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公離的心還是在本將軍這里啊。”周澶拍了拍沛公離的肩膀，一掃連日陰郁心情廓然開朗。

    “本將軍麾下正好缺一參事，便讓你去歷練一二吧�！�

    沛公離大喜過望連忙叩謝周澶。

    一個得罪透了睿王和劉湛的人，這樣的人除了向著自己的主子別無選擇，這樣的人才可靠。

    周澶的用人準(zhǔn)則一向是有把柄在手的人才能用，這類人才聽話。

    宋鳳林一石二鳥之計(jì)著實(shí)厲害，他雖沒見過周澶卻把周澶的心思都猜透了。

    “傳大將軍軍令！特命劉湛分出北軍自立駐守齊云山，全權(quán)節(jié)制北面防線，號齊云將軍有便宜處事之權(quán)，令齊云將軍即刻返回�！�

    傳令的副將趾高氣揚(yáng)的把文書遞給劉湛，見劉湛震驚又不敢置信的模樣，心里嗤笑面上不顯。

    他高傲道�！褒R云將軍，請現(xiàn)在就把燕兵俘虜交給屬下，屬下自會押送進(jìn)城交給大將軍處置。”

    一般只有三品以上的將軍才會授予名號，像顏氏被奪了的定國將軍就是三品將軍。

    周澶這是授予劉湛三品將軍的權(quán)力卻不給他品階，打一巴掌再塞一甜棗，而這甜棗還硌牙，明升暗降實(shí)為羞辱。

    考驗(yàn)演技的時(shí)候到了，劉湛氣急敗壞的沖上去一拳將副將揍趴下�！氨緦④娛穷Ｍ醯娜耍�要安排也��(yīng)該由睿王親自安排�！�

    副將氣極卻不敢跟劉湛硬碰硬只得梗著脖子道：“難道劉將軍要違抗軍令？”

    劉湛作勢要揍人，張小滿嗷嗚一聲撲上來抱住劉湛的腿悲愴。

    “將軍請息怒！違抗軍令是死罪��！咱們?nèi)宋⒀暂p斗不過大將軍，大將軍到底是睿王親娘舅，咱們算了吧！”

    演技略浮夸。

    副將見狀卻有了底氣，重重一哼�！皝砣耍�把俘虜押過來帶走。”

    在副將看來劉湛的仕途已經(jīng)到此為止了，被大將軍打發(fā)到邊陲去守荒山這一輩子永無出頭之日。

    處置劉湛還讓周澶有意想不到的收獲，他在北軍營的威望更高了。

    眾將都不敢表露出半點(diǎn)對他的不恭敬，畢竟這招實(shí)在陰損，要是周澶故技重施用在誰的身上，即便是徐牧遠(yuǎn)也難以脫身。

    至于睿王的想法？如今還有誰會在乎睿王的想法？

    劉湛率領(lǐng)部下沿路返回進(jìn)入山陰縣地界時(shí)忽然有所感的拉韁停下，他回望晉陽城方向仰天長笑。

    “周澶啊周澶，我怎么能辜負(fù)你送我的這齊云將軍名號�！眲⒄抗�哈大���！白�！”

