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9章
祝穗歲看到壽老頭的眼睛一亮,終于在缺了角的床腳下,找到了一本書。
已經(jīng)滿是灰塵了。
壽老頭高興了起來,“找到了�!�
“這是什么?”祝穗歲好奇的看過去,從泛黃陳舊的本子上,依稀能看出來,好像是一本筆記本。
壽老頭道:“這是我父親的一些記載,我以前的時候翻閱過,你胸前的那塊玉,就和我父親記載在上面的一塊玉,有點像。”
主要是壽老頭的記性太好了。
要不然,祝穗歲就算把玉露出來,他也不一定認得出來。
聞言。
祝穗歲摸了摸這塊玉,有些驚訝,“你父親的記載?可我這塊玉,看起來不太像是真的,難不成是有人仿制的?”
“你先等我翻找一下。”壽老頭翻開了書,一頁頁的查詢過去。
不過有些頁面保存的并不是很好,甚至還被蟲給咬了,還有的粘連在一塊,無法分開。
自從家里出事之后,壽老頭無心再做這行,很多東西能保存著都算是不容易,只是別指望細心保養(yǎng)了。
好在的是。
關(guān)于玉的那一頁,還是能看到的,有一張圖,是海老爺子親自畫的,雖然畫跡有些模糊,但勉強能分辨的出來。
壽老頭立馬叫祝穗歲來看,“你看,是不是和你這塊玉有點像?”
祝穗歲仔細看了看,發(fā)現(xiàn)還真是,不過她指了指上面的畫,說道:“我這塊玉是有孔的,畫上面是沒有畫出來,還是?”
“我父親不會犯這么錯誤,”壽老頭解釋道,“不過你看這里�!�
他指了指下面,有一行繁體小字寫著。
“我父親標注了,這玉為漢代,只有皇室中人才能佩戴,而這里畫下的,只是其中一件,可以推測出來,應(yīng)該本是一對的,或許你這個就是另一個�!�
這讓祝穗歲不由燃起了希望,只是可惜再往后翻,書上面對這個玉的說明,只有寥寥幾筆。
而海老爺子為什么記載這個玉,是從哪里看到的這個玉,卻是沒有記下來,壽老頭也不清楚。
壽老頭嘆道:“我父親從年輕時候,就開始記錄自己的見聞,往后也好傳給后人,只是到了我這里,卻是連后代都沒有,如今我連這本書都沒有保護好,以至于都沒有辦法幫你查詢�!�
祝穗歲幫了自己,壽老頭也很想要幫幫她。
對此。
祝穗歲只是笑了笑,“沒事的,這也很好了,我原本還以為這玉是假的,現(xiàn)在看來,這玉十有八九是真的,這就是進步了�!�
不過這玉如果真的如此名貴,那是不是說明,許慧的身世也不簡單呢?
可祝穗歲想不明白,要是在那個時代能擁有這些的人,難道連個孩子都養(yǎng)不起么。
還是因為許慧是女兒,所以拋棄了?
這也讓祝穗歲有些疑惑,要不要繼續(xù)查找下去。
畢竟當年的真相,那就是個潘多拉魔盒,什么可能性都有。
現(xiàn)在許慧已經(jīng)苦盡甘來,日子也在慢慢的變好,祝穗歲相信,往后的日子她們家還會更好,那這個身世,是不是有必要查下去呢。
許慧和壽老頭不一樣。
許慧對自己的親生父母是沒有感情的,畢竟沒有記憶,而壽老頭卻是痛苦的那個人。
說起這個。
壽老頭又看了看那玉,隨后道:“應(yīng)該是真的,不過你這玉確實很奇怪,沒有玉該有的光澤溫潤,一看上去,很像是一塊假石頭,要不是因為我記得樣子,怕是也要看走了眼,現(xiàn)在仔細看看,能有這樣的雕刻功底,做的如此栩栩如生,絕對不會是假的�!�
現(xiàn)在的假貨很少,更別提是這種本就稀奇的玩意。
真的都沒人知道,又怎么去做出假的呢。
要是假的話,能有這樣的雕刻水平,何必拿一塊假的來做,要找都得找好一點的玉。
玉的價值高,沒有歷史的加持,也有他本身的價值在。
壽老頭說到這頓了頓,才繼續(xù)道:“我聽說,有一種玉,是需要開啟的,開啟之后認了主人,就會變樣,只是如何開啟,我還不得而知�!�
畢竟這也不是絕對官方準確的說法。
祝穗歲摸了摸胸前掛著的玉,也有些五味雜陳。
所以,它的身上到底藏著什么樣的秘密呢?
