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章

    紇溪看到陳醫(yī)師那急的幾乎要抓耳撓腮的表情，忍不住想笑。

    看到這陳醫(yī)師，她覺得像是看到了自己的那個瘋癲師父。

    都是那種對一樣?xùn)|西癡迷起來，就瘋狂的忘記了其他所有的。只是她師父癡迷的是美酒，而這位陳醫(yī)師癡迷的是醫(yī)道。

    紇溪點頭道：“我沒有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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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先來后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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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陳醫(yī)師頓時眼睛一亮，臉上露出了興奮如孩童般的笑容，“好！好！那還等什么，我們馬上去找城主，馬上進行治療。”

    “等等！”

    陳醫(yī)師的話剛說完，站在陸芷曦身邊的黎振宇突然上前一步開口道：“在醫(yī)術(shù)對賭開始前，我還要確認一件事情�！�

    說著，他如寒芒電射的目光望向紇溪，冷冷道：“奚公子，這一次的治療，是由芷曦先開始，這一點你沒有異議吧？”

    紇溪微微瞇起眼，緩緩道：“我沒有異議。”

    黎振宇眼中閃過一抹冷笑，繼續(xù)道：“既然是由芷曦先開始，那若是芷曦治好了少城主，不知道這輸贏如何判斷？”

    頓了頓，他又道：“我看不如這樣，芷曦治療的時候，奚公子先在一旁候著，等芷曦治療結(jié)束后，你再說出你的治療方案，若是你的治療方案和芷曦一樣，我們也就算你勝了。芷曦，你說呢？”

    陸芷曦毫不猶豫地點頭，聲音溫婉沉靜，“振宇此法甚好，我正因為自己要先于奚公子治療占了先機，覺得愧對于奚公子呢！”

    說著，她望向紇溪道：“奚公子，若是你的治療方案于芷曦一樣，也就算你贏了。我們也會如此向永安城城民公告，這樣對你來說也公平一些，不知你以為如何？”

    醫(yī)師們聽到陸芷曦的話，頓時對她更加欽佩。

    有如此品德和自信，也難怪芷曦仙子在汨羅大陸能有如此響亮的名聲了。

    就在所有人都以為紇溪會感激又竊喜地答應(yīng)這個條件時，紇溪卻搖頭道：“不必了！贏就是贏，輸就是輸，先來后到也是對賭的條件之一……哦，如果芷曦仙子也認為我們這一次為少城主治病是一場對賭的話�！�

    陸芷曦聽到她的話，再對上她似笑非笑掃過黎振宇和任雪玲的眼神，臉色微微變了變，不過轉(zhuǎn)瞬又恢復(fù)了正常。

    只聽紇溪繼續(xù)道：“只要芷曦仙子先治好了少城主的病，就算是我輸。無論是長樂坊賭局的結(jié)局，還是最后向長安城百姓宣布的消息，都以此為準�！�

    “可是……”陸芷曦還想要說什么，立刻被任雪玲截住話頭，“哈哈哈，師姐，既然她自己找死，你還跟她客氣什么！就等你治好了少城主，讓她嘗嘗什么叫做輸?shù)膬A家蕩產(chǎn)，自食惡果的滋味！”

    黎振宇臉上也露出了滿意得神情，點頭道：“芷曦，雪玲說得對，既然這是奚公子自己要求的，那我們又何必強求呢。”

    哼，他剛剛說那番話，就是為了讓這個奚玥自己承認這先來后到的順序。

    雖然芷曦先治好了病，這個奚玥就自動輸了，但若是到時候這小子輸了耍賴，在外面敗壞芷曦名聲，說她勝之不武呢？

    所以黎振宇才在今日，叫來了所有的醫(yī)師，當著他們的面用話語擠兌奚玥，讓他自己承認這對賭的先后順序。

    以后就算奚玥輸了想要反悔，有這些醫(yī)師作證，這小子也翻不出風浪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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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癥狀

    幾人正說話間，突然見院子外諸葛峰的身影匆匆而來。

    諸葛峰此時臉上微有見汗，眼中滿是焦急之色，一看到陸芷曦和紇溪連忙上前幾步道：“兩位醫(yī)師見安�！�

    任雪玲搶上一步，大喇喇道：“諸葛叔叔，不是說今日要把嘯天哥送來蘭香苑讓我?guī)熃汜t(yī)治嗎？嘯天哥人呢？”

