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5章
納蘭飛雪已經(jīng)很久沒想起曾經(jīng)被嫁給朱重八時那地獄般的痛苦和恐懼了,身體微微打了個寒顫,看著奚玥的目光中有一瞬的畏懼。
她不由苦笑道:“是啊,你的性格怎么會讓自己吃虧呢?我當(dāng)年那些債,可是還的夠徹底的�!�
奚玥悠然道:“所以,我們算是兩清了,以后你在天煞該干什么就干什么。”
納蘭飛雪松了一口氣,接下來與奚玥聊天的態(tài)度都柔和了不少。
畢竟,納蘭飛雪經(jīng)歷的事情太多太多,她身邊的人死的死、亡的亡,歐陽浩軒又是那樣的性情,如今她竟諷刺地發(fā)現(xiàn)除了奚玥這個曾經(jīng)的大對頭,那些陳年舊事她根本就沒有人可以訴說。
說到當(dāng)初納蘭飛雪如何欺負(fù)在別院中的納蘭紇溪,甚至將她當(dāng)奴隸賣了。
納蘭飛雪不由笑道:“其實,雖然我當(dāng)初對你不好,將你賣了,但你有和冥王殿下的那段姻緣,我可是功不可沒�。∪舨皇俏覍傧履莻成事不足的管事把你賣到了饕餮館,若不是饕餮館剛好是南宮煜的產(chǎn)業(yè),你想要引起冥王殿下的注意,恐怕要跟那些花癡冥王的小姑娘一樣,使不少手段才能達(dá)到目的呢!”
奚玥笑笑,沒有說話。
納蘭飛雪以為她不以為然,不由興致高昂,帶了幾分調(diào)侃道:“你還別不信,我也是后來才知道,你被送到饕餮館,被冥王殿下看上,那都是注定的。”
“在汨羅十年,我為了查到納蘭語蓉的下落曾經(jīng)潛伏到冥王府殘存的暗衛(wèi)組織,有些消息也是從那聽到的。據(jù)說冥王殿下從掌管冥王府開始,就一直在尋找一類少女,擁有玄陰體質(zhì)和混沌丹田,并且眼睛的顏色與尋常人不同,似乎還特別重視紫色眼睛的。”
“呵呵,知道這些事的人很少很少,應(yīng)該只有冥王的貼身心腹才知道。要我看,冥王殿下簡直是在尋找他夢中注定的愛人,而奚玥你剛剛好這些條件統(tǒng)統(tǒng)都滿足了�!�
納蘭飛雪說出這些話的時候,帶著調(diào)侃的笑意。
她實際上并沒有嘲諷和嫉妒南宮煜與奚玥感情的意思,畢竟這兩人當(dāng)年的情深汨羅誰都知道。
可是說完后,她卻發(fā)現(xiàn)奚玥的臉色變了變,清澈的瞳眸縮了縮,瑩紫的光芒在眼中流轉(zhuǎn)。
“這些話,你是聽誰說的?”奚玥緩緩問道。
納蘭飛雪點了點頭,“我是聽暗衛(wèi)首領(lǐng),那個什么南管家無意中說起的。”
奚玥沉默著沒有說話,臉色微微發(fā)白。
納蘭飛雪后知后覺意識到了什么,不由萬分懊悔。
她都忘了,南宮煜在當(dāng)年那一戰(zhàn)已經(jīng)死了。
如今剩下奚玥形單影只一個人,自己提起南宮煜,她當(dāng)然會傷心。
她訥訥地說不出話來。
奚玥卻問道:“南宮煜一直在找這類少女?找了很多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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悶悶不樂
納蘭飛雪點頭道:“是��!大概從他十五六歲,突破金丹期開始就在找了,暗衛(wèi)中的人還調(diào)侃說,冥王這是找王妃呢,結(jié)果最后找到你,還真是當(dāng)王妃。”
奚玥的臉色越加蒼白,垂在身側(cè)的手死死握緊,眼中的光芒忽明忽滅。
納蘭飛雪以為她還在為南宮煜的死傷心,不敢再多說,也不知道該如何安慰,只得起身告辭。
奚玥一直心不在焉,甚至連納蘭飛雪離開了都沒有發(fā)現(xià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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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到吃晚飯的時候,奚玥的情緒都不怎么高,就連青鸞都發(fā)現(xiàn)了不對勁。
青鸞忍不住詢問,奚玥沉默了良久才道:“青鸞,你還記得南宮煜當(dāng)年曾經(jīng)讓人尋找有玄陰之體和混沌丹田的女孩嗎?”