    這一年是楚宣帝宏治九年，劉湛號齊云將軍開啟了真正統(tǒng)治岑州六縣的篇章，同時(shí)遠(yuǎn)離了北疆權(quán)力中心。

    經(jīng)此打擊睿王徹底退讓，周澶成為了北疆的實(shí)際控制者。

    第64章

    齊云山上天氣漸涼。

    野松嶺內(nèi)的建設(shè)進(jìn)行得如火如荼，劉湛正式對野松嶺內(nèi)的新城命名為蒼云鎮(zhèn)。

    此時(shí)建造中的蒼云鎮(zhèn)匯聚了岑州各地的能工巧匠，劉府已經(jīng)有了雛形。

    從搭好的框架可以看到，劉府共八進(jìn)院落，由劉湛親自繪的布局，格局正是劉湛上一世所熟知的四合院布局。

    劉湛不想在房子上過分鋪張浪費(fèi)，劉府的建造要求就是簡約，青磚為墻黑瓦為頂不多加墜飾，那些浮夸的雕梁畫柱全部被他否決。

    因此劉府建造得很快，才一個月便已經(jīng)把墻基框架都搭好了，按這進(jìn)度大雪封山前能完工。

    “什么？你要跟我分開住？！”劉湛的大嗓門差點(diǎn)沒把屋頂掀了。

    與劉湛的激烈反應(yīng)相比，宋鳳林端坐在書桌前依舊不急不忙的批閱文書。

    “我們父子二人總不能一直住在劉家，于情于理都不合適。”宋鳳林寫字的動作不停。

    劉湛啪的按住他筆下的信件。“怎么不合適！你是我媳婦你不跟我住跟誰住！”

    “別胡說，男子之間如何能成親。”宋鳳林無奈抬頭。

    “只要你愿意我說能就能！”劉湛不容置疑道。

    齊云將軍當(dāng)然有這個能力，宋鳳林只能溫言寬慰他。

    “這也是我爹的意思，我們父子兩人一直承蒙你們一家照顧，如今大事已定，也是時(shí)候離開了，說是離開，我也不過是住到隔壁罷了。”

    “難道我想睡你還要□□進(jìn)去？”劉湛臉色黑如鍋底。

    宋鳳林差點(diǎn)嗆到，這個問題倒真的是個問題。

    劉湛像只被奪食的大獅子氣洶洶的隨時(shí)能炸起，旁的都好說，晚上不能抱著媳婦睡，這是萬萬說不通。

    “還有一個原因。”宋鳳林拉了拉劉湛示意他坐下說話。

    書桌旁還有椅子劉湛不坐非要跟他擠在一起，渾身上下都寫滿不爽。

    椅子就這么大已經(jīng)坐一人哪能塞得下劉湛這大塊頭，宋鳳林好氣又好笑最終順了劉湛的意坐在他大腿上。

    “我娘來信希望能來北疆一家團(tuán)聚，其實(shí)早在去年我娘就提過要來北疆，當(dāng)時(shí)我跟爹都認(rèn)為山上條件有限且冬季氣候惡劣怕她和妹妹不適應(yīng)。”

    宋鳳林眼中有著期盼。“如今遷下山去，我跟爹才松口答應(yīng)�！�

    說起宋鳳林的娘和妹妹，劉湛緊繃的表情才有了一絲松動，他知道宋鳳林一直期盼能一家團(tuán)聚。

    其實(shí)早兩年劉湛就提過派人去接，只是宋鳳林考慮到劉家總歸就這么大，一家老小這么多人，母親和妹妹也不一定住得舒心，因此就婉拒了。

    若是宋鳳林的母親和妹妹到北疆團(tuán)聚，一家四口再住在劉家寄人籬下的確實(shí)不妥。

    劉湛也不是無理取鬧的人，但是要他跟宋鳳林分居絕對不行。

    “你們的房子建在哪里？”劉湛硬邦邦的問

    宋鳳林從書桌上的卷宗里抽出一份攤開，里面是蒼云鎮(zhèn)的布局圖。

    宋府就建在劉府的東側(cè)，兩家確實(shí)挨著，就在宋鳳林想著怎么哄劉湛妥協(xié)時(shí)，劉湛拿起毛筆刷刷刷改了起來。

    “你們家改到西側(cè)，你這個院子要挨著我的院子。”劉湛霸道宣布。

    宋鳳林哭笑不得�！皠⒏�西��(cè)是大街，如何能改？”

    劉湛目不斜視的盯著他�！澳墙植灰���，改道！”

    宋鳳林又指著一處�！皠⒏�外圍有下人住的廂房。��

    “西側(cè)廂房取消改到后面�！眲⒄苛⒓吹�。

    宋鳳林知道劉湛打的什么主意，只要兩人的院子挨著就能開個小門自由進(jìn)出，這確實(shí)是個好法子，宋鳳林也知道這已經(jīng)是劉湛最大的讓步了。

    劉湛不容置疑。“我現(xiàn)在就讓工匠改建，你們家的圖紙也給我，我讓下面的人督造�！�

    房子的問題算是定下來了，言歸正傳，兩人繼續(xù)分居前的話題。

    “岑州六縣想要發(fā)展起來，人口是個大問題�！彼硒P林想要站起來奈何腰間鐵臂紋絲不動。

    劉湛把下巴擱在宋鳳林的肩膀上聽他細(xì)細(xì)的分析。

    “自從燕軍南下北疆年年征兵，軍戶家庭的壯勞力都上了戰(zhàn)場，家中只有老弱婦孺，耕種軍田已經(jīng)不易，談何發(fā)展富裕。”

