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9章

    安陵陽卻是震驚道：“真是白家？那個在整個暹羅都能排名前十的名門世家？”

    在煉靈域中，就連世家也是有榜單的，每年都會有人根據(jù)世家的綜合實力評分。

    而這個榜單會第一時間在整個暹羅大陸流傳，并被人認同。

    白家在最近幾百年中，一直在世家榜的前十，沒有掉下來過，可以說是真正的豪門世家。

    女子看著奚玥沒有說話，眼中閃爍著暗沉的光芒。

    奚玥卻淡淡道：“去請吧，不管他們是哪家的人，都只是我們須彌醫(yī)館的病人�！�

    奚玥的話讓女子眼中的光芒亮了亮，望向她的目光里帶了一抹復(fù)雜和贊嘆。

    僅僅過了一盞茶時間，白英帆就帶著人匆匆上門。

    這人果然就是奚玥上午看到跟在轎子邊的空冥期修士。

    白英帆一進入醫(yī)館就沖過來抱住女子，聲音沙啞道：“蕓兒，你如今這樣的身體，怎么能跑的不見蹤影呢？你知道我有多擔心？”

    原來女子叫林佩蕓，也是名門大派出身，懷孕前還是空冥期的修為，并不比白英帆遜色多少。

    在百年前，林佩蕓和白英帆結(jié)為道侶。

    林佩蕓一直很想要個孩子，可是越是修為高的修士想要誕下子嗣就越是艱難，林佩蕓和白英帆更是血脈高貴，想要孩子更是難上加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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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剖腹取子

    幾年前，林佩蕓無意中得到一個孕果，服下孕果后，會讓她的修為完全消失，直到生下孩子后才能慢慢恢復(fù)，而且不是一年兩年，很可能是十年才能恢復(fù)。

    可是，林佩蕓卻毅然決然地選擇服下孕果，誰知道懷胎十月，卻發(fā)現(xiàn)自己的孩子是死胎。就連天醫(yī)谷中的醫(yī)仙都束手無策，林佩蕓會來天府城，也不過是絕望中希望抓到一根救命稻草。

    白英帆聽林佩蕓說奚玥能救她的孩子后，眼眸就一暗，但在林佩蕓面前還是露出溫柔的神情。

    一轉(zhuǎn)頭就把奚玥叫到另一個房間，面無表情道：“你說你有辦法救蕓兒腹中的孩子？”

    奚玥點了點頭。

    白英帆嗤笑一聲，眼中滿是鄙夷和怒氣，“連天醫(yī)谷的醫(yī)仙都救不了，你能救？那你倒是說說用什么辦法？”

    奚玥有些詫異，她本來還想把自己剛考來的醫(yī)仙等級亮出來讓白英帆看看，好取得病患家屬的信任。

    可是，如今看來，在這世界，就算醫(yī)仙也救不了這孩子啊！

    不過想來也正常，其他醫(yī)師都習慣了用修士的方法醫(yī)治病人，而此時林佩蕓卻變成了一個凡人，許多手段根本用不上，也難怪他們束手無策了。

    奚玥沉吟了片刻道：“如今，白夫人腹中孩兒最大的問題是胎位不正，兼嬰兒臍帶繞頸。具體情況因為仍在腹中無法探查清楚，可它確實還活著，只是能活多久就不一定了。”

    “所以，如今唯一的辦法就是剖腹取子�！�

    剖腹取子？白英帆皺了皺眉，倒沒有太過驚懼，他們修士一直都過著刀口舔血的日子，身體被穿個洞是常有的事情。

    而且，這少年說的方法，倒也讓白英帆心中一動，雖然從未有人做過，聽起來也很離譜，但這似乎真的是最好的辦法。

    只是，“你確定孩子和蕓兒都能平安無事？”

    誰知奚玥卻搖了搖頭，“無論是夫人還是孩子，我都不能保證百分百的安全。尤其是令夫人，她的身體現(xiàn)在很特殊，完全沒辦法接受靈力，剖腹對其他武者或修士來說絕不會危急性命，但對令夫人就很難說了。”

    “你——！”白英帆聞言勃然大怒，“你明知道我夫人可能會死，卻還告訴她能救她和孩子？”

    “不，我一開始就告訴她，生下孩子，她可能會死。但她堅持要這么做�！�

    “我不同意��！”白英帆失控地大叫起來，“你這個招搖撞騙的庸醫(yī)，我要將你送去天醫(yī)谷懲戒堂，讓他們剝奪你的行醫(yī)資格��！”

