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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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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_第39章

    N.痛苦印記(22)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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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p;“不用,我不想……”

    時隔近乎半分鐘,蘇洄才終于回絕。

    “你不能這樣,這樣下去很危險�!�

    蘇洄卻只是重復著,“我不想�!�

    他有些殘忍地掛斷了電話,也很冷漠地選擇了關(guān)機�?吹搅簻�,他同樣會想到醫(yī)生和醫(yī)院,繼而出現(xiàn)嚴重的反芻。

    每一年的冬天他都熬過去了,蘇洄并不害怕,他時常會想,不一定要熬過去才是好的結(jié)局。

    可現(xiàn)在又不一樣了,他看到了寧一宵,再次有了和他相處的機會,蘇洄有些舍不得。

    就在他這樣想的時候,寧一宵忽然出現(xiàn)在他的門口,像荒誕的白日夢一樣,他穿著一襲帶著寒意的正裝,手里卻拎著極其不相稱的冰淇淋包裝袋,輕聲叫他的名字。

    “吃冰淇淋嗎?”

    蘇洄的眼睛和鼻尖都是紅的,臉上缺乏血色。他手撐在地上,試圖站起來,但發(fā)現(xiàn)做不到。

    “我……”

    寧一宵并沒有等,他走上前,伸出一只手,將蘇洄拉起來。

    短暫到不過幾秒的牽手,卻令蘇洄感到難過。

    他知道自己現(xiàn)在的狀態(tài)看上去一定很可怕,但還是沒能拒絕寧一宵的邀請,跟著他來到了客廳,寧一宵坐在沙發(fā)上,他則選擇坐在羊毛地毯上。

    寧一宵將客廳的空調(diào)溫度又調(diào)高了,然后拿出巧克力味道的冰淇淋,連同勺子一起遞給蘇洄,自己則解開領(lǐng)帶,靠在沙發(fā)上看他吃。

    蘇洄抿了一口,麻痹的舌尖很愚鈍地感知著甜與苦,后知后覺地,他發(fā)現(xiàn)寧一宵并沒有吃,于是看了看袋子里的另一盒。

    寧一宵很快說,“這個也是你的�!�

    蘇洄聽了,垂下眼,遲緩地搖了頭,“吃不了……”

    “那就凍起來�!睂幰幌曇衾飵е軠\的笑意,給蘇洄很細微的包容和寬慰,“這家店明天休店一天,多買一盒明天也不缺�!�

    蘇洄鼻尖很酸,他皺著眉,努力讓自己不要在寧一宵面前掉眼淚,也很安靜地一口一口吃冰淇淋。

    “我給你做的三明治你沒吃�!睂幰幌每隙ǖ恼Z氣問他。

    蘇洄反應很慢,望了一眼餐桌,然后回頭,用做錯了事的眼神看寧一宵。

    寧一宵卻并不在意,笑了笑,“正好,一起吃吧,我也沒吃午餐�!�

    他起身,將做好的牛油果雞蛋三明治和蔬果汁端過來,放在茶幾上,這次他也坐到地毯上,很隨意地問蘇洄,“要不要看電影?”

    蘇洄望著他,眼神中有些迷茫。

    “我今天有點累�!睂幰幌吭诳空砩�,“和他們那些人說話很煩,今天下雨,堵車,好像都不太順利,所以想看電影�!�

    他看向蘇洄,語氣中帶著一絲不經(jīng)意的蠱惑,“一起吧。”

    寧一宵絲毫沒有提方才的事,也表現(xiàn)出并不在意他狀態(tài)的樣子,就像昨天前天那樣對待他,而不是將他視為一個反復被抑郁擊垮的病人。

    他好像真的把自己當朋友。

    蘇洄眼前逐漸蓄起水霧。

    他唾棄自己的軟弱,明明想躲起來,不要再打擾寧一宵的生活,最終還是敗給了對他的依戀。

    沒辦法回答問題,蘇洄只是很輕地點了點頭。

    事實上,寧一宵對電影并沒有太多了解,也不那么感興趣,甚至會覺得浪費時間,所以獨自一人時從來不看。但過去蘇洄總會想和他一起看電影,比起很多的約會活動,這似乎更能讓他開心。

