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然后老媽突然想起了什么，“哎？程黎你這么優(yōu)秀，怎么沒去附中�。磕憧次疫@腦子，因為你從小和洋洋就是同學，都忘了這碼事兒了，你怎么到一中了？”
程黎立刻惆悵起來，但是憑我多年和她吵架的經(jīng)驗來看，她開始演戲了。
“中考那幾天身體不舒服，阿姨您肯定明白，我爸爸媽媽又工作忙，經(jīng)常不在身邊，不能照顧我，而且因為一些個人原因，考試前和我爸爸吵了一架，所以發(fā)揮不太好�！俺汤枵f著說著，聲音慢慢低下來，好像非常委屈，像要哭出來的一樣。
”哎呦，可憐的孩子，真是委屈你了�！拔依蠇尶吹匠汤柽@嬌滴滴的樣子，忍不住母愛大爆發(fā)，”程黎，阿姨從你那么小時候就認識你，你一直都是最優(yōu)秀的孩子，沒關系，是金子到哪里都會發(fā)光的，阿姨相信你�！�
程黎的表情恢復了一些，對我媽說：”阿姨，一中也很不錯的，雖然發(fā)揮失常，但是能考到一中還不算太差，而且又能和天洋同班，我覺得也挺好的。“程黎說著給了我一個燦爛的笑容，連我都不得不承認真好看呀，你怎么演的這么好啊。
但是你覺得挺好，我覺得不好啊，你是有挖苦發(fā)泄的對象了，我就該天天被你罵��？我上輩子去你家祖墳挖石油去了嗎，要遭這種罪？
我媽聽程黎這么說，突然高興了起來，”程黎，洋洋這孩子你是不知道啊……“
完蛋了，話匣子被打開了。
隨后就是我從小到大的丑事大放送，我媽把我壓箱底的丑事都告訴程黎了，我坐在一邊看著程黎不懷好意的笑，感到有點絕望。
這個漫長的飯局終于熬到了程黎說要回家的時候，我估計她是素材收集夠了。
程黎在門口換鞋時候，老媽拿出一包老爸珍藏多年的極品鐵觀音，說要送給她！我偷偷和老媽說”媽，這是我爸的命根兒啊，很貴的，為什么要送��？“
”剛才你沒回來時候，人家程黎說喜歡喝茶，這孩子多好啊，你爸也同意送她，你別多嘴了。人家放學還要因為你來家訪，也應該謝謝人家�！�
我回頭看站在廚房門口的老爸，他盯著我老媽手里那包茶的表情，就像是貧農(nóng)的寶貝女兒被地主家搶走做童養(yǎng)媳去了，特痛苦。
老媽對我說：“別心疼，這姑娘喜歡你�！�
老媽你是不是對喜歡有什么誤解？
老媽使勁給程黎塞，程黎也使勁客氣，但是最后還是收下了茶葉。
”程黎有時間再來玩兒呀，平時在學校多幫幫我們洋洋。來，洋洋，別愣著，穿鞋啊，把人家程黎送回去�！�
”憑什么？“我沒經(jīng)過大腦，通過本能反應說出這句話，三個字里充滿了不服氣。
老媽聽罷，直接揪住我的耳朵說，”女孩子這么晚一個人回家！把人家送回去是待客之道，怎么能讓人家自己走？少廢話！快穿鞋！“
程黎在一旁看著被揪著耳朵的我，捂著嘴笑，特可愛那種，我見猶憐。唉，把她送到樓下拉倒。送回家？對不起，本少爺不奉陪。
走到樓下，我停住腳步，對程黎說：”班長大人慢走啊�！�
程黎看出我送客至此的意思，從校服兜里掏出一張紙條，沖我揮了揮。
”林天洋同學，對待你這種頑劣的學生，我覺得有必要經(jīng)常和家長溝通。所以呢，我和阿姨要了你家的電話。天這么晚了，讓一個女孩子自己回去……“
”走走走，別廢話了�！拔仪耍驍嗔顺汤璧脑�，朝程黎家的方向走去。
