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2章
庫倫卻是猛地回過神來,一下子跪在奚玥面前,磕頭道:“多謝神女施展神技,救小兒性命!”
奚玥無奈道:“你兒子原本就沒死,只不過是休克了。我救他的方法也不是什么神技,只是心肺復(fù)蘇法罷了。”
庫倫和小男孩臨淇一臉茫然,呆呆地看著奚玥。休克是什么?心肺復(fù)蘇法又是什么?神技的一種嗎?
奚玥沒有去理會兩父子的反應(yīng),而是神色微微凝重道:“休克不是什么大問題。最嚴(yán)重的問題是,這孩子患上了瘧疾,而且已經(jīng)進(jìn)入到了第三期。如果再不治療,恐怕這一次他就會真正的死亡了�!�
“瘧疾?”庫倫一臉驚訝和茫然,那是什么?
小男孩卻突然抓著奚玥的手,艱難道:“神女姐姐,你是說,我……我是得病了?不是神明的懲罰?”
奚玥嗤笑一聲,“神明的懲罰?嘖嘖,果然每個時期都有神棍說出這樣的話,并被人相信�!�
這樣的說辭,無論是在修真世界還是在現(xiàn)實世界,那都是對醫(yī)生最大的侮辱,等于全盤否定了醫(yī)生的努力和價值。
小男孩眼睛一亮,抓緊了奚玥的手,顫聲道:“神女姐姐,那我能活下去嗎?我們族里的人都能活下去嗎?”
奚玥還沒有說話,庫倫已經(jīng)搖頭道:“不可能的,這一定是盤堊神的懲罰。否則,怎么會有那么多人得同樣的病,而且不僅僅是我們部落,還有許許多多其他部落的人,一個接一個的死去。一定是神明憤怒我們的不敬,才降下了天災(zāi)……”
“為什么那么多人會得同樣的��?”奚玥收斂嗤笑的神情,沉聲道,“因為瘧疾是一種傳染病,無論是相互接觸的人,用同樣的食物,喝同樣的水源,只要有一人得病,其他人如果抵抗力不夠的,就會有很大幾率一樣得病�!�
庫倫還是一臉的不信,可是小男孩卻搖搖晃晃地站起身,跪在奚玥面前,“神女姐姐,我不知道什么是病,可是,你能治好我們對不對?”
“就好像,剛剛淇兒覺得又冷又難過,馬山給就要死了,可是突然感覺到了一股力量的召喚,然后就活了過來�!�
“神女姐姐,如果你能救活我們部落里的人,淇兒愿意為你做牛做馬一輩子�!�
奚玥還沒來得及說話,身后突然傳來小諾熟悉的聲音,“師父,你……你真的能救我們部落嗎?”
“小諾——��!”庫倫驚叫了一聲,難以置信地看著黑夜中走來的小女孩。
他們整個部落找這個小女孩都快找瘋了,沒想到她竟然出現(xiàn)在這里。
1710
巫醫(yī)
“師父,那些死去的人,生病的人,真的不是因為神明的懲罰嗎?”
奚玥看著小女孩含淚的眼睛,斬釘截鐵地回答:“不是�!�
小諾噗通一聲跪下來,“師父,求求你,救救我們的部落,救救我的阿娘吧!”
奚玥看著這跪了一地的人,有些無奈地?fù)u了搖頭,“帶我去見你們的族長吧�!�
就算不是為了浮屠之力,僅僅是因為醫(yī)生的職責(zé),她也無法對這樣的瘟疫見死不救。
===
蒼達(dá)部落的房屋分部是按照個人的等級,由山頂而下安排。
住在山腳的是蒼達(dá)部落最底層的人民,比如庫倫一家,而山峰上,則住著族長、長老和巫醫(yī)。
其中巫醫(yī)又處在山頂最巔峰出,用的是最好的石料建造的屋子,里面的擺設(shè)和其他人比起來也要奢華昂貴許多。
此時,山頂巫醫(yī)的房門外,或坐或站了不少人,每一個人都面色焦急地望著門外,等待今夜回來的人。
而守在門外的幾個戰(zhàn)士,臉色都有些蒼白,身體也搖搖欲墜的,顯然也得了病。
就在眾人急不可耐的時候,一大群人快步走了上來。
“族長,是族長回來了!”