    諸葛峰擦了把額上的汗才道：“芷曦仙子，實不相瞞，我本是打算用黑布軟轎把小兒送來這里讓兩位醫(yī)師醫(yī)治的。可是今早的時候，小兒的病卻突然犯了，實在挪動不得……”

    陸芷曦是見過這諸葛嘯天的病癥的，聞言馬上點頭道：“治病本不分場所，我隨諸葛城主去少城主的住所吧。奚公子，你呢？”

    紇溪自然不會不同意，對她來說，在哪看病還不是一樣。

    只是她剛答應(yīng)，一抬頭，就對上陸芷曦有些明滅的雙眼，而一旁的任雪玲更是露出了幸災(zāi)樂禍的神情。

    諸葛峰見兩人答應(yīng)，都是大喜過望。

    在蘭香苑中的醫(yī)師們也都想要跟隨，他們可是迫不及待地想要看看芷曦仙子治療這怪病的過程。

    只是諸葛峰臉上卻露出了為難的神情，“諸位醫(yī)師，小兒犯病時情況實在有些可怖，不如各位醫(yī)師還是在這稍待……”

    這些醫(yī)師是給諸葛嘯天治療過，但大多是在諸葛嘯天病情還算穩(wěn)定的時候，許多醫(yī)師都沒有見過諸葛嘯天真正發(fā)病的模樣。

    當然，如陳醫(yī)師這些德高望重，又醫(yī)術(shù)出色的醫(yī)者，為了能更好的治療，自然是早就見過這發(fā)病癥狀的。

    可陳醫(yī)師不會被嚇到，卻不代表其他醫(yī)師不會被嚇到。尤其是……

    諸葛峰忍不住朝一旁的紇溪望了一眼，這看上去不過十六七歲的少年，看到嘯天的樣子，真的不會被嚇得昏厥嗎？

    眼見著所有醫(yī)師都一定要同行，諸葛峰無奈之下，也只得答應(yīng)下來。

    一路上，諸葛峰對自己兒子的癥狀也沒有隱瞞，詳細地對陸芷曦和紇溪訴說了一遍。

    “事實上，嘯天從一出生的時候，就和其他嬰兒有些不同。他喝奶的時候經(jīng)常會咬傷奶娘，等再大一點的時候，還曾抓到人就咬，甚至有時候還會生吞人血�！�

    “不過這種情況，在他長大修煉后就消失了。我也把這些他幼年時的癥狀拋在了腦后，一直到有一次他去一個秘境歷練，回來后身體卻再度出現(xiàn)了問題�！�

    諸葛峰緊皺著眉頭，臉上滿是痛苦與自責，“嘯天一開始回來的時候，常常一見到陽光就覺得不舒服，喜歡呆在室內(nèi)，而且吃肉食的時候喜歡吃生腥帶著血絲的，脾氣也時常暴躁不安�？赡菚r我并沒有放在心上，還不停督促他快快修煉，好早日達到凝脈期的大圓滿。”

    “可是，有一天晚上，原本在房內(nèi)打坐練功的嘯天突然尖叫著沖出來，抓起院子中養(yǎng)的一只風靈兔張嘴就咬，還大口喝血。喝了兔子的血還不夠，他甚至抓住下人就往那下人的脖子上咬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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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奇怪的景象

    “整個人就像是瘋了，完全失去理智。白日出門接觸到陽光時，他更是痛苦地整個人在地上打滾，仿佛想把自己的皮膚都抓下來。”

    諸葛峰越說，臉上痛苦的神色就越濃重，“到這時候，我才知道，嘯天他應(yīng)該是得了很嚴重的病�？墒沁@半年來我找遍了所有的醫(yī)師，卻根本沒有人見過這種病癥，更沒有人能治好這種病癥。若是我能早點發(fā)現(xiàn)不對，早點讓月華大師給他醫(yī)治，說不定他也不會……”

    諸葛峰閉了閉眼，深吸了一口氣才繼續(xù)道：“無奈之下，我只好把嘯天一直關(guān)在暗不見天日的地下室中，讓人每日收集新鮮血液給他飲用�？墒堑搅松蟼�月，我發(fā)現(xiàn)他對血液的需求量越來越大，而且常常只能喝剛剛從兇獸身上抽取的血液，哪怕耽擱了片刻他都難以入口。再這樣下去，如果還找不到治療的辦法，他……他可能就活不了多久了！”

    諸葛峰說著，眼眶都微微發(fā)紅，咬牙道：“更何況，嘯天從小就心高氣傲，如今變成這番人不人鬼不鬼，只能以鮮血度日的樣子，還不能出現(xiàn)在陽光下，他如今是越來越頹廢，根本就不想活了……”