    奚玥瞇起眼，臉上已經(jīng)有了幾分不耐，只是她還沒來得及回答，林佩蕓就跌跌撞撞跑了進來。

    她面容憔悴，雙腿浮腫，臉上再沒有了平日的嬌美和張揚，可是站在白英帆面前的時候，她卻突然捋了捋頭發(fā)，慢慢恢復(fù)了往日英姿勃發(fā)的林女俠的風采。

    林佩蕓如水的目光看著白英帆，帶著依戀，又帶著一往無回的決絕，聲音輕柔道：“英帆，你還記得，我服下孕果后，被診斷出有孕時，我們兩人的狂喜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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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想活下來

    白英帆一怔，猛地抓緊了妻子的手，神情因為憶起了當初的喜悅而恍惚失神。

    林佩蕓一手拉著白英帆，一手撫著自己的肚子，臉上的笑容充滿了為人母的圣潔光輝，“那時候，我身上的修為一點點消失，甚至變?yōu)榱艘粋�普通人，可是我卻一點都不害怕難過�！�

    “因為我就要生下你和我的孩子，生下我最愛的男人的孩子，為了這個孩子能夠誕生，哪怕讓我修為永遠無法恢復(fù)，我也在所不惜�！�

    “蕓兒！”白英帆眼眶發(fā)紅，一個大男人，一個空冥期的修士此時卻聲音沙啞，充滿了懇求和哀傷，“蕓兒，你知道的，比起孩子，我更不能沒有你。孩子，我們以后也可以有……”

    “不，你知道的，這是我們第一個孩子，也是唯一的孩子�！绷峙迨|重重搖頭，淚水綿密地溢出眼眶，“如果失去它，我們這一輩子都不會再有孩子。而且，我都能感覺到他在我腹中的胎動，我能感覺到他想活下來，想平安地來到這世間�！�

    “英帆，我們就賭這一把好不好，也許，我和孩子都能活下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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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為孩子的情況危急，所以手術(shù)安排在傍晚直接進行。

    因為林佩蕓如今是個凡人，奚玥不知道她生下孩子后，是不是還是這樣的體質(zhì)。所以，準備無菌的手術(shù)室，就是必須的了。

    也幸好白家財大勢大，很快就招了一堆人過來，在須彌醫(yī)館中開辟出一個小房間。

    在這小房間中，所有的東西都被搬空，只放上一個手術(shù)臺和照明用的晶石。

    因為聽奚玥說，空氣中有許多病菌，只要進入林佩蕓體內(nèi)，就會引發(fā)她感染甚至死亡，白英帆直接找來了三個除塵咒練到高階的武者，讓他們把手術(shù)室里里外外都打掃了個干凈。還用奚玥配置的藥水，直接給房間每個角落都消了毒。

    在手術(shù)中，林佩蕓很可能會失血過多，所以還需要準備急救的血包。

    奚玥如今的水靈力已經(jīng)控制的如火純情，單憑水靈力就能探查出血型的區(qū)別。

    而白家最多的就是人力，所以很快就準備了好幾個血包，又讓白英帆用冰系法術(shù)，將這些血包冷藏起來備用。

    至于手術(shù)器具，奚玥原本就存有一套現(xiàn)代帶過來的，當初給輝月尊者也同樣做過開顱手術(shù)，所以不需要擔憂。

    就這樣，在短短一個時辰后，手術(shù)準備就緒。

    而白英帆在見識到奚玥那稀奇古怪的要求后，非但沒有惱怒，反而對她的醫(yī)術(shù)多了幾分信賴。因為眼前這個少年，實在是太冷靜自信了，冷靜到連白英帆都仿佛被感染，覺得或許他真的能救自己的妻子和孩子。

    “奚醫(yī)師，請你務(wù)必要救我的妻子。”白英帆低下高傲的頭顱，啞聲道，“只要您能救她，我白英帆愿為你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奚玥此時已經(jīng)穿上了手術(shù)服，戴上了口罩，聞言看了看他，突然出聲道：“如果你不放心，不如清洗干凈，穿上手術(shù)服，一起進來手術(shù)室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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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庸醫(yī)害人？

    “只是，你要保證能控制好自己的情緒，否則若是干擾了手術(shù)，倒霉的只會是令夫人�！�

    “什么？”白英帆一驚，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大部分的高階醫(yī)師，治療人的時候都不會允許家屬旁觀的，否則心情激蕩的家屬很容易指手畫腳，這是屬于醫(yī)師的傲氣和尊嚴�？蛇@個少年……到底是無知還是自信？