“太好了,族長是不是把小諾帶回來了?神明的極品被帶回來了嗎?”
可是,很快他們就看到那神色黯然的老者和戰(zhàn)士,還有被其中一個戰(zhàn)士提在手中,五花大把的阿奴,卻沒看到干瘦的小女孩時,臉上的期盼頓時都化為了絕望和不甘。
站在門口的一個老婦人,看到阿奴立刻撲過去哭了起來,“阿奴,我的阿奴��!”
此人是阿奴的母親,小諾的外婆。
突然,石屋中傳來一個蒼老沙啞的聲音,“是尼塔族長,是你回來了嗎?先進(jìn)來吧!”
這聲音一出,眾人立刻神色一凜,隨著石屋的門緩緩打開,族長和幾個戰(zhàn)士,以及長老,帶著阿奴走了進(jìn)去。
這屋中只有三個人,其中一個是穿著古怪,有點像巫師一樣的老太婆,另外兩個是年輕的少年,跪在老太婆的身邊,替她捶著腿。
與部落里其他穿著樸素的人不同,這個蒼達(dá)部落的巫醫(yī)身上穿的戴的要遠(yuǎn)比其他人華貴的多。
族長等人一進(jìn)門,就紛紛向巫醫(yī)下跪行禮。
這是蒼達(dá)部落的規(guī)矩,巫醫(yī)是整個部落地位最高的。她們被稱為神的侍者,是離神最近,能聆聽神的聲音的人。沒有人敢違抗她的命令,就連族長也一樣。
巫醫(yī)瞇起來的鷹眼朝四周巡視了一圈,沒有看到小諾的影子,頓時沉下臉道:“人呢?”
族長張了張嘴想說什么,立刻有人大聲道:“小諾被阿奴藏起來了!”
這個說話的人叫莫里,是巫醫(yī)的死忠,對于阿奴違抗巫醫(yī)的命令很是氣憤。
就算她是族長的女兒又如何,難道還能比得上全族的命運?或許就是他們不聽巫醫(yī)的話,才會引來神明的詛咒。
說著,莫里一把扯過阿奴的頭發(fā),想要把她甩在地上。
其他人的臉色頓時變得有些難看,他們雖然想要用小諾祭祀神明,來求得盤堊神的原諒。
1711
我會有用的
可是,阿奴和小諾到底是他們的責(zé)任,要犧牲小諾,他們也是愧疚和不忍的。
有人忍不住喝道:“莫里,你這是做什么?阿奴到底是族長的女兒,你怎么能這么對她?”
“哼,要不是她,我們族里根本不會有此劫難!這種害了我們蒼達(dá)部落的災(zāi)星,我沒打死她就已經(jīng)是好的了!”
族長的臉色一陣青一陣白,看著虐凌亂的頭發(fā),凄慘的模樣,他的心痛如火燒。如果不是為了全族,他怎么舍得犧牲自己的外孫女?
他雙手緊緊握成拳頭,見莫里還要毆打女兒,眼中怒火噴發(fā),猛地踏前一步,正要出手給莫里一拳,卻聽巫醫(yī)冷笑道:“尼塔族長,你知不知道,剛剛我們才收到消息,阿克部落已經(jīng)被城主一把火燒沒了。如果神明的詛咒無法解除,我們部落也會是一樣的下場�!�
族長的動作一下子頓住,呆呆的站立在原地,渾濁的淚水從他眼中流下,“下一個就會是我們,難道……難道真的是天要亡我們蒼達(dá)部落?”