    不過看電影的蘇洄認真又不認真,有時候會拉著他說很多充滿文學哲思的觀點,有時候又只是忽然湊過來,抱住他親吻和撩撥。

    所以大部分陪他看過的影片,寧一宵都不記得結(jié)尾。

    他下意識想找一部他們看過的片子和蘇洄看,想逗他,但忽然想起方才蘇洄和梁溫的對話,轉(zhuǎn)而放棄。他怕讓蘇洄想到太多過去,會惹他傷心。

    “這部好像是新片子,拿了獎,不知道怎么樣�!睂幰幌c擊了播放,將三明治拿起來,遞給了蘇洄。

    蘇洄很慢地吃了幾口,沾到嘴邊卻渾然不覺,他眼睛盯著屏幕,許多迷幻的光投映在他臉上,很漂亮,讓寧一宵不自覺想到了他們剛見面的樣子。

    蘇洄忽然轉(zhuǎn)過臉,語速很慢地詢問,“可以把燈都打開嗎?”

    寧一宵看了一眼房間,的確很昏暗,但也適合觀影。

    “當然。”他用手機遙控開了燈,“這些夠嗎?”

    蘇洄卻像小孩子一樣,說話有些吃力,但很倔,“全部都打開……可以嗎?”

    寧一宵照做了,也沒問為什么,只是看著蘇洄。

    察覺到被盯著,蘇洄轉(zhuǎn)過臉,眨了一下泛紅的眼。

    “你嘴上沾了牛油果泥。”寧一宵很自如地找了個借口,也隨意指了指。

    蘇洄有些尷尬,伸出舌尖,試探性舔了舔,眼睛瞟著寧一宵,像是想從他臉上找答案。

    寧一宵差一點就要伸手,但還是反應過來,也沒有過多指點,直接抽了一張紙遞給他。

    蘇洄接過紙巾,擦干凈嘴角,繼續(xù)專注地看電影。

    一整夜的失眠消耗了他的精力,他再次陷入昏沉之中,電影冗長而單一的長鏡頭,舒緩的鋼琴和畫面中令人昏睡的南法夏日,一切都催眠著他的意識,直到他漸漸閉上眼。

    寧一宵很快就意識到蘇洄睡著,側(cè)過頭,看見他歪靠在靠枕上,手里還攥著一小團紙巾。

    他調(diào)低了音量,等到確認蘇洄睡得很熟,才將隔在他們之間的茶幾搬開,又拿來厚毛毯打開來,蓋在蘇洄身上。

    他很輕地掰開蘇洄的手指,把用過的紙巾團從他掌心拿出來。下一秒,蘇洄的手就搭到他的手上,半扣著他的指尖。

    這讓寧一宵很想握住他的手,但又覺得還不是時候。蘇洄睡著時,肩膀偶爾會輕微地顫一下,他就伸出手,輕拍他的肩背。

    電影臨近尾聲,他們再次錯過了劇情。盡管這次的自己既沒有與蘇洄接吻,也沒有做出更出格的事,僅僅只是陪在他身邊,安靜地看他的睡臉,卻感到前所未有的安全。

    錯過的結(jié)局并不重要,如果他想知道,可以自己一部部重看一次。但如果蘇洄仍舊在他身邊,寧一宵想,他還是寧愿浪費時間,一無所知。

    第40章

    N.嶄新計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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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紐約的雨停了又下,斷斷續(xù)續(xù),天一直是灰的。蘇洄擅自斷藥已經(jīng)三天,狀態(tài)越發(fā)地差下去。

