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5章
饕餮更是他們故意放過的,讓他能夠順利進入流光梵海陣。
盡管流光梵海陣擋不住皇甫翼三人,可是破除這個陣法卻也會鬧出巨大的動靜,會讓姬冥煜警惕,也會引起天道規(guī)則的關(guān)注。
皇甫翼臉上的笑容變得更加幽深,雙手背在身后,緩慢朝著奚玥的方向靠近,“圣女大人,你可知道,在元空古境中第一次見到你的時候,我就覺得你應(yīng)該是屬于我的。只有你才有資格站在我的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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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計
“后來,圣光降臨三千位面世界,神域的神民納頭叩拜,我就更堅定了這樣的念想。你是天生注定要站在巔峰的女人,而我是唯一有資格站在你身邊的男人�!�
奚玥嗤笑道:“我不知道你是不是能站到巔峰,但你的臉皮一定是最厚的,心機也是最深沉,最無恥的。我只是很好奇,你到底是怎么忽悠端木郡和司空曄為你冒險,為你做嫁衣的?”
皇甫翼聞言沒有絲毫著惱的意思,反而露出一個滿意的笑容,“奚玥你的聰慧真是讓本尊越來越欣賞了。不錯,司空曄和端木郡確實與我一起來到了暹羅大陸,不過,那兩個蠢貨雖然也重視圣女您,卻始終覺得除掉姬冥煜才是第一要務(wù)。”
“既然如此,我當(dāng)然要配合他們了。所以,如今我的分身,正陪著他們在路上伏擊姬冥煜。雖然少了我這一分戰(zhàn)力,但是我們在路上早已做足了準(zhǔn)備,姬冥煜聽了我手下的話,以為我們根本不會對付他,只是一心擔(dān)憂著你的安危,根本沒想到我們會在路上伏擊�!�
“所以這一次,姬冥煜有九成的幾率會死在路上。而你,也會成為我的囊中之物。等端木郡和司空曄那兩個蠢貨反應(yīng)過來的時候,你早就已經(jīng)隨我回到了圣羅大陸,哈哈哈!”
皇甫翼笑的志得意滿,無比的暢快。
自從姬冥煜崛起后,他一直被姬冥煜處處壓制,心中的憋屈早已累積到了極點。
直至今日,他終于憑著自己的智謀和實力,讓姬冥煜陷入必死之局,還要搶走他的女人,登上神皇的寶座。
這讓他怎么能不開懷大笑?
奚玥的臉色有一瞬間的蒼白,因為聽到姬冥煜有九成的幾率會死。
可是很快,她就冷靜下來。
因為姬冥煜說過他會回來,這個人說的話很少,但答應(yīng)過她的事情卻總能一一做到。
奚玥深吸一口氣,體內(nèi)的木之本源開始運轉(zhuǎn),身體的傷自然慢慢痊愈。
皇甫翼看到她的舉動,不由瞇起眼道:“圣女大人,我剛剛還說你聰慧,希望你不要做那些愚蠢的事,比如說反抗我。雖然我舍不得傷你,但你身邊的人,本尊可絕不會手下留情。若你肯乖乖跟我走,本尊或許還能饒他們一命�!�
奚玥神色平靜道:“皇甫翼,你知道你最讓人惡心的一點是什么嗎?”
皇甫翼臉色一寒,眼中隱隱出現(xiàn)怒意,“看來,圣女是真的不打算乖乖聽話了。那就別怪本尊,讓你吃些苦頭了!”
說話間,他的手舉起來,掌心隱隱凝聚出一團雷光,發(fā)出噼里啪啦的聲音。
這道雷光看上去非常的普通,就像是普通低階修士凝聚的小雷云,可是,當(dāng)這團雷光出現(xiàn)的時候,房間里陡然彌漫開一股強大的威壓。
那是屬于神尊的靈威,跨越著難以忽視的等級差距,讓屋里眾人的臉色都變得異常蒼白,如阿青和小婉等人眼中還露出本能的懼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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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料之外
皇甫翼對這樣的反應(yīng)很滿意,可是,當(dāng)他的目光對上奚玥時,心中的那點得意立刻被熊熊的怒火所取代。
奚玥的嘴角掛著譏誚的笑意,仿佛在看著一個跳梁小丑,與她在姬冥煜身邊那親昵乖順的模樣截然不同。
隨后,皇甫翼聽到了女孩清越動聽的聲音,“你最讓人惡心的一點就是,你永遠(yuǎn)都沒有自知之明。如果活下來的代價就是要站在你身邊,和你這種人在一起,那我寧愿現(xiàn)在就死,免得被你惡心死!”
