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章
朱雀
耳邊卻突然傳來紇溪有些別扭的聲音,“青鸞,你主子……最近還沒消息嗎?”
丫鬟猛地回過神,連忙道:“回小姐,主子已經(jīng)給無心傳信,說是最遲這個月會趕來見小姐,而且他如今安然無恙,請小姐不用擔(dān)心。”
這個月就能見到嗎?紇溪扁了扁嘴,忍不住有些怨念。
南宮煜這個混蛋,明明兩人都在談戀愛了,可是卻幾個月都看不到人影。
還培養(yǎng)個P的感情啊!
至于身邊這個眼神冷厲的小丫頭,也是個金丹期的高手,名字同樣是朱雀。
或者說,她的代號是朱雀。
在冥王府,無論是青龍白虎朱雀玄武,還是無心無欲無垢無念,都只是一個代號。
他們是從無數(shù)個天賦凜然的武者中篩選出來的,在經(jīng)過嚴(yán)格的晉級考核后,最終和南宮煜簽訂血契,成為他的心腹從屬。
原來的朱雀被關(guān)入封靈獄后,就會有新的考核開始進(jìn)行,最后被冠以朱雀這個稱號。
而新的朱雀一通過考核后,青龍立刻就將她送到了紇溪身邊。
封龍域和斷魂山的事情讓青龍深刻意識到,主子現(xiàn)在最大的軟肋是什么。
主子的武力已經(jīng)太過強(qiáng)大了,這汨羅大陸根本沒幾個人能傷到主子。
可是,若有人傷到了納蘭小姐,那主子發(fā)起瘋來,他可真不知道會發(fā)生怎樣的后果。
更何況,主子那潛伏的寒癥,除了納蘭小姐,恐怕也根本沒人能治愈。
所以與其保護(hù)主子,倒還不如竭盡全力保護(hù)納蘭小姐,讓主子再也沒有弱點(diǎn)。
既然無心一個人沒用,那就再加上一個朱雀,一個在明一個在暗,剛剛正好。
紇溪如今已經(jīng)習(xí)慣了南宮煜在她身邊安排人手保護(hù)了。
這家伙掌控欲和占有欲都強(qiáng)的很,自己若是和他對著來,真不知道他會做出什么事情。
因?yàn)橹烊傅拿痔^顯眼,所以平日的時候紇溪都稱呼她為青鸞。
青鸞從小在冥王府的死士營中長大,原本也并非天賦最卓絕的人,是靠著她堅(jiān)忍的意志與強(qiáng)大的心性才留到了最后,并通過的考核。
青鸞本性十分冷血,在她眼中只有主子的命令,在她的意念中也只有服從二字。
對她來說紇溪更只是她的任務(wù)對象,沒有喜好厭惡,平常的表情也多是冷冰冰的。
只有在紇溪用藥物隱匿了她的金丹期修為時,才讓她露出過幾分詫異的神情。
紇溪對青鸞這種性格倒是很喜歡,公私分明,比原來那個朱雀好多了。
突然,房間的人被人用力推開。
一個容貌秀美,臉上涂著脂粉,抹過香料的丫鬟走進(jìn)房屋來,嬌聲道:“三小姐,少爺讓我?guī)銈內(nèi)ヒ娎蠣敽头蛉�!�?br />
一進(jìn)入房間,看見坐在躺椅上貌不驚人的紇溪,頓吃露出了鄙夷又得意的神情。
這個三小姐真是長得丑陋,還沒有半點(diǎn)修為,連自己這個丫鬟都比不上,難怪這府里的老爺小姐都看不上她。
紇溪挑了挑眉,微道:“哦?我怎么聽說前段時間夫人都臥病在床,如今能見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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納蘭飛雪歸來
“那都是多久以前的消息了�!蹦茄诀吡⒖锑托Φ�,“夫人早在一個月前就已經(jīng)痊愈了,如今正等著見三小姐呢,我看三小姐還是不要耽擱了,快跟我走吧�!�
紇溪心中倒是起了幾分興趣。
她當(dāng)初給納蘭夫人下的瘋藥,雖然不算多么名貴,但對筑基期以下的武者都是絕對有效的。
按時間推算,納蘭夫人現(xiàn)在應(yīng)該已經(jīng)癡傻了。
可她如今竟然還能見客?
真有意思!
