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4章
紇溪還讓南宮煜把地牢中的妖獸和魔獸都給放了。
至于那些同樣被關(guān)起來的武者,紇溪發(fā)現(xiàn)他們的待遇很不錯,也不像是有被虐待和掙扎的痕跡,直覺之下,她選擇了沒有放走,而是讓南宮煜先帶走關(guān)起來。
在兩人離開碧景軒時,紇溪才發(fā)現(xiàn),那黑衣男子不知何時就已經(jīng)消失了蹤影。
紇溪正在四處查看著,卻忽然被南宮煜掐住下巴,轉(zhuǎn)過來,滿臉不善道:“你在找什么人?難道還想見那野男人嗎?”
“什么野男人?”紇溪輕笑著拍了他一下,“我只是好奇他到底是什么人,能進入碧景軒,說明他有很大可能是神醫(yī)學府的人,其他人很難進的來。對了,你又是怎么進來的?”
南宮煜正要說話,遠處突然有人的說話聲遠遠傳來。
而墨景軒中也開始傳來了動靜,雖然南宮煜和那黑衣男子的實力很強,但那白須老者也是分神期,當然不可能讓他昏迷太久。
紇溪皺眉道:“看來今晚注定不平靜了�!�
話音剛落,已經(jīng)被南宮煜一把抱進懷中,那力氣大的仿佛要將她死死融入骨血中。
南宮煜深吸了一口氣,啞聲道:“你先回宿舍,自己小心,不要暴露。我會在暗處守著你。如果真的暴露了也不用擔心,就算殺光這神醫(yī)學府所有人,我也會帶你出去。”
紇溪一驚,“守在暗處是什么意思?”
突然,她想起了南宮煜的靈根——黑暗系,雙眼猛地睜大,眼眸中第一次帶了幾分崇拜和震驚:“你……你已經(jīng)能把自己融入黑暗中,讓別人無法察覺了?”
南宮煜勾起嘴角,狀似滿不在乎道:“不止人無法察覺,就是普通的結(jié)界也無法察覺到我融在黑暗中的氣息�!�
所以,這也是為什么這家伙能自由出入神醫(yī)學府的原因?
南宮煜非常享受這小丫頭崇拜的目光,自從認識這小丫頭,自己每每跟孔雀開屏一樣,恨不得把最厲害的一面都展現(xiàn)出來。
可是偏偏這小丫頭,哪方面都不比自己遜色多少,很多本事更是連自己都不得不驚嘆,以至于他從來都感受不到其他男人被自家心愛的女人崇拜的感覺。
這種時候,他真想好好把小丫頭抱在懷里,好好親昵一番,可是偏偏卻不是時候。
南宮煜再度深吸了一口氣,才強迫自己松開手,聲音更加低啞道:“我明日在圣德堂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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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衣人是玄穆?
他的這種能力也不是萬能的,融入黑暗只能在空曠不靠近人,且沒有多少光亮的地方,才不會被發(fā)現(xiàn)。所以就算他守著紇溪,也只能遠遠守著。
說完,正要走,一雙纖細的小手突然從身后一把抱住他。
南宮煜腳步一頓,渾身的肌肉都僵直了。
身后傳來女孩低低的聲音:“南宮煜,我好像比想象中更想你。”
說話間,女孩身上的柔軟和熱燙傳來,仿佛要將他的血肉都燒起來。
這種時候,他的小丫頭,這種舉動分明是在挑逗他!
如果他還忍得住,他就不是男人。
南宮煜猛地回頭,再也顧不得場合時間,就要將人狠狠按進懷中親吻。
可是,等回頭看到的,卻是女孩宛如倉皇逃走般遠離的身影。
想起剛剛貼著自己后背的溫熱,南宮煜先是不甘,隨后臉上浮起邪肆的笑容。
呵呵,他的溪兒,是害羞了嗎?