    奚玥微微一笑，沒有再說話，轉(zhuǎn)身進入了手術(shù)室。

    白英帆在原地愣了一會兒，隨即立刻，給自己身上“消毒”了一遍，又穿戴上須彌醫(yī)館的小廝遞過來的手術(shù)服，匆匆進入了手術(shù)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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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陳家醫(yī)館。

    陳洪森聽到侄子說起早上求醫(yī)之人的身份，頓時滿臉震驚道：“你說的是那個白家？”

    陳劍點了點頭。

    陳洪森立刻扼腕遺憾道：“那可是暹羅大陸排名前十的家族啊，白英帆更是在白家第三代中有著超凡的地位。要是你們能幫上他的忙，那我們陳家醫(yī)館可就揚名了。”

    陳洪森想起自己的哥哥陳洪安，在第十二次沖擊醫(yī)仙考核再度失敗。

    每次參加醫(yī)仙考核都要耗費不菲的晶石，而考核失敗后，神魂受到損傷，更是只有益魂丹才能修復(fù)。這益魂丹有價無市，若不是他們陳家在天醫(yī)谷還有些權(quán)勢，根本就拿不到。

    如果能幫上白英帆的大忙，他們陳家將來還會缺晶石嗎？小小一間醫(yī)館更是不會被他看在眼里了。

    陳劍搖頭道：“聽說他們來我們醫(yī)館前，還曾找天醫(yī)谷的溫醫(yī)仙看過，連溫醫(yī)仙都素手無策，說那孩子已經(jīng)是個死胎。叔叔你認為僅憑我和胡清明，有可能讓白家的孩子順利降生嗎？”

    陳洪森當然也知道這是不可能的，只是難免還是遺憾。

    正交談著，突然有個小廝急匆匆的跑進來，滿頭大汗道：“少爺，我聽說，那白家的夫人被送進了隔壁的須彌醫(yī)館，而且那叫奚玥的小子，已經(jīng)在幫白夫人接生了。聽說他很是自信，就連白少爺都說服了！”

    “什么？！”陳劍赫然起身，難以置信道，“白夫人懷的明明是死胎，怎么可能生下孩子？那奚玥到底是哪來的狂妄小子？又是什么醫(yī)師等級？他以為自己比溫醫(yī)仙還厲害嗎？”

    小廝連連搖頭，皺眉道：“小的從未聽說那叫奚玥的小子是醫(yī)師，從前有人進須彌醫(yī)館，都是安陵陽給看診的�？墒�，如果他不是有把握，白少爺怎么會同意呢？”

    奚玥？陳洪森立刻想起了購買院落時碰到的那個囂張少年。

    他臉色陰沉地站起身道：“白少爺定然是太過希望夫人和孩子能平安，所以被這小子蒙騙了。劍兒，我們身為醫(yī)師，怎么能眼看著庸醫(yī)害人？我們現(xiàn)在就過去揭穿須彌醫(yī)館的陰謀！”

    陳洪森自己也是個醫(yī)宗，而且在前幾年的考核后，排名甚至比胡清明還要靠前。跟安陵陽這種很可能明年就要被淘汰的醫(yī)宗比起來，簡直是天差地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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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沒有好事

    醫(yī)宗以上的醫(yī)師數(shù)量是有限額的，一旦排名落到最后，很可能就會被排擠出醫(yī)宗的行列，直到下一次考核名詞上升，才能重回醫(yī)宗行列。

    而醫(yī)仙以上的級別，雖然也有限額，但至今還從來沒有滿額過。所以沒有出現(xiàn)淘汰的情況。

    “好！”陳劍立刻點頭，陰森森笑道，“叔叔，你一定要好好教訓(xùn)一下須彌醫(yī)館那群鄉(xiāng)下來的垃圾，讓他們知道什么叫做真正的醫(yī)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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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時夕陽西下，天色慢慢黑沉，須彌醫(yī)館中也激活了照明的晶石。