“賤人,那你就給我去死吧——�。�!”皇甫翼終于控制不住怒火,暴吼了一聲,手中的雷光赫然變大,朝著奚玥等人方向狠狠砸過去。
可是,預(yù)想中雷光落下,所有人都會被燒成焦炭,死無葬身之地的畫面卻沒有出現(xiàn)。
在奚玥的前方,突然亮起一道璀璨的光幕。
這道光幕就像是一個結(jié)界,又像是一個反射鏡,在雷光碰到光幕的瞬間,竟然以更快的速度被反彈了回去,直接墜落在皇甫翼身上。
轟隆巨響將整個房間都炸成了焦土碎片,神女谷的地面都一片顫動。
這樣的爆炸當(dāng)然傷不到皇甫翼,但卻將他徹底激怒了!
皇甫翼額頭青筋一根根暴起,雙目赤紅一片,那是燃燒的怒火和恨意。
他堂堂一個神尊,竟然被一個連神級都沒到的女人給戲耍了!
皇甫翼陡然起身,手中握著一把帶著倒鉤長矛,在空中劃出一個圓弧,將奚玥等人統(tǒng)統(tǒng)籠罩在內(nèi)。
在皇甫翼預(yù)想中,這一下?lián)舫觯宿色h以外的所有人都會被他攔腰斬成兩段,痛苦地在地上匍匐求饒。
而奚玥也會受重傷,氣息奄奄地躺在他懷中,只能任他施為。
皇甫翼想到這里,臉上露出瘋狂又興奮的笑容,為能凌虐弱者的快感,也為姬冥煜的女人很快就要屬于他。
砰——一聲巨響!
預(yù)想中的血肉橫飛沒有出現(xiàn),皇甫翼只覺得自己的長矛仿佛劃在了最堅硬的晶石之上。
緊接著,身上一股巨大的拉扯之力傳來,五臟六腑仿佛被什么攪動著,讓他發(fā)出一聲悶哼。
下一刻,他的身體無法自控的后退,足足退出了數(shù)十里,最后重重撞在巖石之上。
山石塵埃撲簌簌掉落,蓋了皇甫翼滿頭滿臉。
他狼狽的踢開巖石爬出來,猩紅的雙目帶著幾乎要癲狂的怒氣望向不遠(yuǎn)處。
只見那里的幾個人統(tǒng)統(tǒng)完好無損,包括奚玥那個辱罵他的女人,也包括奚玥身邊那些如螻蟻般沒用的凡人。
可是,為什么?!為什么區(qū)區(qū)一群凡人居然能擋住他的攻擊。
隨后,他看到奚玥退開幾步,露出了一直在她身后,被她遮住了的青年身影。
青年一身淡藍(lán)色的長衫,坐在輪椅上,身形顯得那樣瘦弱,臉色更是泛著不健康的蒼白。
可皇甫翼的注意力一下子就被他手中的東西吸引了。
在他的左右手上分別放著兩樣?xùn)|西。
一件是暗紅色的陣盤,與普通的陣盤相比,這個陣盤外形非常的粗糙,邊角不規(guī)則,就像是沒有經(jīng)過打磨,天然形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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擺陣
而另一件是一個樸素古舊的羅盤,羅盤上面有藍(lán)色的裂紋,此時正散發(fā)出淡淡的藍(lán)光。
而將皇甫翼彈開,甚至讓他現(xiàn)在也無法靠近奚玥的神秘力量,就是從這兩樣?xùn)|西上散發(fā)出來的。
鉞古陣盤是暹羅大陸的至寶,皇甫翼并不認(rèn)識,可是他認(rèn)得那藍(lán)色的羅盤。
或者說,神域里沒幾個人不認(rèn)識這樣寶貝。
“通天羽?!”皇甫翼嗜血的目光死死盯著君越澤,陰測測道,“你和君臨溪是什么關(guān)系?為什么能啟動通天羽?”
君越澤望向奚玥,聲音有些虛弱道:“準(zhǔn)備開始吧!”
剛剛奚玥擋在君越澤面前,不停地說話,吸引皇甫翼的注意力,就是要為君越澤爭取時間,讓他能夠?qū)X古陣盤和通天羽啟動起來。
如今,陣盤終于激活,連接陣眼的通天羽也已經(jīng)啟動,他們終于掙得了一線生機。
靈羽卻皺眉看著君越澤,眼中滿是擔(dān)憂,“可是先生你撐得住嗎?”
“是啊少爺,您的身體好不容易才好了一些,主持如此大陣……”
君越澤搖頭道:“要么被殺死,要么拼死一搏,沒什么可多言的!”
這句話君越澤說的很輕描淡寫,一貫溫和的口氣都沒有改變。
可是眾人卻從他的話語里聽出了視死如歸的決絕。
靈羽手中長劍出現(xiàn),臉上的憂慮盡數(shù)退卻,化為同樣的堅韌。
她望向奚玥道:“請千萬別讓先生死了!”
