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4章
面對這樣的少年,再大的怒火又如何發(fā)泄的出來?
奚玥苦笑著搖了搖頭,其實她明知道奚未知是一個危險的小變態(tài),可是,在她面前,未知又永遠是無害的,全心全意維護她的,不知不覺,她就把未知當做了真正的弟弟。
輕輕嘆了口氣,奚玥柔聲道:“對不起,是我誤會你了�,F在先跟我進來吧,你手上的經絡受損,我需要給你做特殊治療�!�
無論未知有沒有解釋,她都不應該那么武斷,否則也不會讓未知傷到自己。
但奚未知卻沒有動,而是執(zhí)著地看著她,清冷的眼眸仿佛化為了旋渦,能將人的靈魂都收攝進去,“說你以后都不會趕我走,永遠都不會拋下我!”
奚玥一怔,隨即橫眉冷笑道:“不錯,長本事了,還會跟我講條件!”
“不過奚未知,我可以告訴你!如果你下次再這樣傷害自己的話,我會毫不留情地把你踢出去,我說到做到!”
說完,根本就沒去看未知的反應,手上一用勁,就直接把人拉了進去。
跟在她身后的少年神色怔了怔,隨后嘴角微微勾起一抹淺淺的笑。
桃花眼風流婉轉、勾魂攝魄,可是卻再沒有了幾個時辰前的寒煞與殘忍,只有點點的讓人心醉的魅惑和溫暖。
進入屋中后,未知就把臉上的面具拿了下來,在單獨面對奚玥的時候,他從來不帶面具。
奚玥對上未知那張讓人犯罪的妖孽面孔,怔忪了一瞬就馬上回復了心神,拿出銀針替他治療手上經絡的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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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喜歡,我就不做
斷掉的經絡需要重續(xù),否則就會影響他雙手以后的靈活性。
未知看著專注治療著他雙手的少女,神情慢慢變得寧靜而溫柔,身上所有的暴戾和煞氣都仿佛消失的無影無蹤。
歲月靜好,現世安穩(wěn),如果這個人能永遠陪在他身邊,那就算這樣過一輩子也很好,很好了。
想要這雙眼永遠只注視他一個人,想要這雙手只碰觸他,想要這個人永遠的獨屬于他。
奚未知閉了閉眼,將嚴重那洶涌的獨占欲斂去,嘴角勾起一抹淺淺的笑容。
奚玥抬頭的時候,看到他那近乎純真圣潔的笑愣了愣,不可思議道:“接續(xù)經脈沒辦法完全麻醉,那疼痛應該是非人的,你居然還笑得出來?”
奚未知卻搖頭道:“不疼�!�
是的,一點都不疼。他似乎天生感覺不到疼痛,或者說,他早已對疼痛免疫了。
可是,唯有……當奚玥讓他走的時候,那剜心蝕骨的劇痛,卻讓他連一刻都忍受不了。
盡管已經沒有了記憶,可是他知道,只有眼前這個女孩是不一樣,只有奚玥,對他有著獨一無二的意義。
奚玥沒有察覺到未知情緒的波動,而是冷冷道:“以后不管發(fā)生什么事,都不要傷害自己。為任何人傷害自己,都是最愚蠢的事情,明白嗎?”
奚未知點了點頭,“只要你不喜歡,我就不做�!�
語氣依舊冰冷,可是樣子卻是說不出的乖順純良。
尤其是配上這副妖冶昳麗的容顏,更是讓人恨不得把世間最好的一切捧到他面前。
奚玥無奈地嘆了口氣,覺得要糾正這家伙的心里問題,估計得費好一番功夫。
又是過了大約一個時辰,那些被切斷的經絡才完全被接好,水靈力覆蓋在傷口上,原本血肉模糊的掌心瞬間變得光滑如初。
修長白皙的手指在晶石光照下,宛如最杰出的藝術品。
奚玥覺得,如果在現代,這一雙手最適合的應該是在鋼琴前流暢的演奏。
收回銀針,奚玥松了一口氣的同事,只感覺一陣劇烈的疲倦感襲來。
這幾天她忙著救安陵堯、煉藥、收影佑使,還有和姬冥煜的……剛剛回來又治療了那么多人,此時當真已經累到了極致。
未知看著她眼中的疲倦,柔聲道:“奚玥,你睡一會兒吧。等到了晚飯時分,我再叫你起來。”
奚玥其實是不想睡的,她剛剛和晉澤宇他們團聚,還有很多話要問,還有很多舊要續(xù)。
可是未知的聲音仿佛有魔力,輕柔的低緩的冰涼涼的,讓她仿佛浸潤在清泉里,舒服地不愿意醒來。
眼皮慢慢耷拉,意識逐漸遠離,最后慢慢沉入了夢鄉(xiāng)。
看著在眼前熟睡過去的少女,未知伸出手,想要將她抱起來,可是最終,那雙手停在半空,只是拿過一條薄毯,蓋在了她的身上。
驕陽璀璨,讓他渴望靠近�?墒怯袝r候,哪怕伸手碰觸,都讓他灼痛。
“吱嘎——”房門突然被推開一條縫隙,張奕的腦袋探進來,小心翼翼道:“奚玥哥哥,你好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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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淺的溫柔
話還沒說完,陡然對上一雙冰冷幽暗的眸子,讓他的話一下子卡在了嗓子眼。
張奕激靈靈打了個寒顫,臉色慘白,目光落在已經累得睡過去的奚玥身上,卻馬上醒過神來。
啊,奚玥哥哥睡過去了。奚玥哥哥治療了那么多人,一定是很累很累了,才會睡過去!
