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9章
陸芷曦只從自己的父親身上看到過這樣的眼神,就算是她自己,許多時候也是對自己的醫(yī)術(shù)不自信的。
她的心中忽然升起了強大的不安與惶恐,難道……難道她說的是真的?
不過,不等陸芷曦說話,任雪玲卻已經(jīng)大叫到:“胡說八道!我怎么從沒聽說過天底下有這種病癥?那你倒是說說看,要如何才能醫(yī)治?哼,說大話誰不會啊!”
那最關(guān)心這病如何治療的陳醫(yī)師卻是比任何人都焦急,忍不住走上前道:“奚公子,你說要根除少城主體內(nèi)的病源,請問那是什么樣的病源,又要如何根除?”
紇溪當(dāng)然知道諸葛嘯天體內(nèi)的病源就是受到紫外線照射就會病變的卟啉,但這個卻和他們這群古代人解釋不清楚。
而除了換血,她唯一比陸芷曦多做的一步,就是利用丹藥的作用在病人照射到陽光錢,先讓病人體內(nèi)的卟啉和鐵元素結(jié)合,使其正常合成血紅素。
而這看似簡單的一步,其實卻是最重要的一步。
紇溪微微一笑,突然提高了聲音道:“徹底根治這種吸血鬼病的方法其實很簡單,只需要讓少城主在照射到陽光前,服下一種特殊的丹藥就可以了。不過……”
她頓了頓,突然手腕一翻,緊接著就見一個灰色的煉丹鼎爐出現(xiàn)在城墻之上。
而紇溪的目光則是直直望向了月華大師,朗聲道:“不過,我現(xiàn)在手上只有這種丹藥的材料和丹方,卻沒有已經(jīng)煉制完成的丹藥。而且這種丹藥其中一味主藥云髓芝非常珍貴,我也只收集到一份,一旦煉丹失敗,短時間內(nèi)可能就沒辦法治愈少城主的病。所以,我需要有人替我來現(xiàn)場煉制這枚丹藥。月華大師,不知道……你愿意嗎?”
紇溪此言一出,城墻上下,現(xiàn)場成百上千人霎時陷入了詭異的靜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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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愿意
月華大師怔怔看著不遠處那清俊無雙的少年,只覺得心中仿佛有驚濤駭浪在翻騰洶涌,讓他的眼眶忍不住發(fā)熱,身體忍不住顫抖。
而底下的永安城民眾更是震驚的無以復(fù)加,討論聲甚至比剛剛諸葛嘯天病癥復(fù)發(fā)都有過之。
“不是說月華大師已經(jīng)不能煉丹了嗎?為什么奚玥會找他煉丹?”
“奚玥肯定根本就不知道這月華大師根本就不能煉丹了�!�
“那云髓芝可是只有一份,若是失敗了,豈不是少城主的病就治不好了!”
城墻上的醫(yī)師聽到云髓芝的名字,更是許多都激動起來。
有些醫(yī)師甚至向紇溪毛遂自薦:“奚公子,月華大師雖然并非不能煉丹,但他多年未有煉丹成果,云髓芝如此珍貴,若是被他損壞了怎么辦?不如讓老朽來吧!”
連陳醫(yī)師都忍不住問到:“奚公子,請問這云髓芝煉制的丹藥是幾品丹藥�!�
紇溪微微一笑:“四品。”
此言一出,連月華大師都白了臉色。
他在靈火潰散前,最多能煉制的丹藥,也不過是三品。而且那三品丹藥里根本就不用用到云髓芝這樣珍貴的主藥。
那些醫(yī)師更是連連搖頭,“月華大師的水平若是煉制四品丹藥,定然會失��!奚公子,你一定要三思啊!”
任雪玲在一旁哈哈大笑,看著紇溪的目光滿是輕蔑和囂張:“奚玥,你非要讓月華大師煉丹,其實是希望他煉丹失敗,然后就把你治不好嘯天哥的責(zé)任推到月華大師身上吧?”
紇溪的目光落在月華大師身上,眸色變得幽深而暗沉,“月華大師,你難道就甘心一輩子背負(fù)著欺騙世人的惡名嗎?永遠讓人在背后指指點點,永遠抬不起頭,甚至被趕出永安城,剝奪行醫(yī)的資格。你愿意,一輩子就真陽下去了嗎?”
