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7章
說白了,就是誰家的東西品質(zhì)好,工藝好,拍賣的價格最高,自然能上頭版頭條,而珠寶行也能因此獲取熱度,受人追捧。
盛世的珠寶在往年,都是拔得頭籌的,這一次沈傲兒接手了管理,也是一次考驗,選品全過程,都是沈傲兒一手包辦的,為了不出意外狀況,沈傲兒也需要跟一些人私底下有來往,以確保自己的選品能萬無一失。
現(xiàn)場的,有一些是珠寶收藏愛好家,專門來拍賣的,一些則是珠寶大佬,對珠寶十分了解,他們的喜好和話語,會影響到每一件選品。
謝文柏連連應(yīng)聲,道:“不過傲兒你也不需要太擔心,今日不過是走個過場,選品是我們兩個一起跟的,而且那些叔叔伯伯,也都是看著你長大,更別提老太爺還是主席,總是疼愛你這個孫女的�!�
沈傲兒瞥了他一眼,心里確實也是這么想的。
不過關(guān)于最后一句,老太爺疼愛自己,沈傲兒卻并不認同。
沈老太爺就沒有特別喜歡的孫女孫子,對誰都是淡淡的,連對沈景同都是嚴厲萬分,她天不怕地不怕,就是怕這個老太爺。
指望老太爺能給自己放水,沈傲兒自己心里都發(fā)虛。
不過這些,沒必要讓謝文柏知道,她皺眉,“你話太多了�!�
謝文柏當即噤聲,乖乖的跟著沈傲兒前往應(yīng)酬去了。
不遠處。
看著這一幕的謝溫綸,心情格外的好,“富婆不好伺候,我這個小叔,攀附上了沈傲兒,卻丟了謝家的風骨,要不是想要用他制衡我老豆,我看我爺爺早就把他當棄子了�!�
祝穗歲覺得謝溫綸似乎想明白了,“看來你一直都清醒�!�
“不清醒,我早就活不下去了。”謝溫綸淡淡回了句。
祝穗歲一時不知道該說什么安慰,“不要被他影響就好,我們是來賺錢的,等你有了能力,可以自己做的時候,謝家那些,你也不會過于執(zhí)著了�!�
謝溫綸搖頭,抿唇道:“我并不是在意錢,而是我不想我母親的錢,落入別人的口袋,所以謝家我肯定是要拿到手的�!�
他對謝家已經(jīng)沒有感情,自己對于謝老爺子來說,也不過是一顆棋子,三方制衡下,他才能把謝家的利益最大化,謝溫綸很清楚這點,所以他甘愿入局,等拿回屬于自己和母親的后,什么謝家他認都不認!
第569章
沈老
家家有本難念的經(jīng)。
祝穗歲聽謝溫綸這么說,沒有再說什么。
外人看來,含著金湯勺出生,自然是再好不過的事情,可現(xiàn)在想想,祝穗歲固然不是有錢人家的孩子,但家里團結(jié)友愛,互幫互助,財富也能靠一家人自己創(chuàng)造出來,反而幸福的家庭顯得更為難得了。
這么想著。
祝穗歲就想等結(jié)束后,在港島好好逛逛,給家里人買點東西回去,不過目前嘛,還得把手里的事情干好。
這樣的展覽會,和祝穗歲想象中的不大一樣,若是在內(nèi)地舉辦,肯定是每個珠寶行,帶一個展示柜臺,然后由資深的珠寶行家來評分,非常的枯燥正經(jīng),而港島舉辦的,就有些晚宴的味道了。
不止是珠寶行家,還有對珠寶感興趣的富商云集,推杯換盞下,或許談成的就是其他的生意。
這里不缺有錢人,能混進這里的人,到底多少人是沖著珠寶來的,不得而知。
謝家在港島的大概排在一流末的位置,而謝溫綸沒有執(zhí)掌大權(quán),之前在其他人的眼里,也不過是個紈绔子弟,這些年有點成就,那也是在大陸境地,在港島對他的刻板印象,還是不入流的子弟。
這一次,謝溫綸又是靠著自己母親娘家的珠寶行進來的,對他的態(tài)度,自然就更不上心了。
以往對這些,謝溫綸都不怎么在意,不過這會兒在祝穗歲的面前,多少有些掛不住。
見他這樣,祝穗歲笑了笑,“清靜一些也好,你知道的,我不太喜歡這樣的場合,我們等著流程輪到我們就行�!�
這么說著話。
就有人服務(wù)生拿著抽獎箱走了過來。
謝溫綸覺得自己運氣不大好,便看向了祝穗歲,“你來吧,借一借你的運氣。”
想一想,祝穗歲一個出生相當于是港島貧民窟的人,如今都混到了港島很難能進來的晚宴上,固然其中是有能力在里面,你要說一點運氣都沒有,那是不可能的。
聽謝溫綸這么說,祝穗歲便沒矯情,直接從抽獎箱里拿了一張紙條出來。
謝溫綸湊過去看,頓時苦笑不已。
那服務(wù)生開始記下,又說了幾句注意事項就走了。