第453章
沒什么可圖的
過了幾日。
報道的時間結(jié)束了。
很快就是安排上了軍訓。
不過祝穗歲卻是得了個好消息。
她不用軍訓。
原因是要參加博物館的展覽,需要惡補一下。
這對于祝穗歲來說,簡直比去博物館的展覽,都還要高興一下。
不過等知道這是齊文康申請的時候,祝穗歲還有些意料之外。
直覺告訴自己,這肯定是齊文康故意幫忙的。
畢竟齊文康是清楚自己考古的能力,再說了,就算不清楚,就這么幾日的惡補,真的有必要么?
要是考古這么簡單,那也不至于要求如此嚴苛了。
考古系無法畢業(yè)的,比起其他系,占比并不小。
這也是為什么冷門的原因之一。
又沒有前途,又要求高。
不是有一定追求的人,是完全無法接受的。
不過祝穗歲也不會得了便宜還嚷嚷,心知肚明就成了。
等找到齊文康家里的時候。
還引起了不小的關(guān)注。
齊文康住的是那種家屬樓,家里就他和妻子在,有人看到祝穗歲來,還以為是找誰的,一聽祝穗歲是找齊文康的。
那大媽表現(xiàn)的很夸張,“找齊教授?你沒有找錯人吧。”
這讓祝穗歲有些不解。
不過大媽還算是熱情,到底是指了指路,說人住在三樓最里面那間。
說完后,還道:“要是齊教授把你趕出來了,你也別太在意,他就是這樣的人�!�
祝穗歲輕咳了一聲。
一時不知道齊文康,在這里是多不招人待見。
不過往后,他就是自己的導師了。
那就是自己的人。
祝穗歲這人護短,也不想別人這么說,便道:“大媽,您放心,齊教授這人講理的很,絕對不會把我趕出來的�!�
大媽冷嗤了一聲。
別人不知道,齊文康她還不知道么。
來看他的人,帶著禮物來的,全都被齊文康趕出去了。
東西都沒收,都扔了出去。
后來就沒有人來了。
再后來。
齊文康雖然是京大的教授,卻沒什么實權(quán),以至于在家屬樓里,都沒什么人有好臉色。
這地方,全都是人情世故。
你要本事,自然有人扒拉上來,你要就這樣,誰還稀得搭理你呢。
祝穗歲沒管大媽,踩著樓梯走了上去。
這時候的樓梯,那還是窄小的那種樓梯,其實不太適合老人走,看剛剛那個大媽,住的是一樓,年紀大概也就四十來歲,中氣十足的樣子,給的福利房位置倒是不錯,不用跑上跑下,而且下面還有自帶的院子,全都歸一樓的人自己用了。
祝穗歲不太懂這個分房條件是怎么樣的,但就是覺得齊文康不該分到這么差的。
她看了看四周圍,住在這的大多都是小干部,而齊文康的教授身份,住在這里,其實是有些格格不入的。
這個想法,從祝穗歲走到三樓后,就更明顯了。
三樓隔了三個福利房出來,最角落處的是齊文康的房子。
門口擺著一些用泡沫箱種的小菜,就放在門口和圍欄上,這里的陽光應(yīng)該是最好的,不過饒是如此,還是有些陰涼。
祝穗歲蹙起眉頭。
齊教授的年紀不小了,每天爬三樓不說,還住在沒什么太陽曬得到的位置,對他的身體影響也不小。
她敲了敲門。
很快就有人來開了門。
是個笑瞇瞇很和藹的老太太。
瞧見祝穗歲的時候,有些疑惑,“你是?”