不急,明天,他一定會好好懲罰這膽敢撩撥了他就跑的小丫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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紇溪回到宿舍的時候,臉上的熱燙還沒有完全消退。
她向來都不是會沉溺于情情愛愛的人,但剛剛在墨景軒再次見到久別重逢的南宮煜,心中的喜悅卻仿佛沸騰滿溢的水,掩也掩蓋不住。
只是做了主動的親昵動作后,她又覺得很不好意思,所以就只能落荒而逃了。
宿舍中,一片黑暗安靜,仿佛和她離去前,沒有半點改變。
紇溪無聲無息地跳上自己的床鋪,抬起眼簾朝著不遠處的玄穆看了一眼。
這人和他離去前的睡姿沒有半點變化,似乎從來沒有醒來。
只是,她嗅了嗅鼻子,總覺得天氣中殘留著似有若無的血腥味,可是等再努力去聞,卻又消失的無影無蹤。
難道是她多心了?
紇溪正猶豫著要不要趁著這點時間差先去空間里看看,外面卻開始傳來喧囂聲。
來了!
他們在墨景軒把那一群妖獸都放了,那黑衣男子似乎還偷走了極其重要的寶物,這墨景軒中的人不炸了才怪。
“起來,都起來,長老院有令,所有人都到廣場上集合。敢違抗者,格殺勿論!”
紇溪一下子從床上坐起來,手輕輕一揚,房間中亮起了晶石的光芒。
她望向?qū)γ娴男�,卻是陡然一驚。
只見玄穆的臉色很不好,皮膚沒有半點血色,更是蒼白中透出一股青灰。
紇溪幾乎是第一時間想到,墨景軒中幫助過自己的黑衣男子就是玄穆。
感受到外面的喧鬧聲越來越重,也越來越近。
紇溪心中一橫,一個閃身跳到了玄穆床上,伸手搭住他的腕脈。
一股冰涼的氣息從指間傳來。
這一下,紇溪再沒有懷疑,果然墨景軒中碰到的人就是玄穆。
玄穆冷冷看著他,眼中閃爍著警惕、冰冷和殺意,又仿佛有什么更加復(fù)雜的情緒在波蕩。
紇溪沉聲道:“我可以幫你把身體的異狀都暫時遮掩起來,只是,你愿意相信我嗎?”
玄穆沉默了好一會,屋外的聲音也越來越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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障眼法
就連童冰居住的那個雜物房中也傳來了響動。
玄穆突然收斂起了渾身的殺意,啞聲道:“我相信你。但我的情況不是靠傷藥能夠解決的,只要我施展過最強功法,體溫和臉色就無法恢復(fù)。”
難怪,她就說以她醫(yī)者的敏銳,剛剛感覺不到玄穆的呼吸和靈力有受傷的痕跡。
紇溪勾起嘴角,悠然笑道:“誰說一定要治好的?你聽說過障眼法嗎?”
說完這句話,紇溪再沒有猶豫,很快拿出了易容工具。
當柔軟溫涼的小手,沾著奇異的藥膏碰觸到自己臉的時候,玄穆的身形陡然繃直,連呼吸都幾乎停滯了。
少年的呼吸輕輕吐在自己臉側(cè),帶著獨特的,一點都不讓人感覺女氣的青草藥香。
可玄穆就是無法控制自己越來越急促的心跳和微微發(fā)熱的身體。
就在這時,門外突然傳來童冰緊張焦急的聲音:“奚玥哥哥,玄穆哥哥,你……你們知道發(fā)生什么事了嗎?我好像聽到外面有人在叫我們出去?”
紇溪皺了皺眉,手上的動作越來越快。
玄穆卻是眸光一寒,冷冷低喝:“滾——!”
宿舍外,童冰身體一顫,眼淚瞬間漫上眼眶。
他不明白,為什么玄穆哥哥對他總是那么多敵意?他明明沒有做過任何壞事!而且一直努力的想要融入荒字甲號這個宿舍。
童冰抬起頭,向宿舍房內(nèi)看去,突然一愣。
宿舍房間內(nèi)亮著晶石光芒,所以童冰站在門口,能模糊看到里面的光影。
而他此時看到的,卻似乎是奚玥在玄穆的床上,兩人很親昵的靠近在一起。
童冰“啊”地驚叫了一聲,猛地捂住自己的嘴。
隨即,他的眼中彌漫出更多的淚水,手緊緊按在胸口,哽咽道:“奚玥哥哥,我好害怕,你……你能讓我先進去嗎?我保證,只要過了今晚,我一定會回去住雜物房的�!�
紇溪正在處理著玄穆臉上的易容膏。
易容對他來說很容易,但要易容到讓人完全看不出任何破綻,也就是說,她的易容膏要完全重現(xiàn)玄穆臉上的特征。
而且這易容膏還要具有皮膚的溫熱觸感,還不會因水火等原因被擦掉。這就不是短時間能做到完美的。
偏偏她很清楚知道,玄穆絕對不能暴露,否則自己肯定也會暴露。
所以,童冰來叫的時候她就有些不耐煩:“放心吧,只不過是例行巡查,你乖乖在房間里待著,不會有事的�!�
房間外,童冰被奚玥拒絕先是一愣,隨即更加傷心失望。
他還想再說什么,卻聽到玄穆冰冷弒殺的聲音:“再不滾,死!”
