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
羅一剪看向祝樂辰,呼吸都有些不穩(wěn),“你這是跟誰學(xué)的?”
“學(xué)啥?畫畫么?”祝樂辰有些不好意思,輕咳了一聲,“我就自己畫著玩的,要是不成的話,還是讓當(dāng)事人來一趟吧,您可千萬別不高興�!�
這師傅的脾氣著實是古怪。
祝樂辰覺得,比壽老頭的脾氣還古怪。
雖然自從到了這里之后,因為許慧的關(guān)系,壽老頭對他們其實算不錯了。
不過昨日,跟著吳溫柔去搬東西的時候,路上聽她說了很多壽老頭的事情,這讓祝樂辰一開始的時候,還挺擔(dān)心處不好的。
現(xiàn)在看來,古怪人的朋友,那也是古怪人。
萬一因為自己畫得不好,不想他們做衣服了,那這不就成了自己的鍋了么。
羅一剪睜大眼睛,“你自己無師自通的?!”
看這樣子,大家都有些面面相覷。
不懂羅一剪在激動什么。
祝樂辰更是不解,“是啊�!�
羅一剪看著祝樂辰,有些喃喃,“若是這天賦給了我,我們羅家何至于如此……”
他似笑非笑,似哭非哭。
竟是有些癲狂。
看的祝家人都有些摸不著頭腦。
不過沒等他們開口說話,羅一剪直接看向了祝樂辰,眼神狂熱了幾分,“這幾套衣服我可以不收錢,甚至料子錢我都不收,但是你要拜我為師,從今往后,就跟著我學(xué)手藝!”
這話一出。
就有些過于唐突了。
祝家人只想要來做衣服,可沒有想過要讓祝樂辰拜師。
祝樂辰更是沒有想過來學(xué)做衣服,他來四九城是為了改善生活的,心里只想要做生意。
雖然說到現(xiàn)在,他都不知道自己該做一些什么,但是這不是才剛來么,四九城那么多的機會,他不信自己發(fā)不了財。
其實決定出來后,最高興的就是祝樂辰。
他早就想要改變祝家的生活環(huán)境了,要是自己能出息了,也能成為祝穗歲的后盾,不至于讓人瞧不起她。
這就是娘家人的可靠。
現(xiàn)在要是跟羅一剪學(xué)手藝的話,祝樂辰不覺得自己能快速出息。
手藝得學(xué)很久,他對做衣服沒有接觸過。
平日里做的也都是木制品,不懂羅一剪是看上了自己什么。
祝樂辰只覺得莫名其妙,“可我不想學(xué),師傅,我們是來做衣服的,您就按照您的價格報價就成,我不拜師�!�
羅一剪卻是格外震驚,“你這樣的天賦,不來學(xué)做衣服,豈不是暴殄天物,我也不收你學(xué)費�!�
他想不通,為什么祝樂辰不愿意學(xué)。
要知道羅家的手藝,當(dāng)年多少外人想要拜師。
而自己身為羅家傳人,卻是沒有傳承所謂的天賦,以至于……
想到這。
羅一剪的神情痛苦了不少。
這也是為什么羅一剪頹廢的原因,可如今沒想到,祝樂辰出現(xiàn)了。
他從未學(xué)過畫畫,卻能畫的如此惟妙惟肖。
這足以證明了他在這方面是超過常人的。
若是能跟著自己學(xué)手藝,說不準(zhǔn)羅家就不會毀在自己手里了。
想到這。
沒等祝樂辰回答,羅一剪一把拉過祝樂辰,就進(jìn)了屋。
也不知道這人是哪里來的力氣,竟然讓祝樂辰都掙脫不了。
祝家人怕羅一剪過于沖動,趕緊也跟著進(jìn)去了。
祝穗歲也是一頭霧水。
今天是來做衣服的,可看羅一剪的樣子,她很難不懷疑他的精神狀態(tài)。
進(jìn)了屋后。
祝樂辰才發(fā)現(xiàn)屋子里全都是布料,還有零散的幾件成品衣,羅一剪直接從中拿了一塊布料,飛快的用鉛筆在上面畫了起來,然后拿過一把剪子,遞給祝樂辰。
“剪!”
祝樂辰:“?”
剪什么?
他完全不懂羅一剪在說什么。
可羅一剪現(xiàn)在明顯腦子有問題,自己要是不拿過剪子,他懷疑對方能直接戳自己。
祝樂辰有些郁悶,拿過剪刀問了句,“羅師傅,我真不會做衣服,我沒這方面的天賦。”
“你按照我畫的剪。”羅一剪顯然沒有解釋的意思,語氣十分的堅決。
祝樂辰嘆了口氣。
真是碰上一個瘋子。
祝樂辰看祝老太想要說話,他趕緊沖著人搖搖頭。
這人腦子明顯有病,萬一不聽他的,直接傷到了祝老太怎么辦。
剪就剪吧。
反正隨便剪一剪,對方看自己確實沒有天賦,估計就恢復(fù)正常了。
祝樂辰認(rèn)命的剪了起來。
按照人畫的剪,其實很簡單,至少對于祝樂辰來看是如此,他雕刻木頭的時候,都不需要畫圖案,直接就能上手。
雖然沒碰過衣服,一開始還有些不熟練,不過很快就上手了。
不一會兒,就剪完了。
羅一剪看著鐘表,整個人都在顫抖:“十八秒,比他快了整整三秒鐘……”
第237章
摻和
羅一剪的神情已然變得癲狂。
他看著祝樂辰,就像是深陷泥沼中的人,看到了救命的稻草。
“你說,你到底要怎樣,才肯拜我為師?”