張奕露出愧疚又心疼的表情,隨后又小心翼翼地看了奚未知一眼,這才輕手輕腳地帶上門離去。
房中的奚未知慢慢挑起眉眼,眸中的殺意一閃而逝。
這些圍繞在奚玥身邊的人,真想全部殺個干凈。
可是不可以,殺了他們奚玥就會生氣呢!所以,你們最好乖乖的,別惹到我的頭上。
奚未知收回幽冷的視線,落在趴在桌上睡得香甜的少女身上,眸中的冷冽褪去,慢慢染上了清淺的溫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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奚玥治療完未知后累極了,原本是打算小憩一會兒的,誰知道一覺醒來卻已經到了第二天早上。
鼻尖聞到了清粥的香味,已經餓了好久的肚子發(fā)出咕咕的響聲。
雖然筑基后就可以靠靈力辟谷很長時間,但她早已養(yǎng)成了一日三餐的習慣,胃中空空的總覺得渾身提不起勁。
房門打開,戴著面具的未知端著餐盤進來,聲音清潤通透道:“醒了?先吃一點東西吧�!�
奚玥在自己身上施加了一個清靈咒,隨后四處看了看,“我睡了多久?晉澤宇他們呢?”
未知一邊擺好碗筷,一邊淡淡道:“他們有事先回天醫(yī)谷了,說明日下午會再過來見你。”
奚玥調查過天醫(yī)谷的事情,所以知道,天醫(yī)谷對學生曠課的懲罰非常嚴格。
聞言點了點頭,接過粥碗喝了一口,隨后詫異道:“這是你煮的?味道不錯!”
未知的嘴角翹了翹,那雙永遠幽深陰暗的眼眸中,第一次浮起一絲孩子氣的喜悅。
三兩口喝完了粥,奚玥看向未知,“我打算今天就出發(fā)去天醫(yī)谷,未知,你有什么打算?”
“我說過,我不會離開你身邊。”未知毫不猶豫的回答,說出這句話的時候,目光幽沉沉地看著奚玥,仿佛只要她說一句拒絕的話,就會翻臉。
奚玥被他的反應逗笑了,“我沒說不讓你去。不過安陵家的安危我也不能不管,雖然我成為天醫(yī)谷的導師后,天醫(yī)谷也會保障我家人的安全。但保險起見,你下午去天府城的交易所雇傭幾個分神期的武者�!�
這段時間一邊看診,她一邊一直在教授安陵陽行醫(yī),也留下了一些心得經驗和醫(yī)案。相信有了這些,須彌醫(yī)館想要維持下去,并不是什么難事。
至于雇傭分神期的武者費用肯定不低,可是比起安陵家的安危就算不了什么了。幸好她把丹藥交給陳管事的時候,拿了好大一筆訂金,不至于因為這筆雇傭費而捉襟見肘。
未知聞言黑澄澄的雙眸立時一亮,漂亮的桃花眼眼尾挑起,洋溢著歡快之意,連招呼也沒打一聲,就直接轉身去了交易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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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是導師
奚玥看著少年身影消失的方向,忍不住笑著搖了搖頭。
當天下午,奚玥就和未知趕到地元城,接了安陵堯后,直接趕往天醫(yī)谷。
安陵堯的傷已經完全痊愈了,可是他卻滿腹心事,愁眉不展,“天醫(yī)谷是不能無故缺課的,無論有什么緣由,沒有請假缺課三天以上,就會被逐出天醫(yī)谷。別說陳家不會饒過我,就算他們肯饒過我,我也沒辦法再在天醫(yī)谷待下去了。”
安陵堯本身的學醫(yī)天賦不錯,又對學醫(yī)很有熱情,如今突然無法再留在天醫(yī)谷,心中不免滿是傷心和失望。
奚玥卻淡淡道:“放心吧,你不會被逐出天醫(yī)谷的�!�
“怎么可能不被逐出天醫(yī)谷��!”安陵堯哭喪著臉道,“除非有天醫(yī)谷的導師為我作保,免除我的處分,否則……可是天醫(yī)谷里有哪個導師肯為了我得罪陳家?陳家的背景可是很強大的!”
