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她似乎也被嚇住了,用手擋住強烈的燈光,嚇得差點跌倒。
展夫人回過神來,怒氣沖沖地質(zhì)問她:“你在這里干什么?”
小童嚇得結(jié)結(jié)巴巴:“我,我是來拜祭外公外婆的�!�
“誰是你的外公外婆?展京墨!”展夫人生氣的時候就會連名帶姓的喊他:“你帶她來的?你在外面怎么發(fā)瘋我都不管你,死了一個幽靈,你在外面養(yǎng)了多少個幽靈替身我也管不著你,但是你不要把這種東西帶到你外公外婆的跟前來!”
展先生對展京墨的事情也略有耳聞,他也生氣的很。
小童嚇得哆哆嗦嗦,杜若趕緊打圓場:“她可能迷路了,我先把她帶走�!�
杜若拉著小童的胳膊把她拽走了。
這次,展京墨沒辦法護著她。
冷風吹來,小童又怕又冷,打了個哆嗦。
見她只穿了件單薄的白裙子,杜若把自己的披肩拿下來披在她的肩膀上:“別這么拼,晚上還是挺冷的,再說展小姐冷了也會穿衣服,又不是只穿白裙子�!�
小童拉著披肩的兩端把自己裹得緊緊的,低著頭不作聲。
杜若把她帶到墓園外面的車邊:“我讓賈師傅先送你回去吧!”
小童卻不樂意:“我要等我哥。”
蹲在車外正在吸煙的老賈聽見了,不屑地冷哼:“來的路上展先生就說你演過了,現(xiàn)在你又給自己加戲。”
杜若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
她也不感興趣。
她的職責就是伺候好她的主家。
她看著小童:“我的建議還是先回去,可能今晚他們會留在這里過夜的。”
“哥沒說�!�
“一般都是這樣,而且明天是董老爺子的生日,他們明早都會一起吃一碗長壽面的。”杜若好言相勸:“小童小姐,賈師傅先送你回去�!�
“你為什么可以留在這里?”
從小童的這句話,杜若忽然覺得她和以前那些替身好像沒什么區(qū)別了。
因為她們都會自然而然地跟杜若相比,和她爭寵。
杜若有點無奈:“我是展先生的秘書啊�!�
“秘書也管家事嗎?”
“私人秘書,24小時隨叫隨到。”杜若解釋:“不論家事還是公司里的事,對我而言都是我的職責范圍內(nèi)的事�!�
小童咬著唇看著她,仗著有展京墨撐腰,硬是不肯上車:“不,我要等我哥來�!�
“你別把自己真的當做展小姐了�!崩腺Z忍不住扔了煙頭起身走過來插話:“給你三分顏色你就開染坊�!�
“你!”小童氣的指著老賈的鼻子:“你,你不過就是個臭開車的!”
這個小童,到底是年紀小,展京墨不在就暴露了本性。
她不肯上車,杜若也拿她沒辦法,總不能硬拉上去。
她還是好言好語地勸著:“今天展先生顧不到你,你就懂點事,讓他少操點心,如果你不想回江州,我?guī)闳ド较麻_間房�!�
第24章
團伙作案
小童一瞬不瞬地盯著她,忽然問:“你晚上住哪里?該不會住在老宅吧?”
“我明天休假了,明早的飛機,今晚必須回去�!倍湃艋卮穑骸澳闳羰歉乙黄鸹厝ヒ残�。”
“我說過我哥在哪里,我就要在哪里,你聽不懂人話?”
小童態(tài)度惡劣,杜若抿唇笑笑,也不跟她計較。
她的任務(wù)是先把小童帶走,跟老賈使了個眼色,哄著小童說:“就算等也上車等吧,外面那么冷。”
小童的確冷,穿著單薄的裙子,風一吹來直打哆嗦。
她便鉆進了車里,杜若也跟著坐進來:“賈師傅,麻煩你開下暖氣�!�
老賈也裝模作樣進來開暖氣,順便不動聲色地發(fā)動了汽車。
小童一看車開了就著急地叫起來:“怎么開車了?快點停車,我讓你停車聽見了沒有?”
情急下,她都快站起來拍著老賈的椅背,杜若把她拉坐下來:“車里有監(jiān)控和收音設(shè)備,你的一舉一動展先生都能看到�!�
小童愣了愣,立刻訥訥地坐下來,但嘴上是不服氣的:“別嚇唬我,我又不是被嚇大的�!�
“好心提醒,”杜若笑著說:“你為什么會留在展先生的身邊,你是明白的。我再告訴你一點,立人設(shè)不是光搞這些外在就行了,你學展小姐的穿著,任性,說話語氣,甚至時不時暈倒,那些都是表面,你得學到她的內(nèi)核,才是真正的立人設(shè)�!�
小童聽得有點發(fā)懵:“你見過展菀童,你很了解她?”