“不——!我不愿意——��!”月華大師的聲音陡然拔高,整個人因為用力過猛,甚至身體都在劇烈的顫抖。
可是他原本那迷惘的眼神,愁苦的神情卻統(tǒng)統(tǒng)消失,化為了視死如歸般的堅定和灼灼地渴望。
他雙手死死握成拳頭,望向紇溪:“奚公子,我……我愿意嘗試煉制四品丹藥。”
紇溪的臉上,終于露出了淺淺的笑容。
他走到月華大師身邊,把儲物戒指中準(zhǔn)備的煉丹材料和記錄丹方的玉簡統(tǒng)統(tǒng)拿到月華大師面前。
月華大師接過玉簡,神識沉入玉簡中一看,渾身猛地一顫。
等再望向紇溪時,他的眼中已經(jīng)含著滾燙的淚水,“奚神醫(yī),你……你的大恩大德,我真的不知道該如何才能回報。以后奚神醫(yī)但有任何差遣,我月華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原來紇溪給他的玉簡中,記錄的不只是治療諸葛嘯天的丹方,甚至還有治療他丹田之癥,提升他修為和醫(yī)術(shù)的各種丹方。
只要配合奚玥給他的丹藥和這些丹方,不需要一個月,他這十幾年的病癥就能完全痊愈,超過曾經(jīng)的鼎盛時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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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告的眼神
奚玥給他的這些丹方,都是他在汨羅大陸從所未見的。別人有了獨家秘方都是千方百計的藏起來,可是奚玥卻毫不猶豫全給了他。
這樣的大恩大德,月華大師真的不知道自己要如何才能償還。
盡管城墻上下還是議論紛紛,所有人都對月華大師和奚玥充滿了質(zhì)疑。
但煉丹還是開始了。
當(dāng)一簇穩(wěn)定的靈火出現(xiàn)在月華大師手中,并投入煉丹爐時,底下所有的圍觀的眾人都瞪大了眼睛。
“不是說月華大師靈力潰散,根本不能凝聚靈火嗎?這到底是誰傳播的謠言?”
“就是,你們看月華大師的靈火不是凝聚的很好嘛?甚至比普通醫(yī)師的靈火還要靈氣濃郁幾分?”
“難怪奚玥那小子自己沒把握,要讓月華大師來煉丹了!”
隨著靈火的放入,那些靈草和材料也都被一一放了進去。
城墻上下慢慢陷入了一片安靜中,所有人都屏息凝神,等待著看月華大師的煉丹結(jié)果。
隨著倒數(shù)第二味靈草放入,月華大師終于拿起了那如玉一般剔透的云髓芝。
此時,他的額頭上已經(jīng)布滿汗珠,臉色更是慘白一片。
拿起云髓芝的瞬間,月華大師突然對上了黎振宇那陰冷警告般的眼神。
黎振宇的目光朝諸葛峰和諸葛嘯天望了望,仿佛在說:你若是不按照我說的話去做,你該知道諸葛父子的結(jié)局會有多凄慘。
月華大師的身體微微一顫,眼中一陣波蕩,可是很快,他就咬牙冷靜下來。
他原本是想過要算計奚玥來保全諸葛峰一家,可是,昨日人都到了蘭香苑西廂房的門前,他最終還是退了回去。
因為他是一個醫(yī)者,醫(yī)者仁心,他實在做不出用醫(yī)術(shù)去為害病人,陷害同行的事情。無論為了什么樣的理由。
而如今,奚玥對他大恩如山,他根本不可能為了一己私情陷害奚玥,否則他豈不是比豬狗都不如?
