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我爸媽我來解決，你準備好你那邊就行了”
“真要訂婚了，這婚事就成真了，你……”
“我想好了�！�
“可是……”
“有完沒完？我有同事電話進來了，掛了，拜拜�！�
“嘟嘟嘟嘟……您所撥打的用戶正在通話中�！�
唉，看著屏幕上“未婚妻程黎”幾個字，我百感交集，從再見到程黎才一周，竟然真的走到了商量訂婚這一步，她是認真的嗎？
晚上下班回家，我特意把老爸老媽叫來說程黎和她父母周日要來商量訂婚的事情，老媽高興的要命，說明天周六要好好準備一下，拿出紙筆開始盤算著要去買什么。
老爸凝重地看著我說：“洋洋，你真的喜歡程黎嗎？”
“我不知道……”手機里“未婚妻程黎”那個名字我沒有刪掉或改掉。
“那程黎真的喜歡你嗎？”老爸繼續(xù)問。
“我也不知道。”想想程黎那個認真的樣子，又想起那些年她拒絕我和針對我時候一樣認真的樣子，我確實不知道。
時間也沒有允許我思考太多，周日立刻就到了。
老媽周六把我的西服拿到干洗店好好地處理了一下，我沒心思穿，就把襯衫穿上了。昨天老爸被老媽按著在家認真打掃了一天，像過年一樣。
摳門的老媽花大價錢買了看上去就很貴的水果和各種食材，畢竟10點過來，中午飯還是要招待的，看著買回來的東西我和過年時候的年貨比較了一下，比過年要隆重。我還跑家門外看了一眼，我覺得我媽有可能把門口的春聯(lián)都換成新的。
程黎和她的父母非常準時，10點的時候門鈴準時響起。
程黎的父親和程黎都非常開心的樣子，程黎穿了一件漂亮的紅色披肩，戴著紅色的針織貝雷帽，乳白色的高領毛衣配合小皮裙和長筒靴，以（商量）訂婚來說，非常應景。程黎和她父親手上都大件小件的提了很多東西，看著都非常貴的樣子。程黎的母親跟在后面，雖然有些年紀了，但是從眉眼能看出年輕時也是風姿綽約，不過一股女強人的氣息撲面而來，表情嘛，不開心三個字在臉上寫的特別明顯。
好在程黎一進門就甜甜的“叔叔阿姨”叫著，像女兒回家了似的，老爸老媽也很開心的迎上去，程黎的父親也是自來熟，讓人倍感親切。熱烈的歡迎儀式中夾雜著亙古不變的“來就來吧拿這些東西干什么”，我和程黎的母親都比較冷淡的站在一邊，仿佛我倆是不同意這樁親事的母子一樣。
寒暄完以后，程黎跳到我面前，直接抓住我的手說：“天洋，我來了~”
我明顯感到自己臉紅了，支支吾吾地說了聲嗯，想掙脫程黎的手，但是被她握的死死的，程黎的眼神也告訴我，如果我不配合她就死定了。
一旁的老媽和程黎的父親看到此情此景哈哈大笑。
“這兩個孩子感情真好啊�！�
“青梅竹馬嘛，真好，真是好�！�
好在兩家人準備坐下的時候，程黎松開了我，坐到了她老爸老媽那邊。我也和老爸老媽坐下，我家這邊我媽主聊，老爸陪聊，程黎家那邊她父親主聊，程黎陪聊。雙方都是聊天的高手，說得風生水起的。
老媽這邊把程黎夸上了天，什么從小看到大、秀外慧中、以后一定當親女兒對待。程黎父親那邊也說我和程黎兩小無猜、一表人才、程黎肯定會照顧好我。
我看著他們商業(yè)互吹，十分尷尬，但是氣氛相當好，好到我覺得我如果現(xiàn)在不和程黎立刻去領結(jié)婚證就很難收場。
這時程黎的母親咳嗽了幾下，充滿職業(yè)微笑地說：“天洋啊，你現(xiàn)在是做什么工作的��？”
老媽一聽來勁了，開啟了“我兒子是最優(yōu)秀的”模式準備開始續(xù)寫我即將走上人生巔峰的傳奇故事，但程黎的母親禮貌地制止了老媽，“讓天洋自己說�！�
我反正沒有什么心理壓力，就直接實話實說，現(xiàn)在是一家普通公司的普通員工，月入五六千，能養(yǎng)活自己，工作壓力不大，工作前景一般。老媽在旁邊想幫我美言幾句，但是插不上話。程黎的父親和我老爸都露出尷尬的微笑，程黎明顯不高興了。
程黎的母親笑了笑，繼續(xù)問我：“那你對未來的職業(yè)有什么規(guī)劃嗎？”
“沒有�！蔽覕蒯斀罔F，其實我還算是有一個夢想中對未來的規(guī)劃，但是說出來肯定會被笑話，而且不知道為什么，我不想和程黎的母親說這些，索性就否決了。
現(xiàn)場出現(xiàn)了詭異的沉默，一時間大家都不知道說什么好，我不敢看程黎，我這么不配合她應該非常生氣吧？但是這也是我擺脫她的最后機會了。
程黎的媽媽繼續(xù)說，不過這次不是對著我說，而是對著我父母：
“不好意思，請問你們了解我們家的家庭情況嗎？”
第24章
訂婚現(xiàn)場秒變殉情現(xiàn)場是什么情況
我家已經(jīng)知道程黎家還是挺有實力的，程黎的母親應該是開公司做生意的，程黎的父親是在政府工作，這么多年應該也是有一定地位的官員，但具體的還是不知道。不過程黎從小生活條件就非常好，這張揚跋扈的性格也不是普通老百姓家里能培養(yǎng)出來的。
程黎的母親見我們沒有什么反饋，就直接說了她開的公司的名字，和程黎父親所在的單位和職位。這一下我們?nèi)叶悸槟玖�，我以為的程黎家“做生意”和“在政府工作”都太淺顯了。這個時間，程黎的母親應該在世界各地飛來飛去，程黎的父親應該正在各種地方考察調(diào)研，旁邊都有電視臺的攝影機跟著，怪不得我看程黎的父親眼熟，這是電視上新聞欄目的�？桶 ６汤�，我突然對她肅然起敬，父親母親中只要有一位這種人中龍鳳，她就根本不需要上學，這是直接生在終點線的人，但是沒想到她竟然還和我們一樣正常的上學、學習、考試，還學的很好！在我的腦子里，程黎變得平易近人起來。
“你知道，程黎過得是什么樣的生活，你負擔得起嗎？”程黎母親直接拋出了這個問題，就差把“你配不上我女兒”扔在我臉上了，這母女倆都喜歡打臉嗎。
“啪！”程黎兩手往桌子上一拍，發(fā)出巨大的聲響，把所有人都嚇了一跳，我看程黎滿臉的不高興，盯了她母親一眼，然后看向我：
“衛(wèi)生間在哪兒？”
我給程黎指了一下，她又不是沒來過，知道衛(wèi)生間在哪里，這一下肯定是在對她母親表達不滿。程黎的父親也站了起來，碰了碰程黎母親，“你過來一下�！比缓髢蓚�人去了廚房。
這下桌子上只剩我們一家三口大眼瞪小眼，老爸也站起來，示意老媽去臥室。
客廳離爸媽的臥室比較近，能聽清他們說什么。
老爸非常不高興：“這哪是來會親家商量喜事兒的，這就是來示威的！”
老媽說：“人家說的都是實話，就是說說家庭情況，家庭情況好對洋洋也好啊�！�
“這是咱們家能高攀得起的人家嗎？說高攀都不夠，這家人惹不起啊。”
“什么惹起惹不起的，這是結(jié)親又不是要打架，孩子們好不就是最好的嗎？”
“這種家庭，結(jié)了婚洋洋也會抬不起頭，會一輩子受苦，我不想我兒子這樣。程黎是好孩子，但是她媽是明顯看不上咱們家�！崩习址浅Ｉ鷼獾拇舐暫傲顺鰜�。
“哎呀，你這是什么老觀念了……”
我不知道程黎給老媽灌了什么迷魂藥，人家對方都踩在我們老林家臉上了，她還這么堅持要我和程黎訂婚。我站起來朝廚房那邊走去，程黎父母那邊聲音也越來越大。