奚玥點了點頭,眼神沉靜如水。
下一刻,眾人都散了開去,季衛(wèi)承、小諾、淇校長、靈羽、阿青、小婉和幾個神女谷的長老,分別站在了四象八卦位上。
然而這樣還沒有結(jié)束,所有神女谷的民眾統(tǒng)統(tǒng)從躲藏的地方走了出來,按照早已得到的指令,走到屬于自己的六十四合位。
唯有君越澤和奚玥留在最中間陣眼的位置。
通天羽發(fā)出幽藍(lán)的光芒飛上天空,隨著羅盤的旋轉(zhuǎn),絲絲縷縷的藍(lán)線從通天羽中散發(fā)開去,纏繞在每個人身上。
這些能量線,與四象八卦六十四合的牽系會成為整個大陣的根基,支撐住結(jié)界,不讓皇甫翼闖入。
陣眼中的君越澤手執(zhí)鉞古陣盤,主持陣法演變,也牢牢占據(jù)著陣心的位置。
這就是進可攻、退可守,千變?nèi)f化,無有窮盡的鉞古大陣。
也是只有君越澤這個能激活通天羽的人才能主持的神級大陣。
而站在君越澤身邊的奚玥只有一個目標(biāo),那就是保護君越澤不會被攻擊,不會重傷昏迷。
短短數(shù)息之間,場上的局勢已然完全逆轉(zhuǎn)。
皇甫翼原本費盡心機爭得的那點優(yōu)勢幾乎蕩然無存。
他的臉色一陣青一陣白,極度的怒火讓他身上的衣服無風(fēng)鼓蕩起來。
“我不管你是什么東西,和君臨溪又有什么關(guān)系!現(xiàn)在就算君臨溪死而復(fù)生,也不能阻止我殺光你們這些螻蟻,帶走圣女!”
“你們那無謂的反抗,只會激起我的怒火,只會讓你們一會兒死的更加凄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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鉞古大陣(求票票)
話音剛落,皇甫翼厲嘯一聲,手中長矛沖天而起。
他這長矛也是一件頂階的神器,名為戰(zhàn)戈。其威力當(dāng)然無法跟四大圣器相提并論,可是面對普通修士,卻幾乎有著摧枯拉朽的威勢。
長矛沖上天空,陡然化作數(shù)萬把一模一樣的,隨后如雨般落下。
鉞古大陣中的人只覺得一瞬間眼前一片花白,什么都看不見了。
因為戰(zhàn)戈長矛所化的光實在太亮,造成了致盲效果。
轟隆——��!
一聲巨響過后,六十四合位中有一半人噴出一口鮮血,委頓在地。
可是很快,就有其他神女谷的民眾迅速上前,將昏迷的人拖走,自己補上他的位置。
鉞古大陣遙遙欲墜了一瞬,可是很快就穩(wěn)固如前。
陣眼中的君越澤臉色慘白,眼睛卻比星辰還要明亮。
他在陣心受到的沖撞最大,可是卻沒有倒下,因為奚玥的手落在他背后,木之本源涌入他體內(nèi),讓他受到的傷害降低到最輕。
修長的十指慢慢波動陣盤,將陣眼位置調(diào)換,也讓原本已經(jīng)出現(xiàn)的破綻的大陣重新變得完美無瑕。
千變?nèi)f化,無縫可破,這就是鉞古大陣。
皇甫翼死死咬著牙關(guān),憤怒燒紅了他的眼睛,讓他的身體都顫抖起來。
他原以為,在自己的計劃中,抓走奚玥是一件易如反掌的事情。
那些暹羅大陸的修士,在他眼中連螻蟻都不如,他從來都不會放在心上。
可如今,他卻被一群螻蟻阻擋了去路,這讓他怎么能不恨?
皇甫翼深吸了一口氣,好不容易才將沖冠的怒火壓抑下來,逐漸恢復(fù)了理智。
他的目光落在陣心的君越澤和奚玥身上,臉上露出陰鷙的冷笑:“區(qū)區(qū)一個下界的螻蟻,竟然能三番五次擋住本尊的路,你讓本尊都不得不佩服了�!�
“不過,不管這個是什么大陣,陣法又有多強大,主持大陣的也不過是個凡人。只要本尊能殺了你,大陣自然會破滅。到時候,看你們誰還能擋住本尊的步伐!”
奚玥看著皇甫翼眼中的狠厲與決絕,心中突然涌起一絲不好的預(yù)感。
下一刻,就見皇甫翼的身影忽然變得虛幻,隨后慢慢的竟然一分為二。
只是這分出來的皇甫翼身形完全沒有凝實,在陽光下仿佛是透明的。
隨后,在眾人驚駭恐懼的視線中,那個透明的皇甫翼慢慢穿過結(jié)界,暢通無阻的進入了結(jié)界中。
留在外面的皇甫翼哈哈大笑,說不出的志得意滿,“果然如此,你們這個大陣能擋住有神魂的本尊,卻擋不住本尊那沒有神魂和心智的傀儡分身。”
“雖然本尊的傀儡分身只有剛剛突破神君的修為,可是殺掉你們幾個卻是綽綽有余了!”
