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剛推開房間的門,滿眼都是充滿了喜氣的紅顏色,紅色的床單被褥,紅色的窗幔,床上撒著紅棗花生桂圓,還有一個超大的喜字。
屋里的一切應(yīng)該還保留著結(jié)婚當(dāng)天的布置,可見展京墨這幾日要么沒住在展家,要么就睡在了客房。
杜若走到床邊,其實她挺累的,想躺下休息,但是一床的東西,她看了一會兒,伸手在床上撿了一顆花生,剝開將花生仁丟進(jìn)嘴里咀嚼著。
花生是生的,有很生澀的味道,滋味并不那么美妙。
生的花生讓她的胃里更加的不舒服,她便走到沙發(fā)邊平躺了下來。
她一閉上眼睛就天旋地轉(zhuǎn)的,仿佛身處在漂浮在大海上的小船上面。
隨著浪頭被推上去,又被浪頭打下來。
她昏昏沉沉地躺著,不知道什么時候天黑了,房間里灌滿了暮色,沉沉的像一整塊烏云,蓋在她的身上,把她重重地壓住。
翻身都翻不了似的。
這時走廊外面?zhèn)鱽砹四_步聲,杜若聽得出來是展夫人。
門被推開了,展夫人踏著拖鞋,后腳跟打在了地板上,呱嗒呱嗒的。
“小若,聽說你回來一直沒吃東西,我讓張嫂給你燉了點燕窩�!�
杜若趕緊從沙發(fā)上起身,展夫人這才看到她,趕緊先將燕窩放在茶幾上,然后一只手就將她按下去了。
“你在沙發(fā)上躺著呀,怎么不上床上躺著去?沙發(fā)上這么窄,躺著又不舒服�!�
“沒事,躺哪都一樣�!倍湃魪纳嘲l(fā)上爬起來,展夫人的笑容在黑暗中仿佛并不那么由衷。
“怎么不開燈��?我去開燈,你坐著別動�!�
展夫人體貼的囑咐著,起身去開著燈。
屋內(nèi)頓時燈火輝煌,有些刺眼,杜若抬起手用手掌擋著光亮。
“吃點東西吧。你現(xiàn)在就是要加強(qiáng)營養(yǎng),吃的太少可不行�!闭狗蛉诵χ鴮⒀喔C遞給她。
杜若沒有什么胃口,但是展夫人給她了,她不得不吃。
她接過來大口地喝著,展夫人輕撫她的后背。
“不用吃的那么快,慢一點,別嗆著了。”
杜若三口兩口吃完,她有話跟展夫人說。
“夫人...”她話剛出口就覺得不妥,便又改回了稱呼:“媽�!�
“哎!”展夫人輕快地應(yīng)著:“還記得自己是展家的兒媳婦就好。好了,我也不打擾你了,你好好休息吧,有什么需要的你就打樓下的電話�!�
“
媽�!倍湃衾×苏狗蛉说男渥印�
展夫人剛剛站起身,便低下頭看著她。
“怎么了這是?”
“阿陸在哪里您知道嗎?”
“哦,你說你那個白月光呀,你放心,他現(xiàn)在非常安全,京墨找不到他的�!�
“媽,我知道我的所作所為很過分,我罪該萬死,但是阿陸他不知情的...”
“你現(xiàn)在懷身孕了,別整天說什么死不死的,胎教啊,得注意呢,以前的事情過去就過去了,誰還沒有點過去呢?京墨不也是對那個展菀童死去活來的,我是一個。很開明的人,你放心吧,小若。這件事情你知我知,天知地知,你放心,京墨這個人我還是了解的,只要你給他合理的解釋,他不會去調(diào)查你的�!�
“我只想知道阿陸現(xiàn)在安全不安全?”
“你放心,絕對安全,前所未有的安全,我安排的妥妥當(dāng)當(dāng)?shù)�。小若,你現(xiàn)在最重要的事情就是好好的養(yǎng)胎,把我們展家的孩子生下來,其他的事情呀你不用去管,媽幫你張羅的妥妥當(dāng)當(dāng),明白了嗎?”
第101章
花生棗子荔枝梨
展夫人的話都已經(jīng)說成這樣了,杜若再不明白。她就是個蠢貨了。
她也好像明白一點,為什么展夫人不讓她跟展京墨說實話,她想讓她把肚子里的孩子生下來,
可是想給展家生孩子的女人大有人在,有必要特意拿阿陸來威脅她嗎?
