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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女人絕對不是我記憶里的媽媽。
至于爸爸,我也不敢確定他還是不是以前的樣子。
家里的一切都變得怪模怪樣。
自從媽媽回來后,爸爸就徹底消失了。
我發(fā)了無數(shù)消息,打了無數(shù)電話,聽筒里永遠只有機械的忙音。
現(xiàn)在的媽媽特別怕金屬聲,鑰匙叮當一響、碗碟輕輕一碰,她就渾身緊繃,像只炸毛的貓。
她的脾氣也怪得很,前一秒還哼著搖籃曲給我梳頭。
下一秒看我露出害怕的表情,就掐著我脖子大喊大叫,眼眶里還滾出渾濁的血淚。
她總愛用冰涼的手指摸著我的臉,把我摟進懷里說:
囡囡別怕,媽媽只是太愛你了......
可她身上那股混著銅銹的怪味越來越濃。
剛開始若有若無,后來重得像有團霧氣把人裹住,肯定有什么可怕的東西在她身體里長著。
我一遍又一遍翻看媽媽的日記本,最后一頁用血寫著
跑!�。�
字跡潦草得像臨死前的掙扎。
從那之后,就再沒有任何記錄,只留下眼前這個舉止詭異的媽媽。
日子久了,我從害怕變得麻木。
實在忍不下去,我開始在網上查北山公墓的消息。
那地方早就荒廢了,網上全是些嚇人的鬼故事。
就在我打算放棄時,突然跳出一條匿名消息:
你媽媽的身上,是不是有銅銹異香味
我心里一緊,緊接著又收到新消息:
明天傍晚,去西郊的廢舊冶煉廠,讓你看看真正的她。
他還特意叮囑我:
千萬別讓她發(fā)現(xiàn)。
我剛把消息截圖存好,就聽見媽媽在客廳喊:
囡囡!你爸爸回來了。
我跑下樓,看見爸爸歪靠在門口。
他穿著破破爛爛的沖鋒衣,左眼還蒙著紗布。
這么大的變化,媽媽卻像沒看見似的,笑著說:
快去給你爸倒杯水,他一路上......辛苦了。
等媽媽進廚房做飯,爸爸偷偷溜進我房間,掏出個陶罐說:
把這個倒進她水里。
我嚇得直往后退:
這是什么東西!
爸爸壓低聲音說:
這是蝕骨藤,遇水就化,專門對付邪物。
你忘了真正的媽媽多疼你可這個怪物只會讓你害怕,再不動手,她就要把你徹底取代了!
爸爸的話戳中了我的痛處。
這十年,我被蘇莉打罵,只能對著老照片偷偷哭。
可眼前這個媽媽,有時模我頭的溫度、看我的眼神,又和記憶里的媽媽一模一樣。
我?guī)е耷徽f:
可是......
爸爸打斷我:
沒什么可是!這是唯一的辦法!
在爸爸的催促下,我把蝕骨藤倒進媽媽的水杯里。
她接過杯子,沖我溫柔地笑了笑,一口氣喝完,還摸了模我的頭。
到了晚上十一點,客房突然傳來刺耳的抓撓聲。
我透過門縫偷看,只見媽媽臉色發(fā)青,發(fā)瘋似的抓自己的臉。
突然,轉過頭來,死死地盯著我的方向。
喊著好疼......好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