這句話并非簡單的聲音,而是帶著靈壓的威懾。
童冰不過是一個小小筑基期,哪里抵擋得了玄穆的威壓,當場臉色慘白,一屁股坐倒在地上。
即便心中有再多的不甘傷心和害怕,童冰終究還是站起來,瑟縮地抱著自己的肩膀,抹著眼淚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宿舍外,越來越吵鬧,紇溪能感覺到,整個荒醫(yī)分院的學生都已經(jīng)被召集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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闖入
而此時,紇溪也完成了手頭上的工作。
看著眼前男子與平日沒有半分區(qū)別的容顏,試了試他被小金龍臨時做的熱水壺溫暖的皮膚,終于滿意地點了點頭。
紇溪也是有些咋舌。
她沒想到這世間還有這么古怪的功法,施展過后竟然全身的皮膚會比萬年玄冰還要冰涼。
就連她讓玄穆服下四品焱靈丹也毫無效果。
不過還好,從內(nèi)而外解決不了的問題,只是做個表象迷惑人還是可以的。
玄穆其實現(xiàn)在的皮膚幾乎是沒有知覺的,除了冷還是冷。
可是,當少年用指腹碰觸他的脈搏和皮膚時,他感覺自己仿佛被什么燙了一下,驚得幾乎想要跳起來。
而紇溪已經(jīng)回到了自己的床鋪,朝玄穆打了個顏色,兩人紛紛進入了打坐修煉狀態(tài)。
不一會兒,房間門陡然被人踢開。
門外傳來男人粗野的呼喝聲:“臭小子,你活得不耐煩了嗎?老子在外面喊讓你出去廣場上集合,你們沒有聽到嗎?”
緊接著傳來童冰哭泣的聲音:“不……不是,我只是……”
紇溪抬起眼皮,手中銀針一閃。
原本被男人提在空中的童冰立刻掉落在地上,童冰立刻連滾帶爬地逃到了紇溪的床鋪下,哭泣道:“奚玥哥哥,他們……他們……”
而剛剛提著童冰的粗野男人則是慌張地甩了甩自己的手。
剛剛那一下,他感覺自己的手好像失去了知覺,完全麻痹了。
不過,感受到自己的手很快恢復(fù)了知覺,那粗野男人立刻兇神惡煞地瞪向紇溪:“臭小子你干什么?想造反嗎?”
紇溪從床鋪一躍而下,只是還不等他說話。
那粗野男人突然整個人騰空而起,隨后重重摔在地上,口中哇的噴出一口血,還帶著幾顆牙齒。
這一番變故,讓沖進來的所有人都驚呆了。
等粗野男人身后的守衛(wèi)看到剛剛出手的人,頓時臉色大變道:“玄穆!”
其他分院的守衛(wèi)也許看到玄穆還不認識,可是荒字分院的守衛(wèi)哪里會不知道這煞神的厲害。
見地上被打落了牙齒的粗野男人就要站起來怒罵,連忙把他拉到一邊,在他耳邊低語了幾句。
那粗野男人立刻臉色大變,看著玄穆的目光充滿了敬畏恐懼和怨恨,但終究不敢再胡亂說話。
荒醫(yī)分院的守衛(wèi)上前一步,朝著玄穆恭敬地行了個禮,又朝著紇溪也行了個禮。
雖然玄穆是最讓人懼怕的存在,可眼前這個容貌秀麗,看似弱不禁風的少年,卻也不是好惹的主。
現(xiàn)在的神醫(yī)學府誰不知道奚玥的名號,和她那筑基期就能把金丹期武者干趴下的實力?