想到這里,紇溪不再耽擱,跟著那丫鬟出門。
那丫鬟名叫香蘭,是納蘭梓筠的貼身丫鬟,因?yàn)槿菝残忝溃栽绨鸭{蘭梓筠侍妾的位置當(dāng)做了囊中之物。
因?yàn)樵缰兰{蘭梓筠討厭紇溪這個姐姐,所以心中也對三小姐充滿了厭惡。
她見紇溪走在院子中時不時打量四周,以為她是沒見過世面,不由心中越加鄙夷。
口中卻是仿佛憐憫般笑道:“三小姐,聽說你天生沒有靈根,真是太可憐了,也怪不得三小姐自小被養(yǎng)在別院了。想來連我們這些丫鬟都是有修煉資質(zhì)的,你一個堂堂三小姐卻是個不能修煉的廢物,說出去多丟納蘭府的臉……”
“哎呀,瞧我這張嘴,三小姐你可別見怪,我不是說你是廢物�!�
麥香氣的要死,都想要沖上去狠狠揍扁這女人的臉,卻被青鸞輕巧的拉住。
她看的出紇溪想要在納蘭府中探查些什么。
如今還不是惹是生非,打草驚蛇的時候。
香蘭忍不住咯咯笑道:“不過三小姐您這次可是福來運(yùn)轉(zhuǎn)了,有我們家少爺那么好一個弟弟,就算你只是……凡人,以后好好巴結(jié)我們少爺,相信也就不用怕被人欺負(fù)了。到時候再找個練氣期,甚至筑基期的武者嫁了,那可是三小姐您前世修來的福分啊!”
麥香氣的身體都發(fā)抖了!
居然咒她家小姐嫁練氣期筑基期,去它的鬼!筑基期的武者給她家小姐提鞋都不配。
青鸞的目光也有些冷。
雖然紇溪只是她的任務(wù)目標(biāo),但卻是主子的心上人,更可能是未來的冥王妃
這丫頭居然讓他們的王妃去嫁筑基期的廢物,簡直找死!
唯有紇溪依舊神色淡淡,任憑她怎么說,這種小角色,她連出手教訓(xùn)的興趣都沒有。
正在這時,路的盡頭迎面走來一群人。
為首的是個錦衣華服的少女,少女五官明麗嬌美,頭上戴著散發(fā)著濃郁靈力的葫蘆墜飾,手上戴著價值連城的儲物鐲,整個人都散發(fā)出一股飛揚(yáng)跋扈的氣勢。
原本還在取笑著紇溪的香蘭看到來人,立刻走上前去,諂媚地笑道:“二小姐,您是什么時候回來的?怎么都沒有通知奴婢們?nèi)ビ幽�?�?br />
來人正是納蘭飛雪,那個鞭打納蘭紇溪,并把她賣入饕餮館的納蘭飛雪。
納蘭飛雪漫不經(jīng)心得嗯了一聲,目光瞟了她身后的幾個丫鬟,仰頭道:“我昨天剛回來的,剛好我屋里的丫鬟不知怎么缺了幾個。你身后帶的是這次新進(jìn)府的丫鬟嗎?挑兩個機(jī)靈點(diǎn)的送到我房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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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久不見
香蘭聞言表情頓時一僵,結(jié)結(jié)巴巴說不出話來,“二……二小姐,他們不是丫鬟�!�
“不是丫鬟是什么?”納蘭飛雪被香蘭反駁,頓時不悅道,“難道是哪里來打秋風(fēng)的窮親戚,我賞他們一口飯吃就是看得起他們了!還不快把左邊那個,還有中間那個,給我送……”
納蘭飛雪說到一半,聲音突然頓住。
她有些難以置信的目光落在紇溪身上,原本高傲不耐的表情立刻變成震驚,手指點(diǎn)著她,半晌才驚呼道:“你……你怎么會在這里?你不是應(yīng)該已經(jīng)……”
紇溪緩緩走上前去,蠟黃的小臉上一雙鳳眸澄澈幽暗,又冰冷刺骨,“哦,原來是二姐姐啊,真是好久不見了�!�
“不過二姐姐這是怎么了?你說我應(yīng)該已經(jīng)……怎么了呢?是應(yīng)該死了?還是應(yīng)該已經(jīng)被賣到了骯臟之地?”
納蘭飛雪一陣語塞,半天說不出話來。
事實(shí)上,她是根本不相信眼前的事實(shí)。因?yàn)閲诟懒藦埖轮肄k事后,她就有事出去歷練了,但丫鬟傳過來的消息是事情已經(jīng)辦妥了。
所以她一直以為,納蘭紇溪早已成了一具傷痕累累的尸體,或者成為了別人的奴隸,被人樓齡的不成人形。
可是如今,她竟然在納蘭府中看到了紇溪。
雖然依舊是面黃肌瘦的丑陋模樣,可是哪里有半分被折磨的凄慘,不是還活的好好的嗎?