奚玥看著他笑了笑,沒有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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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大早,奚玥就帶著安陵堯和奚未知來到了天醫(yī)谷醫(yī)學院。
到了門口的時候,三人自然是被攔了下來。
安陵堯詫異道:“奚玥,這里是只有導師才能進出的正門,平常連精英學生也沒有資格從這里通過的。如果你想去外門,我?guī)銖钠T走吧?”
奚玥卻笑笑,直接把一個黃色的玉牌拿了出來,遞給守衛(wèi)。
那守衛(wèi)一看到奚玥手中的玉牌,立刻露出震驚的神情,整個人赫然站直。
比守衛(wèi)更震驚的是安陵堯,他結結巴巴道:“這……這是天醫(yī)谷導師才有的玉牌,奚玥你……你怎么會有?”
奚玥淺淺一笑道:“因為我就是天醫(yī)谷的導師�。 �
整個安陵家,只有一直在天醫(yī)谷沒有回去過的安陵堯才不知道奚玥被溫家全邀請為導師的事情。
安陵堯張大著嘴,半天都說不出話來。
守衛(wèi)接過黃色玉牌查驗了半天,確定是真的,可是看看奚玥的年齡,卻還是不敢相信,最后還是在奚玥的提醒下,其中一人跑進去稟告了溫家全。
短短一盞茶時間后,溫家全匆匆跑出來,一看到奚玥,立刻熱情地上前朝她作揖,“奚玥小友,你終于來了,我還以為你會不愿意來天醫(yī)谷任職呢!”
說著,連忙熱情地把人迎了進去。
這一幕直看的守衛(wèi)和安陵堯都目瞪口呆,安陵堯邁過門檻的時候,更是一個趔趄,差點摔倒在地。
只有奚未知全程神色冷淡,仿佛隱去了身形氣息,又仿佛冷艷睥睨,不將這天醫(yī)谷的一切放在眼里。
而奚玥并不知道,在她踏入天醫(yī)谷學院的那一刻,有個身穿玄色錦袍,面容模糊讓人看不清的男子,也踏入了天醫(yī)谷的范圍。
跟在他身后的是個容貌美艷的紅衣女子,引來了眾人無數的矚目視線。
兩人正是姬冥煜和朱雀。
朱雀朝四周看了看笑道:“主子,屬下已經查清楚,奚玥姑娘現在剛剛進入了天醫(yī)谷外門,您是去外門找她,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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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醫(yī)谷
姬冥煜淡淡道:“告訴我她落腳之處�!�
“是�!敝烊高B忙說了個地址。
姬冥煜嘴角勾起一抹幽深的笑容,神色依舊冰冷,可是眼底卻灼燒起熾熱的火焰,“我有的是耐心等她……歸來!”
“咳……”朱雀掩唇輕咳,暗道主子你既然有的是耐性,步子那么急做什么?
不過,給她一萬個膽子,她也不敢把這話說出來,收斂了臉上的表情,連忙跟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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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醫(yī)谷與其說是一個谷,倒不如說是一個城。
天醫(yī)谷的內門確實是坐落在一個美輪美奐的山谷之中,進入山谷的方法只有通過傳送陣。而天醫(yī)谷的外門卻是與鬧市和廣場相鄰,建在山谷的四周,只是占地面積非常大。
奚玥走進守衛(wèi)把守的大門后,穿過結界,很快看到了一個巨大聳立的石門。
上面用隸書寫著“天醫(yī)谷”三個字,旁邊還擺放著一個雕像,似乎是一個女子肩膀上停著一只鳥。只是那個雕像比較粗糙,所以看不清楚女子的容顏。
溫家全解釋道:“這個雕像是天醫(yī)谷傳承的核心,也是天醫(yī)谷唯一供奉的神靈。在內門的入口處,有一個更精致的雕像,能看清神女的容顏。我第一次見到時,震驚地無法回神,從未想過這世間竟會有女子的容顏能帶給人如此大的震撼……”
說到這里,溫家全的聲音卻頓了頓,有些詫異地看了奚玥一眼。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他總覺得奚玥的容貌,和那神女的雕像有些相似。
晃了晃腦袋,將這無厘頭的想法晃去,溫家全又簡單介紹了一遍天醫(yī)谷的外門。
天醫(yī)谷既然稱為天醫(yī),自然是以醫(yī)為核心。
所以整個外門設立的分院主要包括,水醫(yī)分院,木醫(yī)分院,種植分院,靈獸分院和靈武分院。
水醫(yī)是代表醫(yī)師所用的靈力為水靈力,木醫(yī)則是用木靈力,當然如果兩者兼修,也可以分別在兩個分院學習。
種植、靈獸和靈武分院,在天醫(yī)谷只能算是輔助學科,并不受重視,主要是為了替水醫(yī)和木醫(yī)服務的。
晉澤宇他們就是被分在了靈武分院,張奕在靈獸分院,方元他們幾個雖然學醫(yī)卻夠不上醫(yī)學院的資格,所以只能在種植分院學習。
奚玥聽到木醫(yī)分院的時候,還是忍不住好奇了一下,“修習木醫(yī)的人多嗎?”