一路上我什么話都沒有，程黎卻高興地說著我小時候的丑事，還不斷的進行評價，最后還是歸結到損我這一永恒主題上，氣的我牙癢癢。我就知道程黎和我媽打聽我的情況就沒好事，但是這些事出自我老媽之口，我無力反駁，也懶得反駁�？粗夷樕絹碓讲缓�，程黎反而越來越高興，不斷提升我對她的仇恨值，是她的樂趣所在。此刻我真的很想把她拖進旁邊的小樹林里……
暴打一頓。
程黎到她家單元門口后連個謝字都沒說，直接上去了，虧我老媽剛才還夸過你，一點禮貌都沒有！上樓前還不忘了照例給我一個蔑視的眼神。
受了一路的精神打擊我有點煩躁，沒有立刻回家，在程黎家樓下找了個石凳坐下，準備冷靜冷靜，這一晚我最怕的兩個人——我媽和程黎坐在一起說我的糗事，真是有點噩夢的感覺。
坐了大概十分鐘，我站起來準備回家。這時，有人從樓上的一個窗戶扔下了一個東西，砸在了我身邊。我心想這他媽是誰啊，這么沒素質，直接往樓下扔垃圾。低頭看了看那個東西，有點眼熟。
我撿起來，是我媽剛才送給程黎的那包，我爸視若珍寶的鐵觀音。
我抬起頭，正好看到程黎把窗戶使勁關住。
她眼神中好像有些落寞，這樣對我這么多年，她也累了吧？
這包茶葉擊碎了維持我和她最后一絲期待，說實話，這么多年下來，這冤家也非常熟悉了，除了對我的態(tài)度，客觀來講，摒棄掉那點黑暗面，程黎真的很好，無可挑剔那種好，在某個時刻，我甚至覺得對她有那么一絲喜歡，這一點期待讓我一直忍著。
現(xiàn)在，這一點也蕩然無存了。
第6章
（十五年后的）程黎你是不是有病��？
程黎就這么直直地看著我，好像中間這十多年都沒有存在過，我不記得畢業(yè)前我和她最后一次對視時她是什么眼神，但是感覺就是這個眼神。
深邃的瞳孔深不見底，但我還是能感受到那份輕蔑與不屑，在她眼中可能我和十多年前那個討厭的老同學沒什么變化。
程黎，我這輩子最最最最討厭的一個女的，對她我甚至不想用“女孩”、“女生”、“女人”這些詞來稱呼這樣一個異性，她就是我整個學生時代的夢魘。
但是程黎變化確實很大，很美，確實很美，小時候的美人胚子沒有長歪，妝容很淡，估計底子夠好才敢這樣，這張臉像極了網(wǎng)上紅極一時的韓國美女Yurisa
，尤其是眼睛和嘴，我都懷疑程黎不是去加拿大留學，是去韓國當網(wǎng)紅Coser去了�？傊@是一張用可愛或美來形容都非常合適的臉蛋。曾經(jīng)的馬尾巴變成了披肩長發(fā)，因為她坐著，看不出頭發(fā)有多長。修長的左手還保持拿著紙巾遞給我的姿勢，我注意到小拇指上有一枚小小的戒指。
我自動理解為喪偶。
我為了表示自己的禮貌，坐到座位上接下了紙巾，疊起來放在骨碟旁。
“擦擦吧，不丟人，也不是第一次這樣�！背汤枵Z氣平和地說著，完全沒有一絲見到老同學的喜悅之情，好像我們昨天才一起吃過飯一樣。
“程黎……好多年不見了，聽說你出國了？”我客套。
“嗯。”程黎端起水杯喝了一口。
“畢業(yè)后一直都沒有再聯(lián)系過了�！蔽铱吞�。
“嗯�！背汤璋雅媲暗牟孀�。
“這次是回來不準備再出去了吧，國外好像挺亂的。”我客套。
“嗯。”程黎拿起手機，飛快了回了條信息。
嗯你大爺啊嗯，這家伙這半天正眼都不看我一下，出國幾年把不懂禮貌這一項學的徹徹底底，服務員都看我像舔狗。
“真沒想到這次相親對象竟然是你�！蔽蚁氚言掝}引到今天的正題上，盡快結束這個誤會，空氣越來越壓抑了。
“我也沒想到�！背汤杩偹惆炎⒁饬Ψ诺搅宋疑砩�，“能以這樣的方式再見�！�
我感覺沒辦法繼續(xù)接話了，正想著再問些什么可以不太尷尬，程黎卻繼續(xù)接著說了：
“聽說你去上海上大學，畢業(yè)就回來了，是因為找不到工作嗎？”
我差點把正在喝的水噴出來。