城里的人如今把他們部落的人都當(dāng)做洪水猛獸,不許進(jìn)城,不許出現(xiàn)在城郊,就怕會把災(zāi)難帶給他們�,F(xiàn)在,更是要滅了他們?nèi)坎柯洌云较⑸衩鞯呐瓪狻?br />
巫醫(yī)嘆了口氣道:“原本,神明已經(jīng)告訴我,小諾就是他要的祭品,只要把小諾送給盤堊神。這一切的災(zāi)難就會消失。可是,你們卻讓小諾跑了,這樣一來,我們就要承受神明更大的怒氣,我們部落很可能會消亡,會永遠(yuǎn)的消失��!”
巫醫(yī)的話讓所有人都低低哭泣起來,心中充滿了絕望。
也有人因為恐懼死亡,而對阿奴恨之入骨,“巫醫(yī)大人,請允許我?guī)ш犎ニ巡樯焦雀浇�,小諾她不過是個小孩,就算能逃也逃不遠(yuǎn),我一定會把人帶回來!”
阿奴一聽他們還要去找小諾,頓時瘋狂地掙扎起來。
她抬起頭,淚流滿面地看向巫醫(yī),“巫醫(yī)大人,我求你了,你放過小諾吧!”
“我是小諾的母親,跟小諾流著一樣的血,而且我也沒有得怪病。如果非要獻(xiàn)祭一個人才能平息神明的憤怒,那就請獻(xiàn)祭我吧。我會有用的,我一定會有用的!”
阿奴一邊說,一邊重重的在地上磕頭,額頭磕破了,鮮血流了滿臉,顯得格外凄慘悲嗆。
族長不忍的撇過頭,身體輕輕顫抖著。
巫醫(yī)瞇起眼,看了她好一會,才淡淡道:“立即傳令下去,馬上開設(shè)祭壇,準(zhǔn)備祭祀盤堊神的儀式�!�
“謝巫醫(yī)!謝巫醫(yī)!”阿奴一邊流淚流血,一邊不停地笑著磕頭。
明明是要被送去死,卻是那樣的感激。這一幕讓蒼達(dá)部落的人都看紅了眼眶,心酸又凄然。
===
天空已經(jīng)大亮,可是蒼達(dá)部落的祭臺周圍卻燃起了熊熊的火把。
祭壇邊,密密麻麻的圍著上千個族人,幾乎六成的人都是臉色慘白,一臉病容的。
空氣中彌漫著讓人作嘔的氣息,帶著麻木與絕望。
1712
祭祀
許多病人是奄奄一息被抬出來的,他們已經(jīng)感到自己的生命走到了盡頭,已經(jīng)放棄了希望。
這已經(jīng)不是巫醫(yī)獻(xiàn)祭給神明的第一個人了。
在小諾之前,巫醫(yī)還獻(xiàn)祭過部落里的好幾個健康的男童和女童,他們每一次都滿懷希望,可是最終卻只能更加絕望。
但也有幾個輕微染病的人滿臉希冀,灼灼望著祭臺的方向,渴望這一次能出現(xiàn)奇跡。
他們還那么年輕,還不想死��!
巫醫(yī)穿上了正式的祭神服飾,口中念念有詞唱著什么,一邊繞著祭臺跳舞。
祭臺上,綁著一個憔悴的女人,穿著紅色衣服,在臉上畫了符咒,正是被當(dāng)做祭品的阿奴。
阿奴的母親站在族長身邊,哭的幾乎暈厥過去。
祭祀舞結(jié)束,巫醫(yī)將手中的火把一把扔出,剎那間,堆在阿奴身下的柴火就噼里啪啦燃燒起來。
“求盤堊神息怒,請您帶走屬于您的祭品,讓詛咒從我們部落消失……”
巫醫(yī)的話還沒說完,突然,一道耀眼的紫光在空中閃過。
阿奴發(fā)出一聲驚叫,整個人連帶著那個綁縛她的主子騰空而起,最后穩(wěn)穩(wěn)的落在地上。
“發(fā)生什么事了?”
“是誰,是誰膽敢破壞祭祀?”