這抽獎箱里放著的,是每個珠寶行的出場順序,等到了展示環(huán)節(jié)的時候,先后順序也是很重要的。
而祝穗歲抽到的,是最后一個。
謝溫綸無奈,“看來是我連累你了,竟然抽到最后一個。”
他是想著最好第一個抽到,沒有了前面珠寶行的對比,或許能夠得高分,甚至拍賣價也能往上走。
結(jié)果直接抽到了最后一個,這最后一個自然是最差的,前面所有的好東西都看過了,要是最后一樣珠寶,沒有那么的顯著,大家前期已經(jīng)看過了,產(chǎn)生了疲勞,分數(shù)就容易變低,甚至都有可能拍賣不出去。
謝溫綸自然只能苦笑,這直接就成了地獄級難度。
他覺得估計是自己的氣運,影響到了祝穗歲,不然怎么能這么倒霉。
祝穗歲聽他這么說,有些哭笑不得,“最后一個也不一定是壞事,說不定反而對我們更好呢�!�
“希望吧�!敝x溫綸沒有那么的自信。
這里的珠寶行這么多,比起八喜要強的,更是不止盛世。
這些年他對珠寶沒什么研究,心思都落在了怎么把謝文柏給趕出去,如今八喜雖然在改造,但也是剛開始,產(chǎn)品和品質(zhì)都在那擺著,謝溫綸才發(fā)現(xiàn)八喜的設(shè)計師,這些年竟然如此懈怠,進修課程上的都不多。
難怪設(shè)計出來的產(chǎn)品,還是在那吃老本。
這一回來參與珠寶展覽的,是祝穗歲自己拿過來的,到現(xiàn)在謝溫綸都沒有看到,他竟然也沒有強行要看,直接就讓祝穗歲這么做了。
這也說明了,謝溫綸對祝穗歲的信任。
不過這并不妨礙,謝溫綸此刻的憂心忡忡。
對此,祝穗歲也不好安慰什么,不過她對自己帶來的,是很自信的。
港島固然比大陸發(fā)展早,好些有底蘊的富豪家庭,也都是從大陸逃過去的,可要說關(guān)于翡翠這類的歷史文化,這方面的能人輩出,不一定就比不過港島。
正這么想著的功夫。
門口的位置,就傳來了喧嘩。
祝穗歲看過去,大多數(shù)人都圍繞了過去,將前方堵得水泄不通,她在角落里這么看,根本看不出什么來,不過能猜測出是來了什么大人物。
至少比沈傲兒級別,要高上許多。
一旁的謝溫綸也是倒吸一口氣。
祝穗歲看他似乎知道是來了什么,便問了句,“怎么了?”
“好像是沈老來了�!敝x溫綸不太確定。
畢竟那樣的大人物,謝老爺子都不一定能見上,更何況是自己了。
實在是差距太大了。
等人群微微散開,自發(fā)形成了一條路來,一穿著中式長袍的老人家,約莫八九十歲的樣子,不過精氣神不錯,慈眉善目下又多了幾分運籌帷幄的從容感,哪怕走路并不便利,但背脊挺立,個子也高,看得出來年輕的時候,必然長相風華絕代。
他正對著其他人揮手笑著示意,旁邊是一貴婦人攙扶著,那貴婦人年紀也不小,大概五十來歲的樣子,不過保養(yǎng)得體,所以看著面貌很不錯。
謝溫綸喃喃,“還真是沈老�!�
這就是沈京桓了。
一個算是簡單的珠寶展覽會,竟然能讓沈京桓親自出席,實在是難得。
要知道沈京桓雖然還手握沈家大權(quán),但不必要的應(yīng)酬,已經(jīng)不出席了,他把沈家做到了極致,早已經(jīng)是首富級的存在,并不需要再去做什么應(yīng)酬,只有其他人來討好他的份,完全能憑借著心情來。
這一次突然出席,可想而知會有多大的熱度。
至少整個新聞媒體,都會爭相報道。
祝穗歲大概知道沈家多厲害,但這種人家,距離自己太過于遙遠,所以她的感覺并沒有那么的大。
反倒是謝溫綸,多了幾分挫敗,“看來這一次,是要讓謝文柏贏一局了,沈老雖然是珠寶會主席,卻已經(jīng)不怎么管珠寶這行的事情了,原以為他要卸任,這一回突然出現(xiàn),我看是因為沈景同卸任了副主席的位置,而沈傲兒想要在這行做出點名頭,他是來幫沈傲兒造勢的�!�
這么想的人不少。
主要是這個時間節(jié)點太讓人驚訝了,一時之間,沈傲兒這個名字的熱度,達到了最高點。
沈傲兒顯然震驚不已。
關(guān)于沈老太爺要來的消息,她是一點都不知道的,現(xiàn)在見到了人,她當然不敢置信。
一旁的謝文柏也有些激動,看著那么多的人都去討好沈老,他心思就活絡(luò)了起來,由此看來,沈傲兒就是沈老最疼愛的孫女,為了她甚至愿意出席這樣的場合,若是如此的話,他這步棋就算是走對了。
原先對沈傲兒的討好,此時升了十倍。
謝文柏道:“傲兒,是你爺爺來了,我們要不要去打聲招呼?”
