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章
等人走后,祝穗歲剛打算去樓上拿出復(fù)習(xí)資料。
就聽到外頭有人喊。
第201章
解鎖新霧氣
祝穗歲下了樓。
發(fā)現(xiàn)是送煤餅的來了。
小潘盯著人來送的,看到祝穗歲就笑著跟人打招呼,“嫂子,這次先送一些過來,陸z委說過幾天還會再來一批,這些給您放哪?”
看著這煤餅,祝穗歲有些驚喜。
沒想到這么快。
她仔細(xì)瞧了一眼,這一次是送了有三百個過來,聽說每家每戶按照份額,一個冬天能領(lǐng)到的煤餅也就兩百來個,現(xiàn)在冬季都過來有兩個月了,這次送來的煤餅卻是有三百個,完全是夠用的,甚至還能用的奢侈一些。
反正在這就不怕挨凍了。
到時候再送來,她就讓人幫忙拉去大柵欄那邊,冬天可少不了這玩意。
祝穗歲給人倒了茶水,又從先前放置好的行李里,拿出了兩包煙,塞到了小潘的手里,“大家都辛苦了,你幫著分一些�!�
拿著這煙,小潘還有些意外。
以前對祝穗歲的印象,雖然不夠多深刻,但是卻并不是說很好。
說嘴領(lǐng)導(dǎo)妻子是不可能的,但是小潘心里還是覺得,祝穗歲到底是有些小家子,不夠落落大方。
以前別說是和自己交流了,靦腆的一句話都不會說。
哪里會像是現(xiàn)在這樣,不說別的,這煙拿到手里,他不是缺一包煙,而是祝穗歲的行為和話,讓他覺得舒坦。
就好像被重視了。
小潘還有點不敢收,“不成不成,陸Z委要是知道了,肯定會罵我的。”
“小潘,你這是不把我當(dāng)嫂子看?”祝穗歲笑著看了他一眼。
這話一出。
小潘也只好收下了。
煤餅就放在門口的位置,當(dāng)然偏角落一點。
祝穗歲還讓人幫忙堆砌好,那一塊位置給隔開來,這樣既不會弄臟那塊,也不會影響到整個院子的美觀。
大家收了煙,當(dāng)然干活更起勁了。
雖然就算是沒有什么好處,他們也是會幫忙的,但感覺就是不一樣,做事情自然上心程度也不一樣。
祝穗歲去燒了水,放了點茶葉,又拿出了從家里拿來的點心,讓大家喝點熱乎茶再走。
大冬天的,誰干活都不容易。
負(fù)責(zé)送煤餅來的人,也就更熱心了,還幫著祝穗歲把煤餅燒了起來。
很快屋子里就暖和了起來。
大家也沒想到,來幫忙拉一趟煤餅,還能受到這么好的招待,更別提人家還是大領(lǐng)導(dǎo)的妻子了,這接地氣的,讓人只覺得如沐春風(fēng)。
祝穗歲倒是不覺得有什么,大冬天的,人家來幫忙,總不至于連口水都不留人喝。
更何況到時候還得麻煩他們?nèi)ゴ髺艡谀沁吽兔�,要是自己禮數(shù)不做周到,人家口頭上說得好,背地里不知道怎么說她和陸蘭序,保不齊因公謀私這類話都說得出來。
不過祝穗歲此刻完全沒有想到,自己還有意外收獲。
外頭突然響起了叫喊聲。
“這誰家的布掉外頭了?”
其中一人猛拍腦袋,“是我的布,拿來蓋煤餅的,剛卸車的時候直接丟外頭了,我現(xiàn)在去拿�!�
祝穗歲便道:“我和你一道去吧,外頭的聲音聽著是隔壁家的嫂子,我正好喊人進(jìn)來喝杯茶,也勞煩她費心了�!�
這家她是女主人,裝煤餅的自然不會說什么,還覺得祝穗歲很會做人。
出了院子。
到門口的時候,果真看到了朱芬嫂子。
而她身邊還站著一個,看起來比自己大上幾歲,大概二十幾歲的樣子,長得還算是清秀可人,眉眼帶了些許的清高傲氣。
這會兒正在用一種讓人很不舒服的眼神,打量著祝穗歲。
不過祝穗歲卻是沒心思管這人是誰,因為那塊布已經(jīng)將她所有的注意力都勾走了。
她一出來看到一塊布時,內(nèi)心就忍不住吸了一口氣。
這雙擁有異能的眼睛,此刻竟然出現(xiàn)了新的顏色霧氣。
是紫色的霧氣。
濃郁淡雅的紫色,覆蓋在那塊臟兮兮的,看不出半點原來樣貌的布上。
將其籠罩上了一層神秘的色彩。
紫色……
祝穗歲第一感覺,這塊布怕是價值連城!