你果然還是我認識的那個程黎，如假包換。
“我就是想回來工作�！蔽以噲D挽回一點尊嚴，開始添油加醋地描述我畢業(yè)后的生活，當然，雖然描述的主角都是我，但劇情有郭大晨的，有李念的，甚至有我爸的。
程黎憑借她對我十多年的了解和惡劣的性格，估計都看穿了，但我只能硬演。
“你那家公司我略有了解，找不到女朋友也是可以理解的。”
“你還是這么難看，現(xiàn)在的女孩子都喜歡小鮮肉，怪不得找不到女朋友”
“應該是變成宅男了吧，淪落到相親，也難怪沒有女孩子喜歡”
“你那個大學我沒聽說過，這種學校在上海那邊很難找到工作吧？”
“十來年了，看你好像也沒有什么特別的長進，生活一定很辛苦吧？”
……
我沉默不語，聽著程黎一如學生時代一般挖苦我，我沒有懟回去。
這種久別重逢，真的是一點兒都不讓人懷念。
程黎還在像個關不掉的收音機播放著損我的話，已經(jīng)十多分鐘了。
這時服務員端來了兩杯咖啡，我示意服務員我不喝，都放在女士那邊。
然后我默默的站了起來，程黎因為沉溺在自說自話中，一下子沒反應過來。
我掀翻了桌子，咖啡灑了程黎一身，白色的毛衫上咖啡色立刻炸開。
全餐廳都安靜了下來，看著我們這邊，只有餐廳背景音樂還不配合地播放著。
“程黎，這十幾年你也沒什么長進。上學那會兒，沖著你漂亮，讓你說幾句也就罷了，現(xiàn)在是相親！我TM不是來和老同學敘舊的！你家里有錢，你出國留學，你身材好！關老子什么事兒��？我給你禮貌你給我蹬鼻子上臉，老子不伺候了！”我音調不高，但堅決。
程黎似乎被我嚇壞了，一句話都說不出來，驚訝地看著我。旁邊的服務員見狀也不太敢上來。餐廳再一次陷入安靜。
我拿起衣服，招呼著服務員�！安缓靡馑�，所有賠償我來支付”。然后頭也不回的離開了程黎。
……
我如果能像上面想象那樣那么帥氣就好了，可是我沒那個膽子，也不應該那么做，我沒必要因為一個老同學進一次警察局。所以我有一搭沒一搭的回應著程黎。
后面飯怎么吃得我也不太在意，程黎后面的話似乎緩和了一些，我也沒有在意。感覺程黎應該發(fā)泄的差不多了，我示意她我還有事，要先走了。
我示意服務員結賬，服務員說您女朋友已經(jīng)結過了，回頭看到程黎意義不明的笑。
這也太看不起人了，我像是請不起一頓Z.U.R的人嗎？
程黎和我一起走出餐廳，從座位到門口，我感覺到無數(shù)雙男人的目光投向我和程黎，有羨慕、有欣賞、有不解，靚麗的程黎和不那么帥氣的我在一起一定很不般配吧？但是，這些目光的主人，希望你們永遠不知道真相。
我和程黎的相親就這樣不歡而散了，看著程黎開著一輛寶馬MINI遠去，我也走向了我的吉利帝豪。坐進車里我就抽了一根煙，有種說不出的氣在體內(nèi)憋著。
程黎的出現(xiàn)，讓我有點恍惚，抽完一支煙才想起來今天是一場相親。我苦笑著，回去回絕了吧，真是浪費時間。順便提醒一下我媽，別什么人都給我介紹。
這種明顯看不上我，還有世仇的，就更扯淡了。
在外面開車閑逛許久，到樓下還在想怎么和父母說�？磥砝蠇尩捏@喜就是程黎了，老媽提前知道約會對象是程黎，也認識小時候的程黎，所以才會那么大方的支持我。
只不過他們都被小時候程黎的完美表現(xiàn)蒙騙了，我決定把我們小時候的恩怨情仇和爸媽大致說一下，這種八字完全不合的他們應該理解，再說也不攀那高枝。
結果一進門就看到老媽用看熊貓的眼神看著我，如此熱切。
”媽，你這是怎么了？“我心想難道我媽已經(jīng)知道我相親失敗，受到刺激了？