玄穆冷冷道:“滾出去,否則,死!”
冰冷的殺意在房間中彌漫,除了紇奚外,所有人都忍不住雙腿發(fā)抖,幾乎要撲倒在地。
那些守衛(wèi)嚇得幾乎要尿褲子,可是,可是,他們是奉了死命令來的,哪里敢不遵從,頓時露出駭然又為難的神色。
紇溪輕咳了一聲,淡淡道:“這么晚了,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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湊個熱鬧(求票票)
紇溪一開口,房間內(nèi)讓人窒息的冰冷殺意頓時消失的無影無蹤。
那荒醫(yī)分院的守衛(wèi)嚇得心臟都要從嘴巴里跳出來了,以為自己一定會被玄穆弄死。
如今突然死里逃生,頓時把紇溪看做了救命稻草:“奚……奚玥,長老院有命,所有的學生都要在廣場上集合,任何人都不能不到。您看,您和玄穆前輩……”
玄穆從床上一躍而下,森冷幽寒的目光掃過在場每一個守衛(wèi),緩緩道:“誰敢命令我?!”
“不……不……不敢!”在場的守衛(wèi)都快嚇尿了,剛剛被玄穆教訓過的粗野男人更是嚇得一屁股坐倒在地上,眼中滿是驚恐。
童冰站在一旁,目光癡迷地望著玄穆,雙唇微張,輕輕呢喃著“玄穆哥哥”四個字,仿佛是要將這個人和這個稱呼深深映入腦海中。
荒醫(yī)分院的守衛(wèi)想哭死的心都有了,他不明白自己怎么就那么倒霉,剛好分到來請荒醫(yī)分院的這兩個煞神。
可是,如果完不成任務(wù),他們一定也會死的很慘。
糾結(jié)之下,他只好再度求助地望向紇溪,帶著哭腔道:“奚玥同學,我們也是奉命行事,如果不能把所有的學生帶去廣場,我們一定會死得很慘�!�
紇溪手中不知何時出現(xiàn)了一枚小小的匕首,輕輕翻轉(zhuǎn)著,聞言挑起嘴角笑道:“那么,你能先告訴我,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學府要在大半夜的把人都叫起來嗎?”
那守衛(wèi)搖頭苦逼臉道:“我們也不太清楚,似乎是學院有個禁地失竊了非常重要的寶貝。所以要排查所有學生和管事。違者殺無赦!奚玥同學你看……”
“是嗎?居然是這么大的陣仗,似乎有點意思�!奔v溪望向玄穆,似笑非笑道,“反正長夜漫漫也挺無聊,不如我們也去湊個熱鬧?”
玄穆沉默,房間中一片壓抑緊張。
就在所有人都以為這位大爺會發(fā)火時,玄穆卻輕輕“嗯”了一聲,隨后率先走出了宿舍。
誒?守衛(wèi)瞪大了眼睛。
這就……這就搞定了?這就把玄穆這位煞神給請去了?
天哪!他不會再做夢嗎?
為什么玄穆會聽奚玥的話��?難道這奚玥比玄穆還厲害?
守衛(wèi)深吸了一口氣,覺得自己被刷新了世界觀,連忙屁顛顛得跟上了奚玥。
而童冰在原地呆呆怔愣了良久,直到一個守衛(wèi)重重拍了他一下,不耐煩道:“還不快走?”
童冰一個趔趄,只覺得被打中的背部火辣辣的疼。
而他極目看去,卻只看到玄穆和奚玥毫不留情拋下他遠離的背影。
眼淚不爭氣地再度滑落眼眶,童冰咬了咬唇,快步追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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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人很快到了廣場,而此時廣場上,已經(jīng)聚集了無數(shù)的神醫(yī)學府學生。
而這些學生被分成了八個區(qū)域,每個分院的學生都站在一塊區(qū)域。
紇溪和玄穆剛剛到荒醫(yī)分院所在的地方,所有人的目光就立刻集中過來。
晉澤宇和錢大壯、方云、張奕等人更是迅速朝他跑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