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數(shù)字自己填，如果你不知道填多少，我可以給你建議�！�
雅琪有點懵：“上次已經(jīng)給過生活費了啊�！�
“不是生活費，遣散費�！�
雅琪又是一愣，盯著杜若小心翼翼地詢問：“展先生又找到更像的了？”
“嗯�！�
雅琪幾乎是立刻就狂喜起來：“太好了！我終于解放了！你不知道，杜秘書，我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都要悶得長蘑菇了。上次晚上去夜店還是三個月前，前腳剛踏進(jìn)去，后腳就被那個死阿彥給拽出來了，他還威脅我說如果讓展先生知道我來夜店，就關(guān)我半年禁閉，這哪是人過得日子��！”
她抒發(fā)完興奮的心情，在杜若的建議下填上了數(shù)字，然后捧著支票親了好多下。
“我什么時候可以走？”
“隨時，這房子送你了，你可以繼續(xù)住在這里，不過你自由了�！�
“歐耶！”
杜若離開雅琪家，走到電梯門口，還能聽到她在里面歡呼。
有人歡喜就有人愁，替身們或多或少都有相似囡囡的地方，但是性格卻各不相同。
有雅琪這樣興奮不已的就有像阿絮那樣淚水漣漣的。
第3章
我是一個懂分寸的人
阿絮其實是最不像囡囡的，但性格方面應(yīng)該是最像的。
她很愛哭，整日都很憂愁。
她一看到杜若拿出支票她就哭了。
她愛上了展京墨。
這也是為什么展京墨不會留她們在身邊太久的原因。
替身怎么能對雇主產(chǎn)生感情呢？
“我能不走嗎？我還是跟現(xiàn)在一樣，就留在這里，展先生來不來都行，反正他也很少來找我，但是只要讓我有個念想，我可以一輩子做他的囡囡�！�
杜若只微笑不回答，她看看手表，還有好幾個住的特別遠(yuǎn)，再不加緊一點一天時間跑不完。
她把支票留在桌上，婉轉(zhuǎn)地告訴她：“阿絮，做囡囡不是你決定的，是展先生�！�
杜若不顧她的眼淚，還得趕往下一家。
臨走前阿絮哭著控訴她：“杜秘書，你是冷血的，你一點感情都沒有，你也是囡囡，但你從來沒對展先生付出感情。”
杜若笑了：“我不是囡囡，我只是在扮演囡囡，千萬不要讓展先生知道你的真實想法�！�
每個替身的表現(xiàn)都不一樣，楚君比阿絮和雅琪都冷靜。
她靜靜地窩在沙發(fā)里，穿著粉色的睡袍，化著精致的妝容。
據(jù)她家的保姆說，楚君每天即使不出門都會把自己打扮的漂漂亮亮，雖然她知道有一次惹怒了展京墨，他永遠(yuǎn)都不會再來的。
因為，她已經(jīng)不再滿足于扮演囡囡的，她想作為楚君出現(xiàn)在展京墨的身邊。
她貪心了，越軌了。
杜若知道楚君在想什么，她說完要說的話，做完要做的事，放下支票就準(zhǔn)備走。
忽然楚君問她：“那你呢杜秘書，你會被遣散嗎？”
杜若還沒考慮過這個問題，她淡淡回應(yīng)：“如果展先生要換秘書的話�！�
“你為什么能在他身邊做自己？”
“因為展先生知道我是一個懂分寸的人�！�
杜若點到即止，楚君能接受多少，肯接受多少，是她自己的事。
愛上不該愛的人，是她自討苦吃。
她杜若永遠(yuǎn)是最特別的存在，她不怕被淘汰。
因為她對展京墨的愛，是可以控制的愛。
一切都掌控在自己手里。
最后一站是思怡，她的病基本上已經(jīng)痊愈了，被展京墨安排在一個療養(yǎng)院養(yǎng)身體。
她見到杜若應(yīng)該是最高興的，對于展京墨的情感，她則是感恩大于其他。
“展先生讓你來看我的嗎？”她殷切地看著杜若，想得到她想要的答案。
然而，她得到的卻是一張支票。
“展先生說，療養(yǎng)院你可以繼續(xù)住著，什么時候身體養(yǎng)好了再離開，蓮園的房子送給你，祝你身體健康，永遠(yuǎn)開心。”
“杜秘書�！痹谒D(zhuǎn)身的時候，思怡怯怯地懇求：“我能再見展先生一面嗎？”
