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3章
第308章
你為什么不回來?
杜若這輩子都沒這么狼狽過。
她當(dāng)著展京墨的面掉進(jìn)了浴缸里!
而且還是倒栽蔥,仰面倒了下去,洗澡水漫過了她的頭頂,往她的眼耳口鼻里灌去。
幸好展京墨眼明手快地將她一把從浴缸里拽了出來,她差點(diǎn)就喝了一口洗澡水了,但她還是嗆著了,渾身是水的站在浴缸里一個勁咳嗽,快把肺管子都要咳出來了。
當(dāng)她好不容易止住了咳嗽,肩膀上已經(jīng)多了一條浴巾。
她拉緊浴巾,又忍不住打了個噴嚏。
展京墨就站在她面前,用一種很奇怪的眼神看著她。
杜若也覺得自己在展京墨的面前,表現(xiàn)的像個傻子。
也難怪展京墨質(zhì)疑,他們看起來,的確不太熟。
“你沒事吧?”展京墨準(zhǔn)備把她從浴缸里扶出來,手指剛碰到她的手背,她就顫了一下。
倒不是她害怕展京墨碰她,也許是心虛吧,明明在和展京墨提出分手后他出了車禍,現(xiàn)在又謊稱她有了展京墨的孩子。
展京墨縮回手,無奈地看著她:“看來,我們真的不太熟�!�
杜若笑的尷尬:“不是,我自己可以的�!�
她扶著墻面小心翼翼的從浴缸里跨出來,她沒穿鞋的濕漉漉的腳踩在洗手間的大理石地面上,腳一打滑她又向后仰,這下不比在浴缸里,好歹水的浮力還能緩沖一下。
這一次,還是展京墨抱住了她,她倒在展京墨的懷里,而展京墨彎著腰抱著她,倆人面面相覷。
這一幕,杜若在N多狗血言情偶像劇里見到過,男女主來電的標(biāo)配,最好是男主飛身過去救女主,不小心倆人吻到,粉紅泡泡冒了滿屏幕。
但此刻,洗手間里的空氣中彌漫的只是尷尬的氣息。
“謝謝�!彼龗暝鴱恼咕┠膽牙镎酒饋�,肩膀上的浴巾就滑落到地上去了。
而杜若今天穿了件深色的內(nèi)衣,外面是白色的雪紡襯衫,正常情況下是不透的,但此刻是非正常情況。
雪紡襯衫濕透了,貼在皮膚上,不但把文胸的花色都印的清清楚楚,那透明的布料站在皮膚上,就像是杜若的第二張皮膚,跟裸著沒什么分別。
如果杜若立刻撿起浴巾把自己裹起來尖叫著跑出去,就未免太尷尬了。
她只能裝鎮(zhèn)定,不過展京墨已經(jīng)彎腰從地上撿起來浴巾重新將她裹起來。
“看來,你需要先洗澡�!闭咕┠h(huán)顧洗手間,看到角落里的一雙很可愛的粉紅色的鯊魚防滑拖鞋:“你的?”
杜若點(diǎn)點(diǎn)頭:“是�!�
他過去拿來放在她腳邊:“小心一點(diǎn),有什么事情就叫我�!�
展京墨說完就走出了洗手間,關(guān)上了門。
杜若懊惱地站在鏡子面前打量自己。
渾身上下都在往下滴著水,看上去又呆又狼狽。
她為什么要這樣?
她就不能在展京墨的面前表現(xiàn)得正常一些?
還是,她壓根做不了左右逢源的事情?
算了,不想了。
她打開沖涼房的花灑沖了個熱水澡,等她洗完澡才發(fā)現(xiàn),她忘了拿換洗衣服進(jìn)來。
她的腦子,不知道什么時候就丟了。
杜若只好裹著浴巾從洗手間里走出去。
其實(shí),她什么樣子展京墨都見過的。
但是,現(xiàn)在展京墨失憶了,在杜若眼里,他就是一個陌生人。
杜若沒看到展京墨,趕緊鉆進(jìn)了衣帽間找衣服,幸好上次她離開的時候,沒把衣服都拿走,還剩下很多在這里。
看來,人真的不能把事情做的太絕。
不是有那么一句話么,做事留一線,日后好相見。
她找到自己的內(nèi)衣和睡衣,就解開了浴巾丟在一邊準(zhǔn)備穿上,忽然看到展京墨從衣帽間的里間走了出來。
杜若和展京墨都愣在原地,幾秒鐘過后,杜若才反應(yīng)過來自己是光溜溜的。
她順手從衣架上拽下一件衣服擋在自己的面前,結(jié)結(jié)巴巴,語無倫次。
“你怎么,在里面?”