沈傲兒有些得意,只覺得現(xiàn)在的自己,受盡萬人仰慕。
不過謝文柏的話,還是讓沈傲兒多了幾分不滿,她看向他的眼神,似笑非笑的,“我是參與者,要是現(xiàn)在跟爺爺打招呼了,你看其他人會怎么想?”
這話一出。
謝文柏有些難堪,立馬道:“你說得對,是我想的不夠周到�!�
對于謝文柏的心思,沈傲兒心里清楚,不過她不在意,反正謝文柏永遠會被自己踩在腳底下,這樣的人她怎么會擔心呢。
另一邊。
祝穗歲聽了謝溫綸的話,卻是有些疑惑,“攙扶著沈老的人,是誰?”
第570章
開始了
謝溫綸解釋,“是沈景同的二房姨太太施音華,在沈家的爭奪里,她倒是顯得比較佛系,平常要么是去老太太那陪著誦經(jīng)念佛,要么便是陪著老太爺,她生的一兒二女,都算是高材生,兒子進了沈氏,按部就班的娶妻生子,兩個女兒都嫁去了國外,是自由戀愛的。”
聞言。
祝穗歲點了點頭,聽起來確實算是開明的家長了。
畢竟生在這樣的家庭里,婚事肯定是不能自己做主的,但施音華的兩個女兒,能都自由戀愛結(jié)婚,自然都是她去爭取的。
這么想著,祝穗歲道:“你說沈老太爺,是為了沈傲兒來的,我倒是不覺得,若真是為了沈傲兒造勢,怕是就不會讓施音華陪著來了,而是會讓三房的來�!�
謝溫綸想了想,似乎也有幾分道理。
二房表現(xiàn)的再佛系,要說一點都不爭不搶,謝溫綸是不太信的,雖然現(xiàn)在三房蹦跶的厲害,可到底是有競爭在的,難道面對這么龐大的財富誘惑,施音華真的會一點都不想給自己的兒女爭么。
具體如何,謝溫綸也不知道,這也全都是猜測。
不過祝穗歲這么一說,謝溫綸倒是沒那么緊張了,大概這也是一種心理安慰。
這么想著。
沈京桓已經(jīng)被施音華攙扶到了最前面坐下,坐的自然是最中心的位置,一旁幾個看起來都身價不菲的富豪,對沈京桓卻是卑躬屈膝的很,還說起了這一次的安排。
對此。
沈京桓只是淡淡笑道:“你們安排便好,我只是過來湊湊熱鬧的,不用太顧及我的存在,一定要公平公正,這樣我們的珠寶董事會才能越來越好�!�
幾人連連點頭,說沈京桓說得對。
沈京桓又交代了幾句,看起來就像是聊家常,很好相處的樣子。
這一場展覽會,因為沈京桓的出現(xiàn),達到了空前絕后的氣氛,所有人都變得興奮了起來,負責人去找主持人過來,準備將重要的拍賣打分環(huán)節(jié),搬上流程。
其他人也不敢過于打擾沈京桓,看老人家閉上了眼睛,自然就消散了。
唯有施音華湊上前,低聲道:“父親,傲兒也在,她這一次是代表了盛世珠寶行,你說我要不要……”
沈京桓沒什么情緒變化,眼睛都沒有睜開,只是淡淡道:“盛世并不需要這些小動作,若是這一次輸給了別人,那也是技不如人�!�
聞言。
施音華明了,自然沒有再說些什么。
既然是沈京桓的意思,其他參與這個環(huán)節(jié)的人,心里自然有了數(shù)。
這種時候,一定要琢磨清楚沈京桓的意思,以免干了得罪人的事情。
沈傲兒剛應(yīng)酬完新一批的賓客,仿佛是她的主場一般,等放下酒杯的時候,一抬眸正好看到了個熟悉的面孔。
她眉頭就蹙了起來,“怎么是她。”
捕捉到沈傲兒不悅的情緒,謝文柏立馬詢問,“你說誰,傲兒?”