難道是張德忠那個狗奴才騙他?
隨即納蘭飛雪再度對上了紇溪的眼睛。
幽深、澄澈、冰寒、高高在上,再沒有了從前的誠惶誠恐和卑躬屈膝,自己在她眼中反而像是螻蟻一般。
納蘭飛雪頓時勃然大怒,“你這個賤人,竟然敢對我如此說話!誰給你的膽子,竟然敢如此看著我,是不是幾日沒打你,你覺得皮癢了?!既然你如此犯賤,那我就成全你!”
說完,手一揚(yáng),灌注了靈力的手掌朝著紇溪狠狠甩去。
可是,她的手剛甩到半空,就被青鸞一把扣住。
納蘭飛雪連連甩了好幾下,都甩不開青鸞的手,頓時尖叫道:“你們都瞎了嗎?沒看到這個狗奴才以下犯上,還不快把這三個賤人都給我抓起來,往死里打!”
納蘭飛雪身后的仆從聞言,頓時氣勢洶洶地朝青鸞沖過來。
青鸞眸光一愣,把納蘭飛雪狠狠甩在一旁,縱身飛入了那群仆從之間。
只聽乒呤乓啷一陣響動,那些看上去五大三粗的仆從就已經(jīng)被人甩出去,重重跌落在地上,發(fā)出痛苦的呻吟。
納蘭飛雪被甩在地上,也是屁股和后背一陣疼痛。
如今抬頭看到自己的仆從都被奴婢打了,頓時火冒三丈,怒喝道:“納蘭紇溪,誰給你的狗膽,讓你的奴才敢對我的人動手,你們簡直找死!”
說完,她身上的靈力大漲,抽出黑金色長滿倒刺的鞭子,就朝著紇溪的臉?biāo)θァ?br />
青鸞看到抽向紇溪的鞭子大驚,納蘭飛雪也有著筑基期高階的實(shí)力,若是讓她傷了王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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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牙還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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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鸞正要沖過去,卻一下子又停住了腳步。
只見從紇溪的手腕間竄出一條紫色的藤蔓,如箭般飛射出去,死死纏繞住了納蘭飛雪的鞭子。
然后,只聽咔擦咔擦幾聲響,那四品的法寶黑金色的鞭子,竟然在眾目睽睽下,被紫藤吞噬了個一干二凈。
紫冥幽蘿升級后,除了能潛伏入地底外,還多了一個技能。
那就是原本只能吸收液體的藤蔓,如今都能直接吞噬各種晶石、法寶和骨骼了。
只不過這個技能創(chuàng)造出來的過程,實(shí)在有些一言難盡。
為了幾個小家伙的修煉,紇溪可是絲毫不吝嗇的。
修煉所需要的三品和四品晶石更是不要錢似得對方在空間里,讓它們隨意使用。
蛋蛋、小龍和牛牛他們都能直接吸取晶石中的靈力,再配合九幽靈泉水修煉。
可是紫冥幽蘿不行啊,它只能從活物上汲取靈力和血肉,晶石這種死物卻是沒辦法的。
情急之下,它竟然想出了把藤蔓上原本用來吸收血液的小孔,統(tǒng)統(tǒng)變成尖利的小嘴,然后將晶石一口口嚼碎吞掉的辦法。
紇溪第一次看到這副場景的時候,聽著那咯吱咯吱的聲音,只覺得自己的后槽牙都在發(fā)疼。
納蘭飛雪被眼前的一幕驚呆了,隨即看著紫冥幽蘿的目光充滿了炙熱和貪婪,“你用的是什么法寶,這么貴重的法寶給你這種沒有靈力的廢物用真是太浪費(fèi)了。如果你乖乖交出來,我說不定還能放你一馬。否則,待會有你好受的。”
紇溪動用紫冥幽蘿的時候根本不用靈力,所以納蘭飛雪還以為她依舊是個沒有修為的凡人,只是仗著法寶厲害。
紇溪嗤笑道:“是嗎,你準(zhǔn)備怎么讓我好受?”
說著,手中的紫鞭仿佛有靈性般高高舉起,又重重落下。
隨著“啪”一聲響,納蘭飛雪發(fā)出了尖利的慘叫,猛地跌倒在地,痛苦地打滾哀嚎。
紇溪輕笑道:“是這樣不好受嗎?還是這樣?”
