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兩人到底是有宋代鈞窯這個梁子在。
不如自己暗中打探一番的好。
祝穗歲一口答應。
等到了第二日。
祝穗歲早起畫了妝,為了防止嚇到人,她改動了一下先前的妝容,臉用黑黃色號的粉底擦上,又用眉筆畫了點斑點之類的,眼影是個好東西,用的好能讓眼睛變得漂亮又有神,要是畫的不好,反而會降低美貌度。
等一系列操作結束,祝穗歲的五官便變了個模樣,甚至認不出原先的樣貌來。
明明還是那張臉,但就是普通至極,勉強能從眼睛里看出幾分美色來。
吳溫柔認了半天才認出來,“比昨日好多了,昨天的太嚇人了�!�
今天只是普通。
祝穗歲覺得漂亮是吸引人的一種方式,嚇人也是,所以最好的還是得普通。
原以為這樣的自己,嚴子卿會認不出來。
哪知道一看到她,嚴子卿就指了指脖子和手,“這里也畫一下,不然破綻太多�!�
祝穗歲驚訝,“你認得出我?”
嚴子卿很是疑惑,“為什么認不出,除了你,我還沒見過哪個女同志的眼神,和你一樣充滿了……”
他頓了頓,組織了一下措辭,“對金錢的渴望�!�
簡單來說就是財迷。
第159章
買古玩跟買白菜似的
財迷就財迷吧。
祝穗歲對這個評價一點不在意,她很是直白道:“大團結誰不愛,對金錢沒欲望的,那是神,我這等凡夫俗子就喜歡那嘩啦啦響的鈔票。”
她還看向吳溫柔,“溫柔,你說呢?”
“穗姐說得對!”吳溫柔也愛錢,要不然她一個女孩子出來當保鏢干啥,吃飽了撐的么。
不愛錢的人,那絕對是虛偽的人。
聽了這話,嚴子卿張了張口,又給閉上了。
這會兒無論自己說什么,都不太合適。
等祝穗歲把細節(jié)補上之后,三人就一道出了門。
這邊嚴子卿是來過的,幾人先是坐了招手車,等到了站點之后,又下車在附近找了騎一輛三輪車的老鄉(xiāng),一路去往了要去的目的地。
路上的時候。
嚴子卿就說了此行之處。
原來翼城這里,還有個比較特別的地方。
早前便說了,翼城下面的舍縣,就歷史久遠,流離在外的寶物引起人心的貪婪,這里也就成了一批背包客的常來地,時間久了,這邊的發(fā)展也就逐漸成型。
好東西不少。
甚至有些往后在市面上出現(xiàn)的國寶級文物,都有可能是從這邊出去的。
早年間的時候,有農(nóng)戶開墾時,發(fā)現(xiàn)了一處文物點。
當時國家對文物的保護政策并不完善,文物管理局沒有引起重視,好些寶貝就在專家前往之前,就已經(jīng)被人偷出去了。
其實農(nóng)戶們也不懂,他們只是覺得這些東西可以撿回家用的,至于是不是寶貝,當年飯都吃不飽,誰還管這些啊。
時間一久。
東西輾轉(zhuǎn)之下,也不知道流傳到哪里了。
而如今這個要去的地方,是這兩年剛成立的,專門做的收購和售出文物。
和四九城的那幾個古玩市場差不多,都是下面的人去鄉(xiāng)下鏟地皮收上來的,不同的是,這里的東西更多,寶貝也會更多。
嚴子卿有時候會自己跑鄉(xiāng)下,有時候則是會跑這類的古玩市場。
帶著祝穗歲兩個女同志,跑鄉(xiāng)下有點不方便,索性就來了這邊。
等到了地方。
三人下了三輪車。
瞧著眼前的景象,比起四九城來是有過之而無不及,東西更多,地方更大,人也更混雜。
穿著大棉襖,手揣在兜里,有幾個還在那抽煙,前面擺了古玩,在寒冬臘月下,帶著狗頭帽,也不吆喝,反正你看中了就坐下來。
每個人買東西或是賣東西,都是偷偷摸摸的,旁人也不會去故意插話,全都是私底下進行。
嚴子卿看祝穗歲躍躍欲試,想了想道:“你是打算和我一起,還是咱們分開?”