    星期二,梁溫通過卡爾找到了他目前的住址,親自上門,但蘇洄躲了起來,假裝沒聽見門鈴,沒見他。

    他知道自己這樣對不起梁溫的關(guān)心,但也束手無策。

    但寧一宵開了門,幫他圓謊,也從梁溫手里拿到了他的藥,只是他回來的時候,并沒有提到吃藥的事。

    這三天寧一宵一直在家辦公,幾乎很少出門。雪糕時常會去到蘇洄的房間門,可房門關(guān)上,他又想出去,來來去去好幾次,蘇洄只好將房門敞著,讓雪糕來去自由。

    很多個瞬間門他都覺得自己是個廢物,是累贅,毫無價值。有時候蘇洄想,要是有人可以對他明碼標價就好了,至少在這種時候,他知道自己不是完全無用的存在。

    他甚至開始想念兩三年前、在那個又小又破的舊餐廳里端盤子的時候,那時的蘇洄每小時價值3.5美金。

    那里有和想象中的冰島很像的寒冷天氣,但一切又與他的想象背道而馳。

    當思維逐漸被情緒吞并,敲門聲響起,打斷了他的回憶。

    “我可以進來嗎?”寧一宵的聲音出現(xiàn)在身后。

    坐在地板上的蘇洄遲鈍地回了頭,他的臉被高床遮去大半,只剩一雙眼睛,一動不動地望向?qū)幰幌�,看上去就像是一只躲起來的貓�?br />
    寧一宵開門見山,直接表明來意,“蘇洄,你介意我把這張床捐掉嗎?”

    蘇洄皺了皺眉,眼神中都是訝異,他看了看床,又望向?qū)幰幌�,“捐掉?�?br />
    寧一宵點頭,“景明最近參加了一個慈善會,可以為生活困難的單親家庭捐款捐物,據(jù)他所說,有幾個家庭指明需要一些生活用品,其中就有床�!�

    “我想把我房間門的雙人床,和你這間門的單人床都捐掉�!睂幰幌澳阍趺聪�?”

    “你的也捐?”蘇洄轉(zhuǎn)過來,有些不理解,“那你睡哪里?”

    寧一宵走過來,手掌在蘇洄的床品上壓了壓,“我剛剛試著把床墊拿下來,放在地上,睡上去也很不錯。最近還看到一篇論文,結(jié)論是降低床的高度有利睡眠。這樣也不錯,就當睡的是榻榻米�!�

    蘇洄緩慢地眨了下眼,還是一動不動盯著寧一宵的臉,像是表示懷疑。

    “要是你覺得這樣子不好,我就捐我的和一樓另外一間門客房的床。”說著,寧一宵頓了頓,“不過那間門卡爾偶爾住,我記得他喜歡睡在高處�!�

    蘇洄終于給出回應,“捐我的吧。”

    他扶著床沿站起來,不算太老實地對寧一宵交代道:“其實我本來也睡不太慣……”

    不是睡不慣,是根本不睡在床上吧。

    寧一宵佯裝不知,很自然地做了決定,“那我聯(lián)系那個機構(gòu),估計一個小時他們就過來取走了�!闭f完,他又靠近些,對蘇洄提議,“我們先一起把床墊先取下來,放地上,怎么樣?”

    蘇洄點了點頭,聲音很輕,“好�!�

    “正好也換套床品吧�!睂幰幌f完,從柜子里拿出一套新的床品,床單是深藍,被套是淺淺的嬰兒藍,是蘇洄喜歡的配色。就這樣,在某個說起來很糟糕的上午,寧一宵突然提出奇怪的捐贈念頭,像魔法一樣,變走了蘇洄厭惡的床。

    不僅如此,他還發(fā)揮了天生的整理天賦,以及對蘇洄的了解,在這片木地板的空地變出一小塊四四方方的海,緊貼地面,充滿安全感。

    但從頭到尾,寧一宵都不曾說,這些是我為你做的。

    他只會在結(jié)束后,看著外面搬床的師傅,對蘇洄說:“那位單親媽媽一定很感激你,今晚她就可以抱著自己的小孩一起睡在那張床上了�!�

    在寧一宵打算離開房間門時,蘇洄意外地開了口,“寧一宵。”

    他轉(zhuǎn)過來,“嗯?”