青鸞怔了怔,顯然沒想到奚玥會問起這個。
她回憶了好一會兒,才有些不確定道:“好像是有這么個命令,但主要是南管家的心腹暗衛(wèi)負(fù)責(zé)的,我只記得南管家有段時間吩咐了那些暗衛(wèi)找人。至于為什么找人,我就不清楚了。小姐,怎么了?”
奚玥搖了搖頭,悶悶不樂地把青鸞趕了出去。
她想起了當(dāng)初在饕餮館醒來,殺了那些想要侮辱她的人后,她很明顯感覺到了窺探的視線。
而且那股視線給她一種很強烈的侵略和冷冽感,視線的主人應(yīng)該就是南宮煜吧。
奚玥也是到此刻才想通,為什么南宮煜堂堂一個冥王殿下,在饕餮館的時候明明沒有管她死活,晚上卻莫名其妙到別院找自己。
因為他發(fā)現(xiàn)自己是玄陰之體,因為他發(fā)現(xiàn)自己的眼睛顏色特殊,甚至后來他還發(fā)現(xiàn)了自己是混沌丹田。
這一切都跟南宮煜想要找的人吻合。
南宮煜找這樣的女孩到底是什么目的呢?難道真的是找未來王妃?
所以他會喜歡自己,娶自己,都是因為自己的條件和他未來王妃的要求符合?
因為心情不佳,所以晚上姬冥煜又偷偷潛入云府找她的時候,奚玥都不想搭理他。
姬冥煜敏感地察覺到懷中女孩的冷淡,以為她還在為自己隱瞞的事情生氣,不由扣住她小巧的下巴,聲音低柔道:“溪兒,我保證沒有下次,以后絕不會再隱瞞你�!�
奚玥看了男人一眼,有心想問他當(dāng)初是不是有目的的接近自己。
可是偏偏姬冥煜是失憶的人,他根本就沒有身為南宮煜時的記憶,自己就算想要找人算賬,也根本沒辦法算。
而且,就算一開始南宮煜接近自己動機不純,可是,后來那么多次,南宮煜舍命救自己,兩人生死與共相依相守都不是假的,兩人的感情更不是假的。
想雖然想通了,但奚玥心里還是不爽。
姬冥煜看著女孩冷淡的面容,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恐懼,赤紅的色澤在他眼底一閃而逝。
就在他想再說什么的時候,奚玥突然抓起他的手,狠狠咬在小臂上。
牙齒咬破了皮膚,腥甜的鐵銹味瞬間在舌尖蔓延。
這應(yīng)該是極痛的,可是奚玥抬起頭,卻只見姬冥煜臉色連變都沒變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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醋壇子(求票票)
只是溫柔地看著她,眼底慢慢都是寵溺,仿佛在說,你想咬隨便咬。
奚玥的心一下子柔軟下來,她抓著姬冥煜的手臂,看著上面的傷口,心中有些后悔,又有些心疼,不由嗔道:“你是傻子嗎?被咬了也不知道躲?不疼嗎?”
一邊說,一邊木靈力運轉(zhuǎn),很快傷口愈合結(jié)痂,數(shù)息后,連疤痕也完全消失。
姬冥煜伸手將女孩撈進(jìn)懷里,微微彎腰,額頭抵著她的額頭,輕聲問:“消氣了嗎?”
