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7章
“你是說……復刻一扇「門」？”甜甜問。
“對�！饼R夏說，“「倉頡棋」里能夠用到的東西在這里都會再用一次，首先你們要獲得「回響」，其次我需要一扇「門」。”
云瑤聽后微微一頓，畢竟她從未參與過「倉頡棋」。
“好……沒問題�！碧鹛瘘c頭道。
她感覺自已大體了解了這種奇怪的「門」，想要再打造一扇也不是什么難事。
“你要哪一扇「門」的復刻？”
“我要通往天龍房間的「門」�！饼R夏回答道。
“��？”
章晨澤聽后也覺得情況有點棘手：“那扇「門」……在哪里？”
“在走廊盡頭。”齊夏說道，“走到那里會先看到「天級房間」，「天級房間」里有一扇幾乎不能打開的「門」，它通向天龍。我需要你們摸到它、觀察它、復刻它。”
“也就是說那扇「門」……在「天級生肖」眼前……？”甜甜有些不可置信地問。
云瑤皺著眉頭看了看齊夏：“你這不是讓甜甜去送死……？”
“不完全是�！饼R夏說道，“我希望你們三個人能夠組成一支隊伍，負責保護任務安全進行。用不了多久的功夫，「天級」房間里就不會有人了，所有的「地級」會想盡一切辦法把他們引走擊殺�！�
“可是這不管怎么看……這個任務都有點太……”云瑤還是覺得有點危險，畢竟「天級生肖」可不是什么善人。
“不是必須的。”齊夏說道，“拒絕的話也沒關系，我只是想再保證一下這次計劃的成功率�！�
“那你覺得……”章晨澤一臉冷靜地問道，“我們三個能行嗎？”
“能�！饼R夏說道，“我認為一件事想要成功只有三個因素。那就是……”
說完他看了看甜甜。
“精湛的技巧……”
齊夏又看向章晨澤。
“冷靜的頭腦……”
最后他看向云瑤。
“和極強的運氣�！�
齊夏掃過三個人的眼睛，又說道：“如果具備這三個因素都無法完成任務，只能說明這個任務注定要失敗，就連天命都影響不了。”
第1285章
本末
在送走了甜甜三人之后，只剩齊夏一個人孤零零地站在走廊上。
雖然周遭還是會有零零散散的「參與者」走過，可齊夏此時也只像是眾多「參與者」其中一員，沒有任何人在意他。
他又一次扭頭看了看白羊虛幻的身影，隨后退回到屋子中關上門，繼續(xù)坐在了屋子中央。
現(xiàn)在時機不對，只能繼續(xù)等待。
不出齊夏所料，當他再次抬起頭來的時候，白羊已經倚著門框站好了。
他就像是齊夏的一道夢魘，揮之不去又驅散不掉。
“真是煩人的鬼東西……”
白羊聽后冷笑一聲，一步一步來到齊夏面前坐下。
“難道是我自已想出現(xiàn)嗎？”白羊反問道，“我要做的事都已經做完了，明明到了退休的日子，卻一遍一遍地被人幻想出來，要不然你直接認輸？接下來的事我來負責�！�
齊夏聽后伸手揉了揉自已的額頭，感覺情況再一次向失控的邊緣走去。
如果白羊的幻影是自已想象出來的，那他所說的每一句話都是自已潛意識的映射，現(xiàn)在白羊的這番說辭豈不是證明自已出現(xiàn)了退卻之意？
“我腦子有點亂�！饼R夏說道，“但你應該知道我的想法……”
“當然�！卑籽螯c點頭，“你認為就算自已死了也沒關系，只要有人能走到最后即可�！�
“但現(xiàn)在情況不對了……”齊夏說道，“有超出我預料的事正在發(fā)生�！�
白羊聽后思索了半秒，搖頭說道：“巨大的高塔難免會出現(xiàn)細小的裂縫�！�
“會坍塌嗎？”齊夏又問。
“坍塌又如何呢？”白羊盯著齊夏說，“你的目標不是讓這座高塔屹立千年不倒，而是只建好一瞬間就可以了�！�
“是啊……”齊夏低著頭喃喃道，“只要把高塔建好，讓我能在一瞬間摸到青天，這就夠了……”
“所以能不能別再把我叫出來了？”白羊一臉冷漠地說道，“你的底牌難道是我嗎？”
“我……”
齊夏一時之間語塞了，此時的他和往常一樣，腦海當中同時處理著許多件事，可潛意識中總有不安的預感打斷一切思路。
“不就是成千上萬個沒有臉的人嗎……”白羊輕笑道，“只要你不說……誰能發(fā)現(xiàn)？”
“是啊……”齊夏點點頭，“只要我不說……”
“咱們不是親手殺掉了那數千個人嗎？”白羊站起身，隨后彎下腰，貼著齊夏的臉龐說道，“那些東西在你心里是人嗎？”
齊夏的眉頭微微皺起，感覺大腦開始更加混亂了。
“咱們沒日沒夜的殺了好多天……才終于把他們全都殺死……”白羊又說道，“光埋那些尸體埋了多久��？”
“你等一下……”齊夏扶著自已的額頭，也抬起一雙冷漠的眼睛看向白羊，“你在做什么？”
“我們埋葬他們……不就是為了隱瞞這個彌天大謊嗎？”白羊又說，“你怎么現(xiàn)在開始害怕了？”
齊夏感覺白羊此時正在動搖自已的心理防線，可白羊明明是自已的幻想。
自已崩潰了對他有什么好處？
他難道真的想在這種混亂之際復活嗎？
“早晚會被人挖出來的……是吧？”白羊又問道，“你把那些沒有臉的人利用之后又殺死，埋葬在小巷的陰暗處……怎么可能不被人發(fā)現(xiàn)呢？這里到處都是瘋癲的人，你又怎么猜測他們的行動？”
“你到底是不是在安慰我……？”齊夏皺著眉頭說道，“我難道是因為自已的自私才殺掉那些人的嗎……”
“難道不是嗎……？”白羊俯身貼在齊夏耳邊，“你要告訴我那些人自已想死？”
“那些人……”齊夏頓了頓，“不，你也說了，那些東西不是人�！�
“我問的是……那些人在你眼中算不算人？”白羊直起身子，繼續(xù)用意味深長地眼神盯著齊夏，“殺掉沒有臉的人，來拯救有臉的人……難道他們該不該被拯救，靠的是有沒有五官嗎？”
“我……”
“到底是誰陪伴你的時間更長啊？”白羊又問，“你怎么本末倒置了？”
齊夏發(fā)現(xiàn)白羊的身形正在逐漸變化，但他并不是變?yōu)榱藢嶓w，而是在周身出現(xiàn)了絲絲猩紅的氣息。
這是濃郁的「終焉之地」的氣息。
或許眼前的人一直就不是白羊，而是自已壓抑在心底的「終焉之惡」。
他是自已，但又不完全是自已。
為了這條路……自已究竟殺過多少人？
不……還是有漏洞，因為有些人不止是自已殺的，也是白羊殺的。
“白羊……”齊夏沉默幾秒之后，開口說道，“當年你成為「人級游戲」裁判之后，甚至連燕知春都認不出來了……結果卻在這里嘲笑我本末倒置�！�
白羊聽后輕笑一聲：“燕知春……換做是你的話，你能夠認出來嗎？太多年沒有見到了啊……有多久來著？”
他伸手撫摸著下巴，不由地冒出了一個詞——
「永恒」。
“是啊，已經隔了「永恒」那么久了……”白羊笑道，“我經歷過「永恒」之后能認出那張臉，算是燕知春給我留下的印象夠深，換成任何一個人，都不可能在那種情況下記起一個故人……是吧？”
“好一個「永恒」�！饼R夏說道，“那「永恒」不是你自已經歷的，連我也經歷過了。”