她按耐住內(nèi)心的激動,等送媒的老大哥接過之后,祝穗歲迫使自己先別管布,這事肯定得私底下和人商量。
這么多人都在,自己突然說要買布,就算是傻子都能看得出來有問題。
祝穗歲看向朱芬,笑道:“嫂子,今天我第一天入住,本來還想等會來找您的,沒成想您就先來了,趕緊進(jìn)來坐坐吧�!�
她又看向那位明顯在審視自己的女同志,“這位同志和嫂子是親戚?”
朱芬看祝穗歲就覺得喜歡。
人長得漂亮,做事也敞亮,原本怕是個清高難以相處的,上次就給她留了好印象,這回看她搬進(jìn)來,她就有在隔壁關(guān)注了。
看到送煤餅的人過來,也沒當(dāng)回事,心里還在想等著人走了,她再去打招呼,可沒想到,祝穗歲竟然讓這些人進(jìn)屋休息了,熱情待客的很。
朱芬就覺得這人是個好相處的。
她自然更多了幾分喜愛。
現(xiàn)在聽祝穗歲這么說,朱芬胖乎乎的臉上裝滿了笑容,“哎呀,這是哪里的話,以后咱們可就是鄰居了,那我就不客氣了,對了,這是趙同志,可不是我親戚,是林團(tuán)的媳婦,她剛來找我,正好碰上了,就一道過來,對了,你飯吃過沒,我烙了餅給你嘗嘗�!�
這個趙綺,其實朱芬也不太熟悉。
她還挺意外的,對方會突然來跟自己搭話。
畢竟在朱芬的印象里,趙綺結(jié)婚好像沒有幾年,當(dāng)初和林團(tuán)相親認(rèn)識,嫁過來還挺轟動,她也就是聽自家老汪說了幾句,對趙綺有了點印象。
不過也就是如此。
在家屬院里兩家住的遠(yuǎn),她住的不是這一片的,還是那邊的平房。
兩人的男人更不是一起做事的,來往自然少了。
只是人家主動找自己,朱芬本來就熱情好客,肯定不會推著往外走。
原來也是同一個大院的。
既然都是陸蘭序同事的家屬,祝穗歲便也道:“原來是趙嫂子,嫂子你們也別在外面站著了,里頭暖和,剛燒了煤餅,干啥在外頭挨凍。”
她熱情的招呼人進(jìn)去。
趙綺微抬了一下下巴,語氣淡漠的打了聲招呼,然后就不客氣的往里走了。
祝穗歲微微挑了挑眉。
這人好像對她有那么點莫名其妙的敵意。
第202章
語言的藝術(shù)
祝穗歲還搞不清楚狀況,自然不會直接得罪人。
不然有理也變得沒理。
這里是家屬院,住的人很多,大家抬頭不見低頭見的,除了是鄰居,男人們還都是同事,要是家屬鬧不愉快,肯定會把事情也給鬧大,說不準(zhǔn)就得鬧到上面去。
軍區(qū)那是干正事的地方,為了家屬的事情操心,那才真的是要出名了。
祝穗歲還是剛搬過來的,天然就不如趙綺,畢竟不明白事情的人,就會覺得怎么人家趙綺先前好好的,你一搬進(jìn)來就有事情了?
這樣一來,祝穗歲肯定會落下風(fēng)。
她在陸家待了這么多年,該見過的風(fēng)雨也見了不少,場面上的事情做的漂亮了,輿論自然就向著自己。
更何況對方就算看不慣自己,或者天生跟自己不對付,她也不在意,日子關(guān)起門來是她和陸蘭序在過,現(xiàn)在又有讓她更為上心的布在。
她有點迫不及待的想要搞清楚,那塊布到底是怎么回事。
看外觀是一塊破舊的布,因為太臟,壓根看不清楚原先的樣子,還是得拿到手再說。
想到這。
祝穗歲自然沒有說什么,依舊是笑盈盈的把人迎了進(jìn)來。
進(jìn)了院子里。
朱芬看來看去的,連聲贊嘆,“這也太漂亮了,咱們兩家明明都是一樣的戶型,可你家的就是比我那弄得好,真是羨慕死人了。”
她是個天生的捧場王。
因為性格爽利,就算是沒有什么好夸的,她都能找出優(yōu)點來夸贊。
要不是在四九城人生地不熟,其實朱芬的性格很討喜。
祝穗歲剛想笑著回答。
就被走在前面的趙綺搶了話,她淡淡道:“我聽說先前住在這邊的那位嫂子,就是個愛好風(fēng)花雪月的,這院子好,估計是因為她弄的好。”
說完后。
她又看向了祝穗歲,“你是叫祝穗歲?我年長你幾歲,就厚著臉皮喊你穗穗了,不好意思啊,我說話直接,你可千萬別不高興�!�
打一棍再喂一顆甜棗?
