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我們今晚要去紅頂房,你現(xiàn)在不舒服,就在屋子里面等我們就好,等我回來,我們就回白塔了�!�
左云鶴輕吻在蔣淮鼻尖。
正要抽身離開,被蔣淮握住衣角,“……我也去�!�
左云鶴皺眉看了一會,蔣淮毫不動搖。
左云鶴無奈認(rèn)輸,拿過己雅遞給自己的衣服,“那你必須穿這件衣服,我剛剛見到了己雅,她說這里在紅頂房之外,沒有男性哨兵。為了穩(wěn)妥,你必須穿女裝。”
本以為蔣淮會就此退縮,哪知道他拿過衣服,一言不發(fā)就開始換衣服。
“等下一定要跟緊我�!弊笤弃Q不放心又叮囑一句。
第103章
哨響14
上身一件針織小衫,完美罩住蔣淮偏寬的肩膀,下身一條霧藍色短裙,掐出一片薄薄的腰。
腦袋上一頂針織衫同色的毛線貝雷帽。
即便蔣淮的頭發(fā)偏短,憑著那張過分綺麗的臉,也像是校園里剛剛跑出來的女大學(xué)生。
20幾歲少女獨有的張揚里雜糅著清純靚麗。
唯一不合時宜的是,左云鶴視線落到蔣淮那雙線條流暢的腿上。
條狀的紅痕一圈圈系住腿肉,從腳腕上的長款馬丁靴開始,一直延續(xù)到裙邊之下,引出人無數(shù)遐想,那像是隔著校園幾條路之外的溫泉鄉(xiāng)。
兩種截然不同的氣質(zhì)生生將蔣淮劈成兩半,一半是艷麗弱質(zhì),一半是風(fēng)塵澀情。
蔣淮走路間,那紅痕更是招人,兩腿交疊之下,腿內(nèi)側(cè)深紅的勒痕交替出現(xiàn),像水里舞動的紅色游蛇,又像是舞者揮向空中的水袖,纏纏綿綿極盡勾引和風(fēng)情。
左云鶴實在看不過去,一把把蔣淮打橫抱進自己懷中。
隨便從空間紐里拿出一件外套,把蔣淮那雙惹人的腿蓋得嚴(yán)嚴(yán)實實。
蔣淮沒說話也沒反對,只是老老實實握住環(huán)在自己腿上的深藍色外套,被左云鶴抱著向外走去。
這副老實的模樣讓左云鶴不禁多看了蔣淮兩眼,總覺得蔣淮有些乖過頭了。
302內(nèi),幾人終于集齊。
“小山雀……看起來——”宋青有些說不下去。
“你也收斂著點吧,今晚還有任務(wù)�!奔貉叛a充上。
蔣淮尚未平息的酡紅還停留在面頰、脖頸。
偏長衣袖里露出的一節(jié)指骨,也滿是紅痕。
再加上這副無力靠在左云鶴懷中的模樣。
宋青和己雅兩個都有結(jié)合對象的人,一眼就看出蔣淮經(jīng)歷過什么。
宋青看了兩眼就收回目光。他身為向?qū)�,更是不自覺放大蔣淮身上的角角落落。
這副樣子的蔣淮,實在太像櫥窗里開得旺盛的花,糜爛多汁又飽滿水潤。
紅唇像是被泡過水的紅蘋果,整個人都透著事后的慵懶和饜足。
左云鶴把兩人的指責(zé)悶聲不吭,照單全收。
這確實是他的問題,雖然沒吃上肉,但湯他可沒少喝。
蔣淮全程對于他們的調(diào)侃也沒有出聲,只是悶悶窩在左云鶴懷里,偶爾抖抖外套把自己露出來的腿罩住。
霧藍色的裙擺被左云鶴壓在手臂牢牢縛住。
幾人大搖大擺走到紅頂房門前。
“隊伍里兩位哨兵請領(lǐng)取你們的號碼牌。”
紅頭發(fā)的門衛(wèi)視線在蔣淮身上來回打量,吊梢的三角眼里滿是不懷好意。
左云鶴打斷對方想要給蔣淮帶上號碼牌的動作,自己拿過對方手里的項圈,抬膝一手擁住蔣淮,另一只手還過蔣淮的脖頸,幫蔣淮套上了號碼牌。
“這狗牌,惡心誰呢。”
幾人剛走進紅頂房的長廊,一手捏著脖頸上的東西,己雅就迫不及待開罵。
說是號碼牌,其實就是皮質(zhì)項圈上掛了一個橢圓的數(shù)字牌。
蔣淮是31,己雅是32。
蔣淮抱著左云鶴的脖頸,沒講話,只是看上去也不怎么開心。
“別怕,看看里面是什么,咱們就離開�!�
左云鶴低頭吻上蔣淮的鼻尖,試圖讓蔣淮放松些。
蔣淮沒什么異議,腦袋一低又抵上左云鶴的肩頭。
“蔣淮�!弊笤弃Q嘆息一聲,又吻在蔣淮額角處。
長長的走廊終于走到盡頭,面前是一道極厚重的門。門后的世界寂靜無聲,一點聲音也透不過來。
幾人步履不停,推開了這扇門。
濃郁的酒氣、刺眼的燈光,另一個燈紅酒綠的世界展現(xiàn)在四人面前。
里面竟然只不過是一個酒吧。
但開在“綠洲”中心,布滿精神屏障,又怎么會是一家普通的酒吧。
“我們開座嗎?”