沈傲兒臉色難看的很,“我先前去大陸的時候,遇到了一個大陸妹,搶了我看中的毛料,沒想到竟然在這里瞧見她了,這是什么地方,什么人都能放進來么,實在是太掉價了!”
她對這件事情耿耿于懷,去了內(nèi)地后,她就覺得什么事情都不順。
不僅沒人捧著她,還有人敢搶她的東西。
這也就算了,沈傲兒忍著氣,告訴自己那是窮鄉(xiāng)僻壤里出來的鄉(xiāng)民,沒必要跟這樣的人置氣,純純掉價行為。
可沒想到,這樣一個人,竟然出現(xiàn)在了這樣上流的活動中。
沈傲兒瞬間就被惡心到了。
聽到這話,謝文柏看了過去,就瞧見了祝穗歲和謝溫綸,就在角落里待著。
他看祝穗歲有點眼熟,但是完全沒認出來,這是之前拍賣會上的那個女的,畢竟兩個人長相一點都不搭噶,完全是一個天一個地,他也不免有些納悶了起來,謝溫綸怎么跟人牽扯到一起了。
謝文柏無奈道:“我這個侄子,倒是什么人都愿意接觸,怕是他帶著人進來的。”
沈傲兒這才發(fā)現(xiàn)還有謝溫綸在,對謝溫綸自己不熟悉,不過之前哥哥本來想要讓她和一個大陸商人合作,結(jié)果被人搶先,搶先的人就是謝溫綸的合作方,她對此也有些不爽。
如今想一想,難不成那個祝穗歲,就是之前得罪了自己的人?
這也不是沒可能。
祝穗歲出現(xiàn)在南市,為的就是玉石,說不準就是謝溫綸安排的,現(xiàn)在又在這里出現(xiàn),倒是新仇舊恨一塊了。
想到這。
沈傲兒冷笑了一聲,“就沖謝溫綸幫的是這樣窮人,就一定贏不過你�!�
對于謝溫綸挑起了沈傲兒的仇恨,謝文柏還挺高興,反正沈傲兒越是討厭謝溫綸,自己得到謝家的可能性就越大。
當然如果自己能娶了沈傲兒,得到沈家的財產(chǎn),那也不是不行。
到時候,一個謝家算什么,自己直接能成為港島的首富!
謝文柏有心討好沈傲兒,說道:“我去把人趕出去�!�
沈傲兒看了他一眼,“趕出去做什么,先前這個大陸妹,并不知道她得罪了什么樣的人,這一回倒是能讓她知道了�!�
謝文柏附和:“你說得對,這個大陸妹膽子實在是太大,連傲兒都不給面子,我看就是謝溫綸給慣出來的,要不然哪里會這樣,想想謝溫綸也真是不挑食,什么女人都要,謝家交到他的手里,才叫做浪費�!�
“你運氣好,遇到了我,不然你還真不一定比得過謝溫綸,”沈傲兒語氣里多了幾分自傲,“在這個社會就是如此,你出生是什么樣子,就是什么樣子,謝溫綸再垃圾,可他出生就是比你好,所以你以后能拿到謝氏,把他趕出去,并不是你有多本事,而是因為你有我�!�
話很扎心。
謝文柏聽得就很不舒服,自己是私生子又如何,沈傲兒也不是原配生的,說起來兩人都是小妾的孩子,沈傲兒還在這里說什么身世論,要不是有求于她,謝文柏還真想懟回去。
見謝文柏低眉順眼的說話,沈傲兒覺得無趣,雖然不打算把祝穗歲趕出去,可也想要去她面前奚落一番。
等祝穗歲知道自己的身份,知道自己是誰,到時候變臉害怕的樣子,想一想沈傲兒都覺得蘇爽極了。
沈傲兒找了個位置坐下,淡淡道:“你去把那個大陸妹給我叫過來,你就和她說,只要跟我道歉,我就既往不咎�!�
謝文柏只好應(yīng)下。
不過等他到了謝溫綸和祝穗歲的面前,把這個要求說出來的時候。
祝穗歲忍不住翻了個白眼。
一旁的謝溫綸更是覺得好笑,“小叔,你自己做狗就算了,怎么還強迫別人不做人啊。”
“你——”謝文柏見他說話這么難聽,臉色哪里繃得住。
他冷笑道:“得罪了沈傲兒,也別怪我沒事先提醒你,看在你是我的晚輩份上,你帶來的這個大陸妹,只要去道歉,這件事情沈小姐就能既往不咎,對你的珠寶行事業(yè)也不會有所影響,你也知道的,今日沈老太爺來了,他為什么會突然出現(xiàn),難不成你還不懂么,你再嘴硬,小心謝家也被你連累!”
謝溫綸很是吊兒郎當,“那就多謝你提醒了,慢走不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