“是師母吧,我叫祝穗歲,是京大考古系的大一新生,往后齊教授就是我的導師了。”祝穗歲笑著回道。
一聽這話。
齊師母眼底的疑惑更濃郁。
不過很快就溫和道:“快進來吧,你說你來就來,怎么還拿東西�!�
祝穗歲想著第一次上門,東西拿了不少,都是一些實在的。
看到師母的第一眼,祝穗歲就挺喜歡的。
感覺齊師母,很像自己的奶奶。
見人要把東西接過,祝穗歲趕緊道:“我來拿我來拿,哪里能讓您來,齊老師在么,我今天特意過來,會不會打擾到你們?”
齊師母搖搖頭,笑著道:“他就在屋里呢�!�
因為和祝穗歲也不熟悉,她不好說太多,再加上早些年的時候,有些事情惹得她都怕了,對于這種熱情的人,總會擔驚受怕。
祝穗歲明顯感覺到了這點。
等進了屋。
齊師母去叫了人來。
齊文康有一間很小的書房,不過書房里堆滿了資料和書籍,他正廢寢忘食的查著文獻,聽到敲門聲才如癡如醉的抬起了頭。
等知道是祝穗歲來了,齊文康倒也不意外,說了句,“我這里還有點沒寫完,你陪著那丫頭聊聊天吧,中午留人吃一頓�!�
聞言。
齊師母有些驚訝,“老齊,這丫頭是什么來頭,你竟然還留人吃一頓�!�
要換做是其他人,早就讓她趕出去了。
齊文康想了想上一次和祝穗歲的見面,其實也挺匆忙的,但是他對祝穗歲就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后來更是沒想到,對方竟然考了第一名,進了京大,還進了考古系,最后更是直接讓馬院長安排了自己做她的導師。
要說人家圖什么。
齊文康覺得自己沒什么能讓人圖的。
這丫頭聰慧,在考古方面有天賦,嫁的那個丈夫就不是簡單人物,想要什么樣的人脈資源沒有,何必要圖他一個老頭子呢。
就說她自己的本事,第一名想要什么導師不行,連馬院長都得捧著她,把她當成考古系的團寵,就怕人被其他系給騙走了,畢竟校長說過,祝穗歲要是想要轉(zhuǎn)系,也是可以的。
齊文康想了好幾晚上,都沒有想明白。
后來覺得,自己實在是沒什么能讓人圖的,除非就是圖自己的專業(yè)知識,若是如此,那他倒是樂意之至。
想明白之后,齊文康就沒必要給人臉色看了。
這會兒見妻子問起,齊文康擺擺手,“要是沒什么意外,或許她以后就是我的徒弟了�!�
齊師母張大嘴巴,“你不是說你再也不收徒了么?這丫頭是有什么不同?”
當年因為徒弟,齊文康被害的夠慘。
這會兒,竟然是轉(zhuǎn)了性了。
“不同么?”齊文康摸了摸下巴,認真思索了起來,隨后回了句,“全國第一算么,我覺得勉強能當我徒弟吧�!�
齊師母:“?”
怎么越老越不要臉了。
不過這也讓齊師母知道了,原來祝穗歲竟然這么厲害。
一個上午的時間。
祝穗歲還幫著齊師母做飯,兩人的關(guān)系倒是迅速升溫。
這也讓祝穗歲知道了,很多當年的內(nèi)情。
虎落平陽被犬欺。
當年的齊文康多厲害,又有多傲氣,就因為保護文物,卻被自己手底下最信任的徒弟舉報,下放后更是有人暗中使勁,不讓齊文康平反。
等到前幾年,齊文康才平反成功,回了京大。
不過他之前做的那些研究和資料,卻全都被唐冠盛給拿走發(fā)表論文了。
聽到這。
祝穗歲微微瞇起眸子。
這個唐冠盛,還真是夠惡心的,難怪他的履歷這么漂亮,原來全都是靠踩著齊文康爬上去的!
第454章
博物館
等到中午的時候。
齊師母把祝穗歲帶來的菜,都給做了出來。
這也算是改善伙食了。
不然老兩口都吃的很簡單。
吃過飯后。
齊師母去收拾碗筷。
齊文康這才和祝穗歲聊了起來。
“你要去博物館的展覽,卻要帶上我,怕是已經(jīng)把唐教授給得罪了�!�
唐冠盛這個人最是小心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