祝穗歲被趙綺的操作,搞得越發(fā)覺得莫名其妙。
有天生磁場不對的,但沒有人在這種情況下,還是第一次見面,就搞這套的。
這種要么情商低,要么就是對自己的意見很大。
可聽趙綺說話,并不像是情商低的,那就是故意為之了。
祝穗歲仔細(xì)想了想,都沒覺得得罪了她,難不成是陸蘭序得罪了?
這又好像不是陸蘭序會干出的事情。
真是奇奇怪怪的。
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錯覺。
這個趙綺,看著這個院子的眼神就很不對勁。
不過祝穗歲也不至于為了這幾句陰陽怪氣的話,就掛上臉。
說白了,在她這里,趙綺又不重要。
祝穗歲索性順著她的話道:“我也覺得先前住在這的嫂子很有品味,我能住到這,也算是撿到了�!�
趙綺嘴角抽搐了一下,沒再搭話。
朱芬倒是沒察覺出來什么,她已經(jīng)被堆積在角落的煤餅吸引了全部注意,哎喲了一聲,“這么多煤餅啊,冬天都過了兩個多月了,剩下也就兩個來月,這么多煤餅,你家這個冬天不會冷了,要我說小陸確實是個疼媳婦的,考慮的這么周到�!�
哪知趙綺又接了一句,語氣意味深長,“這是自然,像是陸z委這樣年輕的,能坐到這個位置,全軍區(qū)也挑不出第二個來,要不說人家有本事呢,年紀(jì)輕輕前途無量,咱們家屬院的煤餅份額比起四九城的居民都算是多的了,一個冬天每戶能分到三百塊,咱們要用五個月,結(jié)果沒想到陸Z委本事大,不過剩下兩個多月的冬天,就能拉來五個月的份額,那可是不一般的關(guān)系硬啊�!�
同樣的話,兩個人說出來,就是截然相反的意思。
祝穗歲也不是笨蛋,到底是有些聽出來了,這個趙綺好像很敵視陸蘭序啊。
難不成是她男人,真跟陸蘭序有沖突?
祝穗歲有些無語。
這跟自己有什么關(guān)系,要真是男人的事情,那就讓男人去掰扯唄,這個趙綺來自己家說這些干什么。
祝穗歲覺得自己態(tài)度已經(jīng)不錯了,但人家非要說這些不好聽的話,她總不能還舔著臉討好人家吧。
自己又不靠趙綺吃飯,犯不著。
祝穗歲打定了主意不受氣,自然有一套話術(shù)對付。
直接甩臉色是下等策略。
很容易讓輿論偏向趙綺那邊。
于是。
祝穗歲面上趕緊故作慌張問道:“嫂子,你這話的意思是,這批煤塊不是正規(guī)渠道弄來的么?”
趙綺一愣,下意識道:“我可沒這么說�!�
她就算真有這個意思,也不可能承認(rèn)。
在家屬院里,這點腦子還是有的。
聞言。
祝穗歲就更不解了,“那嫂子是什么意思,你也知道我年紀(jì)小,不太懂這些人情世故的,嫂子你年紀(jì)比我大,懂得東西比我多,你好好和我說說,我一定會好好學(xué)習(xí)的�!�
趙綺:“……”
她還是第一次碰到這樣的。
自己陰陽了半天,結(jié)果人家壓根沒聽懂,還追著自己要說明白。
那她準(zhǔn)備的那套話術(shù),完全就沒用了。
畢竟這套是對能聽懂的人,才有用的。
再一想,剛剛托大說自己年長她,想要壓她一頭,沒想到被祝穗歲反利用。
趙綺都要嘔死了。
她又不能解釋自己的話,笑容都變得勉強(qiáng)了起來,“我也就隨便說說,夸陸z委年輕有為呢�!�
“嫂子你這夸得我都受之有愧,在這里的,哪個不是優(yōu)秀本事的,就算是這些送煤餅來的大哥,那也都是各司其職,在自己的行業(yè)里發(fā)光發(fā)亮,值得敬佩贊揚�!�
“剛剛嫂子你說他這樣的,全軍區(qū)找不出第二個來,這話我聽得都覺得害怕,這把其他人的貢獻(xiàn)放哪里了,功勞不分大小,大家都是為國家做事的,那就都是這個�!�
祝穗歲豎起一個大拇指,語氣十分的認(rèn)真。
這話說的,鏗鏘有力,有理有據(jù)。
把所有人都給夸了,沒有因為趙綺說陸蘭序,而忽略其他人的功勞。
可以說是滴水不漏。
朱芬聽得都燃起來了,還有那些拉煤餅來的,包括小潘,全都聽到了。
這哪個聽了心里不是暖烘烘的?
只是看向趙綺的眼神,就有些不友善了。
祝穗歲年紀(jì)小聽不懂對方什么意思,可小潘他們這樣的,能不明白對方話里的深層含義么。
這是欺負(fù)人家年輕不懂,給人下套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