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很難看,品味很差。”他脫下外套披在她的肩膀上:“回家。”
杜若被他擁著往外面走:“你等會還有個致辭�!�
“不致這個辭也不會死。”
走到大廳中央,又遇到了湯品言。
可能是她故意在等著他們,見到杜若被展京墨摟在懷中,她的笑容很淡:“我還在等著杜秘的衣服,怎么都穿在自己身上了?”
杜若挺不好意思的:“湯總,實在不好意思,其實我應(yīng)該...”
“我剛才問過湯總了,她聽不懂人話,沒溝通下去�!闭咕┠珦е湃魪乃磉呑哌^去。
湯品言氣結(jié),被展京墨懟的啞口無言,她回頭看著倆人背影,心中的郁悶如同烏云,遮住她頭頂?shù)娜刻炜铡?br />
杜若跟著展京墨走出酒店,抬頭驚訝地打量他。
展京墨雖然不茍言笑,但是從小接受良好的教育,情緒又平穩(wěn),待人接物一向禮貌得體,特別是對待女性,不會如此言辭不客氣。
“我在包房的時候,展先生和湯總是發(fā)生了什么故事?”
“事故。”他糾正她,打開車門讓她先坐進去。
老賈都發(fā)動了汽車,他還眉頭微鎖,杜若極少數(shù)見他這樣。
“你是在生氣?”
他不語,低頭瞥到她身上的禮服,是怎么瞧怎么不順眼,干脆不瞧,眼不見心不煩。
“我錯在哪里?”杜若做秘書的時候鮮少犯錯,就算有什么小錯誤展京墨都不會生氣。
他情緒平穩(wěn)到有一陣子,杜若甚至懷疑他是否有正常人的喜怒哀樂。
“錯在,你還把自己當(dāng)做秘書開始。”
“你又沒有辭退我。”
“看來,是時候通知人事了。”
杜若不確定他是否在開玩笑,展京墨也沒有開過玩笑,他一向嚴謹。
看他板起的面孔,杜若吃不準自己到底哪里得罪他了。
她開始巧言令色:“其實我繼續(xù)做秘書,百利而無一害�!�
他終于肯垂眸瞄她一眼:“怎么說?”
“這樣,我們就二十四小時待在一起了,工作,生活,密不可分�!�
“你憑什么覺得我辭退你不是因為不想二十四小時見到你呢?”
她抿唇莞爾:“就憑我們新婚燕爾,就憑你生氣是因為忽然找不到我,是不是?”
風(fēng)忽然變大了,風(fēng)里還卷著沙子,迷了杜若的眼。
她低頭閉眼,待沙子沒有了才睜開眼睛,看到了展京墨微紅的眼睛。
“你也被沙子迷了眼啊?”
他沒回答,只是把她撈進懷里,將他堅硬的下巴放在她的頭頂上,有點疼。
她剛要掙扎,卻聽見展京墨極輕極輕的聲音,輕的幾乎聽不見:“以后無論什么時候,別讓我找不到你�!�
第81章
從此君王不早朝
晚上,展京墨小小地懲罰了下她。
說是懲罰,也不算懲罰。
耳鬢廝磨的時候,他在她的手臂上輕輕咬了一口。
杜若一開始以為他會下死口,至少見血,但是只是稍微刺痛了一下,痛感還不那么明確的時候,他就已經(jīng)松開了口。
她還以為,他會像那些惡俗的言情里的男主角,要給女主咬一個深深的牙印,再說一句惡心的臺詞。
比如,要在你的身上烙上我的烙印之類的。
于是,她笑著說:“這個淺淺的牙印一會就消退了啊�!�
“這不是牙印,是手表�!�
她驚訝他的幼稚:“我還以為學(xué)齡前的小朋友才熱衷于咬手表�!�
他卻微笑不說話,只是用手指輕輕撫摸著她手腕上的牙印。
杜若睡到半夜才幡然醒悟。
也許,展京墨的童年在學(xué)齡前就已經(jīng)終止了。
咬手表這種事,是很親密的人才會做的。
縱然他們家那么多保姆傭人管家,也不會誰敢給他咬上一只手表。
于是,她輕輕擼起了展京墨的袖子,低下頭在他的手腕上咬了一口。
展京墨被疼醒了,第一個反應(yīng)是家里養(yǎng)了狗。
他本來下意識的是一掌掀翻,但是他看到了趴在自己胳膊上的杜若,雖然那顆毛茸茸的腦袋很像他以前養(yǎng)過的一只泰迪。
他又不動聲色地閉上了眼睛,杜若很快就松了口,趴在床上欣賞她的杰作,可能覺得不夠圓,她又補了一口。
然后她跳下床找了一支筆,認認真真地在圓圓的齒印里面畫上指針,才躺下來。
等杜若睡著了,展京墨抬起手臂看他的新手表。
杜若的畫技還是可圈可點的,不但有時針分針,還有秒針,甚至還有表盤旁邊的按鈕,畫的十分傳神,如若不是手表的齒痕不太圓,差點就能以假亂真。
他低頭看看懷里熟睡的杜若,此刻,他有種什么感覺呢?