”人家程黎的父親剛才來電話了�！袄蠇尲拥卣f。
”哦，說什么了？“我心想肯定是客套話，什么年輕人沒感覺呀，沒有緣分呀，再客氣點就是我女兒配不上你兒子什么的……老媽確實早就知道相親對象是小時候她就喜歡的那個班長程黎了，所以這她一直很激動，沒有什么事比婆婆看準了媳婦兒更激動了。”
程黎的父親說，程黎見面才發(fā)現(xiàn)是多年的同學林天洋，彼此間都很熟悉，這么多年沒見，今天見這一面特別愉快，人家女兒對你特別滿意，說其實從小就對你有好感，想要訂婚�！袄蠇屓滩蛔《夹Τ鰜砹恕�
想要訂婚……
想要訂婚？
想要訂婚！
想要訂婚�。�！
我沒聽錯吧！那個讓我下午恨不得掀桌的程黎，見面特別愉快？出國多年不知道中文愉快是什么意思了嗎？
對我特別滿意！
從小對我有好感！
要和我訂婚！
哪有第一次相親就訂婚的！
程黎，你是不是有病��？
第7章
我想硬氣一下但是沒程黎的手機號碼
“不行！”
我斬釘截鐵地和對老媽說，“我不同意，哪有第一次見面就閃婚的？又不是電視劇。媽你也不問問我的意見，我可沒有看上程黎�！�
老媽看我如此激動，馬上拉著我坐到沙發(fā)上，然后開始動之以情曉之以理。老媽的話翻來覆去就那么幾個意思，我都聽膩了。
隔壁老王家的孫子多可愛呀~
3號樓老李家的外甥女都上幼兒園啦~
四樓的小白家都要生二胎了~
對了，二胎，從國家出了二胎政策后，我老媽的素材庫就立刻進行了更新：
”二胎政策就是歧視你這種找不到女朋友的人的！“
這句話的殺傷力簡直是程黎附體，在我的形容詞中這屬于侮辱性極強的。
”媽，我知道你對程黎的印象好，但是感情這事兒吧，不能勉強，我和程黎真的不合適，您幫我拒了吧。等有了合適的人，我立刻張羅結婚您看行嗎？“
”等你張羅？你每天除了工作就是宅在家里，有本事你現(xiàn)在就出去給我找個女朋友��？有本事你現(xiàn)在給我抱個孫子回來��？程黎這孩子我從小看到大的，又漂亮，又懂事，來咱們家還要幫著我做飯，那會兒就知道這孩子以后肯定賢惠！再說了，你憑什么看不上人家程黎��？程黎能看上你小子，是咱們老林家祖墳上冒青煙兒了，天大的好事啊……“
這一頓訓斥足足持續(xù)了半小時之久，我沒再敢反駁一句。最后老媽以一句”我就認這個兒媳了，準備訂婚的事兒吧，你如果不同意，我就和你斷絕母子關系�！敖Y束了談話。
這下我急了。
從哪里能找到這事兒的突破口呢？
在電視劇和的橋段中，第一次見面就訂婚，肯定是一見鐘情，尤其女方的主動，會讓男方感到驚喜。
可是聽到程黎要和我訂婚的消息，我沒有一絲一毫的驚喜，全是驚嚇。
程黎給我留下的心理陰影面積不可計量，再說，只要是沒有受虐傾向的人，誰他娘的愿意和一個天天貶低你的人在一起生活？這是煎熬。
雖然程黎很美，但是視覺的美好和精神的折磨完全不成正比。
驚嚇讓我保持冷靜的頭腦。說實話，中午程黎突然出現(xiàn)在我面前是有一絲驚艷的，單是對異性的第一感覺，有點心動。這份心動被隨之而來的談話撕成碎片，程黎的嘴毒不減當年，她所說的每一句話都狠狠的戳中我的弱點。
可悲的是這每一句話都是事實。
從談話中來看，這是一次不平等的相親，程黎各方面都比我優(yōu)秀太多。無論是外貌、學歷、工作、收入、家庭背景，通通秒殺我，我沒有一點反抗的余地，唯一聊以自慰的也就是我心理沒她那么陰暗。加之我倆是多年的冤家，是讓我曾經(jīng)萌生殺意那種，這次相親根本不會有什么結果，憑程黎的表現(xiàn)，我沒有打她已經(jīng)足以證明我的寬容。
