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但還是沒說,只是跟老賈虛弱地笑了笑。
她去振成辦完了事,已經(jīng)臨近下班了,老賈說可以直接送她回家,她想想還是先回冠南。
下班高峰期,路上堵得很,等到了冠南已經(jīng)夕陽西下了,紅色的余暉籠罩大地,像是小時候她得到了第一塊水果糖,吃完后把玻璃糖紙?zhí)蚋蓛�,舉到眼前看的世界,到處都是紅色的。
展京墨還沒下班,辦公室沒開燈,窗簾打開的,風把白色的窗幔吹起,飄蕩在展京墨的身后。
那紅色的余暉在她上個電梯的功夫已經(jīng)失了明艷的色彩,只剩下暗啞的顏色。
她敲了敲打開的門,展京墨頭也沒抬:“沒直接下班?”
“我先把文件送回來�!彼哌^去,把文件遞給他。
展京墨打開看了看,哼了一聲:“嗯。”
“那我先回去了�!倍湃魟傓D(zhuǎn)身,展京墨喊住她。
“晚上有事?”
“沒事�!�
“那你等一下,一起下班。”
杜若不置可否,回到自己的工位上把明早開會的資料整理好,展京墨已經(jīng)從辦公室里出來了。
展京墨沒有回家,他帶她去了一家法國餐廳。
他讓經(jīng)理上了三杯水,看來還有人來。
剛點完菜,人就來了,戴著眼鏡,文質(zhì)彬彬的。
展京墨跟杜若介紹道:“樂騁,我高中同學�!�
對方立刻向杜若伸出手:“你好,樂騁,快樂的樂,馳騁的騁�!�
杜若跟他握了握手:“你好,杜若�!�
“我知道�!彼ζ饋砺冻鲅┌椎难例X,一看就是很健康的樣子。
“吃什么?”展京墨把菜單給他。
“海陸空大餐�!睒夫G看了一眼菜單。
“得吃完,不許剩�!�
“我中午忙到?jīng)]時間吃飯,現(xiàn)在能吃下一頭牛�!睒夫G端起桌上的水一飲而盡,他很健談,和沉默寡言的展京墨正相反。
菜上來的時候,他已經(jīng)從高一的往事說到了高二。
“京墨,你可記得,當時我們打籃球,整個學校的女生都來看,上課了也不回教室,老丁氣的頭上那九根毛都站起來了�!�
他說的太形象了,杜若幾乎有了畫面。
難得的是,展京墨并不反感,好像還聽得津津有味,只是不作回應。
上菜了他才說:“食不言寢不語,吃飯�!�
杜若點的還是肉,紅酒小羊排,很入味,她幾乎不挑食,什么都吃。
她已經(jīng)盡量放慢速度了,但還是在他們只吃了一半的時候,她已經(jīng)吃完了。
樂騁挺吃驚她的速度,抬頭看了她一眼,笑著去問展京墨:“你就這么苛刻你的秘書嗎?不給人家飯吃?”