    齊云山上不缺地，只要有人就能開荒，第二年便能征上稅，奈何人口不足。

    “民富方能強(qiáng)國，同理，你治下的岑州六縣也是如此。”宋鳳林眼里有一絲憂愁。

    劉湛放空的眼里深邃無波，他很慶幸自己沒有留在晉陽跟周澶爭斗，岑州六縣表面看起來欣欣向榮，實(shí)則內(nèi)里問題頗多。

    “還有稅賦的問題，這半年我翻閱了岑州各地記錄在案的稅賦情況，除了朝廷明征的稅項(xiàng)之外，還有各地不同種類的苛捐雜稅。”宋鳳林蹙眉沉聲道。

    “這些額外的稅賦多是地方豪強(qiáng)擔(dān)任的濁官為一己之私巧立名目�！�

    這些巧立名目的稅賦收入最終流向了豪強(qiáng)們的口袋。

    苛捐雜稅的存在已經(jīng)是天下共識，歷朝歷代都默許的存在，劉湛和宋鳳林如果要拿苛捐雜稅開刀，恐怕又要樹敵無數(shù)。

    但劉湛沒有猶豫多久便拿了主意。

    “苛捐雜稅要免，總不能我們累死累活的經(jīng)營，那些人卻跟在后面收割老百姓�！眲⒄垦壑袣�氣一閃而過。

    “我的治下不能任由這些蛀蟲為非作歹，早晚都要動這些人，不如快刀斬亂麻，省得日后煩心�！�

    大楚的地方官吏有極大的權(quán)力，像劉湛身為齊云將軍又兼岑州尉，這岑州六縣便是他的藩鎮(zhèn)，他在岑州六縣就是這些人的天。

    劉湛的管理無疑是強(qiáng)勢且霸道的，對于豪強(qiáng)來說是噩夢，但是對于普通老百姓來說，未來可見的光明。

    稅收一事定下來，宋鳳林又提出下一個問題。

    “從大牢里挑選流犯開荒此計(jì)可行，官帽峰上開辟的新村已經(jīng)有了雛形，我前幾日去看過，沒有一戶人家躲懶都愿意做事�！�

    劉湛摟緊了懷里的人�！斑@個好辦，回頭我四處打點(diǎn)，讓別的州府不愿意接納的流犯都可以發(fā)到我們這。”