    “芷曦仙子，奚神醫(yī)！”諸葛峰朝著兩人深深的一鞠躬，“還請兩位一定要救小兒的性命。”

    陸芷曦一邊聽諸葛峰所說，臉上一邊露出了若有所思的神情。

    任雪玲忍不住湊近他低聲道：“師姐，你是不是知道這是什么病癥？”

    陸芷曦淡笑著點了點頭，也是低聲回應(yīng)：“事實上上次我給諸葛嘯天診治的時候，就已經(jīng)有所懷疑，如今聽諸葛城主詳細一說，我的把握就更大了。不過上次終歸只是粗略探查，這次還需要仔細診視過后才能確定醫(yī)治手段。”

    任雪玲聞言大喜過望，立刻大聲嚷嚷道：“諸葛城主，你就放心吧，我?guī)熃阈闹性缫呀?jīng)知道了嘯天哥的病癥，也有了治療的方法！等過了這幾日，嘯天哥自然就能痊愈了！”

    說著，她輕蔑地看了紇溪一眼，冷笑道：“不像有些人，什么都不懂也敢冒充醫(yī)師給人看病。我呸！等一下被揭穿了，看她還怎么裝！”

    諸葛峰聽到任雪玲說陸芷曦確實有治療之法，頓時大喜過望，對陸芷曦的態(tài)度更加殷切的幾分，倒是把奚玥拋在了腦后。

    雖說奚玥也有些名氣，但畢竟只是個十七八歲的少年，還是沒有任何醫(yī)師品級的，誰知道他是不是真的有治療怪病的能力。

    幾人很快在諸葛峰的帶領(lǐng)下來到了一個地下密室。

    這密室造的很奢華，房間內(nèi)一應(yīng)擺設(shè)都舒適漂亮，唯一的缺點就是整間房都有些昏暗，用的照明設(shè)備竟然不是汨羅大陸流行的晶石，而是昏黃的燭火。

    一進入密室，眾人就發(fā)現(xiàn)一個奇怪的景象。

    這里所有的護衛(wèi)奴仆，竟然從頭到腳都穿著一層堅硬的重甲。

    白虎忍不住囁嚅道：“明明是在自己家里，又不是在戰(zhàn)場上，為什么這些人還要穿上重甲？難道有人會來刺殺這少城主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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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卟啉癥

    紇溪聞言搖了搖頭，淡淡道：“你說反了。”

    這一次跟紇溪前來診斷的只有南宮煜、白虎和谷流風，因為這種病癥的特殊和恐怖，紇溪把沈箐婼、莫小兔他們都留在了蘭香苑中。

    白虎一愣，正要再問，紇溪卻已經(jīng)不再理他，朝里面走去。

    諸葛峰引著眾人快步來到一個房間門前，手輕輕按住門鎖，沉聲道：“諸位，請不要被一會看到的情景嚇壞了�！�

    在場的醫(yī)師們都露出了不以為然地神情。

    他們見多識廣，什么樣的病人沒見過，這個諸葛嘯天不就是愛吸血嗎？難道還能有多可怕？

    正這么想著，諸葛峰打開了門。

    門內(nèi)的光線比門外更加昏黃黑暗，可是借著夜明珠的光亮，眾人還是看清了里面的景象。

    只見一個披頭散發(fā)的男子此時正低著頭，抓著個風行兔，對著他的脖子大口大口的吸血。

    隨著吞咽的動作，他的喉結(jié)上下蠕動，嘴角的獻血溢出來，流過他的喉結(jié)，落在他蒼白細長，像是白骨一般的手指上。

    聽到門開的動靜，吸血中的男子抬起頭，露出一張滿布血跡的臉。

    眾人看到這張臉卻是齊齊倒吸了一口涼氣，有些膽小的甚至還往后退了幾步，一屁股坐倒在地上。

    只見男子此時因為吸到了血而齜牙露出笑容，只是他的牙齒卻不是尋常人的白色或黃色，而是紫色的，而他的牙齦更是完全爛掉的，露出里面森森的牙根。

    男子的五官此時早已看不清楚，因為他的臉上從額頭到鼻子的區(qū)域都有潰爛的跡象，甚至連眼皮也被那潰爛腐蝕了大半，露出圓的嚇人的眼睛。

    有個醫(yī)師忍不住顫聲道：“這……這是諸葛少城主？這不可能？明明我一個月前才看到過少城主，怎么會……如今怎么會變成這樣？”