眾人的目光齊齊往阿奴的方向望去。
只見在她身后,一個人緩緩走出,清冷的目光掃過眾人,隨后嘴角勾勒出一個嘲諷的弧度。
這是個十七八歲的少女。
皮膚瑩白,身形纖瘦,仿佛和普通的女孩沒有任何區(qū)別。
可是,蒼達(dá)部落的所有人卻都瞪大了眼睛,連呼吸都微微急促起來,甚至還有人倒吸了一口涼氣。
原因無他,因為眼前這個女孩,實在是長得太美了。
眉如遠(yuǎn)山,膚似凝雪,墨發(fā)如瀑,唇不點而朱。
她只是站在那里,不用笑,不用動,就能讓山川失色,讓日月難以爭輝。
蒼達(dá)部落的許多人曾經(jīng)進(jìn)過托胡城,也曾見過城主千嬌百媚的女兒,曾經(jīng)覺得那樣美麗的女子,在這女孩面前,卻像是頑石比之明珠,完全失去了光彩。
第一個回過神來的卻是阿奴,“奚玥,你……你怎么會在這里?我不是告訴過你不要再回來嗎?你快走,快走�。 �
奚玥神色平靜道:“我答應(yīng)了小諾,要帶你去回去�!�
阿奴先是一愣,隨即眼淚撲簌簌的掉了下來,“奚玥,你走吧,只要能讓小諾好好活下去,我就心滿意足了。我……我不能走。我是小諾的母親,可同樣也是部落的人,是阿爹的女兒,部落養(yǎng)育了我,我不可能看著部落滅亡,看著我的族人一個個死去�!�
“奚玥,就當(dāng)我求你,你快走吧!”
奚玥輕笑了一下,沒有回答阿奴的話,而是望著不遠(yuǎn)處。
很快,眾人看到,一個高壯的男人,牽著一個七八歲的小男孩,緩緩走上祭臺。
看到男人和小男孩,人群中許多人像是看到了什么鬼怪般,一個個驚恐地瞪大眼。
男人正是庫倫和他的兒子淇兒。
1713
神女(求票票)
昨天晚上,許多人是親眼看著庫倫抱著早已死去的淇兒去納文河邊的。
甚至還有人上去查看過淇兒的呼吸,確定他是真的死了,連身體都冰冷了。
怎么會?怎么會現(xiàn)在又活過來了!
“庫倫,你……你昨天不是……淇兒不是已經(jīng)死了嗎?”
庫倫滿臉感激地看向奚玥,朗聲道:“諸位聽我說,奚玥是上天派來拯救我們蒼達(dá)部落的神女。都是因為有她,所以淇兒才能死而復(fù)生!”
“什么?!死而復(fù)生?!”
“這怎么可能?!連巫醫(yī)都做不到吧?”
大家都滿臉難以置信,可是偏偏那小孩好端端地站在那里。
莫里臉色一黑,狠狠瞪著庫倫道:“庫倫,你不要在這里妖言惑眾,巫醫(yī)大人才是神的侍者,這女人是哪里來的妖女,竟然迷惑了你的心智。來人,把他給我抓起來!”
“等一下��!”庫倫慌忙大喊了一聲,迎上莫里兇狠的眼光,他瑟縮了一下,可是想起了什么,很快又鎮(zhèn)定下來。
他更加提高了聲音,幾乎是扯著嗓子道:“而且,還有一件事情,神女告訴我,我們部落的災(zāi)難根本就是不是神明的懲罰和詛咒,而是一種疾病,一種叫做瘟疫的疾病。而且這種病是可以治好的,不用燒死人祭祀神明,就可以治好!”
“庫倫,你說什么?��!”
“庫倫,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說什么?!”