    “還不夠，人口是長遠(yuǎn)之計(jì)�！彼硒P林道。

    劉湛幾乎秒懂宋鳳林的意思，軍戶家庭鰥夫寡婦眾多，還有窮人家的小子娶不上媳婦的多不勝數(shù)。

    宋鳳林憂慮的是出生率的問題，生的少了人口自然就越來越少。

    這個好辦劉湛得意道：“明天我就頒布一條政令，本將軍治下禁止單身，所有育齡男女限期婚配，不只是人連母豬母牛都要拉去配種，哪怕一只母雞都要懷孕生蛋�！�

    宋鳳林差點(diǎn)笑噴出來，忍了好久才沒有失態(tài)。

    “想笑就笑憋啥呢�！眲⒄抗室馄�他腰上的癢癢肉，終于惹得宋鳳林笑倒在他懷里。

    劉湛話雖然說得粗俗卻是十分簡單有效的方法。

    三天之后，岑州六縣公布新政，一是取消地方巧立名目加收的苛捐雜稅，二是婚配令。

    新政一頒布立即在岑州六縣引起了軒然大波。

    要知道地方苛捐雜稅的比重幾乎跟朝廷征稅一樣，這一下子老百姓便少交了一半的稅，馬上就秋收了，在老百姓看來就像天上掉銀子了一樣不真實(shí)。

    而新政在地方豪強(qiáng)既得利益者看來無異于晴天霹靂。

    多少地方豪強(qiáng)小族就指望著這點(diǎn)收入維持家族的富貴，一時(shí)岑州六縣各地暗流涌動。

    讓劉湛和宋鳳林都意料之外的是，最先站起來反抗的人竟然是章臺縣縣令柳如勤。

    他寫了一篇千字文章陳述苛捐雜稅存在的合理性和必要性，以及取消后會產(chǎn)生的嚴(yán)重后果，此文章一出立即得到各地豪強(qiáng)聲援。

    在劉湛的印象中柳如勤就是個書呆子。

    他不像從前劉湛處置的縣令那樣不得人心，相反柳如勤在大楚百姓的標(biāo)準(zhǔn)里他算得上是好官，辦案也相對公正，而且他在文人里還有些地位。

    像柳如勤這樣的人跳出來反對新政，劉湛便不能再跟從前那樣粗暴對待，否則損害的也是劉湛的名聲。

    此事讓宋鳳林也頗覺頭疼，他可以寫一份文章正面駁斥柳如勤但那沒有多大的意義。

    因?yàn)榇蟛糠掷习傩詹蛔R字，而文人士子多為豪強(qiáng)小族的子弟，他們也不會去看駁斥的文章更不會理會。

    硬的不行，軟的不行，那便只能來陰的，劉湛就不信他能沒小辮子。

    數(shù)日之后，章臺縣傳出了柳如勤愛好畫春宮圖的流言，傳言他書房里有一處暗室，里面珍藏了他多年的畫作，全都是見不得光的春宮圖和淫詞穢曲。

    當(dāng)天流言就傳到了柳如勤耳里，他當(dāng)場整個人都懵了。

    這個秘密只有他和幾個侍妾知道，這么多年沒有走漏半點(diǎn)風(fēng)聲，怎么突然在這個關(guān)口傳出這樣的流言？

    柳如勤不傻，他慌忙沖進(jìn)書房打開暗室，卻見暗室里的畫全都空了！

    柳如勤只覺得一陣天旋地轉(zhuǎn)暈了過去。

    “嘖嘖，這個道貌岸然的偽君子。”劉湛津津有味的一邊看一邊嫌棄。

    “古人誠不欺我啊，這些花式讓老子也大開眼界，鳳林你看這個，每種姿勢還有注解，我去！這老家伙還男女通吃啊，看不出來，看不出來�！�

    劉湛派人去搜柳如勤書房的初衷只是想搜出些什么便于捏造的詩詞，沒想到竟有如此驚喜。

    “不得不說柳如勤的畫工確實(shí)上佳，你看這重點(diǎn)部位的細(xì)節(jié)，毛發(fā)根根分明�！眲⒄繐u頭晃腦的品評。

    “你要看就看說什么！”宋鳳林終究是忍不住開口，丹鳳眼都?xì)鈭A了，白皙的臉也染上了粉紅。

    劉湛皮癢道：“這不是你不看我只好講解給你聽嘛，都是成年人了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宋鳳林咬牙一字一字道：“我，不，想，聽！”

    “好好，不說不說�！眲⒄堪旬媰匀踊叵渥永铮�討好的挨過去問了個討打的問題。

    “鳳林，你啟蒙的時(shí)候是自己看書還是有人教你？”

    宋鳳林的臉上又添了兩分霞色，他瞥開眼不看劉湛。

    劉湛笑嘻嘻樓上他肩膀，忍住心里貓爪子在撓似的癢意，湊近了吻他鬢角�！白屛也虏驴矗�你的啟蒙老師就是我對不��？”

    那眼中的嘚瑟藏都藏不住十分討打。

    宋鳳林多少有些惱羞成怒了�！笆怯衷趺礃�，不是又怎么樣？”