第二下第三下藤蔓重重甩在納蘭飛雪身上。
直抽的她滿地打滾,發(fā)出一陣陣殺豬般的嚎叫。
她的心中滿是難以置信,這還是當(dāng)初那個懦弱膽小、只懂得對她哭泣求饒的納蘭紇溪嗎?
她竟然敢打自己,她是不是活的不耐煩了!
“納蘭紇溪,你敢打我,你竟然敢打我,賤人,我要你不得好死!啊啊啊————��!”
“來人�。【让。 �
紇溪的手沒有動,她的身體站得筆直,臉上掛著幽冷的笑容。
可是從她手中竄出去的紫鞭卻一下下抽在納蘭飛雪身上,抽的她痛不欲生。
紇溪眸光幽暗,冷冷道:“納蘭飛雪,當(dāng)初,你也是這么鞭打納蘭紇溪的吧?”
“她祈求你,哭著求你饒過她,可是你卻抽的更歡,更狠�!�
“既然你那么喜歡鞭打,那我如今也讓你好好嘗嘗這種感覺。怎么,難道你不該感謝我嗎?”
隨著紫鞭一下下狠狠抽在納蘭飛雪身上,她疼的全身抽搐,到最后連打滾的力氣都沒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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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打死誰?
原來的怒罵也變成了哀嚎求饒。
那些被青鸞打倒的仆從,聽到納蘭飛雪的呼救,原本還想沖過去幫忙。
可是,看到從紇溪手腕上鉆出來的數(shù)十根紫藤,就嚇得臉色大變。
那些紫藤耀武揚(yáng)威般在高空出輕輕擺動著,偶爾有一根輕飄飄地落下來,打在地上,發(fā)出啪一聲響,連地面的磚石都碎裂開來。
香蘭更是嚇得瑟瑟發(fā)抖。
她想起剛剛對納蘭紇溪的怠慢,頓時整個人都不好了。
眼看著那揮舞在半空中的紫色藤蔓,仿佛隨時會朝著自己打過來,就像是催命符一般。
就在這時,她突然眼見的看見不遠(yuǎn)處有幾個身影正聞聲快步趕來。
是納蘭正澤和納蘭梓筠!
香蘭頓時大喜過望,整個人幾乎是連滾帶爬般朝著納蘭梓筠的方向沖過去,口中尖聲喊著,“老爺,少爺,救命,救命啊啊——��!”
“二小姐就快被三小姐打死了!救命啊——!”
納蘭梓筠安頓好納蘭紇溪后就去向納蘭正澤稟告,他原以為納蘭正澤對紇溪并不在意。
可誰知道,納蘭正澤聽到紇溪已經(jīng)來了的消息,立刻說要去見見她。
納蘭梓筠心中不忿,但還是恭敬地把納蘭正澤領(lǐng)了過去。
只是剛進(jìn)后院,就聽到了嘈雜的聲音,隱約還夾雜著熟悉的尖叫哀嚎聲。
隨后就見自己的丫鬟香蘭撲過來跪在面前。
不過,當(dāng)納蘭梓筠聽到香蘭的話,卻是明顯一怔,“你說誰打死誰?”
納蘭紇溪那個廢物能打死納蘭飛雪?
香蘭不會是搞反了吧?
香蘭哆哆嗦嗦道:“是……是三小姐打二小姐,少爺,老爺,快……快去救救二小姐吧!”
香蘭的臉色青白一片,額頭上都是驚嚇出來的汗珠,眼中滿滿都是驚恐,怎么看都不像是撒謊的。
納蘭正澤和納蘭梓筠對視一眼,均看到了對方眼中的震驚。
納蘭正澤飛快往前走了一段,很快就看到了站在一旁低垂著眉眼的納蘭紇溪,還有躺在地上不停發(fā)出哀嚎聲的納蘭飛雪。
他審視的目光在紇溪身上上上下下掃視了一個遍,眼底帶著探究和深沉。
良久才大聲呵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香蘭和納蘭飛雪的仆從與丫鬟見到納蘭正澤就仿佛是見到了救星,紛紛撲到他面前,口中不停喊著“老爺救命”。
納蘭飛雪一臉虛弱的樣子,匍匐在納蘭正澤腳邊,揪著他的衣角,眼淚撲簌簌往下掉:“爹爹,救我……救我,那個賤人想殺了我!”
一個沒有修為的廢人要?dú)⒌糁诘募{蘭飛雪?而且飛雪還被打得在地上打滾哀嚎起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