奚玥哼了哼,不說話,不過眉梢眼角再沒有了方才的郁悶和難過,反而有著淺淺的羞澀喜意。
姬冥煜低下頭輕輕含住微啟的唇,溫柔地吻了一下,又道:“如果你還沒有消氣,可以隨便咬,每天咬都無所謂,只要你不離開我身邊�!�
奚玥臉紅了紅,啐了一口,這家伙,總覺得從元空古境回來后越來越油嘴滑舌了。
以前在暹羅剛碰到的時候,明明是那么高冷一個人。
兩人膩歪了一陣,奚玥推開姬冥煜開始煉制丹藥,姬冥煜則在一旁處理事情。
兩人之間沒有說話,氣氛卻是說不出的融洽。
直到,奚玥在煉制完一爐天壽丹后,看著成品的丹藥,明明用的是一樣的靈藥,可是就因為君越澤給的符陣,天壽丹的品階竟然直接提升了一階,能增加的壽命也從五百年變成了八百年。
甚至已經(jīng)服用過天壽丹的人,再次服用這丹藥,也能多加幾百年的壽命。
奚玥大喜過望,這樣一來云老夫人和小諾的壽命就又能延長了。
她忍不住驚嘆道:“沒想到這世間竟還能有人想出如此精妙的陣法,君越澤真是太厲害了!”
奚玥說完后,就打算煉制下一爐丹藥。
只是還不等她動手,身體突然騰空而起,被人抱進(jìn)懷中。
耳邊傳來男人危險的聲音,還有灼熱的呼吸吐在耳畔,“君越澤,溪兒很在意這個人嗎?”
聲音中帶著濃濃的嫉妒和寒煞之氣。
奚玥忍不住撲哧一聲笑了出來,仰頭睨著打翻了醋壇子的男人,“我只是敬佩他在符陣方面的能力,姬冥煜,你怎么什么醋都吃��!”
姬冥煜冷笑一聲,拿起繪制了符陣的玉簡,神識探入查看了一陣,才陰森森道:“不過是輔助激發(fā)藥性的陣法,我不會嗎?”
說完,不等奚玥反應(yīng),他伸出手指,指尖凝聚靈力,開始在虛空中勾畫繁復(fù)的陣法。
短短一刻鐘后,符陣勾畫完成,姬冥煜拿出一個玉簡,將符陣刻入其中,丟給奚玥道:“你用這個符陣刻畫鼎爐,一樣能達(dá)到預(yù)期的效果,對靈力的消耗還會減少一成。”
奚玥呆呆地接過玉簡看了看,又將符陣印刻在鼎爐中,嘗試著少量煉制。
丹藥出爐的時候,她驚呆了。
姬冥煜說的不錯,他給的符陣和君越澤大同小異。
可是,在煉制過程中消耗的靈力卻少了一點,雖然不多,可是那只是因為她煉制的丹藥量少,若是量多了,這樣的改進(jìn)就非常美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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愿意的
奚玥雙目灼灼發(fā)亮盯著姬冥煜,“沒想到你還懂符陣�!�
不過說出這句話后,奚玥就想起來了。
當(dāng)年在汨羅大陸的時候,南宮煜在符陣方面的造詣就非常強大。
而且這還是他完全“不務(wù)正業(yè)”,大部分時間都耗費在其他方面的結(jié)果。
姬冥煜向來冷酷無情的臉上,難得地露出了類似傲嬌的情緒,一把將女孩摟入懷中,慢悠悠道:“以后有什么問題,可以來問我,不許去找其他男人!”
奚玥難得看到姬冥煜這樣的神情,忍不住笑個不停。
抱住男人的腰,將臉埋在他懷里,肩膀抖個不停。
她的煜怎么那么可愛啊?