躁動的音樂里,頂著明里暗里的視線,己雅開口問向幾人。
“就最里面那個吧。”宋青指向或許是因為距離中心舞池過遠(yuǎn),沒怎么有人經(jīng)過的地方。
終于能坐下,己雅伸手一擋自己的嘴,宋青立馬反應(yīng)過來,在幾人身邊布下精神屏障。
“這里人的目光落在我身上時……”己雅似乎在思索如何描述。
“像是在估量價值�!弊笤弃Q淡淡出聲。
左云鶴對酒吧里的視線相當(dāng)警覺
那種攙雜著惡意打量和好奇的目光,落在蔣淮身上時,讓他尤為煩躁。
他把蔣淮的臉按進自己懷里,隔絕外界一切不友好的視線。
沒等幾人再講話,有穿著制服的侍者來到幾人身邊。
“您好,歡迎來到‘極樂世界’,請問你們需要什么酒呢?”
極樂世界,幾人記住現(xiàn)在侍者嘴里的話,看向?qū)Ψ竭f過來的酒單。
“12號和13號來各來一桶就好。”
“好的,請稍等。”
穿著制服的侍者正要離開,左云鶴忽然出聲:“今晚幾點開始?”
己雅和宋青俱是一驚。
這是個冒險的舉動。
如果這個隱藏在背后是個秘密,他們這份突出的探求欲就會暴露他們的目的。
左云鶴這句話有過自己的考量。
他早先觀察過,其他落座卡座的幾支隊伍中的人臉上隱隱露出期待和不耐煩,就算喝酒也還是小口克制地喝,看起來在等待什么。
從他們進門到現(xiàn)在,沒有一支隊伍離開卡座,想必不會再有隱藏空間。
左云鶴一早就想離開這里,蔣淮這樣怏怏的狀態(tài)總讓他覺得擔(dān)心。
空氣靜默一瞬,侍者卻面無異色,習(xí)以為�;卮鸬溃骸敖裉焓羌t小姐主持,想必不會讓大家久等。請客人們稍安毋躁。”
說著,他把目光放在蔣淮和己雅身上,“您對您的貨物很用心,想必今晚一定會得到您想要的東西�!�
他帶著點單離開。
留下幾人還在消化他話里的內(nèi)容。
“……貨物。”己雅小聲重復(fù)。這才驚覺,整個空間里,肆意暢快耍樂的只有向?qū)�,哨兵則要么跪坐在卡座前的地毯上,要么就正在舞臺上扭著腰跳鋼管舞。
己雅收回自己的目光,她想到之前目睹離開極樂之城時更換的哨兵,心里有了一個大膽的猜測。
“所以說,在這里,哨兵是被用來作交換的貨物?”
她語氣里多了幾分咬牙切齒。
左云鶴抱緊了自己懷里的蔣淮,面上表情也不是很明媚。
“但這和‘綠洲’的存在有什么聯(lián)系呢?”宋青在一旁提出疑問,“這會讓我們知道這里和異族的關(guān)系嗎?”
還沒等他的隊友講出回答。
他的疑惑就被解答了。
舞臺上,轟然拉開兩塊幕布。舞臺上音樂一變,原先表演的哨兵很快清場。
原先放浪形骸的向?qū)б埠芸焓諗孔耍抗饽�,一同看向舞臺。
有幾個巨大的遮住真面目的方形展柜被推到舞臺上。
“1,2,3……一共上來7個�!彼吻嗄瑪�(shù)出聲。
旁邊來上酒的侍者恰好聽到,出聲說道:“是的,比平時還要多兩個。”
他還想再說什么,音樂聲驟然加大,舞臺上又是一陣騷動。侍者沒再堅持,笑笑就退場了。
一個披著紅色外袍,籠住了全身上下的身影出現(xiàn)在舞臺上。想必就是剛剛侍者口中的“紅小姐”。
在看向她的臉時,幾人一驚。
那分明是一張異族的臉。
猩紅的復(fù)眼和丑陋的口器,她的視線劃過在場每一個人。
落在他們這邊時,詭異地多停了兩秒。
左云鶴這才發(fā)現(xiàn),蔣淮不知什么時候從他懷里鉆出來,現(xiàn)下也跟著幾人望向舞臺。
“現(xiàn)在已經(jīng)確定‘綠洲’和異族有關(guān),我們已經(jīng)完成任務(wù),可以撤退了�!�
左云鶴難得失了判斷。
“不行,那太顯眼了�!睉牙锏氖Y淮拒絕他的提議。
舞臺上的紅小姐開口,嘴里發(fā)出嘶嘶的聲音。
“大家,歡迎來到今晚的拍賣會。我已經(jīng)估量過你們貨物的價值,下面我們等待侍者為你們送上評估價格�!�
有幾個人接過紅小姐手里的東西,拿下舞臺,逐一分發(fā)。
“請您拿好,32和33號的�!笔陶咧苯勇赃^蔣淮和己雅,將價格估計的牌子交到宋青和左云鶴手里。
宋青把牌子遞給己雅,己雅念出上面的內(nèi)容,“80。她什么意思,我就值80是嗎?”