祝樂辰實在是不解,試圖好聲解釋:“羅師傅,您的好意我心領(lǐng)了,只是我實在不是這塊的料子,我不知道我是哪里讓你有了錯覺,認(rèn)為我天賦異稟,但我真的不能欺騙您,我干不了這行。”
羅一剪搖頭,他斬釘截鐵道:“要是你都干不了,那這華夏就沒有幾個人能干�!�
今日這衣服怕是做不了了。
祝樂辰求救的看向祝穗歲。
祝穗歲收到信號,只好道:“羅師傅,我二哥是真對做衣服沒興趣,今日看來,是我們叨嘮了,等您冷靜一些的時候我們再來吧�!�
原本是想做幾件體面的衣服,可不想壽老頭介紹的朋友,實在是古怪的很。
明明是祖?zhèn)鞯氖炙�,竟然非要拉著祝樂辰學(xué)。
這還是祝穗歲頭一次見。
若是祝樂辰想學(xué),那也就罷了,可二哥不想,那就是強人所難了。
看來還是得去商場買了。
羅一剪全然聽不到祝穗歲的話,還試圖拉著祝樂辰,想要說服他:“要不我給你錢,你跟著我學(xué)如何?”
這在拜師學(xué)藝的事上,也算是特別了。
以往都是學(xué)徒給學(xué)費,求著師傅教學(xué),這還是頭一次,師傅非要認(rèn)徒弟,還給錢求著人學(xué)的。
要不是相信壽老頭,祝家人我就覺得這人不是騙子就是瘋子了。
祝家人匆匆離開。
羅一剪追出門口,直接被斷后的祝興國攔住了去路。
祝興國對手藝人還是有敬重的,看羅一剪也不是有壞心思的人,便無奈道。
“羅師傅,我兒子真不想學(xué)�!�
看著祝興國攔住自己,羅一剪急的直跳腳。
要不是看在對方是未來徒弟的父親上,羅一剪一定要說幾句難聽的話回敬。
不過到底是沒忍住脾氣。
羅一剪恨鐵不成鋼:“你這是浪費你兒子的天賦!”
天賦?
這個詞祝興國不懂。
反正就覺得事出反常,必有原因。
天上是不會有掉餡餅的事。
想要承受別人的好,自然也需要承擔(dān)這份好帶來的壓力。
他不知道羅一剪到底為什么這樣,反正祝興國的腦回路很簡單。
拜師不是簡單事,以往拜師學(xué)藝,那都是把人當(dāng)?shù)诙䝼再造父親的。
這不是隨便的事,他不會強迫自己兒子。
家里又不是吃不起飯。
祝興國不吭聲,就這么攔著。
一看就是個悶葫蘆。
羅一剪對比一下身高和體型,根本不是對方的對手,想逃完全不可能。
只好暫時放棄。
不過這么多年了。
上天讓他遇到了祝樂辰,讓他重新看到了希望。
羅一剪是不會放棄的。
既然是壽老頭介紹的,他總能找得到人。
然后曉之以情動之以理。
何嘗不怕收不到這個徒弟!
羅一剪也是真不明白,自己的手藝多少人想學(xué),怎么就祝樂辰這么沒眼光呢。
他不免有些氣悶。
羅一剪垂頭喪氣的回了屋。
看人進(jìn)去了,祝興國站在門口等了會兒,確保人跟不上了,這才離開。
祝家人都是面面相覷。
等到祝興國匯合,這也沒了買衣服的興致。
祝老太擺手:“新衣服也不是沒有,今天就不去了吧,回頭再買吧,也別找什么手藝人了,直接去成衣店吧�!�
祝穗歲點點頭。
她早前帶過去的衣服,都還是嶄新的,里外都買齊全了。
其實是能應(yīng)付場面的。
之所以想做衣服,只是不想看娘家人過得這么簡陋,自己卻吃好喝好,她心里難受。
以前是沒錢,用陸家的,怕招來閑話,現(xiàn)在不一樣了,她有錢,不怕家里人過不好。
反正尺寸自己也知道,回頭也不帶人了,等明日就去買個幾套,順道把他們的破衣服都給丟了。
要是不丟,準(zhǔn)保又偷摸著給穿上了。
自己家的人,祝穗歲很清楚。
省吃儉用慣了,根本舍不得。
幾人便回了家。
吳溫柔在門口坐著,一看大家這么快回來了,立馬去給人倒熱開水暖和暖和了。
今日壽老頭也沒去看垃圾,在家待著。
瞧見人都回來了,主動問道:“怎么樣,給你們做了么?”
“別提了,沒做。”祝樂辰回了句。
一聽這話,壽老頭皺眉。
這羅一剪怎么回事,還欠著自己一個人情,這回還擺起譜了?
壽老頭臉色黑漆漆的:“你們在家等著,我去找他�!�
一聽這話。
許慧怕他老人家跑一趟受累,趕緊道:“不是羅師傅不愿意做,是有別的原因�!�
壽老頭還是臭著臉:“他能有什么原因,是不是敲你們竹杠了?!”
真要是這樣的話。
自己還得拿根棍子過去。
這不成器的玩意,他就當(dāng)為他死去的爹管教了。
見狀。
祝穗歲只好攔住了壽老頭的去路,把剛剛的事情說了一遍。
壽老頭驚訝:“他要收你二哥為徒?”
祝穗歲點頭。
壽老頭仔細(xì)的看了一眼祝樂辰。
長的周正端莊,容貌俊俏,但因為常年風(fēng)吹日曬的,皮膚呈現(xiàn)小麥色,人高馬大像祝興國,看著屬于有男人味的那種。
怎么看都不像是手巧的。
不過羅一剪雖然沒有天賦,但后期刻苦,手藝還是傳承了六七分的。
能讓他如此癲狂的,恐怕是真的天賦異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