那雙眉眼精致的讓程璐璐一時恍惚間竟有些分辨不出他到底是男人還是女人。
程璐璐覺得自己的眉心在跳。
一個大膽的想法從她心底冒了出來。
她覺得自己喉嚨有些發(fā)緊,試探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