但是程黎要和我訂婚，這是與常理相悖的。
不過社會上還存在一種男人叫“老實人”，很多女孩子都說有一天玩累了，心累了，就找個老實人嫁了。老實人上輩子是刨了你家祖墳了？要遭這種罪？不過我可能真的上輩子刨了程黎家祖墳，還是挫骨揚灰那種。
這種“老實人”也經(jīng)常和“接盤俠”劃等號，如果你追求多年的女神一直對你不理不睬，突然有一天對你投懷送抱恨不得馬上領證，那么恭喜，九成九是接了別人的盤了。
在程黎的眼中，我也許就是最合適的“老實人”。
程黎在一個很開放的國家留學工作十來年，現(xiàn)在突然回來了，然后很神奇的出現(xiàn)在我面前。估計是因為一些不可告人的原因，已經(jīng)懷孕了。然后因為其他不可告人的原因，孩子不能打掉，只能生下來，這時最好的辦法就是立刻結婚，把孩子名正言順的生下來。
程黎高中以前，與男生的交集極少，所以天天和她吵架的我成了她的第一目標。吵了這么多年我都沒打她，說明性格十分符合“老實人”的標準。況且和我有那么多矛盾，這個時候送我一頂綠帽子，讓我喜當?shù)米约旱娜松盒膭e人的人生，別人我不敢保證，程黎是做得出來的。
想找到我，最好的渠道就是我老媽，這個在我媽心中印象一直非常好的程黎要和我相親，我媽一定會同意的。通過見面談話，知道我現(xiàn)在的實際情況也符合“老實人”的標準，所以立刻火急火燎地要訂婚。
對，這就是阻止這門婚事的突破口。
不過有一點我想不明白，程黎為什么覺得我會接受訂婚呢？
她是覺得她比我優(yōu)秀太多，我沒有不接受的道理嗎？
還是，程黎覺得我是喜歡她的？忍耐和喜歡不能劃等號，我素質高不能代表我喜歡你。
我雖然不算聰明，但也不傻。無論如何我是不會當接盤俠的。
事不宜遲，我直接讓老媽給程黎打了電話，約她明天見面。
是的，我并有程黎的聯(lián)系方式。
第8章
誰第二次約會去醫(yī)院�。�
第二天，程黎如約而至，她今天穿了一件雪白色的大衣，圍著一條紅的扎眼的大圍巾，人也顯得更白凈了，但是面無表情。
我和程黎約好在一個路口見面，我根本沒有往訂婚的方向去考慮，也絕對不想程黎成為我的女朋友。和程黎的新仇舊恨那么多，索性在今天把話說明了，直接問清楚。所以在馬路上見面就行，小情侶們約會的那些咖啡廳電影院就免了。
“程黎，實話說吧，我不想兜圈子，你是不是懷孕了？想找個男人接盤和你結婚，而那個備胎就是我！”我單刀直入。
程黎有點驚訝，隨后我看她眼中似乎開始冒火。她并沒有像我預想那樣因為計謀敗露對我破口大罵，而是打開自己拎的包包開始找東西，然后拿出一個文件袋一樣的東西扔在我臉上。
我才要爆發(fā)，突然看到這東西上面寫著“鹿陽市第三人民醫(yī)院——體檢報告”，下面姓名一欄寫著“程黎”兩個字。
“林天洋，你自己看，這是我回國后到公司入職時的體檢報告�！背汤铓夂艉舻卣f。
我拿著體檢報告，并沒有翻開，而是直接還給程黎。
“萬一是假冒的呢？我不會輕易上當?shù)�。�?br />
程黎拿著體檢報告感覺有點不可思議，她理了一下被寒風吹散的頭發(fā)，把體檢報告放回了包里，對我說：“林天洋，你知道嗎？對一個女孩子而言，這個污蔑太大了。既然你都不愿意看我的體檢報告，那我怎么做來證明我的清白？我怎么做你能相信我？”
“現(xiàn)在和我去醫(yī)院，體檢，這是唯一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