想到這里,月華大師對著黎振宇露出了一個冷笑地表情,毅然決然地低頭把云髓芝放入了丹爐中。
黎振宇氣的手中的折扇發(fā)出咔擦聲響,竟是硬生生把那鐵精鍛造的扇骨給折斷了。
煉丹爐上紅光閃爍,眼見著里面的靈藥在不斷融化凝聚。
可是月華大師的臉色卻越來越難看,而他丹田的中靈力也在慢慢枯竭。
丹田在傳來一陣陣的劇痛,經(jīng)脈也因為過度的開拓使用啊火燒火燎一般。
可是月華大師卻仿佛毫無所覺,灼灼地目光死死盯著丹爐中丹藥的煉制情況,甚至忘記了如今身處何地,旁邊又有些什么人。
整整半個多時辰過去了,城墻上下依舊一片靜寂。
所有人看著那白發(fā)的老者,看著他明明痛苦卻聚精會神煉制丹藥的樣子,突然覺得眼眶有些發(fā)熱,鼻頭有些發(fā)酸。
有些存活歲月長久的武者,仿佛想起了十幾年前的歲月。
那場讓永安城所有民眾都絕望的瘟疫橫行時,也是這個醫(yī)師,那樣不眠不休,煉制丹藥,照顧病人,把自己累得吐血了也毫不在乎,最后終于找到了克制瘟疫的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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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敗了?
那是他們整個永安城的救命恩人啊!
突然,不知道有誰喊了一聲,“月華大師,你一定能煉丹成功的!”
“沒錯,月華大師,我們支持你!”
“月華大師,我們從前做錯了,無論你能不能煉丹,你都是我們最崇敬的大師!”
城墻下的永安城民眾開始此起彼伏地呼喊,先是幾個十幾個,到后來不知道為什么,竟有一半的人被感染了,開始不停地呼喊起來。
諸葛峰聽著城墻下的聲音,再看看自己全神貫注煉丹的好友,不知為何竟覺得眼眶發(fā)熱。
他連忙擦了擦眼角的淚,繼續(xù)屏息等待。
而臉色越來越陰沉的非黎振宇幾人莫屬。
任雪玲咬牙道:“什么東西,不過是個四品醫(yī)師,這群人瞎起哄什么。師姐,你放心吧,他一定不會煉丹成功的!就他那點靈火之力,煉制比較稀有的三品丹藥就已經(jīng)很勉強了,更別說是四品丹藥。哼,等他失敗了,看底下那群人還好不好意思說什么支持月華大師!”
陸芷曦也是望著月華大師的方向,聞言臉上卻沒有任何表情,而是低低的用有些惶恐的聲音道:“可是,萬一他煉制成功了呢?奚玥如此胸有成足,或許……他真的能煉制成功呢?”
低低的聲音溫婉悅耳,卻帶著說不出的無助于凄然。
這是黎振宇第一次感受到陸芷曦的脆弱和害怕,一時間只覺得全身的血液都往上涌,只覺得哪怕為她赴湯蹈火,為她而死都是心甘情愿的。
他一咬牙,冷冷道:“芷曦放心,我絕不會讓他得逞的�!�
黎振宇的眼神陰鷙而冰冷,死死盯著月華大師煉丹的方向。
此時的月華大師全身冷汗淋漓,像從水里撈上來一樣,臉色更是慘白如紙,可是眼中卻露出了幾分希冀的光芒。
快了,快了!他已經(jīng)感受到云髓芝的藥力包裹住了其他丹藥,馬上就要相互融合,凝結(jié)成丹。
他很快就能煉丹成功,這可是四品丹藥,還是以云髓芝為主藥的四品丹藥。
就在月華大師欣喜期盼之際,突然,他感覺自己的背后一陣劇烈的疼痛。
“啊——��!”短促的驚叫,讓他原本正在輸出的靈力陡然中斷。
月華大師因為那陣疼痛而一下子跌躺在地上,可是他卻絲毫顧不得自己的疼痛,猛地瞪大眼,望著那灰色的丹爐露出驚恐的表情。
只見因為靈力供應(yīng)的中斷,原本紅光閃爍的丹爐突然一陣黯淡下來,而原本已經(jīng)要凝丹的材料也都潰散,丹爐上方升起裊裊的黑煙。
煉丹……失敗了?!
月華大師渾身不停地顫抖著,突然猛然扭頭,赤紅地雙目死死瞪向黎振宇的方向,發(fā)出一聲凄厲的嘶吼,“你……是你��!剛剛是你偷襲我對不對?!你……你怎么能如此?!你怎么能如此做��!那是唯一一棵云髓芝�。�!你怎么可以如此惡毒!!”