“我沒見過她,我也不了解她,但至少我知道能讓展先生那么愛的,不會只是外表和依賴,她一定也很愛展先生,所以無論她怎樣任性,都不會讓展先生身處險境,上次你故意不開門,展先生怕你出事只能翻露臺,如果出了什么事,你知道你會有怎樣的下場?所以小童,你真的想做展小姐,就得像展小姐那樣愛他�!�
小童瞪大眼睛,想要反駁卻又不知道該說什么,鼓著嘴生悶氣。
老賈把車開到一個酒店,杜若幫她開了個套房,將她安頓好了。
怕小童出什么事,她得留在酒店,讓老賈先回去。
老賈對那個小童煩之又煩,跟杜若吐槽道:“她還真把自己當展小姐了,不過她戲演過了�!�
忽然,他又說:“對了,也是奇怪,這小童有一陣子真像展小姐附身似的,跟展先生任性起來說的話,和展小姐說的一模一樣�!�
“是嗎?”
“當時我都起雞皮疙瘩了�!�
“她說了什么?”
“展小姐以前發(fā)脾氣的時候,就會說哥,你是不是煩我了,你是不是不想要我了,那你就把我丟回醫(yī)院里好了這樣的話。”老賈在展家做司機已經(jīng)有十幾年了,展京墨上學的時候,他就一直接送展京墨上下學,他不但見過展菀童,還相當熟悉。
杜若咂摸咂摸,覺得這事也有點蹊蹺。
“除非有人教她這樣說的,不然她怎么會復(fù)制的一字不差?”
“就是啊,誰教她呢?展家她都沒去過,一個人也不認識,再說展小姐都去世四年了,幾年前那個小童才十幾歲。”
“賈師傅,你趕緊回去吧�!倍湃粽f:“我在這里守著她�!�
“杜秘,你辛苦了。”
老賈走了,杜若回到房間,房內(nèi)空空如也。
杜若嚇了一跳,以為小童又跑走了,趕緊進臥室去找,這時小童的聲音從洗手間傳出來。
她無心偷聽,但她洗手間的門沒關(guān)緊,杜若聽見了只言片語。
“他都帶我來這里了,都是那個杜秘書...”
“我演的可好了,在他眼里我就是展菀童,他今天還給我一張卡呢,不限額的...”
“我知道,我沒刷...我要什么他都會給?我想要房子...你干嘛罵我?我要老宅干什么,我不要,這里陰森恐怖的,離市區(qū)又那么遠...”
“我的終極任務(wù)不就是嫁給展京墨么,我可以的,他現(xiàn)在大多時候都覺得我是展菀童了...”
杜若小心翼翼挪動腳步,從臥室里走出去,又離開了房間,過了好一會才裝作送走老賈回來。
小童已經(jīng)打完了電話,坐在客廳的沙發(fā)里看電視,她叫了一堆垃圾食品,邊看邊吃。
見杜若回來了,她立刻說:“打電話給我哥,我要見我哥�!�
“祭拜還沒結(jié)束�!倍湃粽f:“你耐心等一下�!�
“杜若,你不過是個秘書�!�
“你不過是個替身�!倍湃艉醚韵鄤瘢骸般∈乇痉�,堅守底線才能在展先生身邊待得久一點�!�
“你以為我跟你們是一樣的嗎?”杜若是好意,小童卻勃然大怒:“我以后是要做展太太的!”
杜若知道,她早就知道了。
不想做展太太的替身們,都不是好廚子。
所有接近過展京墨的女人都想做展太太,除了她杜若。
但杜若也有才知道的,她想她明白了為什么小童能把展菀童演的入木三分。
原來,她不是一個人,她背后有人在教她。
他們帶著某種目的接近展京墨。
團伙作案當替身,杜若還是第一次見到。
不過,她沒打算告訴展京墨。
反正,他也知道小童再像也不會是真的展菀童,他要的不過是偶爾的錯覺和自欺欺人。
杜若沒再搭理她,她去露臺吸煙,吸到第四根舌頭都麻了,展京墨的電話終于打過來了。
“我們在京橋酒店。”杜若說:“小童堅持不肯回去。”
“我可能過不來�!闭咕┠f:“你陪她一晚吧�!�
“好�!倍湃魬�(yīng)下:“不過展先生,我明天十點半的飛機�!�
“如果我趕不及,你改簽。”
“不行。”
杜若略有些強硬的拒絕讓展京墨愣了愣,在他印象里,三年來杜若對他的所有吩咐都是有求必應(yīng),不論多難辦的事情她都不會說不。
這次,應(yīng)該是她第一次跟展京墨說不。
“去登山那么重要?”他很少管她的私事,這也是難得。
杜若淡淡道:“是,很重要�!�
“一個人?”
“一個人�!�
展京墨有幾秒鐘的沉默,再開口的時候,語氣更冷了:“希望你的愛好,不要影響你的正常工作�!�
“展先生,我三天前就跟您申請年假了�!倍湃粽f:“我的假期實際上是從今天就開始了�!�
第25章
你這是送死去吧?