左云鶴拉著蔣淮一起垂頭看向手里的牌子,“120。”
己雅:“多我一半?!”
她抬頭,撞上蔣淮那張臉,頓時收聲。
“行吧,合理�!�
“她這個意思是我可以當(dāng)120用,己雅可以當(dāng)80用是嗎?”
蔣淮像是終于緩過了神,轉(zhuǎn)了下身子面向余下兩人。
“應(yīng)該是這個意思。”
左云鶴把這個牌子拿起來放到一邊。
旁邊的侍者已經(jīng)把牌子全部分發(fā)完畢,舞臺上的紅小姐正式開始拍賣了。
幾人豎耳聽著對方的話。
“他們第一件商品起拍才1,這里應(yīng)該有自己的貨幣單位。”宋青抿了下唇,他有點渴。
他看了眼桌子上的酒又別開眼,沒有動作。自從知道這里有異族,他們幾個人就沒再動過這里的食物和飲水。
總覺得不太干凈,更害怕被動手腳。
幾個展柜里的東西陸陸續(xù)續(xù)被拍走,很快就剩下了最后兩個。
蔣淮觀察過,這屋里大部分人還沒叫過價,想必就是在等待最后的重頭戲。
“好了,大家!我們終于來到今晚的壓軸,剩下這兩件,是我們最近才研發(fā)出來的新品,想必各位都有聽到風(fēng)聲�!�
卡座里其余幾十張臉上透出些癲狂的興奮,蔣淮移開眼,看不下去。
兩個展柜被一起推到臺子上,助手捏住牢牢蓋住展柜的厚重紅布,手臂在空中掄過,紅布下萬眾期待的物品終于顯露真容——
己雅:標(biāo)價就算了,只有80,他怎么就能120呢——
(一看蔣淮的臉,頓時熄火,迅速投敵)
第104章
哨響15
兩塊紅布落下,室內(nèi)頓時滿堂喝彩,氣氛較之剛剛熱烈了不少。
但坐在角落的四人一時之間表情都算不上平靜,尤其宋青,直接變了臉色。
己雅性子剛烈,忍不住自己的想法,她率先移開視線,“他們這是變態(tài)吧。”
后面跟著一連串的低聲咒罵。
其余三人顯然也很認(rèn)同她的話。
只見那兩張紅布之下,不同于之前幾次的玻璃展柜,是一個外頭落鎖、其內(nèi)一覽無余的鐵籠�;\子上銹跡斑斑,布滿了青苔痕。
這更顯得籠子里的事物充滿禁忌感。
兩只籠子里,關(guān)的都是人。一位女性哨兵,看的卡座里其他幾位女性哨兵臉色發(fā)白,另一位是他們從進入“綠洲”到現(xiàn)在還沒見過的男性哨兵。
只是,兩位哨兵現(xiàn)在看起來狀態(tài)都不是很好,面色酡紅,卻明顯不是結(jié)合熱。
更讓幾人揪心的是,蔣淮的目光落在籠子里兩人不該有的東西上,只覺得一陣陣反胃。
女性哨兵薄薄一層白色長裙,裸背收臀,后背頂著一雙潔白的翅膀,正隨著哨兵的呼吸起伏,幾片羽毛落在趴伏著的哨兵身邊。
至于男性哨兵,則是一對白底黑紋尖耳朵,又長又粗、長過他本人下半身的長尾巴由細(xì)變粗,支在他本人身后。不同于身邊安然的女哨兵,即便是處于這樣的境地,那名哨兵都是一副不服輸?shù)哪樱L尾巴和籠子壁上血跡斑斑。
而且,比之女哨兵,他的臉上還戴著口枷,脖子上更是被粗壯的鏈條鎖著,方形的鐵環(huán)串在一起掛在脖頸上,壓得那名哨兵抬不起頭,他合眼躺在籠子里,顯然是累極。
對上那張臉,對方眼角標(biāo)志的紅痣,讓己雅講話的動作猛地停住。
“是我們的人,梁聲�!�
己雅小聲驚呼。
西區(qū)的梁聲。
己雅對那張臉并不陌生,前幾天他們就在剛剛結(jié)束的交流會上見過,梁聲所在的小隊榮獲這屆交流會第一名。
“他是這次任務(wù)里,第一個領(lǐng)了‘綠洲’任務(wù)的人。聽說就是因為他遲遲未歸,白塔才會繼續(xù)派人,還要求必須是兩人搭檔才能出發(fā)。”
宋青在一旁補充,聲音卻越來越抖,他說到最后像是猛地被掐住喉嚨,忽地就收聲。
幾人擔(dān)心的目光落到他身上的時候,宋青顫抖著手想拿起桌子上的酒杯潤潤喉,被蔣淮握住手腕止住動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