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她不是杜若,她變成了展菀童了。
杜若猛的醒來,渾身都是冷汗。
“醒了?”
突如其來的聲音嚇了杜若一跳,她循著聲音看過去,展京墨竟然坐在靠窗邊的椅子上。
“展先生,你什么時候來的?”她想起身,可身體綿綿的,沒什么力氣。
“來了有一會,剛才做了什么夢?噩夢,還是美夢?”
“不算噩夢,也不算美夢�!倍湃舸鸬梅笱埽骸皝y七八糟的,展先生忽然過來是有什么事嗎?”
“晚上有應(yīng)酬,回去的路上剛好經(jīng)過這里。”他身上有淡淡的酒氣。
杜若這才發(fā)現(xiàn)天早就黑了。
“妮娜白天回公司跟您匯報了吧,合約的事情搞定了�!�
“嗯�!闭咕┠模骸斑@點小事對你來說,不算什么的。”
杜若不知道他是在夸她還是損她,在床上呆坐了幾秒鐘,忽然想起了什么:“展先生,我倒杯水給你喝�!�
“不渴�!闭咕┠蛩龎簤菏郑骸皠e亂動了�!�
她只能繼續(xù)在床上坐著,倆人相對無言,頗為尷尬。
她不知道展京墨來做什么,也不認為他真的只是純路過。
就這么尷尬地坐了好一會,杜若覺得空氣都要凝滯住了,正準備找個話題,展京墨開口了。
“箏園的那個房子,哪天去辦個過戶,出院了就住過去吧,你的腿也不方便住公寓�!�
杜若一愣:“箏園?”
“你不是很喜歡那里嗎?”
那是個中式的庭院,蘇州林園式的布局,庭院深處是一幢古色古香的建筑。
那個院子的價值,能買好幾棟精裝修的別墅。
展京墨一句話就讓杜若知道她發(fā)財了。
接下來還有驚喜。
展京墨在床頭柜上放下一張卡:“金額不滿意,你隨時說。”
他又是送錢,又是送房子的,杜若不知道自己笑的自然不自然:“展先生這是辭退我的賠償金?我沒那么貴...”
“你別多想,身體養(yǎng)好了繼續(xù)上班,你是一個好秘書,毋庸置疑。”
展京墨難得夸她,就像是太陽西出那么稀奇。
“那,展先生這是...”
“不管怎樣,你跟了我三年,我不能虧待你�!�
杜若又是愣了愣,她一向很會表情管理,這個時候,她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控制住她所有的情緒了。
“展先生,”她聽到自己在笑著問,雖然笑聲聽上去有點奇怪:“你給過我遣散費了�!�
“你跟她們不同。”展京墨微笑著看著她:“我和她們沒上過床,但是我睡了你三年,不能白睡,是不是?”
展京墨的笑容,凍結(jié)住杜若渾身的血液。
她仿佛在一剎那,由身及心,都冰涼。
隔著不到一米的距離,她在展京墨的瞳中似乎看到了自己的樣子。
挺傻挺囧的。
原來,他大晚上跑來是為了告訴她,她和楚君那些替身們沒什么不同,她也是明碼標價的。
那些扮演展菀童陪睡的日日夜夜,他現(xiàn)在都折現(xiàn)給她。
雖然以前,展京墨也送首飾送車,但不會送錢。
這些錢,就像是壁壘,橫在他們之間。
杜若想笑,她撇了撇唇角,終于努力笑出聲來了。
“謝謝展先生啊,原來我還挺貴的�!彼猿暗卣f。
第35章
一場陰謀而已
展京墨做完了他要做的事,從椅子上起身。
“你好好休息,身體康復(fù)了再來上班�!�
他走到門口,又停下來回頭跟她笑笑:“我媽跟你說了吧,我要娶小童了。”
“恭喜啊�!倍湃粜Φ拇浇嵌冀┝耍骸罢瓜壬K于找到了自己最滿意的替身�!�
替身這兩個字,終歸有點刺耳。
展京墨的目光在她身上停了幾秒,隨即又笑道:“那是當然,如果你再像一點,我可能會娶了你。”
“無所謂,反正都是當別人的替身�!�
“你想取代菀童?”