    諸葛峰皺著眉嘆息道：“小兒的病癥如今已經(jīng)越來越嚴重，眼看就要命不久矣，這也是我連家傳神魂玉也拿出來作為報酬的原因�！�

    任雪玲原本見門打開，是等著看紇溪笑話的。

    可如今見到諸葛嘯天這模樣，卻也是嚇得短促尖叫了一聲，不過很快她就反應(yīng)過來，強自鎮(zhèn)定下來。

    她看到紇溪直勾勾盯著屋里的諸葛嘯天，身子一動都不動，以為她是嚇得不能動彈了。

    頓時又大笑著往她的方向走了幾步，嘲諷道：“我說奚神醫(yī)，你剛剛不是還夸下�？�，一定能治療嘯天哥的病嗎？怎么？如今看到嘯天哥，嚇得連動都不敢動了？”

    沒錯，紇溪是有些驚呆，可當然不是因為害怕，而是她終于確定了諸葛嘯天所患的病就是她前世見過的吸血鬼癥，學名卟啉癥。

    卟啉癥，又名血紫質(zhì)病，這種病人對光非常敏感。一旦見光，被紫外線激活，卟啉就會轉(zhuǎn)化為一種“嗜肉”毒素，從而失去理智，變成嗜血的吸血鬼。

    前世的時候，紇溪也曾遇到過患卟啉癥的病患，只是礙于藥物所限，她沒能徹底治好這個患者。這也是她曾經(jīng)的遺憾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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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吸血現(xiàn)場

    但如今這個世界不一樣了，她曾在萬物錄中看到過一種靈藥，它的藥性和作用，很有可能可以解決卟啉癥的根本病因。

    所以，在紇溪第一次聽到南宮煜說起諸葛嘯天的病癥時，就懷疑他得的是卟啉癥，而且對于能再度治療卟啉癥萬分期待。

    紇溪聽到任雪玲的叫囂心中好笑，正要說話，突然注意到諸葛嘯天體內(nèi)氣息的變化。

    她幾乎想也沒想，整個人就后退一步，順帶也拉上了站的離她最近的陳老醫(yī)師。

    任雪玲看她后退的樣子，不由更加哈哈大笑：“膽小鬼，居然嚇得要臨陣脫逃了，就你這種人貨色，還敢跟我?guī)熃恪�…�?br />
    她的話還沒有說完，突然聽到眾人臉上都露出了驚駭?shù)谋砬椤?br />
    緊接著，諸葛峰大驚失色地喊，“任小姐，快退開！”

    可是，已經(jīng)晚了。

    任雪玲只感覺到身上一重，緊接著一股血腥的熱氣貼著自己的脖子和耳朵拂來。

    任雪玲驚恐地瞪大眼，臉色慘白，她想要往后去看那是什么，可是全身像篩糠般顫抖著，根本就不敢動。

    下一刻，她就趕到脖子上一股劇痛襲來，還有那鋒銳的牙齒刺破血肉的聲音，讓她忍不住發(fā)出一聲歇斯底里地尖叫。

    整個地下室統(tǒng)統(tǒng)慌亂了起來。

    原來竟是那暗室中的諸葛嘯天因為還沒有吸到足夠的血，竟突然沖了出來，撲向最近的任雪玲就一口咬住了她的脖子。

    諸葛峰又慌又怕，連忙指揮著地下室的重甲守衛(wèi)，讓他們?nèi)グ讶窝┝峋瘸鰜怼?br />
    可是任雪玲已經(jīng)整個人都嚇得癲狂了，她全身靈力像是不要錢一樣瘋狂鼓蕩，冰靈力凝結(jié)的寒霜攻擊在諸葛嘯天身上，讓他的身體千瘡百孔，也終于松開了牙齒。

    任雪玲想也沒想，就把諸葛嘯天往一旁的一個醫(yī)師狠狠一甩，口中大喊著，“不要吸我的血！要吸你去吸別人的！你去吸別人的啊��！”

    果然，那諸葛嘯天被丟到那醫(yī)師身上，想也沒想就照著那醫(yī)師的脖子咬過去。

    “啊啊啊————�。　�

    那醫(yī)師雖也有凝脈期修為，但卻從未練過攻擊技能，此時被諸葛嘯天咬住脖子，直嚇得兩眼翻白，滿臉驚恐，一下子就暈厥過去。

    其他醫(yī)師見著人暈過去，卻以為他被諸葛嘯天咬死了，頓時大驚失色，高喊著：“殺人了！殺人了！快殺死這怪物！”