祭壇周圍的所有人都騷亂了。
對于他們來說,這簡直不啻于一道驚天悶雷。
庫倫深吸了一口氣,彎下身,將淇兒抱起來,高高的舉起給大家看,“如果大家不相信,可以來看看淇兒,淇兒他昨天還渾身高燒,不停地嘔吐,甚至抽搐著昏過去�!�
“可是,經(jīng)過神女大人治療后,他現(xiàn)在完全不燒了,剛剛還吃了一頓早飯,根本沒有吐出來�!�
這一番話,讓大家更加的騷亂,心中充滿了希冀與恐慌。
有幾個懂點醫(yī)術(shù)的老人走上前去看了看,馬上顫抖著手道:“病情好轉(zhuǎn)了,竟然真的好轉(zhuǎn)了�!�
“淇兒——�。 币粋女子的哭喊聲傳來,很快有個衣服上還沾著嘔吐物的婦女鉆進(jìn)人群,上下檢查著男孩,確定他還活著,才哭著一把將人抱進(jìn)懷中,“淇兒,我的淇兒,你還活著,太好了,嗚嗚,太好了!”
淇兒一點都不嫌棄婦人身上的臟污,而是滿臉欣喜道:“娘,娘,你看我真的好了。不覺得熱,也不覺得冷,我今天早上還吃了一個肉包子,是神女姐姐給我的,可好吃了。我跟你說,神女姐姐可厲害了……”
小男孩絮絮叨叨的話語有些凌亂,可是每個人都看得出他中氣十足。
難道,這真的不是神明的詛咒?真的能治好?
族長雙手緊緊握成拳頭,一步步走到奚玥面前,顫聲道:“淇兒是你治好的?”
奚玥點了點頭。
“這……這真的不是神明的懲罰,只是一場��?而且是能治好的��?”
老人說話的時候,因為太激動,流淌到嘴唇上的鼻涕都吹出了泡泡,顯得格外滑稽。
1714
妖法
奚玥卻沒有去笑話,而是鄭重道:“這是一種很嚴(yán)重的病,會傳染,容易致死。可是,卻不是無藥可醫(yī)的。而且很幸運的是,你們村的周圍正好種著這種病的克星。”
她說著,伸手指向不遠(yuǎn)處的灌木叢,“青蒿治療的瘧疾的效果雖然不是那么理想,可是你們部落人的身體素質(zhì)都算不錯,而我又有激發(fā)青蒿藥性的方法,所以,我保證,這不是神明的懲罰,不需要燒死什么人來祭祀。你們部落生病的人,至少有九成全部能活下來�!�
奚玥這話一出,族長的眼淚再也忍不住,終于嘩嘩留下來。
蒼達(dá)部落不用滅族,他不用失去女兒外孫女,不用成為全族的罪人,太好了……太好了!
就在這時,祭臺上,突然傳來一個蒼老陰冷的聲音:“何方妖女,竟然在這里蠱惑我的族民。你可知褻瀆神明,搶走神的祭品,會有怎樣的下場?”
奚玥的目光往祭臺的方向看去。
只見一個穿得跟神棍一樣的老太婆,正瞇著小眼睛冷冷盯著她。
奚玥忍不住勾起嘴角笑道:“聽說,你是神最寵愛的侍者?”
巫醫(yī)揚起頭,滿臉驕矜道:“那是自然,我才是離神最近的人,你這妖女妖言惑眾,別以為我看不出你邪惡的本質(zhì)�!�
奚玥“哦”了一聲,隨后雙目幽幽,緩緩道:“既然你才是神最寵愛的人,為什么不把你當(dāng)做祭品送給盤堊神呢?相信比起其他人,神一定更希望你去他身邊陪伴他的吧?”
奚玥此話一出,巫醫(yī)的神情頓時僵住。
而底下,蒼達(dá)部落的人,紛紛瞪大了眼睛,齊齊看向臺上的巫醫(yī)。
有人甚至忍不住嘀咕:“對啊,巫醫(yī)才是神最寵愛的人,我們怎么沒想到把巫醫(yī)獻(xiàn)上去呢?”
祭臺上的老太婆當(dāng)然也聽到了眾人的竊竊私語,臉色因為憤怒和恐慌而扭曲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