杜若解釋道:“不好意思,我吃飯就是快�!�
“沒事,現(xiàn)在看到女孩子晚上能吃這么多肉,感覺真是看到活人了。”樂騁笑道。
杜若也跟著笑,后面還有個甜品,餐廳經(jīng)理見她先吃完了,就把甜品給她上了。
她點了個火山熔巖蛋糕,經(jīng)理在灑了巧克力粉的蛋糕上澆了一層白葡萄酒,然后用噴槍點燃,藍色的火焰騰的一下躍起,空氣中充滿了酒香味和巧克力味混合的復雜香氣。
火焰消失后就可以吃了,用叉子輕輕劃開,剛才被火融化了的生巧就從蛋糕里面流了出來。
剛才的火焰是火山,熔巖就是巧克力醬。
噱頭,都是噱頭,不過味道很不錯。
杜若盡量讓自己分十口吃完,本來已經(jīng)很隱忍了,這時經(jīng)理過來收吃空的碟子,杜若條件發(fā)射地把剩下的小半塊蛋糕都塞進了嘴里。
展京墨已經(jīng)見慣不怪,但經(jīng)理卻嚇了一跳,又不知道該說什么。
杜若知道自己又失態(tài)了,用紙巾捂住嘴巴就立刻起身:“你們慢慢吃,我先出去在車上等你�!�
“杜若�!闭咕┠卣f:“坐下�!�
她看看他,只能再次坐下。
第51章
心理醫(yī)生
她已經(jīng)吃完了,展京墨卻不讓她走。
她又不好玩手機,只能看著他們吃。
展京墨點的不多,中午吃魚晚上吃蝦,和一點點土豆,紅菜湯。
展京墨吃的還算干凈,但是一般人在餐廳吃飯都不會吃的碗底精光,紅菜湯還剩下一點,杜若很想讓展京墨喝掉,她張了幾次嘴都沒說出來。
后來,展京墨應該是看出來了,他將碗底有點涼掉的湯喝掉了。
樂騁卻沒吃掉他的龐然大物,海陸空大餐,顧名思義就是海鮮禽類和牛羊肉的拼盤。
一塊肉眼排,半只烤乳鴿,還有半只焗龍蝦。
他剩下半塊牛肉就開始讓經(jīng)理上甜品,展京墨提醒他:“吃完�!�
“吃不完�!睒夫G指了指自己的喉嚨:“到這里了�!�
“吃不完還點甜品?”
“我還有一個胃是裝甜品的�!彼倚�。
杜若讓自己盡量不要去看那半塊牛排,她低下頭,兩只手緊緊地握住椅子兩邊,在心里告訴自己,每天不知道有多少家庭,多少餐廳會把吃不完的食物扔掉,就連便利店和超市,到了關(guān)門的時候也會把當天賣不掉過期的生鮮扔掉。
她總不可能把那些食物都吃掉。
但是,現(xiàn)在放在眼前的,她沒辦法視而不見。
她的手指甲已經(jīng)快被她摳的翻過來了,這個時候她不想丟臉只能借尿遁。
她匆匆說了一句:“展先生,樂先生,你們慢吃,我去個洗手間�!�
她逃也似地逃進了廁所,打開水龍頭往臉上潑了幾捧水,才慢慢冷靜下來。
看不見,她就沒事了。
她深吸一口氣,在洗手間里躲了一會,盤算著樂騁已經(jīng)應該吃完了,才走出洗手間。
回到座位上,展京墨不在,樂騁也已經(jīng)吃完了,桌上的食物都被收走了,白水也換了兩杯紅酒。
杜若問:“展先生也去洗手間了?”
“他有點事先走了,杜小姐沒事的話,我們可以聊聊。”樂騁笑著端起酒杯:“喝酒嗎,忽然想喝兩杯�!�
杜若看著桌上的那杯蕩漾著深紅色液體的葡萄酒,沉默片刻,還是笑著跟樂騁說:“樂醫(yī)生,我不需要看心理醫(yī)生。”
樂騁略有點驚奇:“你怎么知道我是醫(yī)生?”
“很明顯。”
“很明顯?”樂騁抬起手聞了聞自己的衣袖:“我衣服上應該沒有消毒水的味道吧?而且,我額頭上寫了醫(yī)生兩個字?”
“不用寫,你的衣服上也沒有消毒水的味道,但你一坐下來我就知道你是醫(yī)生�!�
“為什么?”他饒有興致地問。
“你知道我是誰,展先生事先跟你說過我,他從來沒帶我見過他的朋友,也不會貿(mào)貿(mào)然帶我見他的朋友。而且你一坐下來就觀察我,還有你的指甲剪的很干凈,醫(yī)生一般都不喜歡留指甲。你點單的時候,故意點了海陸大餐,你不是浪費的人,不會點自己吃不完的食物�!�
“你怎么知道我不是浪費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