姬冥煜冷著臉將笑的花枝亂顫的女孩摟緊,隨后咬牙聲音沉沉道:“你住在云府,我還是不放心。既然你說云天逸是你的父親,那我明天就上云府提親�!�
“什么?”奚玥嚇了一跳,連忙站直身子,“別��!爹爹現(xiàn)在還以為你是天醫(yī)谷事件的幕后之人,對你很多不滿,你明日來提親他肯定不會同意的�!�
姬冥煜冷笑道:“你放心,我會讓他同意的。”
奚玥嘴角抽了抽,這種“不服我就把你打服,不同意我就打到你同意”的態(tài)度是怎么回事。
她警告道:“云天逸可是我的父親,云家都是我的親人,你可不許輕舉妄動��!”
姬冥煜扣住她的下顎,迫她抬起頭,危險的瞇起眼道:“難道你不想嫁給我?還是,你看上了那個君越澤?”
奚玥簡直哭笑不得,“你在胡說什么��?”
姬冥煜臉上的神情卻突然間完全收斂,雙目深情而執(zhí)著地凝視著她,一字一句道:“溪兒,你愿意嫁給我嗎?”
奚玥怔了怔,對上男人的那完完全全只倒映著她的眼眸,嘴角漾開一抹甜蜜又羞澀的笑,聲音輕如蚊蠅,卻能讓眼前的男人聽見,“傻瓜,我不嫁給你能嫁給誰�!�
“答案當(dāng)然是,愿意的�!�
姬冥煜的眼中陡然爆發(fā)出全然的欣喜,緊緊摟住奚玥,聲音都因為激動而帶著低啞和顫抖,“明日我就會上門提親,溪兒,你等我。”
“等等,我不是說了不能明天嗎?”
可是不等奚玥把話說完,姬冥煜已經(jīng)留下一句回去準(zhǔn)備聘禮,就消失的無影無蹤了。
奚玥氣的跺了跺腳,恨不得把那個霸道又偏執(zhí)的混蛋揍成豬頭。
可是想起姬冥煜吃醋的樣子、深情的樣子,孩子氣的樣子,卻又忍不住輕輕地笑出聲來。
抱住被子蒙著臉,翻了個轉(zhuǎn),奚玥紅著臉心想,自己明天還是先去給云天逸做做工作吧,免得那家伙一來就被趕出去。
===
納蘭飛雪回到萬獸森林,也就是原來天煞秘密總部所在的地方,見到了剛從魔界回來的歐陽浩軒。
濃郁的魔氣從歐陽浩軒體內(nèi)蜷曲著到體外,他的周身都散發(fā)出濃重的陰煞之氣。
就連納蘭飛雪這個半魔人接觸到這樣濃烈的魔氣,都感覺一種窒息般的壓迫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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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仰
不過,看到納蘭飛雪后,歐陽浩軒立刻將身上的魔氣收斂,向來冷淡漠然的聲音中難得帶上了幾分急切,“奚玥沒事吧?”