神君級別,也就是說,這個傀儡分身有著當(dāng)初東王少陽等同的實力。
大陣中的許多人立刻慌亂起來。
尤其是靈羽、阿青和小婉,幾乎恨不得第一時間沖到君越澤身邊保護他。
季衛(wèi)承已經(jīng)踏出了一步,他想要和奚玥交換位置,好守在奚玥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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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許動
就在此時,眾人耳中突然傳來一聲女子的厲喝聲,“統(tǒng)統(tǒng)留在原地不許動!”
奚玥依舊穩(wěn)穩(wěn)站在君越澤的面前,神情冷峻,眼中沒有一絲慌亂。
“我說過,我會護好越澤表哥,就一定會護好。你們只需要做好自己的事情就足夠了!”
全場一片靜寂,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她的身上。
奚玥迎著緩緩朝她走來的傀儡分身,漓水劍在她手中發(fā)出一聲嗡鳴,剎那間分出數(shù)十把,懸浮在空中。
而紫色的藤蔓也驟然沖天而起,變作密密麻麻的藤蔓屏障,將君越澤牢牢的保護在其中。
奚玥的聲音依舊是那樣悅耳動聽,那樣冷靜沉穩(wěn),帶著讓人莫名心安的魔力。
“接下來的一段時間,我會分不出心力為越澤表哥治療,所以你們在自己的位置上,多分擔(dān)一點攻擊,君越澤受到的反噬就會少一分�!�
“你們與其擔(dān)心我能不能保護越澤表哥,不如想想怎么樣才能守好自己的位置,讓鉞古大陣發(fā)揮出最大的威力!”
原本走出自己陣眼位置的人一個個退了回去。
他們臉上的擔(dān)憂統(tǒng)統(tǒng)變?yōu)榱藷o比的沉穩(wěn)與信任,重新舉起手中的法寶,站立在原地,等待皇甫翼的下一波攻擊。
紫色的屏障后,君越澤透過藤蔓間隙,目光落在少女纖細(xì)卻挺直的背影上,眼中露出點點星芒。
皇甫翼卻是哈哈大笑,臉上竟是嘲諷之色,“就憑你,一個大乘期的小小修士,根骨年齡不過二十歲的小女孩,就想要擋住本尊的傀儡分身?你們莫不是在做夢吧?”
“圣女大人,本尊叫你一聲圣女,是對你身份的認(rèn)可,而不是實力。難道你以為,有了圣女光環(huán),就能逃過一劫了吧?”
奚玥冷笑一聲,仿佛鄙夷,又仿佛譏諷:“皇甫翼,時間過去的不久,你卻似乎忘了,當(dāng)初在元空古境中被我打得滿地找牙的是誰?”
皇甫翼的面部頓時猙獰扭曲,顯然是想起了非常不好的記憶。
那時候皇甫翼、端木郡和司空曄的修為都被壓到了分神期以下,可是解鎖了三層木之本源的奚玥卻得到元空古境承認(rèn),修為迅速增加到了渡劫期。
一個渡劫期對上三個分神期,其結(jié)果可想而知,皇甫翼三人都被揍得非常慘,最后還直接被送出了元空古境。
皇甫翼咬牙切齒道:“賤人,當(dāng)初是我的修為被壓制,你又有姬冥煜護著,如今我看你還有什么能耐反抗我。等你落到我手中,我一定要讓你好好嘗嘗本尊的手段!”
他是當(dāng)真怒火中燒到了極點。
哪怕奚玥的價值如此之高,身份如此之尊貴,容顏如此之美麗,他也一定要讓這個可惡的女人好好嘗嘗生不如死的滋味,再慢慢將他調(diào)教成乖順的寵物。
皇甫翼動了,他的分身也動了。
一下又一下的攻擊落在鉞古大陣上,結(jié)界里,不時的有人吐血昏迷,又被人換下。
在八卦四象位上的靈羽等人更是承受著最大的攻擊力,身上到處都是血痕,嘴角也不停有血跡溢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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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的好辛苦
那是內(nèi)臟受到了損傷。
可是,他們一個都沒有退,甚至都沒有露出一絲慌亂與畏懼。
因為,那個主持大陣的青年,那個坐在輪椅上手無縛雞之力的青年他還沒有倒下。
因為,那個白衣飄飄,長劍飛舞,身形纖弱,卻讓人能無條件安心信賴的女孩,她還一步都沒有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