要知道,在汨羅大陸的時候,擁有木靈力的人可以說幾乎沒有。
溫家全搖頭道:“木靈根稀有,自然沒有修習水醫(yī)的人多。但木系靈根要比水系靈根珍貴稀罕的多,所以通常駁雜靈根的,只要其中有木屬性,也可以被允許修習木醫(yī)。”
“在暹羅大陸,擁有木系靈根的人并不多,但在天醫(yī)谷卻不算少,哪怕木系天靈根的在內門也不是沒有�!睖丶胰f出這些話的時候,神色中帶著驕傲,“要知道,只有我們天醫(yī)谷有木靈根修煉功法,所以整個暹羅大陸幾乎修習木靈根的人,全部在這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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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群魔鬼(求票票)
奚玥聞言倒是松了口氣。
木靈力治療傷口的效果遠比水靈力要好,可是懷璧其罪,如果像汨羅大陸一樣,擁有木靈根的人就要被抓捕,她寧可不用。
現在看來,在這里倒是完全不用擔心。只要她別把生生不息暴露出來就好。
說話間,兩人已經走入了醫(yī)學院的水醫(yī)校舍的范圍。
水醫(yī)和木醫(yī)的校舍是并排建立在一起的,都是一個環(huán)形的巨大建筑。
奚玥所在的位置能看到校舍內正在上課的老師和學生,但是卻聽不到聲音,顯然是被結界隔開的。
溫家全看著安陵堯笑道:“你放心進去上課吧,既然你是奚玥魔鬼,我不要教他們,我絕對不要教他們!啊啊啊——��!”
凄厲尖銳的聲音迅速遠去,可是那狼狽凄慘的模樣,卻讓奚玥目瞪口呆。
這還是一個分神期的修士,一個天醫(yī)谷的導師?不是說天醫(yī)谷的導師都很高高在上,受人尊敬的嗎?
奚玥的目光忍不住朝那破開的窗子看去,很快對上了一雙桀驁又挑釁的眼睛。
只見在玻璃碎裂的窗戶前,一個身形修長,外表年約十七八歲,容貌卻相當邪魅的男子正似笑非笑看著她。
1950
醫(yī)學院的祖宗
此時隔音的結界已經碎裂,能聽到里面少年少女們嘻嘻哈哈的笑聲,充滿了惡意和幸災樂禍。
見她和溫醫(yī)師看過來,立刻勾起嘴角,舔了舔唇角的血跡,幽幽道:“溫醫(yī)師,好久不見啊,這位是新來的同學嗎?不給我們介紹一下?”
溫家全渾身一個激靈,竟然連話也沒說,直接拉著奚玥就落荒而逃。
身后,傳來了他們更加肆無忌憚的笑聲,仿佛在嘲諷著他們的膽小一般。
跑了好一會兒,確定聽不到聲音,那群學生也看不見了,溫家全才擦了擦額頭的冷汗,舒了口氣。
奚玥終于忍不住好奇問道:“溫醫(yī)師,剛剛那些是天醫(yī)谷的學生?”
“是……也不是。”溫家全咬了咬牙道,“那些都是我們醫(yī)學院的祖宗,總之,無論如何你都不要去招惹他們。唉,這次李醫(yī)師又被嚇走了,也不知道下一個擔任他們導師的人會是誰。”
溫家全帶著奚玥來到余長老院落的時候,這里已經擠滿了人。
余長老看到奚玥,也只是隨意打了個招呼,就愁眉苦臉地把注意力放在了另一邊。
奚玥看到在余長老客廳的矮榻上,躺著一個渾身是血,胸口劇烈起伏的中年男子,正是剛剛在水醫(yī)分院門口碰到的李醫(yī)師。
這大廳中擠滿了人,可是眾人都圍在李醫(yī)師身邊給他治療,也沒心思招呼奚玥和溫家全了。
只是,奚玥還是感覺到一股幽冷的視線看過來,帶著深刻的怨毒。
她轉頭看去,就對上了梅舒海狠狠瞪著她的眼睛,見她看過去,梅舒海也沒有收斂臉上的神色,而是露出一個陰測測的笑容。
奚玥勾了勾唇角,沒有去理會他,而是跟著溫家全走到了慢慢醒轉過來的李醫(yī)師身邊。
“救命……救救我!啊啊啊——�。∧Ч�,滾開,滾開,不要殺我,嗚嗚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