納蘭飛雪道:“奚玥氣色很好,修為比之半月前又有精進(jìn),看上去并不像元氣有損�!�
歐陽浩軒松了口氣。
納蘭飛雪將玉簡拿出來,里面記錄的是奚玥所說的對天煞的改革。
歐陽浩軒看的非常認(rèn)真,看到最后那段關(guān)于是否留半魔人在天煞的話題,他的臉上露出了淺淺的笑容。
這世間也就只有奚玥,只有這個人,在知道他是魔族后,沒有半分排斥,沒有半點畏懼。
在她眼里,只是是歐陽浩軒,無論是人是魔,只是歐陽浩軒而已。
納蘭飛雪的目光有些復(fù)雜,她跟歐陽浩軒相處的時間不長。
被一個神秘的傀儡從汨羅帶到暹羅魔界后,她就被安排在歐陽浩軒手下。
剛剛看到歐陽浩軒的時候,納蘭飛雪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要知道,當(dāng)年在歐陽浩軒筋脈還沒有斷裂的時候,納蘭飛雪和他還曾有過婚約。
那也不過是十年前。
那時候的歐陽浩軒還是個翩翩公子,溫潤如玉,性情還有些過于優(yōu)柔寡斷和軟和。
可是如今的歐陽浩軒,身上看不到一絲人氣,他甚至比帶自己來暹羅的那具傀儡,更想一個沒有生命和感情的人。
魔界的許多魔族肆意妄為,戾氣極重,他們的愛恨情仇和欲望、野心、暴虐都是被無限放大的。尤其是對人類,魔族的魔人都有著天然的憎恨和嗜血屠殺的欲望。
可是歐陽浩軒不一樣,他身為魔族,可是魔族和人族在他眼里都仿佛是死物,無法激起他半點波瀾。
納蘭飛雪第一次看到歐陽浩軒的情緒有波動,還是有一次,他們扮成人類修士和其他修士一起進(jìn)入萬獸森林,獵殺一種十二級神獸。
那些人類修士中,有一個是青藤一族殘存下來的人,他們提起了當(dāng)初青藤的尊者和護(hù)法們在汨羅找到了一樣寶物,差一點那寶物到手,青藤一族就發(fā)達(dá)了,沒想到功虧一簣,殺光了人卻沒得到寶貝,以至于如今青藤一族淪落到這等地步。
那一天,歐陽浩軒殺光了所有的人類修士,而且是用極其殘忍的手法。
殺人的時候,他的神情非常平靜,可是當(dāng)所有人都成為尸體后,納蘭飛雪卻看到他臉上露出明顯的痛苦、哀傷和絕望。
那時候她只是震驚于原來歐陽浩軒也有情緒波動,卻沒想到,這些情緒是因為什么。
但后來,納蘭飛雪知道了,原來所有的悲嗆和爆發(fā),都是因為奚玥。
她也想起來了。
當(dāng)年歐陽浩軒筋脈盡斷,是奚玥救了他。
后來歐陽浩軒家破人亡,被鳳家追殺,也是奚玥收留了他。
再后來,還是奚玥,屠了鳳家滿門,為他報了仇。
所以,對于歐陽浩軒來說,奚玥就是他的恩人,是他的信仰,無關(guān)乎人還是魔。
納蘭飛雪按住自己微微悶痛的胸口,耳邊傳來歐陽浩軒的聲音,“你有在奚玥身邊,見過什么身份特殊的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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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起來了
納蘭飛雪回過神,想了想才道:“我看到一個雙腿不良于行的青年,那人身邊有一個神級修士,實力遠(yuǎn)遠(yuǎn)高于你我。我猜那個人,應(yīng)該是暹羅赫赫有名的君越澤。”
歐陽浩軒點了點頭,沒把君越澤放在心上,而是微微蹙起了眉頭道:“還有其他人嗎?比如,實力比神級還要強大,甚至能與魔主和云天逸比肩的男人�!�
納蘭飛雪怔了怔,“實力和魔主比肩?”在暹羅大陸,實力能與魔主和云天逸比肩的男人,不就只有暹羅神尊嗎?
她搖了搖頭道:“我記得神尊的氣息,但我并沒有在云家看到他。怎么了,難道他和奚玥有關(guān)系?”
歐陽浩軒搖了搖頭,慢吞吞道:“不,沒什么,只是這幾日剛好看到了一些東西。我怕神尊會找上奚玥,你去云府的時候,若是發(fā)現(xiàn)他的蹤跡,告訴我一聲�!�
納蘭飛雪很想問他看到了什么,但見歐陽浩軒并不想說的樣子,也只能把心思按捺下來。
歐陽浩軒走出房間,邁入萬獸森林中。
冰涼的月光灑在他身上,將他整個人的氣息襯得更加陰冷寒煞。
他伸出手,手上不知何時多了一份破舊的竹簡,再次望向上面記載的內(nèi)容,歐陽浩軒微微蹙起了眉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