好像是心里有個時間久遠的大窟窿,現(xiàn)在正在被杜若一點點往里堆填著,總有一天會被填滿。
第二天早上醒來,杜若第一件事就去看他手腕上的手表還在不,指針還在,齒痕也沒完全消失,她昨晚咬的挺重的,齒印處都有點腫。
她有點懊惱自己下口重了,忽然感覺到展京墨的目光,抬起頭對上了他似笑非笑的眼神。
“你醒了?”
“嗯�!�
“有個驚喜給你�!�
“嗯�!�
“你抬起手看看�!�
他抬起手來,明明昨晚到現(xiàn)在已經(jīng)看了無數(shù)次,但這次還是得裝作驚喜萬分。
“謝謝展太太的手表,我也得回饋�!�
然后,他的目光落在她空蕩蕩的脖子上。
杜若愣了片刻迅速捂住了脖子:“你該不會要給我咬一條項鏈吧?”
展京墨眼睛一亮:“你倒是提醒了我�!�
“不要!”杜若從床上驚跳起來,跳下床就要逃,被展京墨一個餓虎撲食撲倒了。
他作勢要咬她的脖子,杜若又笑又尖叫著反抗:“不要,你是狗�。 �
他真的用牙齒細細地咬著她的脖子,語氣說咬,還不如說是啃。
就像是啃鴨脖一樣。
麻酥酥的微痛,更多的是癢。
杜若笑的喘不過氣來,整個人蜷縮成一團。
“不要,不要,今天我要穿低領(lǐng)的那件粉色毛衣,你再咬我就不能露脖子了!”
“這么漂亮的項鏈,當(dāng)然得露出來。”
杜若有最美的天鵝頸,美到令展京墨流連忘返,甚至意亂情迷。
杜若還笑著掙扎,她感覺出展京墨的呼吸聲越來越濃重,她笑著捧住展京墨的腦袋:“今天早上有個會�!�
“有句詩你聽過嗎?”
“什么?”
“春宵夜短日高起,從此君王不早朝�!�
“我是楊貴妃啊?”杜若快被他笑死:“我可不想死在馬嵬坡,那你是李隆基?”
她記得有次在哪個博物館看過李隆基的畫像,臉長長的,不太符合現(xiàn)代審美,她越想越好笑,加上展京墨真的弄得她很癢,她笑的快要背過氣去。
就在她開懷大笑的時候,一個倒過來的身影出現(xiàn)在她的視線里。
因為她是躺在地上仰著腦袋的,站在門口的人自然就是倒過來的。
穿著紫色的毛拖鞋,穿著絳色的綢緞綴著貂毛邊的睡袍。
展夫人!那是展夫人!
杜若一個激靈,趕緊推開壓在她身上的展京墨,一骨碌從地上爬起來,一邊窘迫地整理著凌亂的衣物一邊跟門口的展夫人打招呼。
“媽...”
展夫人依然笑逐顏開:“不好意思打擾了,聽到你們房里熱熱鬧鬧的,以為你們起來了,我就來問問是不是馬上就下樓吃早飯了,好讓九嬸提前把元宵煮了,等你們下樓正好吃。”
“沒,沒事�!边@事鬧的,還楊玉環(huán)李隆基,給杜若鬧了個大紅臉。
展京墨也從地上起來,背對著他媽穿上襯衣,轉(zhuǎn)過身系紐扣的時候,臉色陰沉的都能滴下水來。
“我記得昨晚睡覺的時候,我們是關(guān)了門的�!�
“我敲門了...”
“我們沒聽見,但也沒說可以,請進...”
“不好意思�!闭狗蛉诵σ庖饕鞯氐狼福骸拔夷昙o大了耳背,也沒聽清,還以為你們聽到了呢!”
杜若見這母子倆之間仿佛又有了火藥味,她趕緊打圓場:“是我們沒聽見敲門聲,沒事的媽,我們馬上就下去�!�
“好,不急,慢慢來,那我就讓九嬸煮元宵了。”展夫人笑著關(guān)上門:“不著急的�!�
門剛關(guān)上,展京墨便走過去咔噠一聲反鎖上了。
估計此刻展夫人還在門外,鎖門的聲音聽得清清楚楚。
“夫人敲門了,我其實聽見了,但我沒留意,還以為是隔壁。”
“以后在房間里就反鎖房門�!闭咕┠拿加铋g又籠罩上了淡淡的疏離感。
今天的淡漠,來自于展夫人。
他和他母親之間的隔閡,就像是冰層,嚴寒天氣的時候冰層會變厚,而屬于他們的破冰期,也太短了。
杜若不好說什么,畢竟有句話現(xiàn)在很流行。
未知他人苦莫勸他人善。
就像是有人勸她和父母和解一樣。
有些事情,無法原諒就不必逼著自己原諒。
第82章
她把你當(dāng)做了假想敵
杜若和展京墨下樓吃早飯的時候,展夫人正在接一個電話。
九嬸把桂花湯圓端上桌,還有其他一些早餐,火腿炒蛋吐司等等。
展夫人掛了電話,興致勃勃地跟他們說:“今晚下班就回來,有個客人來做客�!�
杜若當(dāng)然應(yīng)允:“好的。”
展京墨低頭吃他的湯圓,默不作聲。
他們母子倆通常都是這樣的相處模式,連杜若都見慣不怪了。
展夫人又說:“很久沒見了,是個很重要的客人哦,京墨,小若我不擔(dān)心,我最擔(dān)心的就是你,小若,幫我看住他,一下班就把他拽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