    整個大堂中，許多人都擁擠在這里，神情憂慮地望著手術(shù)室的方向。

    將近半個時辰過去了，可是房間里靜悄悄的一點聲響都沒有，這樣的靜謐讓每個人心頭都染上了不安。

    不是說產(chǎn)婦生孩子都會喊得聲嘶力竭嗎？為什么里面一點動靜都沒有？

    難道……難道是產(chǎn)婦和孩子都死了？

    安陵陽一想到奚玥所說剖腹取子的辦法，就覺得一陣心驚。

    如果林佩蕓是武者或修士還好，可是林佩蕓身上一點靈力和修為都沒有，如果剖開肚子，怎么還可能活的下去？

    白府的林管家也是坐立不安，一會兒站起身四處亂走，一會兒又坐在椅子上不停地喝水。

    少夫人沒動靜就算了，為什么連跟著進去的少爺也沒動靜？這個孩子到底能不能順利生下來？

    他們白家的血脈比較特殊，一般嫡系血脈都能擁有雙系以上天靈根，而且在劍道和劍意方面的體悟遠超常人，少爺白英帆更是能和君家的劍修抗衡。

    但也因為血脈特殊稀有，所以誕下孩子的幾率非常小，如果不是修士長命，白家早就人丁凋零了。

    所以，知道少夫人懷孕的時候，白家上下都歡喜瘋了�？扇羰沁@個孩子生不下來，甚至還折了少夫人，那后果林管家簡直不敢想象。

    正煩躁著，門外突然走進來幾個人，為首的正是陳洪森和陳劍，跟在陳劍身后的是陳家醫(yī)館坐堂的胡醫(yī)師。

    林管家認識陳劍和胡醫(yī)師，見兩人連忙拱手行禮，“胡醫(yī)師，陳醫(yī)師，你們怎么來了？”

    安陵陽等人的臉色卻是變得更加難看，因為他們知道陳家的人來絕對沒有好事。

    陳劍朝林總管客氣的拱拱手，介紹了身旁的陳洪森。

    林管家一聽說陳洪森是天醫(yī)谷外門的管事，態(tài)度立刻又好了三分。在青云界，幾乎可以說是天醫(yī)谷的地盤，沒人能不給天醫(yī)谷出來的人一點面子。

    陳洪森卻立刻肅容道：“我聽說白少爺同意了讓一個少年給白夫人接生孩子？此事可當真？”

    林管家怔了怔，隨即點點頭。

    “胡鬧！！”陳洪森臉帶怒色道，“天醫(yī)谷的溫醫(yī)仙和我們陳家醫(yī)館的胡醫(yī)師都診斷出來白夫人腹中的是死胎，你們怎么會相信一個狂妄小子的話？這不是置白夫人的性命于不顧嗎？”

    胡清明也上前一步道：“老夫敢以我的行醫(yī)生涯發(fā)誓，白夫人腹中的孩兒生下來的幾率不足萬分之一，若是強行引產(chǎn)，而不是先將胎兒湮滅在腹中，就連白夫人也會有生命危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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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笑話？（求票票）

    林管家聞言臉色微變，本就焦急地目光更是憂心和害怕。

    陳洪森凌厲的目光陡然撇過安陵陽等人，冷冷道：“更何況，據(jù)我所知，這個叫奚玥的小子，根本就沒有行醫(yī)資格，他甚至連醫(yī)師都不是，你們怎么會相信這么一個騙子？”

    “安陵陽，你敢說，那小子是通過了第四重考核，獲得醫(yī)宗資格的？！”

    安陵陽的臉色一下子變得煞白，目光閃躲地挪開去，避開了林管家的視線。

    林管家看安陵陽和安伯的神情，哪里還不知道真相，頓時駭然失色，“你……你你們開什么玩笑？一個連醫(yī)師資格都沒有的人，竟然敢給我們夫人治病？！你們這些人都活的不耐煩了嗎？！”

    安陵陽身體微微哆嗦著，卻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他此時也是悔不當初，因為他們安陵家的人早已習慣了奚玥的高超醫(yī)術(shù)，一時間竟忘了她還沒有參加生死堂的考核，沒有拿到行醫(yī)資格。

    在天府城，無照行醫(yī)這件事可大可小，如果上面不追究，治療又沒出問題，那自然能逃過一劫�？扇羰巧厦嫔晕⒆肪肯�，就會如隔壁原來的醫(yī)館那樣，直接所有人被牽連。

    偏偏奚玥從煉靈域出來后，就直接開始突破元嬰中期，以至于安陵陽他們沒有一個人知道，奚玥早已獲得了醫(yī)仙資格，而且還在煉靈域中引起了瘋狂的轟動。

    陳劍嗤笑一聲，一臉懇切地望向林管家道：“林管家，現(xiàn)在去將白夫人接出來或許還來得及。我叔叔陳洪森既是天醫(yī)谷外門的堂主，更是排行前幾名的醫(yī)宗，他的醫(yī)術(shù)絕對是可以信賴的。相信一定能救白夫人一命�！�

    林管家聞言，一時也是心急如焚，轉(zhuǎn)身就要朝手術(shù)室沖去。

    可是，剛走出兩步，他卻被一個小孩子拽住了衣服。

    俊俊養(yǎng)著小腦袋焦急道：“管家伯伯，奚玥哥哥很厲害的！我和妹妹都快死了，奚玥哥哥都能把我們救回來，他一定能救下小寶寶的。你別進去打擾他好不好！”