撿漏這個,就沒有兩人一起的道理。
全憑個人眼力。
萬一其中一個人看中了一樣東西,另一人覺得不值當,那他是說還是不說呢。
要是說了,萬一看走了眼,對方總歸是心里埋怨,若是不說,萬一是對方看走了眼,那還是埋怨。
祝穗歲也知道這個情況,想著自己身邊有吳溫柔,倒也不擔心自己的安危,“分開吧,就在這一片,咱們互相看著點,要有事我就喊�!�
這樣也行。
嚴子卿點點頭。
那他就別離得太遠,至少能保證聽得到祝穗歲喊叫的聲音。
兩人分開了。
吳溫柔對這行一竅不通,她的主要職責,是保護祝穗歲的安全,這里的人太亂,她步步緊貼。
兩人一家一家的逛過去。
祝穗歲看了幾個,一路上倒是收了一些東西。
只要碰上紅色霧氣的,她挑揀著就入手了。
吳溫柔看著她那架勢,有些目瞪口呆。
雖然不懂這行吧,可她剛剛也看過其他人買,那個過程就很緩慢,要反復好幾次,可能才會對一樣東西感興趣。
可祝穗歲不同,她買東西就跟在菜市場買白菜似的。
穩(wěn)準狠,但又十分的隨意。
隨意的問價格,然后貶低物品,再說出自己的理想價格,兩人有來有回之下,最后以祝穗歲加個五塊八塊的成交。
這么一趟下來,倒是收獲不少。
買了大概有七八件。
祝穗歲心想,這幾樣東西再轉(zhuǎn)手賣出去,少說利潤在兩三千塊往上。
這地方果然是個好地方。
太多寶貝了。
不過價值最高的,也就是紅色霧氣,倒是沒瞧見什么藍色霧氣以上的。
可遇不可求啊。
祝穗歲也不貪心,以數(shù)量取勝,加起來利潤也很可觀。
七八樣下來,也就花了一百多塊錢罷了。
逛著逛著,祝穗歲來到了一處地攤前。
一個物件吸引了她的注意力。
是一幅字畫。
祝穗歲驚訝的是,這幅字畫的顏色,是很淡的綠色霧氣。
這倒是稀罕了。
之前那魂瓶,是濃郁的紅色霧氣,這字畫卻又是淡綠色的霧氣。
所以這是新顏色,還是內(nèi)里有什么乾坤?
除此之外,這個攤位上,還有一樣寶貝是藍色霧氣,其余的也多數(shù)是紅色霧氣。
這個攤主,倒是收了好些寶貝啊。
祝穗歲將小板凳拿了過來,直接坐了下來。
聽到動靜。
原先一直低著頭的攤主,此刻抬起了頭。
他穿著笨重,將自己包裹的很嚴實,狗頭帽遮住了整個腦袋,還在臉上戴了口罩,捂得嚴嚴實實,唯獨剩下一雙眼睛。
那眼睛怎么形容呢。
黑色琉璃般透亮,一雙桃花眼微微上挑,睫毛濃密,將眼睛襯的更為深情。
若是心智不夠堅定的,這攤主的眼睛看過來,就酥麻了一半了。
不過祝穗歲倒是并沒多看,而是道:“老板,這字畫你怎么賣的?”
好看的人她看得太多了,自己就足夠好看了,還有陸蘭序,那也是讓人無法忽視的存在,對著一個陌生人,祝穗歲還真犯不著花癡。
這還不如能賣錢的古玩好看呢。
而那攤主,在看清楚祝穗歲之后,微微瞇起眸子,隨后撓著頭,一臉憨傻:“我這里只換不賣�!�
還有這回事?
祝穗歲之前沒碰到過,現(xiàn)在聽了自然稀奇。
她對那字畫到底是有些感興趣,自己手里有綠色霧氣的宋代鈞窯,價值不菲,那淡綠色霧氣的字畫,肯定不會差。
要是沒瞧見也就罷了,如今瞧見了,到底是心癢難耐。
她想了想道:“那你想要什么?”