“我堅決不同意，程黎怎么能嫁到這種人家來，你是害了女兒�！背汤璧哪赣H像我父親一樣生氣，確實對我和我家都看不上。
“你能不能顧全大局，今天要商量的事情很重要，你不要拿出對待你們公司下屬和乙方單位的態(tài)度來行不行？”程黎的老爸毫無懼色的訓斥著自己的老婆。
“你們父女倆都腦子出問題了，你也太慣著程黎了，這種事從一開始就非�；奶��！�
“那你也要為小桔子考慮！”
“我就是在為程黎考慮才這樣的！”
“你起碼要有基本的禮貌和社交禮儀規(guī)范！你看看你剛才說的什么話！”
“我就是實話實說，門不當戶不對有什么可談呢？”
“你這是老思想，太陳舊了！”
我靠在廚房門上，因為他們聲音越來越大，已經(jīng)不算是偷聽了。程黎從衛(wèi)生間出來看到空無一人的桌子，朝臥室方向看了一下，又看到我在廚房門口，就走到我身邊靠在我身邊，把我嚇了一跳。
兩邊的爭吵都在繼續(xù)，我老媽和程黎的父親是非常堅持這門婚事，而我老爸和程黎的母親則相反，都是非常反對這門親事，一如程黎和我的看法。
“總之，我絕不允許程黎嫁到這樣的家庭�！�
聽到這句我忍不住了，準備沖進廚房，程黎見狀竟然抱住我的腰阻止我。
“不要，讓我來處理�！背汤璧穆曇糁芯谷粠е唤z請求的意味。
如果換成其他時候我肯定會受不了，但此時怒火中燒的我，已經(jīng)無暇注意這些了，我盡量不用太大力氣，把程黎抱著我的手拉開，推開廚房的推拉門。
程黎的父母看著我愣了一下，臉上都是大寫的尷尬。
“小林……那個……”程黎的父親一時語塞。
“叔叔，阿姨，這廚房隔音不好，不好意思，剛才我都聽見了。我們家的家境和你們確實沒法比，我們雖然是普通老百姓家庭，但是從來沒想過要高攀，你們也不用那么費心。提來的東西全拿走，我家一樣也不留，咱們就當今天的事情沒發(fā)生過�！蔽蚁肓讼胗盅a了一句，“星期日的事情我也知道怎么回事了，也當沒發(fā)生過，就這么結(jié)束吧，我也不會再和程黎有任何聯(lián)系�！�
我盯著程黎的母親說：“請您放心好了�！�
程黎也跟著我進來了，聽到了我說的話，老爸老媽也從臥室過來了。
程黎的母親被我說的臉上有點掛不住，抓住程黎就要走。
“你們林家的意思我已經(jīng)了解了，我們走！”
程黎甩開她媽媽，直接走到廚房窗戶邊打開窗戶，跳上了窗臺，環(huán)視了我們一圈說：
“你們都不同意也可以，那我就從這里跳下去�！�
我家這是17樓，而且窗外沒有防盜護欄。
我和我老爸老媽都驚呆了，面對這種場景沒有經(jīng)驗啊？誰知道程黎突然這么玩兒��？
而程黎的父親像嚇傻了一樣，瘋狂的沖上去一手要抓住程黎，另一只手拽著程黎的母親，程黎的母親也驚慌地說：“我開玩笑的，就是說說而已，小林這么好我怎么會反對呢�！�
我突然也感覺像是一道雷劈了我一下，從這里跳下去，看她父母的反應，程黎真的做得出來！如果我家和程黎家真的現(xiàn)在談崩了，程黎肯定會毫不猶豫地跳下去。
“程黎！你給我下來！”我不知道哪里來的勇氣，對程黎大喊一聲。我沖上去摟住程黎的腰把她從窗臺上直接抱了下來，程黎順勢撲向我，牢牢摟住我的脖子，我感覺她渾身都在發(fā)抖。
這一刻，我感覺全世界的花都開了。
“程黎，你知道你在干什么嗎？”我又生氣又害怕。
程黎對著我耳朵小聲說：“我知道�！�
老爸跑過來快速把窗戶關上并鎖了起來。
程黎摟著我沒有放開，我也還抱著她忘了松開。程黎的老爸故意咳嗽了一下：“那咱們繼續(xù)回去聊訂婚宴的事兒吧�！闭f完幾個人都走出了廚房，程黎父親還和程黎母親小聲說：“你看人家兩個人感情多好。”