    眾人紛紛拿出法寶，臉上滿是驚恐，就要朝著諸葛嘯天攻過去。

    諸葛峰急的眼眶都紅了。

    他雖然知道如今兒子的癥狀可怖，可沒想到，不過一夜之間，兒子的病情竟然惡化到如此地步。

    以前只需要吸食三個風行兔就能恢復(fù)意識，可這一次吸食了六個風行兔的血，竟然再度爆發(fā)了噬血癥。

    而且從前哪怕嗜血，諸葛嘯天也不會瘋狂攻擊人，可是今日……為何剛剛好是今日！

    若是他的兒子當做吸血的怪物被殺死，那他……那他……

    諸葛峰正急的如熱鍋上的螞蟻，突然見一個身影微微一動，來到吸血的諸葛嘯天和那昏厥的醫(yī)師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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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加贊賞

    是奚玥！

    只見奚玥手中的藥粉微微一撒，諸葛嘯天原本趴在那醫(yī)師脖子上吸血的動作就微微一頓，隨即竟松開了牙齒，整個身體也晃了晃。

    而此時，陸芷曦也動了。

    她手中突然釋放出一縷白煙，那白煙成螺旋狀朝著諸葛嘯天飛快的竄去。

    眨眼之間就沒入了諸葛嘯天鼻子內(nèi)，諸葛嘯天原本就在晃動的身體，在吸入了這縷白煙后，臉上的神情更加迷離。

    最后終于支撐不住，砰一聲跌倒在地上。

    陸芷曦見那諸葛嘯天終于被制服，才松了口氣，扶起自己驚魂未定的師妹，柔聲道：“雪玲，沒事了，諸葛嘯天已經(jīng)被我的迷迭香迷暈了，已經(jīng)沒事了。”

    眾人聞言頓時大喜過望，松了一口氣的同時，也對陸芷曦的手段大加贊賞。

    雖然只是一個簡單施放迷煙的過程。

    可是，能把那迷煙凝聚成一束，只對諸葛嘯天作用，且如此快就能讓他松開那被咬的醫(yī)師還昏厥過去，芷曦仙子的醫(yī)術(shù)和修為可見有多高了。

    任雪玲此時終于定下神來，摸著自己脖子上的傷口，嚇得渾身都還在顫抖，哽咽道：“師姐，師姐……那個怪物好恐怖，他咬我……那張恐怖的臉，還有牙齒，那個怪物咬我……師姐，我會不會被這怪物傳染，也變成怪物啊！嗚嗚嗚……我不要，師姐你一定要救我�。　�

    任雪玲的這一番話卻是說的諸葛峰臉色極其難看。

    他也知道自己的兒子如今就像怪物一樣，瘋癲丑陋，愛吸食人血。

    可那到底是他唯一的兒子，誰會高興別人把自己的兒子形容成怪物？

    陸芷曦和任雪玲卻是完全沒注意到諸葛峰的情緒變化。

    陸芷曦見任雪玲惶惶不安，連忙安慰道：“雪玲放心，這種病癥是不會傳染的，你也不會變成怪物。這個咬傷只要養(yǎng)幾天就會好了。”

    任雪玲這才放下心來。

    而黎振宇則欽佩地看著陸芷曦道：“芷曦，這一次真是多虧了你臨危不亂，才讓諸葛少城主造成的災(zāi)難沒有擴大。不像有些人，除了嚇得逃跑，什么事都做不了�！�

    說著，輕蔑的目光往紇溪身上瞟了一眼。

    陸芷曦微微一笑，目光往南宮煜的方向看了一眼，才淡淡道：“振宇，不可如此說話。每一個人面對危機的反應(yīng)都會有所不同。我見到諸葛少城主不害怕，只是因為我曾有過許多治療病患的經(jīng)驗，比少城主更恐怖的病癥我也見過不少。奚公子害怕，大概只是因為經(jīng)驗太少的關(guān)系吧�！�

    紇溪此時已經(jīng)回到了自己原來的位置，聞言只是悠然一笑，沒有半點反駁的意思。

    在場的醫(yī)師都對陸芷曦感激贊嘆，卻都對紇溪露出了鄙夷厭棄的神情。

    雖然他們也沒看到這叫奚玥的少年逃跑的樣子，可是黎長老既然這么說，那自然是真的。

    整個地下室中，除了南宮煜他們，唯二看到了紇溪動作的人，就只有那陳老醫(yī)師和諸葛峰兩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