這通電話,他們算是不歡而散。
一直以來,杜若都是最稱職最有責任心的秘書,哪怕一天二十四小時都在工作,她也不會有怨言。
今天,有點反常。
但這個反常,展京墨可以理解為她在吃醋。
很顯然,她吃醋了。
情理之中,但不專業(yè)。
杜若睡得不太好,小童看電視看到很晚,夜里又點奶茶和烤串,第二天早上杜若醒來,客廳里一片狼藉。
她讓酒店來人打掃,簡單收拾了一下,算了算時間,她得回去拿行李,主要是登山的用具,她準備了好久才備全。
然后再趕到機場,現(xiàn)在就得出發(fā),不然來不及。
她給老賈打電話,詢問那邊的情況。
老賈說他們早就起來了,早餐也早就吃完了,沒聽說早上還有什么行程,現(xiàn)在所有人都在偏廳里閑聊,他沒收到馬上出發(fā)的指令。
他們不著急,但杜若等不了。
她推開臥室的門看了看,小童還在四仰八叉地睡著。
她輕輕關(guān)上門,猶豫了片刻還是給展京墨打去了電話。
她說:“展先生,您看您這邊幾點能到酒店?”
展京墨語氣淡漠:“不確定。”
“小童正在睡覺,她一個人應(yīng)該沒什么問題,那我先...”
“如果她有什么事,你能付得起責任?”展京墨打斷她的話。
“我在酒店買個陪伴服務(wù)�!倍湃粽f:“我趕飛機,展先生,快來不及了�!�
“晚一天登山,不會死。”
“死是不會死,但我不想�!倍湃舻谝淮吴枘嫠m然語氣仍然軟軟的,甚至能聽出她在微笑著跟他說話,但卻透著無與倫比的堅定。
她惹惱了展京墨,但他不會發(fā)火,只是更加冷淡地跟杜若說:“你可以走,既然你這么不敬業(yè),就干脆辭職吧!”
他也是第一次威脅她。
杜若的確沉默了,但不是嚇住了。
她語氣平靜如初:“好�!�
說完,她彬彬有禮地跟展京墨道別:“展先生,再見�!�
再然后,她叫了個酒店的陪伴服務(wù),就毅然決然地走了。
沒有什么事情,比每年這個時候更重要。
連夏青青都知道,就算天崩地陷了,也改變不了她的計劃。
她在杜若的家門口等她,一臉壯士一去兮不復(fù)還的悲壯。
杜若提著行李出來:“傻站著干什么,開后備箱!”
夏青青哭喪著臉開后備箱:“你說你每年非要跑這一趟干什么?你平時找那么專業(yè)的團隊都找不到阿陸,你這普通山都沒爬明白的人,非要去冒這個險干嘛?”
她嘮叨她的,杜若當沒聽見,把行李塞進后備箱就坐進了車里。
“上車�!倍湃舭杨^探出車子:“你要是讓我誤了機,我要你狗命�!�
夏青青爬進車里,無精打采地發(fā)動汽車:“我知道你對阿陸的感情不一般,我也知道阿陸等于是你的精神支柱,小時候沒有他你就餓死嚇死了,但是人已經(jīng)走了,就要向前看,你不能總是活在過去..”
夏青青說了半天沒有任何回應(yīng),扭頭一看,杜若已經(jīng)耳朵里塞著耳機閉目養(yǎng)神了。
“你昨晚做賊去的?”她拿走杜若耳朵里的耳機:“我跟你說話呢?”
“你的話很沒有建設(shè)性,我選擇不聽。”杜若搶回她的耳機:“你最好用心開車,現(xiàn)在才是五月,你的分已經(jīng)扣的所剩無幾了�!�
夏青青這才看向前方,前面就是紅燈,嚇得她立刻剎車,差點沖了紅燈:“你怎么不提醒我?”
“司機不看路還要副駕駛的乘客提醒?”
“你伶牙俐齒我不跟你說。”夏青青氣結(jié)。
她故意慢吞吞,但還是到了機場。
托運好行李,杜若跟她短暫地道別。
“走了�!彼芊笱艿乇Я吮那嗲�,然后轉(zhuǎn)身就走。
“哎,你...”夏青青離別的眼淚還沒流出來,杜若這邊就結(jié)束戰(zhàn)斗了。
結(jié)果,她又折回來了,從口袋里掏出一個什么遞給她:“差點忘了,這個給你�!�
夏青青接過來:“這是什么?銀行卡?你給我銀行卡干嘛?”
“把你的破房子的貸款還了,然后換輛車�!倍湃粢荒樝訔墸骸澳隳莻車買來就是四手的,剛才在高速上我真怕開著開著輪子都飛了,趕時間也不敢催你�!�
夏青青腦子有點混沌:“這里面多少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