程黎摟緊了我的脖子，在我耳邊幽幽地說：“你要是再說剛才那樣的話，我就當著你父母和我父母的面，把周日那天咱倆的事情都說出來，這事我媽還不知道。”
程黎松開我，也離開了廚房，上一刻還感覺到程黎的體溫，這一刻卻感覺如墜冰窟，雖然程黎已經(jīng)和我攤牌了，但我的把柄還是客觀存在的，我一點反駁余地都沒有。
全世界的花又都謝了。
第25章
不是，這么就把婚給訂了嗎？
多虧程黎的父親會說話，總算把談判桌上的氣氛變得趨向緩和，老爸也有一搭沒一搭的說著，程黎的母親雖然不說話，但也不像剛才那樣氣勢洶洶的，有些蔫了。
“我們家小桔子呢，有時候還是有些小姐脾氣，我們有時候也沒辦法，但是她從來不會犯原則性的錯誤，可能還是我和她媽媽平時陪伴她少了一些�！�
跳樓算原則性錯誤嗎？
“以后都是一家人了，只要兩個孩子幸福，做父母的怎么都好說，而且小桔子和小林的關系確實非常好�！�
救命歸救命，我不想在我們家出現(xiàn)血光之災。
“能看出來，他們以后在一起一定會幸福的，這對我們父母來說也是福分�！�
你們是怎么看出來的？
雖然對程黎父親的“發(fā)言”吐槽的地方很多，但我突然沒有一開始那么抵觸訂婚的事情了，倒不是我被沖昏了頭腦，擁抱了一下就心動了，畢竟初吻都是我的，抱一下應該不算什么……也許不算吧。
主要程黎太直來直去了，我真怕她一個想不開做出什么傻事情，在大是大非面前，程黎如果不清醒，那我必須清醒，哪怕先安撫住這位小祖奶奶，后面再想辦法，機會總會有的，可是不是現(xiàn)在。訂婚而已，又不是要立刻拜堂成親。
“那么，正式訂婚宴的時間，定在下個月可以嗎？”程黎的父親終于說到了正題。
“可以可以，酒店我們家來訂�！崩蠇屃⒖檀饝鞍凑兆罡邩藴��！�
“這個肯定要一家一半的，不過我希望就我們兩家和小桔子小林的好朋友參加就可以，因為我因為工作原因，不太方便……”
“那就低調(diào)一點�！崩蠇屃⒖檀饝�，“但還是要好一些的酒店。”
“那彩禮我們家要準備多少�！崩习謫柕搅酥匾膯栴}。
程黎開口了，“不要彩禮，天洋給我買個戒指就可以了�！�
“對對對，彩禮這些都是老觀念了，只要有心就可以了�！背汤韪赣H附和道。
“那現(xiàn)在就要張羅房子的事情了，我們倒是準備給天洋結(jié)婚買房子了，但還是有點突然，可能現(xiàn)在買新房子，就算立刻看好，結(jié)婚估計是來不及了�！崩蠇屘岢隽藙諏嵉膯栴}。
“房子不急，我倆自己解決，就算租房子都可以�！背汤枵f著看向我，“是吧？”
我現(xiàn)在才意識到是在談我和程黎的婚事，真的是一點真實感都沒有，一下子都談到“住在一起”了，我還不太能接受，只得順著程黎說“是的�！�
關鍵問題解決了，后面的事情就聊得很順了，程黎明顯心情慢慢好起來了，這讓在場的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氣，為了程黎我也一步步被迫走向深淵。
當進入拉家常環(huán)節(jié)后，老媽突然發(fā)現(xiàn)還沒開始做飯，而時針已經(jīng)要指向十二點了。
“哎呀，看我這腦子，老林你先和親家聊，我去準備飯�！�
程黎的母親這時站起來說：“吃飯就留到下次吧，本來我們中午也還有事情�！�
程黎的父親也站起來，“這次還真是相談甚歡，以后就是一家人了，吃飯的機會很多，有空我還想和老林先生好好聊一聊啊�！�
老爸老媽再三挽留，程黎的父母還是表示確實沒有時間了，程黎也穿上了披肩，戴上了自己的帽子。我們一家人只能送程黎一家離開。
程黎走在最后，才出家門，她突然轉(zhuǎn)過身來，張開雙臂：“林天洋�！�
然后給了我一個大大的擁抱，我差點被她推倒。
這是今天第二次抱到程黎，她的側(cè)臉靠著我的胸口，針織帽上的絨毛蹭著我的下巴，癢癢的，我有些不知所措。正要進電梯的程黎父母回頭看著我們，老爸老媽也看著我們。
我很僵硬地用雙臂輕輕抱住了她，拍拍她的后背。
個子高高的程黎，卻很瘦，感覺很單薄，沒想到這樣小小的身體里藏著那么決絕的意志，還有堅持罵我那么多年的毅力，這一刻，我突然想，這些年程黎究竟經(jīng)歷了什么呢？
程黎的嘴里似乎在喃喃著什么，我聽不清，正常情況來說，兩個人能在父母面前堂而皇之地摟摟抱抱，也就訂婚、結(jié)婚這些重要的場合吧，雙方父母也沒說什么，就這么看著我們。
大概過了有二十秒，電梯因為等待過久響起了“嘟嘟”的聲音，程黎才松開我，看也沒看我，直接走進了電梯。程黎的父母和我們點頭示意，也離開了。
一場鬧劇般的訂婚談判似乎告一段落了。
回到家，老媽激動得不得了，開始查城里最好的酒店有哪些，下個月合適的日子是什么時候，并且對程黎家什么都不要十分驚訝，堅持一定要定最好的酒店、最高的規(guī)格，訂婚當天給程黎一個大大的紅包。
老爸則坐在客廳里抽煙，他還在因為程黎母親用家境來示威悶悶不樂。
總算，他們不用再逼我相親了，短短一周時間，我從一個單身漢，即將變成某個人的未婚夫，半只腳要踏進婚姻的墳墓了。
程黎的目的，應該達到了吧？
她想要什么，如果現(xiàn)在問她，她會告訴我嗎？
我覺得這幾天還是要約程黎出來好好聊一聊，前面幾次見面，也許我對她的負面印象太重，什么事都和她針鋒相對，現(xiàn)在事情告一段落了，我應該理性的和她聊一聊。
我想知道程黎在想什么。
我想知道學生時代這么多年，她為什么一直這么對我。
我也想知道，分別這么多年后，她為什么這么執(zhí)著的要嫁給我。
如果我能打開她的心扉，距離訂婚還有一個月，也許還能挽回。
或者，能讓我有真實感的去規(guī)劃一下，我和她在一起的未來要如何生活。
我躊躇著，想要聯(lián)系程黎。
我想見她，但是又害怕見她。
她撲向我的那個擁抱，離開時的那個擁抱，讓我躊躇。
我盯著手機屏幕上“未婚妻程黎”幾個字，久久不敢按下那個通話鍵。
這時，我發(fā)現(xiàn)襯衫的胸口上有些水漬。這一定是剛才程黎靠在我身上時候留下的，如果不是口水的話，那應該就是眼淚吧，我肯定程黎不會對著我流口水。
我好像突然有了勇氣，雖然有些怕，但我突然很想見她。
屏幕亮起，來電顯示“未婚妻程黎”，我竟然有了一點欣喜。
“晚上出來吧�！辈皇窃儐�，而是命令的語氣，確實還是那個程黎。
“程黎，我正要給你打電話……”
電話那邊的程黎突然警覺起來：“你又要反悔嗎？”
“沒有，我只是想見一見你�！�
“哦……”程黎突然語塞了，我在想電話那頭的她是慌張還是不屑。
“你為什么要叫我出去？”我反客為主。
“嗯……今天大事也定了，但是……但是……”我感覺到程黎正在努力逼自己說出一些話，一些完全不符合她的風格，或者她對待我的風格的話。
“但是我和你還沒有約會過�！�
程黎直接掛了電話。
好歹告訴我時間地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