“誰不想呢?展先生,人的欲望都是越來越大的啊,不過,我有錢和房子也行�!彼闷鸫差^柜上的卡笑著跟他晃了晃:“我要是跟別人,還賣不到這樣的價錢�!�
展京墨似乎沒什么興致跟她再扯下去了,點了點頭:“你滿意就行�!�
展京墨拉開門走了出去,杜若手一松,卡就掉在了被子上。
她不知道卡里有多少錢,想必十分可觀。
她靠在床頭,說不出此刻是沮喪還是怎樣。
也沒什么受屈辱的感覺,反正她也不愛展京墨。
但是,她還是挺留戀展京墨的那張臉的。
大多時候,她都覺得已經(jīng)像到她都會迷惑的程度。
可夏青青說,是她的心理作用,并沒有那么像。
但她心理和身體上,都將展京墨當成了阿陸。
她和阿陸也沒上過床,當年她是打算等阿陸登山回來,在他生日的那天,把自己當做禮物送給阿陸。
結(jié)果,他們彼此都沒等到。
所以,每次和展京墨上床的時候,她就自然而然地覺得,展京墨的身體就是阿陸的身體。
有時候,她到底能不能區(qū)分開阿陸和展京墨,自己都不清楚。
她只知道,就算是愛,也只是愛她當做了阿陸的展京墨。
而不是展京墨本身。
第二天早上,夏青青來送早飯,一眼就看到了床頭柜上的銀行卡。
“什么情況?”
“嫖資�!�
“別亂說。”夏青青頓了頓:“昨晚展京墨來過了?”
“嗯�!�
“看來,他這回是來真的了,他真的要跟小童結(jié)婚,斬斷所有情絲?”
“替身哪來情?”
“所以,你呢,放棄了?”
“我怎么會放棄阿陸呢?”杜若微笑:“除非我找到他了�!�
夏青青嘆了口氣,湊到她面前仔細看她:“所以,杜若,你能分清楚在你心中阿陸和展京墨的區(qū)別嗎?”
“替身永遠是替身,你不懂�!倍湃敉崎_她的臉。
昨天展京墨來這一趟,反而激發(fā)了她的斗志。
她忽然知道自己要什么了。
沒有阿陸,她就要展京墨。
退而求其次,也總比沒有的強。
當然,展京墨昨天已經(jīng)說的那么明白了,死纏爛打是不行的,展京墨最討厭糾纏。
所以,得從那個小童下手。
杜若找私家偵探去查小童,人家查了幾天,小童的資料少之又少。
杜若覺得奇怪,按道理說,小童在日本長大,一個人的生長軌跡,從小學(xué)到高中大學(xué),都能查得到,除非她沒有上過學(xué)。
查不到她在日本的信息,杜若讓私家偵探查國內(nèi)的,一個大活人不可能一點信息都沒有。
可私家偵探查了幾天,仍然一無所獲。
今天陽光很好,杜若坐在醫(yī)院樓下的花園里,太陽曬得她后腦勺都要冒油了。
她有點暴躁:“怎么會什么都查不到?”
“在日本叫綾子的跟中國叫張玲王紅一樣多,而且也沒有姓,她連確切的年齡都沒有,實在不好查,我就在十八歲到二十八歲之間,查到了同名的大概有五十個,容貌相近的幾乎沒有�!�
“名字查不到,查長相呢?”
“反正同齡的是沒有�!彼郊覀商揭彩且荒X門官司:“杜小姐,您差的這個是天外來客不?名字和容貌都查不到,查無此人�。 �
“怎么可能查不到,除非是個鬼!”
杜若掛掉了電話,她雖然不是無神論者,但她也堅信不會有大白天見鬼那么離奇的事。
一個大活人,怎么可能一點信息都查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