    宋氏家風(fēng)嚴(yán)謹(jǐn)，滿門下獄那時(shí)宋鳳林十五歲還沒定親長輩又怎么會為他安排啟蒙。

    只是他早慧在書院念書時(shí)耳濡目染多少知道一些，不過劉湛說的也沒錯，宋鳳林的啟蒙老師確實(shí)是他。

    劉湛知道他臉皮薄也不多逗他，免得把人逗急了晚上不讓上炕。

    “接下來你想怎么做？”宋鳳林問。

    劉湛有兩個選擇，一是以此威脅柳如勤要他再寫一篇文章支持新政，二是把這些春宮散布出去讓柳如勤身敗名裂。

    “這么好的佳品不跟大家分享多可惜？”劉湛痞笑。

    以他睚眥必報(bào)的性格怎么可能就這樣放過柳如勤？

    當(dāng)天柳如勤從章臺縣趕來求見，劉湛避而不見，柳如勤去求沛萬善，沛萬善只說了一句話讓他好自為之便閉門送客。

    沛萬善一直跟劉記商行合作早就賺得盆滿缽滿，哪里會看得上苛捐雜稅那點(diǎn)小利，柳如勤這般自尋死路，沛萬善躲都來不及又怎么會替他求情。

    又十日后，柳如勤的佳作通過劉記商行的復(fù)刻在岑州六縣的各大青樓開始流通。

    這些佳作每一幅都有柳如勤的印章和賦詩，為了不讓柳如勤有狡辯的余地，劉湛命劉成放出部分真跡。

    此事很快在岑州乃至整個北疆引起軒然大波。

    百姓面上都在討伐柳如勤斯文敗類偽君子，私底下都搶瘋了，更有人重金求真跡。

    劉記商行聘請的代筆加班加點(diǎn)趕工，每一批復(fù)刻本出來都立即售罄。

    而此時(shí)被劉湛革職查辦的柳如勤已經(jīng)收拾細(xì)軟攜家?guī)Э诨伊锪锏碾x開北疆。

    柳如勤倒臺之后，劉湛順便將章臺縣上下濁官全部革職。

    再由劉學(xué)淵和宋宜均親自考核在云中書院選了三名秀才前往章臺縣任濁官，至于縣令的位置另外再做安排。

    同時(shí)一并處置的還有山陽縣縣令，山陽縣縣令乃顏氏外婿，劉湛早就想清理干凈，正好借著新政的風(fēng)波一舉掃平。

    整個岑州六縣動蕩了一個月之后歸于平靜，齊云山終于迎來了一年一度的秋收，也是在這一天劉湛終于公布麾下職務(wù)的升遷。

    武源縣衙門，齊軍軍麾下所有大小兵官齊聚一堂。

    劉湛穿著藏藍(lán)色官服坐在主座，宋鳳林穿著月牙白圓領(lǐng)袍坐在劉湛左下首，然后依次是曹壯李小連等兵官按職務(wù)排序分次左右。

    劉湛一手杵著刀，一手搭在椅背上，只是尋常姿態(tài)卻仿佛有千斤的威壓。

    堂中在座所有人屏氣凝神打從心里的敬畏劉湛，沒有一人有半分不尊。

    在落針可聞的大堂上，劉湛沉聲道：“本次升遷所依據(jù)，一是戰(zhàn)功，二是能力，三是實(shí)力，官服頂戴印信早就備好了，現(xiàn)在才下發(fā)也是收收你們的心�！�

    所有人神情嚴(yán)肅大氣不敢出。

    “燕軍還在山下虎視眈眈隨時(shí)來攻，官職越大只會代表你們身上的責(zé)任越大。”劉湛掃視他們，末了冷哼。

    “誰要是升了官便忘乎所以，老子能提你上來就能擼你下去，這身官服多的是人想穿，咱們營里也不缺能人，你們心中有數(shù)�！�

    一時(shí)大家都立即緊繃了神色，無不暗自警告自己，身上一切來之不易。

    劉湛見差不多了朝堂外抬了抬手，立即有親衛(wèi)端著碼放整齊的官服頂戴印信依次進(jìn)來。

    宋鳳林打開手中文書逐次宣布。

    “曹壯，李小連，即日起升任六品副將，曹壯領(lǐng)左軍營為左副將，李小連領(lǐng)右軍營為右副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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