“展先生吩咐我做的事情里，沒有這一條�！倍湃舯硎緪勰苤�。
“我只想當(dāng)面謝謝他�！�
“不用。”
“杜秘書�！彼尖僖淮螖r住她，眼眶濕潤了：“沒有展先生就沒有我的現(xiàn)在，可能我早就死了，我只是想好好謝謝他�！�
“他救的從來不是你，思怡。”杜若輕輕拉開握住自己手腕的手：“他救的只是他的囡囡而已�！�
第4章
最后一張支票
送完最后一張支票，已經(jīng)下午三點。
杜若上了車，一邊脫掉高跟鞋一邊打電話給展京墨，告訴他事情已經(jīng)辦完了。
“還剩下最后一張支票。”杜若說。
“留給你的�！�
杜若一愣，停下了脫鞋的動作，手里拿著高跟鞋看著車窗外一片盎然的綠色失神了好幾秒。
一直以來，她當(dāng)真覺得自己是最特別的一個。
原來，遣散的替身里，也有她一個。
其實，杜若也不過是囡囡的眼睛而已，展京墨的司機(jī)老賈說，她的眼睛和囡囡的眼睛，甚至是眼神都是一模一樣的。
她們這些替身，你像眼睛，我像鼻子，她像嘴巴，就算拼盤在一起，也不會成為真正的囡囡。
不過，她很快就反應(yīng)過來了，繼續(xù)脫下高跟鞋扔在車?yán)�，笑著回答：“謝謝展先生，我下午下班之前能趕回公司，就去人事部辦理離職�！�
召之即來揮之即去，是她的必修課之一。
老板不要她的時候，不能有不悅的情緒，也不能糾纏抵賴。
她得明白，她只是替身，永遠(yuǎn)不是正主。
“支票只是遣散費，不是辭退補(bǔ)償金，明天八點鐘正常上班。”展京墨說完就把電話掛掉了。
聽著話筒里急促的嘟嘟聲，杜若靠在椅背上，快速地在支票上寫上了一個數(shù)字。
不多不少，中規(guī)中矩。
多了，顯得貪心。
少了，會讓展京墨覺得自己還有所圖。
這個分寸，她向來都把握的剛剛好。
所以，她才能繼續(xù)留在展京墨的身邊做他的私人秘書。
還好，遣散的只是囡囡的這個身份。
她長長呼了一口氣，如釋重負(fù)。
回到家里，她扔掉了所有的白裙子，小白鞋，還有涂起來蒼白的像鬼一樣的粉底。
而且，在市中心最豪華的發(fā)廊里，把自己留了三年的黑長直燙染。
夜半時分，夏青青在酒吧里見到了穿著吊帶和皮裙的杜若，她的高跟鞋脫了一半掛在腳上還晃蕩晃蕩的，就這個勾人的動作惹來酒吧里多少愛慕的眼神。
她今晚化了濃妝，眼波流轉(zhuǎn)，悶青色的長卷發(fā)在酒吧多彩的燈光下
泛著迷人的光澤，她愣了好半天才認(rèn)出來。
“媽呀，杜若，你這是瘋了嗎，你敢動你的頭發(fā)？”
杜若已經(jīng)喝了好幾杯了，一只手托著粉腮笑的面若桃花，勾了勾手指讓夏青青坐下，酒保送上來兩杯剛調(diào)好的酒。
夏青青看著紅艷艷的酒水和杜若亮閃閃的眼睛：“這是什么講法？”
“烈日心情�！�
杜若心情甚好地舉起酒杯一飲而盡，又用空酒杯跟她碰了碰：“祝阿陸生日快樂！”
夏青青滿面愁容，每年這個時候，她就知道午夜十二點之前一定會接到杜若的電話。
她不禁嘆氣：“若若，何必總是活在過去？”
“祝阿陸生日快樂！”杜若又舉起一杯新的酒，她舉得太高了，淡紅色的酒水從高腳杯里漾出來，滴了幾滴到她的臉頰上。
像是她落下了粉色的淚。
夏青青無奈：“快樂，快樂...”
第5章
改頭換面
烈日心情酒如其名，熱烈地滑過她的喉嚨，立刻點燃了她的熱情。
喝到第六杯的時候，電話響了。
她低頭看了看放在吧臺上的手機(jī)，立刻放下酒杯接起電話。
“喂，展先生，是，好的，我在夜貓，嗯，馬上...”
她掛了電話就從高高的吧凳上跳下去，往洗手間走去。
夏青青錯愕地跟著她：“什么情況？他又去你家了嗎，你知道他要來還搞成這樣子，你的頭發(fā)怎么辦...”
說話間，杜若已經(jīng)進(jìn)了隔間：“幫我去拿瓶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