她這么慌亂,弄得展京墨好像是故意躲在里面偷窺她的色中餓鬼,他沒想解釋的,也只能解釋了一番。
“我找我的睡衣,不知道放在哪里�!�
杜若從衣服后面伸出手,往旁邊的柜子指了指:“你的睡衣在里面�!�
展京墨打開柜子拿出睡衣,走出了衣帽間。
杜若立刻穿上了衣服,長長舒了口氣。
這時,她聽見了自己的電話鈴聲在響,忽然想起剛才阿陸說如果不下雨,希望杜若能回去。
這個電話應(yīng)該是阿陸打來的!
杜若急忙跑出去,卻看到展京墨已經(jīng)幫她接通了電話。
“喂,她已經(jīng)洗好了,正在穿衣服。”展京墨一扭頭看到了她,很坦然地將手機(jī)遞給了她:“你洗澡的時候手機(jī)一直在響,我怕你的朋友有急事,就幫你接聽了�!�
杜若接過來,走到一邊去接聽。
阿陸的聲音已經(jīng)能聽出來有些焦躁了:“杜若,你在哪里?”
“我,在展先生的別墅里�!彼龎旱吐曇簦乱阎链�,她只能說實(shí)話。
阿陸頓了片刻,電話短時間內(nèi)陷入了尷尬的死寂。
幾秒鐘后,阿陸說:“雨停了�!�
杜若下意識地看向窗外,木訥地應(yīng)了一聲:“哦�!�
她已經(jīng)洗了澡,換了睡衣,難道她要跟展京墨說她要回去了?
她跟展京墨說他們有了孩子,難道還要當(dāng)著他的面回到另一個男人的身邊?
杜若靠在墻壁上,今天一天過得好累,她現(xiàn)在只想睡覺。
“阿陸�!彼钗豢跉猓骸斑@里離你那邊很遠(yuǎn),今晚我不回來了�!�
“小若�!卑㈥懙穆曇粲袔追诸澏叮骸澳惆l(fā)個定位給我,我來接你�!�
“你的病還沒完全好。”杜若按住隱隱作痛的太陽穴:“你別來回折騰。”
“我沒事,我打車過來�!�
“阿陸,你聽我說...”
“你要在那里陪展先生嗎?小若,這是我獲得自由的條件嗎?”
“什么?”杜若一愣,片刻后才反應(yīng)過來阿陸什么意思。
他的想象力還挺豐富的,杜若有點(diǎn)哭笑不得:“展先生失憶了,他不認(rèn)得任何人,還有他也不是那種人。”
“如果不是,你為什么不能回來呢?”
第309章
新的謊言
以前的阿陸不是這樣咄咄逼人的。
杜若知道阿陸一定是知道了什么,察覺了什么?
或許是他自己知道的,也或許是別有用心的人告訴他的。
杜若心虛地回頭看了看,還好展京墨進(jìn)洗手間去洗漱了,但無論如何,今天晚上杜若是不能再回去了。
她無法跟展京墨自圓其說,她只能含含糊糊地跟阿陸說了一句:“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早了,你早點(diǎn)休息,我們明天再聯(lián)系�!�
然后她就匆匆的掛掉了電話。
她知道阿陸應(yīng)該很生氣,她也不知道明天該怎么跟阿陸解釋。
左右逢源她從來做不到,周旋在兩個男人之間,杜若只覺得應(yīng)接不暇。
展京墨從洗手間里走出來,他沒有再問阿陸的事情,很自然的就走到了臥室的床邊。
床上的雙人枕很好地詮釋了他們倆一直以來都是睡在一起的,所以杜若也只能走到床邊躺了下來。
在躺下來之前,她還是詢問了一聲展京墨:“如果你不習(xí)慣兩個人一起睡的話,我可以去睡客房�!�
展京墨卻反問她:“以前我們都是分開睡?”
杜若搖搖頭,也躺下來了。
“以前什么樣,現(xiàn)在就什么樣。我雖然失去了記憶,但是你還記得,你只需要告訴我有些事情我應(yīng)該怎么做�!�
杜若哦了一聲,展京墨關(guān)上了燈,房間里漆黑一片。
杜若躺的筆直,像一具尸體,展京墨翻身的時候不小心碰到了她。
見她躺的筆直也忍不住問:“你平時都是這樣睡覺嗎?”