    林管家腳步一頓，對上小男孩誠摯又焦急的神情，一時間心中竟產(chǎn)生了幾分猶豫。

    陳劍一看，頓時滿臉鄙夷道：“林管家，你不會相信一個小孩子的話吧？我們的醫(yī)師資格可是在生死堂中，冒著神魂受損的風險一級級考出來的。他奚玥就憑一句醫(yī)術(shù)很好就能行醫(yī)？這豈不是笑話？”

    俊俊不知道什么是醫(yī)師資格，為什么奚玥哥哥那么厲害卻不能替人治病。

    他只是很喜歡奚玥哥哥，也很喜歡那個大肚子的阿姨，讓他想起了媽媽懷著安安時的模樣，他想要奚玥哥哥救救那個小寶寶。

    俊俊看看林管家，見他被陳劍說動，又要往手術(shù)室內(nèi)闖，頓時焦急地看向坐在角落穿一身紅衣，戴著面具的少年，“未知哥哥，你知道奚玥哥哥很厲害是不是？你告訴管家伯伯好不好？”

    奚未知慢條斯理地喝了一口茶，才用冷漠的，宛如看死物一般的目光掃過場中眾人，淡淡道：“旁人想要找死，關(guān)我何事？我為何要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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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出血

    他在乎的從來只有奚玥的安危和態(tài)度，至于別人，想尋思還是覓活，管他屁事？

    林管家那也是分神期巔峰的高手，又是白府的管家，平日里出去哪個不是敬著畏著，如今竟然被一個少年如此奚落，讓他怎么能咽下這口氣？

    可是，當他憤怒的視線對上少年幽冷的眼眸，全身卻忍不住打了個寒顫，一時間所有的怒火宛如被兜頭一盆冷水澆下，再也發(fā)作不出來。

    奚未知的話讓俊俊懵懵懂懂地松開了手，林管家還是匆匆跑到手術(shù)室前，就要推門進去。

    可是，他剛推開一個門縫，就感覺一股強大的力量撲面襲來。

    林管家整個人像陀螺一樣旋轉(zhuǎn)著想要倒飛出去，重重撞在一旁的桌椅上，發(fā)出噼里啪啦聲。

    隨即，手術(shù)室隨著門縫的閉合，傳來白英帆震怒的聲音，“我說過讓你們守在外面，不要讓任何沒有消毒過的人進來。林奇，你就是這樣執(zhí)行我的命令的？！”

    說完，手術(shù)室的門砰一聲合上，只留下大廳中一群震驚又懵逼的眾人。

    陳洪森的臉色變得有些難看，他咬了咬牙，突然走上前道：“我倒要看看，那毛頭小子是如何欺騙白少爺?shù)�。白少爺有任何不滿，事后盡管由老夫來承擔！”

    說著，就要一腳踢開那扇門。

    可就在這時，手術(shù)室門內(nèi)，突然傳來一陣隱隱的嬰兒啼哭聲。

    安陵陽原本跟在陳洪森身后，想要阻止他，此時聽到哭聲，頓時一怔，隨即狂喜道：“是嬰兒的哭聲，真的是嬰兒的哭聲，孩子生下來了！不是死胎，是個活著的嬰孩。哈哈哈，奚玥的診斷沒有錯！”

    陳洪森的腳抬起來一下子僵在半空中，踹出去也不是，收回來也不是。

    他的臉色也變得極其難看，心中不斷重復(fù)著：這不可能！明明是死胎，怎么會真的被生下來了？

    而陳劍和胡醫(yī)師這兩個親自診斷過的人，更是驚得差點尖叫出聲。

    “不可能！一定是你們聽錯了！怎么可能死胎能生下來，發(fā)出哭聲？”陳劍低吼道。

    可他話音剛落，手術(shù)室的門就打開一條縫，里頭傳來白英帆又是焦急又是緊張又是狂喜的聲音，“林奇，快，馬上把我們白府準備好的嬰兒衣服統(tǒng)統(tǒng)拿進來。對了，記得全部消毒，快，快點拿進來！”

    因為根本不相信孩子會出生會活下來，白英帆甚至都沒來得及準備嬰兒用品，此時只能用自己的衣服包著孩子，頓時又是欣喜又是羞愧又是焦急。

    林管家猛地反應(yīng)過來，臉上露出狂喜之色，慌忙吩咐人將嬰兒的襁褓都準備好拿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