看著杜若困惑的眼神,展夫人笑了。
“好了好了,別苦大仇深的,你乖乖地聽話,我會找機(jī)會讓你去見你的白月光。”
展夫人這樣拿捏她,一定不只是讓她生下孩子那么簡單。
于是杜若不妨直接問。
“媽,你這是抬舉我了,在整個江州,想給京墨生孩子的女人太多了,我又算什么?”
“那我們合眼緣呢,我就喜歡你,我就想讓你給我們展家生孩子,我只認(rèn)你生的孩子,難道不行嗎?”展夫人笑著摸了摸她的臉頰,又將她有些凌亂的發(fā)絲捋平,目光沉靜又溫柔,但杜若在的眼睛里看到了精明。
她知道這后面一定有某種不可告人的秘密,但杜若就是被拿捏到了,她又能如何呢?
“這幾天好好休息,三天后婚禮重新舉行,到時候你可不能再像上次那樣了。我看得出來京墨還是很喜歡你的,此刻在他的心里,你應(yīng)該不完全是展菀童了,要不然他也不會如此包容。好了,你好好休息吧�!�
展夫人離開了房間,杜若渾身無力。
展京墨晚上回來的很晚,杜若都昏昏欲睡了,才聽到房門被推開的聲音,他睜開眼睛,剛好看見展京墨推門進(jìn)來,他趕緊從床上起來,展京墨一邊脫外套,一邊淡淡地跟她說話。
“不用了,你躺著吧。”
杜若還是下了床,走過來習(xí)慣性的幫他解領(lǐng)帶。
她踮著腳尖伸長手臂,熟練的解開了他的領(lǐng)帶,然后又幫他解襯衫的紐扣。
她正專注的解著,展京墨忽然握住了她的手臂,然后腦袋就像她壓了下來。
就在他的嘴唇已經(jīng)快碰到杜若的嘴唇的時候,她頭一偏躲開了他的吻。
一時間,空氣都仿佛凝滯住了。
杜若這個舉動是下意識的,是她覺得理所應(yīng)當(dāng)?shù)摹?br />
仿佛從她得知阿陸還沒死的那一瞬間,她和展京墨之間的關(guān)系,就自然而然地回到了老板與秘書之間的關(guān)系。
杜若知道她很過分,她心虛地不敢抬頭,掙脫開他的手低聲說了一句。
“你是不是要洗澡?我去幫你放洗澡水�!�
她剛轉(zhuǎn)身就被展京墨從后面抱住,他喝了酒,氣息中有不算特別濃烈的酒精味。
他將下巴放在杜若的肩膀上,堅硬的下頜骨抵著她的肩膀很疼。
展京墨的呼吸很濃重,噴薄在她的耳畔,癢酥酥麻酥酥的,令杜若莫名其妙的緊張。
他溫?zé)岬氖终聘皆谒男「股厦妗?br />
熾熱的感覺瞬間就透過薄如蟬翼的睡衣。
他開始親吻她的耳垂,動作很輕柔,而他敷在她小腹上的手,也探進(jìn)了她的睡衣,在她光滑的肚皮上游走。
杜若再一次按住了展京墨在她的小腹上面滑動的手。
她覺得阿陸好像就在這個房間里,就在不遠(yuǎn)處。
在這個房子里的任何角落里,就這樣看著她。
她無法當(dāng)著阿陸的面跟展京墨發(fā)生任何親密的事情。
她只能啞著嗓子告訴展京墨:“我懷孕了,醫(yī)生說前幾個月不可以�!�
“我也沒打算對你怎樣�!闭咕┠K于松開了她,語氣中有點意興闌珊,他繞到杜若的面前注視著她。
杜若在他的目光里,無所遁形。
她覺得自己不需要嚴(yán)刑拷打,就能什么都招了。
于是她匆忙丟下一句,我去放洗澡水,然后就匆匆地跑進(jìn)了洗手間。
她彎著腰打開了浴缸的水龍頭,在嘩嘩的水聲中她聽見展京墨的腳步聲消失在洗手間門口。
他沒有進(jìn)來,好像是出去打電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