“這個「永恒」讓我們性情大變，讓白虎成為了老者，讓我們熟知了對抗天龍的戰(zhàn)斗方法……”白羊又說道，“可那些沒有臉的、陪伴著你的人……在你眼中根本就不算是人，這讓我感覺你很冷漠�！�
齊夏感覺自已的大腦逐漸開始混亂。
遠在走廊其他位置的燕知春、楚天秋和秦丁冬也逐漸停下了腳步。
他們感覺眼前的場景似乎正在變化，但這種微妙的變化讓人很難察覺，好在這三人都不是等閑之輩，幾乎是一瞬間感覺出了異樣。
或許只是某個人的站位發(fā)生了變化，又或許是某些人的表情忽然扭轉，但這趟「列車」看起來確實和之前不太一樣了。
第1219章
我曾來過
“知春……”江若雪停下腳步看向燕知春，感覺對方的信念正在恍惚，“你沒事吧？是不是太累了……？”
“我沒事……只是……”燕知春頓了頓，她明明記得剛剛的江若雪在自已的右后方，卻在此時變成了左前方，“只是有一種很熟悉的感覺出現(xiàn)了……”
這是只有在白羊混亂時才會出現(xiàn)的感覺。
楚天秋和秦丁冬待在一起，二人的感覺同樣很恍惚。
他們跟著地鼠走了沒多久，便感覺地鼠的位置開始變化，好似瞬移了一小段。
楚天秋再一扭頭，感覺張山身上的傷痕位置也挪動了。
秦丁冬不確定這是不是自已的錯覺，只能試探性地問道：“楚天秋……你有感覺到不對嗎？”
“我……”
楚天秋和秦丁冬二人睜著眼睛又看了看眼前的景象，果然在片刻之后又開始復原，變得和幾秒鐘之前一樣。
仿佛這幾秒之間二人經歷了一場詭異的旅程，在旅程中所有的東西都和現(xiàn)在的有著略微差別，可現(xiàn)在一切又像是沒發(fā)生過。
“我不知道……”楚天秋皺著眉頭說道。
他曾經遇到過這樣的感受，但沒有一次像今天這么強烈。
他只感覺自已距離暴風的中心很近，甚至連記憶都被什么東西波及了。
“白羊……”齊夏努力地控制著自已的思緒，開口說道，“別美化自已了……那些人……你沒有殺嗎？”
“哦？”白羊不置可否地聳了聳肩，“我有嗎？”
“當我殺了太多人堅持不住時……難道不是你代替我的嗎？”齊夏又說道，“如果沒有這么濃厚的「終焉氣息」……我要怎么殺死幾千人？”
白羊盯著齊夏的眼睛良久，笑道：“看起來你又一次保住了自已最后的理智。”
“我不能瘋……我瘋了……后果太嚴重。”齊夏皺著眉頭說道，“我還需要他們三個……”
“保存記憶最久的三個人……是吧？”白羊反問。
“是……”齊夏揉著自已額頭說道，“你也應該知道……現(xiàn)在上車的所有人……他們腦海當中有什么……”
“有整個「終焉之地」的過往�！卑籽蚩粗块T的方向說道，“就連錢五都已經上車了，再加上那零零散散的數千名「參與者」，這些人的記憶涵蓋了整個「終焉之地」的歷史�！�
“對。”齊夏抬起頭來說道，“有了這些人的記憶，我可以帶「終焉之地」所有的人走……”
“不會有遺漏嗎？”白羊問。
“遺漏……”齊夏瞇起眼睛思索了一會兒，“不會�！�
“安怎么辦？”白羊問道，“誰帶她走？”
“安……”
齊夏的表情逐漸變化，下一瞬間頭痛欲裂，低頭抓著自已的頭發(fā)開始悶哼。
他感覺自已的大腦始終分為兩部分，一部分有著無可匹敵的理性，另一部分帶著異想天開的感性，現(xiàn)在這兩部分正在蠻橫地交融。
“因為你走不了啊�！卑籽蛘f道，“你走不了……還有誰的記憶里面有她？”
“你等一下……”齊夏抓著自已的頭發(fā)小聲說道，“現(xiàn)在不能說這個話題了……”