第160章
她打眼了?
攤主的聲音聽起來很憨,“你有什么?”
祝穗歲拿不準這個攤主的意思,但覺得他和其他攤位上的老板不同,雖然打扮的很普通,也很不起眼,可有些人哪怕再偽裝,也是沒法裝的十成像的。
這個人感覺有點裝傻的意思。
估摸著是懂行的,只是在這扮豬吃老虎呢。
祝穗歲就不能用先前對其他那幾個攤位的方法了,不然在這人眼里,恐怕就跟看小孩似的看她耍把戲。
祝穗歲心里不免嘆口氣,看來想要把那幅字畫給收了,不是什么簡單事,自己得大出血一下,還得跟人在這拼演技。
她將目光落在攤位前看了看,想了想就把先前得的筆筒拿了出來。
祝穗歲覺得,這人或許感興趣。
看他攤位上,都沒有什么竹雕,當然這也是一種試探,要是攤主能看出來這是周灝的早期作品,那說明這人確實不容小覷。
她問:“你看看這個能不能換?”
其實祝穗歲還是有些虛,用紅色霧氣換人家淡綠色霧氣的東西,要是真懂行,難保不會拆穿自己。
不過攤主看了一眼之后,眼神變了幾分,眸色轉(zhuǎn)變深邃,說出來的話卻是不好聽:“一個破竹筒,也想拿來換我的字畫?”
“你就說行不行,不行拉倒�!弊K霘q也沒再慣著他,因為她剛一直在注視攤主的眼神,有注意到他的變化。
明顯就是心動的征兆。
周灝好歹是大家,更何況出品的工藝又少,古玩不僅講究年份,也講究稀有,越是稀有的,名氣大的,那就越是價值高。
若是只剩下孤品,那絕對是價值連城。
見祝穗歲要走,攤主又叫住了人,“又沒說不換,這么大脾氣干啥。”
祝穗歲這才又坐了回去,兩人換了物件。
攤主嘟囔著,“你這女同志脾氣倒是大的很,怎么都不按照套路出牌,來這的哪個不貶低一下對方的東西呀。”
聞言。
祝穗歲沒搭理他。
拿到字畫后。
祝穗歲將目光落在另一件藍色霧氣上。
是一個很精致的香爐。
見她盯著看。
那攤主嘿嘿道:“我家老人比較愛好瓷器,你若是有好的瓷件,我這里的物件,你隨意挑選一樣�!�
這么好?
祝穗歲幾乎是一瞬間,就想到了自己得的那個魂瓶。
因為瓷器類的不方便攜帶,所以祝穗歲這回撿漏的,都沒有瓷器。
能出手的,只有那個魂瓶了。
祝穗歲有些猶豫。
一開始,她是打算用魂瓶把那幕后之人給引出來,然后獅子大開口,讓對方給自己高價。
因為魂瓶是一對的關系,所以祝穗歲百分之九十能肯定,對方手里有另一只在。
如今又碰上一個藍色霧氣的香爐,能賣的價格肯定不少,自己那魂瓶只有一只,除了賣給那個幕后之人,其實相當于是廢的,只能低價出售,而如今若是能跟這個香爐換一換,自己絕對不虧。
還能避免麻煩。
那幕后之人不一定好惹,能不正面對上,肯定還是不正面對上的好。
這么一想,祝穗歲道:“有是有,你確定是瓷器就要?”
“那我得先看看�!睌傊鬟@么說,“你帶身上了么?”
祝穗歲搖頭。
攤主索性手動收攤,“那走吧,我去瞧瞧�!�
這么著急?
祝穗歲就覺得有些奇怪了。
這人看著憨傻的很,但似乎又有股子精明在。
他能認得出竹筒,就說明是懂的,這會兒卻又想要跟著自己要去看瓷瓶。
哪有人是這樣做生意的。
祝穗歲知道干這行的,就沒一個是傻的。
他擺出來的那些玩意,就都是好東西,說明這人眼力不差。
祝穗歲忍住貪婪之心,將人叫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