    “她的小孩多大啊?”蘇洄問。

    寧一宵站在原地想了想,“好像才四歲�!�

    蘇洄站起來,自己走到桌子邊,從桌面上的一個小盒子里倒出很多五顏六色的糖果,手上動作頓住,想了想,又全部裝回去。彎下腰,蘇洄在始終沒清理過的搬家箱里找出一大本兒童繪本,是很經(jīng)典的童話故事合集。

    他把一整盒糖果和繪本一起拿過來,給了寧一宵。

    “那把這些也給他們吧�!�

    “嗯。”忍住想撫摸蘇洄頭頂?shù)哪铑^,接過糖盒和書,看了看繪本封面,并不是以前那本,“你躁期不是很喜歡看這些?真的要送出去嗎?”

    蘇洄愣了一下,他沒想到寧一宵還記得。

    躁期很嚴重的時候,他思維奔逸,注意力根本集中不了,讀不進去文字,只能看兒童繪本。

    還在一起的時候,他大半夜不睡覺,開著燈看繪本,寧一宵陪著他,像大人給小孩講故事那樣,一頁一頁讀給他聽,任他倚著他的肩膀。

    “嗯�!碧K洄垂下眼,“反正暫時用不到�!�

    “小朋友也會很感謝你的�!睂幰幌戳斯醋旖�,用一個袋子將蘇洄的禮物也包好,一起交給搬床的人。

    做完這一切,偌大的房子恢復寧靜時,蘇洄意識到,自己的情緒似乎緩解了很多。

    是他沒辦法克服心理障礙,沒辦法好好睡在床上,只能睡地板。

    蘇洄知道自己寄人籬下,并不期待有人會搬走這張床,遷就他,讓他如愿睡在地板上。明明這些都是很麻煩的事,可寧一宵直接做了,并且為這些“麻煩”找到了奇妙的價值。

    蘇洄獨自躺在柔軟的床墊上,眼眶酸澀。

    他非常清楚自己從未走出來過,并且越陷越深。如果可以,他很希望寧一宵不要對他這么好,不要在他們已經(jīng)結(jié)束之后,依舊因為善意而釋放光與熱,因為他害怕自己又一次任性地糾纏下去。

    蘇洄的人生被迫捆綁著亢奮與壓抑,就像電影里長著剪刀手的怪人,選擇了擁抱寧一宵,就等于選擇傷害他。

    寧一宵出門前,敲了他的門,帶著雪糕進來,告訴蘇洄他來不及給雪糕喂食,提醒他一會兒出來喂他,順便吃晚餐。

    “我估計會晚點回來�!睂幰幌忠淮螕Q上了正裝,看上去要出席重要場合,但領(lǐng)帶似乎沒有打好。

    蘇洄發(fā)現(xiàn)了,抬手指了指,輕聲提醒,“領(lǐng)帶歪了。”

    寧一宵站在原地,“是嗎?這樣呢�!彼闹車鷽]有鏡子,他憑感覺弄了弄,但越弄越糟。蘇洄下意識想抬手幫忙,但猶豫了片刻,還是放棄了,逃避說道:“你對著玄關(guān)的鏡子整理一下吧�!�

    寧一宵并沒有強行要求,勾了勾唇角,假裝并不在意,“嗯,知道了�!�

    這幾天所有的應酬他幾乎能推都推,但今天的酒會是瓊斯親自辦的,好幾個公司的大股東都參與了,他推不掉。

    坐到車上,寧一宵對著后視鏡,將故意弄歪的領(lǐng)帶理正,繼而打開筆電處理事務。

    抵達會場時,外面的雨停了,天也完全暗下去。寧一宵來到頂樓的宴會廳,很快被簇擁起來,成為新的話題中心。

    他從侍應生盤中取了杯香檳,應和著眾人,展露出談笑風生的假面,心里卻很是倦怠,甚至希望宴會廳突然停電,或是整個紐約一起斷電,一切陷入黑暗,他光明正大返回家中,找各種由頭陪在蘇洄身旁。

    但這顯然是妄想,瓊斯先生遠遠望著他,揚了揚手里的酒杯。像是一種暗號,寧一宵接收到,朝他走去。

    瓊斯身邊站著的其他人很識趣地借口走開,留給他們二人空間門。在所有人眼中,寧一宵不僅僅是硅谷目前風頭正勁的青年企業(yè)家,更是瓊斯家族未來的一員。

    盡管寧一宵很清楚,幾個月后,這些虛無的頭銜會隨著這些人的議論一并消失。

    他只需要耐心等待。

    “怎么不戴戒指?”瓊斯先生忽然開口,聽上去像是一種溫和的詰問。

    寧一宵看了看自己空蕩蕩的手,笑了笑,很自然地推卸了責任,“貝拉對配飾要求很高,她認為戴一成不變的戒指會影響她的日常穿搭,所以目前還沒有挑對戒。”

    但顯然,眼前的老狐貍并不是隨便就能唬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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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_第40章

    N.嶄新計劃(22)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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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嗎?”瓊斯先生和藹地笑了笑,“我倒是聽人提起過,說你當年賣掉第一個創(chuàng)業(yè)項目,就花大價錢在珠寶專柜定制了對戒。我還以為你們會直接選用當年的那一對,畢竟那對你的意義是不同的。”

    寧一宵沒想到連這些陳年往事都被他摸清。

    他垂著眼笑了笑,隨便找了個理由搪塞過去,“那一對很便宜,不太適合。”

    轉(zhuǎn)而,寧一宵又像是開玩笑那樣,故意道:“是景明說的吧。”

    瓊斯先生也大笑起來,“你怎么不猜你的導師呢?”

    寧一宵則順勢將話題轉(zhuǎn)移到教授頭上,看到有其他的投資商來找瓊斯先生,便很合時宜地借口要去洗手間門,切斷了與瓊斯先生的社交。

    在洗手間門洗了手,寧一宵重新戴上手套,返回會場時終于看到姍姍來遲的景明。他穿著一襲玫粉色西服,和一名女士大聊特聊,看上去活像只惹眼的火烈鳥。

    寧一宵懶得過去湊熱鬧,自己走到宴會廳的圓弧形陽臺,推開玻璃門,站在陽臺上看夜景。他很想抽煙,但并沒有帶,也就作罷。

    沒多久玻璃門又一次被打開,鼎沸的人聲和小提琴曲短暫地泄露,又在合上的瞬間門被阻絕在內(nèi)。

    “你不冷��?”景明走到他身邊,背靠在陽臺的圓形大理石欄桿上。

    寧一宵盯了他一眼,冷不丁說:“這個欄桿好像是古董,別倚壞了掉下去�!�

    “操,真的嗎?”景明惜命得很,嚇得飛快起來,回頭看,“真的假的……”寧一宵很冷淡道:“你猜美國有沒有古建筑�!�

    景明這才反應過來是被他耍了,“你幼不幼稚��!嚇我一跳……”

    被嚇得冷汗都出來,他趕緊喝了口酒壓驚。

    驚嚇過后,景明八卦的本質(zhì)又忍不住暴露出來。

    “哎,怎么樣��?”

    寧一宵看都不看他,只盯著夜色,“什么怎么樣?”

    “你少在這兒裝�!本懊髯焐媳憩F(xiàn)得很煩他,實際上也發(fā)覺寧一宵最近心情好了不少,都有興趣跟他開玩笑了,于是繼續(xù)八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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