全場一片詭異的靜寂。
緊接著,城墻上下掀起了一陣軒然大波。
有些人剛剛還沉浸在感動中,如今看到這一幕,陡然意識到煉丹竟然失敗了,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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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證據(jù)
可是,丹爐之上黑煙裊裊,也沒有任何濃郁的藥香靈力擴散,很顯然,煉丹確實失敗了。
可是,月華大師的話是什么意思,剛剛煉丹明明好好的,他卻突然發(fā)出痛呼,還跌倒在地上,難道是因為黎振宇攻擊他。
不過黎振宇卻面色平靜,雙手負(fù)在身后冷冷道:“月華大師,你在說什么?黎某為什么聽不懂?”
月華大師渾身顫抖,扶著地面想站起來,可是他剛剛煉丹耗盡了所有靈力和元氣,再加上背部被人所傷,一時竟跌坐在地上,無論如何都爬不起來。
一行清淚從他赤紅的雙瞳中落下,他狠狠瞪著黎振宇,嘶聲道:“黎振宇,我剛剛煉丹到一半,突然感覺有人攻擊我,導(dǎo)致我靈力輸入中斷。剛剛是你搞的鬼對不對?你害怕我煉丹成功了,芷曦仙子就會輸給奚玥,你……你這個卑鄙小人,昨天你就威脅我讓我在奚玥的丹藥中動手腳,好讓芷曦仙子贏。剛剛攻擊我的人,也肯定是你!”
什么?!威脅月華大師讓他在奚玥的丹藥中動手腳?!
這是什么意思?!
全場一陣騷動,可是黎振宇卻萬分冷靜,只是冷冷看著月華大師:“欲加之罪何患無辭!月華大師,枉你還是永安城中人人尊崇的醫(yī)師,竟不知道隨口冤枉人是何等不道德的事情。你說我威脅你,又說我剛剛攻擊你,那請問,你有證據(jù)嗎?”
月華大師拿出昨天黎振宇給他的丹藥,“這就是你昨天給我,讓我放入奚玥藥物中的,好讓他哪怕有治療少城主的辦法,最終也會因為這藥粉而失�。 �
“哈哈哈哈!”黎振宇聞言卻是大笑,“月華大師,你不會以為拿出一瓶藥粉,就能說這是我給你的吧?這藥粉上是寫了我的名字,還是刻了我云嵐宗的徽章?難道月華大師以為你隨口胡說,大家就會相信你嗎?”
“你——��!”月華大師一時啞口無言,憤怒與悔恨讓他的身體劇烈顫抖著。
黎振宇更是得意,冷笑道:“月華大師,你自己實力不濟,煉丹失敗,如今卻來攀咬我。不會是奚玥指使你這么做的吧?用一個根本就不能煉丹成功的丹方做幌子,說什么只要煉成了就能治好少城主的病,事實上,他不過是想誆騙眾人,不輸?shù)舯仍嚵T了!”
全場又是一陣靜寂,月華大師和黎振宇各執(zhí)一詞,可是雙方都沒有證據(jù)。
而且那煉丹已經(jīng)失敗了,云髓芝又只有一份,哪怕想證明奚玥能或不能治好少城主的病,都已經(jīng)無法做到。
事情進入了難以抉擇的僵持中。
就在這時,一直旁觀沉默的紇溪走上前一步,來到鼎爐面前,緩緩道:“黎長老,你說我無法證明我能治好少城主的�。俊�
“難道不是嗎?”黎振宇冷笑的看著他,目光中滿是嘲諷,“云髓芝只有獨一無二的一份,短時間內(nèi)也找不到新的,如今煉丹失敗,你還有什么辦法證明你能治好少城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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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會是傻了吧?
紇溪卻是輕輕勾起嘴角,凝脂如玉的容顏因為這樣的笑容,突然帶上了勾魂攝魄般的清艷,“誰告訴你,煉丹失敗了?”
“你說什么?!”黎振宇一怔,隨即大笑道,“奚玥,你不會是連煉丹失敗與否都無法判斷吧?在丹藥凝結(jié)前中斷了靈力供應(yīng),丹藥無法凝結(jié)成形,這還不算失敗又算什么?”