“不是�!倍湃繇樋诨卮穑骸拔覒言辛瞬桓曳恚聣旱胶⒆�。”
在有些方面她撒起謊來眼睛都不眨,但在有些方面她好像一句假話都說不了似的。
展京墨似乎被她這個理由信服了。
他頓了一下說:“應(yīng)該是沒有關(guān)系的,你有問過醫(yī)生嗎?”
杜若搖搖頭:“沒有,可能是我太緊張了�!�
“很難想象我出事的時候,你發(fā)現(xiàn)自己懷孕是怎樣的心情�!�
展京墨的這句話讓她有些動容,他是真的相信,而且真的在為她考慮。
杜若覺得自己真不是人啊,雖然她撒謊的出發(fā)點(diǎn)是為他好,但是她以后該怎么跟展京墨解釋這只是一個善意的謊言呢?
撒謊這種東西,真是一個謊言就必須要用另一個謊言來補(bǔ)救。
久而久之,撒的謊就越來越多,也似乎越來越難收場。
后來他們倆都不說話了,靜靜地躺著,杜若希望展京墨快點(diǎn)睡著,但是他們都知道對方都沒睡著。
后來展京墨忽然問:“我們?yōu)槭裁匆x婚?”
杜若一愣,她沒想到展京墨會忽然問這個問題,所以她壓根沒有任何的準(zhǔn)備。
而那件事情如果說實(shí)話的話,那真是說來話長了。
她想了想,找了一個最簡便的理由。
“展夫人那個時候催婚,你身邊也沒有其他的人選,而我在你身邊做秘書已經(jīng)很多年了,所以你就娶了我�!�
黑暗中,杜若感覺到展京墨在看著她。
“沒有合適的人選?我們結(jié)婚不是因?yàn)榍橥兑夂希俊?br />
杜若沒說,她不知道該怎樣回答,她希望展京墨別再問了,還好他沒有再說話了。
又過了好一會兒,杜若以為展京墨睡著了,她翻了個身正準(zhǔn)備閉上眼睛,忽然又聽見他說。
“你還沒有跟我說離婚的原因�!�
“離婚沒有原因,本來也就是應(yīng)付催婚,無法長久的。”
“那么,我愛你嗎?”
一個男人問他自己愛不愛她?
這個問題很少見,杜若該怎么回答呢?
忽然此時此刻,她腦子里靈光一現(xiàn),似乎找到了以后能和展京墨劃清界限的理由。
所以她鬼使神地冒出了一句話:“當(dāng)然不愛,我們只結(jié)婚兩個月就離婚了,如果愛的話,為什么要離婚?”
這個問題讓展京墨徹底沉默,本來杜若都做好了展京墨問自己愛不愛他的準(zhǔn)備了,但是展京墨沒有再說話,這個問題就這樣結(jié)束了。
其實(shí)展京墨完全可以繼續(xù)追問,只要他問下去很快杜若會洞百出的,比如既然他們不愛而分開了,為什么杜若在離婚這么長時間后又懷孕了。
她要不要跟展京墨談明白,她懷孕根本就是子虛烏有的事情。
第310章
未婚夫
杜若不知道自己什么時候睡著的,也許在展京墨之前,也許在展京墨之后,反正一整個晚上她都不敢翻身。
心虛理虧,無所適從,無數(shù)種情緒包裹著她。
第二天早上醒來,她的后背都僵了。
展京墨已經(jīng)起床了,杜若起來洗漱后下樓,也沒看到他的身影,便去拿手機(jī),發(fā)現(xiàn)展京墨給她發(fā)了一條信息,告訴她自己去跑步了。
看來就算一個人失憶了,他的一些生活習(xí)慣還沒變。
她去翻冰箱,看看有什么食材能夠做早飯,剛剛拉開冰箱就聽見有人在按門鈴,應(yīng)該是展京墨回來了。
杜若過去給他開門,可是拉開門后她卻愣住了,因?yàn)殚T口站著的人并不是展京墨,而是阿陸。
杜若愣了一下,她不知道阿陸是怎么找到這里的,她錯愕地問:“你怎么來了?”
“我來找你�!卑㈥懙哪樕惶�,有些蒼白和憔悴,應(yīng)該是昨天晚上沒睡好。
“你怎么知道我在這里?”
“不讓我進(jìn)去待一會兒嗎?”阿陸跟她說話的時候面無表情,臉上沒有一絲絲的笑容。
阿陸很少這樣,杜若看得出來他在生氣,只能側(cè)身請他進(jìn)來。
正準(zhǔn)備關(guān)上門,卻看到了展京墨大步流星地從花園里向他們走過來,好巧不巧的展京墨跑步也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