剛剛回過神來的燕知春感覺大腦一沉，整個人險些要摔倒。
江若雪見狀不妙伸手去拉她，卻在一個恍惚間看到燕知春從自已的眼前消失了，出現(xiàn)在自已的身旁。
“若雪，怎么了？”身旁的燕知春問道。
“�。俊�
江若雪一邊伸手一邊回過頭，卻發(fā)現(xiàn)身旁的燕知春消失了，眼前的燕知春險些摔倒地上，幸虧被自已伸出的手拉住了。
這種恍惚的感覺讓江若雪也有些拿不準現(xiàn)在自已是不是瘋了。
“我……我沒事……”燕知春搖搖頭說道，“我有些晃神……老毛病了……”
“這是什么老毛��？”江若雪有些后怕地看了看剛才燕知春出現(xiàn)的方向，問道，“我怎么沒聽你說過？”
“我……算了。”燕知春搖搖頭，“沒什么好說的�！�
江若雪感覺現(xiàn)在燕知春身上似乎有點混亂，卻也不是精神上的混亂，反而像是一種……
時間和空間上的混亂。
楚天秋此時也扶著墻壁，一旁的張山一臉焦急地看向他。
“我干……天秋你咋了？”張山一臉不解地問道，“從剛才開始你就怪怪的……”
張山正說著話，卻發(fā)現(xiàn)楚天秋的樣貌忽然變化，他的眼神溫文爾雅，臉上還掛著笑容。
這副樣貌就像是自已在「天堂口」第一次見到他時的樣子。
可是一個眨眼的功夫，楚天秋的雙眼再度變得通紅，身上的殺氣都回來了幾分。
“我沒事……你去看看秦丁冬……”楚天秋甩了甩自已的額頭說道，“我還撐得住……”
“秦……”張山回過頭，看了看那和自已一起走上來的姑娘，“你沒事吧？”
秦丁冬面色有些慘白，她頓了頓，抬頭想要說些什么，表情卻在一瞬間變得有了血色。
“我沒事。”
這下輪到張山有些看不明白了。
這二人究竟出了什么事？
不遠處的地鼠看到二人出現(xiàn)異樣，腳步不由地停了下來，瞇起眼睛思索著情況。
明明沒有出現(xiàn)什么敵人……這二人卻像是信念受到了沖擊一般……這是怎么回事？
“楚天秋……”秦丁冬咬著牙問道，“這種感覺真的對嗎？”
這下子楚天秋才逐漸意識到情況有多么離譜，他面前的人物和景色不斷變化，這種抽象的感覺該怎么說呢……
“就好像這些事情曾經發(fā)生過一次……”楚天秋開口喃喃說道，“而我們的記憶和那時的記憶出現(xiàn)了混淆……”
“啊……？”秦丁冬一愣。
“就好像……這個地方我曾經在夢里來過……”楚天秋伸手撫摸了一下墻壁，“只不過夢里的情形和現(xiàn)在的情形有所偏頗……現(xiàn)在我的大腦正在選擇相信哪一個�！�
“我干……我怎么越來越迷糊了……”張山喃喃道，“你倆這是好端端的夢游了……？”
“我不好說……”秦丁冬說道，“但是楚天秋剛才的形容非常貼切，幾乎是一句話就表達出了我所感受到的東西。我也感覺自已好像來過，但是完全不記得這回事了……”
第1220章
餡餅
楚天秋再度回過神，低頭看了看腳下的地面。
雖然不知道剛才發(fā)生了什么，但好在自已的理智已經逐漸穩(wěn)定了。
“領導……”地鼠疑惑地看了看他，露出一臉意味不明的笑，“您二位如果實在害怕，沒必要裝得這么嚇人，大喊一聲「真可怕」就可以粉墨退場了�！�
“害怕……？”楚天秋搖搖頭，“地鼠，我上車是為了對付天龍的，你覺得我有什么理由現(xiàn)在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