紇溪眉毛微挑,輕笑道:“哦?是嗎?那接下去,你就睜大眼睛好好看看,到底什么才叫做煉丹?”
話音剛落,她的指尖陡然凝聚出一抹金紅色的火焰。
金紅色……金紅色��!竟然是金紅色的火焰?��!
底下的城民還沒什么反應(yīng),可是城墻上那些醫(yī)師,卻已經(jīng)瞪大眼,露出了駭然的神情。
陸芷曦更是失聲驚呼:“這怎么可能?!”
金紅色的靈火,那是只有元嬰期以上的武者,憑借自身丹火才能凝聚而成的純粹火焰。
就連陸芷曦的父親陸旭陽,醫(yī)師協(xié)會的會長,也是在這十幾年內(nèi)剛剛才將靈火的純度凈化到了如此程度。
而這個奚玥才幾歲?而且他的修為看上去更是才筑基期,為什么?為什么竟然能凝聚出金紅色的靈火?
紇溪根本沒有去管城墻上眾人的反應(yīng),靈火輕輕一送,就進入了煉丹爐中。
煉丹爐很快又重新亮起了金紅色的光芒。
不過與剛剛靈火出現(xiàn)時眾人的驚嘆駭然不同。
此時所有人看著紇溪的舉動都忍不住搖頭:那可是已經(jīng)練廢了的丹藥,怎么可能再重新凝聚成型?
汨羅大陸開天辟地形成那么久,從沒有聽說過這樣的事情,怎么可能成功?
任雪玲更是在陸芷曦耳邊笑道:“師姐,這個小子不會是傻了吧?煉廢了的材料還想要重新拿來凝丹,簡直是癡人說夢!”
陸芷曦微微一笑,沒有說話。
雖然看到那金紅色的火焰,她還是覺得心中堵得厲害,但她也絕不相信丹藥能重新煉制成功。因為這是絕不可能的事情。
可是,隨著時間的推移,丹爐中的火焰卻愈來愈亮。
而原本還在裊裊飄散的黑煙,不知道何時竟然消失的無影無蹤,取而代之的是似有若無的藥香。
還沒有成丹,就已經(jīng)飄出的藥香,而且這種藥香聞在人鼻間只覺得神清氣爽,說不出的舒適渴望。
城墻上那些剛剛還在嘲笑著紇溪不知道天高地厚的醫(yī)師們逐漸變了臉色。
陳醫(yī)師更是湊近了一步,用力聞了聞,顫聲道:“這……這藥香怎會如此濃郁?我煉制五品丹藥的時候,也沒有如此濃郁純粹的藥香�。 �
他忍不住踮著腳往丹爐中看了一眼,又放出醫(yī)師特有的神識探了探,隨后悚然大驚,幾乎是脫口喊道:“凝丹……竟然開始凝丹了!這……這怎么可能?!”
陳醫(yī)師此言一出,城墻上所有的人盡皆駭然,隨后掀起一片嘩然。
“難道廢棄的丹藥殘渣真的能重新煉制成丹?可是,這怎么可能?廢棄的瞬間,丹藥的靈力不是都已經(jīng)消散光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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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我何干
“若是真能煉制成功,這奚玥的煉丹能力該有多強��!至少得有準(zhǔn)師級吧?”
“開什么玩笑,你找一個準(zhǔn)師級的煉丹師,讓他把廢棄的殘渣煉制成丹藥試試看?就算是宗師級的煉丹師都不可能做到��!”
“不……不可能做到吧?!怎么可能真的把殘渣重新煉制成丹藥?”
醫(yī)師們已經(jīng)一片凌亂了,因為紇溪如今的所作所為,已經(jīng)完全顛覆了他們的認(rèn)知。
而陸芷曦的臉色更是由紅轉(zhuǎn)白,又由白轉(zhuǎn)青,眼中暗沉的光芒泯泯滅滅,還帶著一種她自己都說不清的恐懼和慌張。
黎振宇看到陸芷曦那慘白的小臉,只覺得心中一痛,充滿了憐惜和對那奚玥的憎恨。
他牙根一咬,終于忍不住再度在指尖凝聚出一縷劍氣,隨后無聲無息朝著紇溪的后背打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