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南宮煜,自己欠他的,似乎已經(jīng)越來越多了。
只是,或許今天她就會命喪于此,以后恐怕連償還的機會也沒有了。
紇溪的念頭剛一閃過,眼前一花,那三個黑衣人已經(jīng)將她團團包圍。
為首的那人目光陰騭地看著她,冷冷道:“納蘭紇溪,你若是交出你身上的異寶,我就給你一個痛快,否則……就憑你殺了小八的仇,我們也一定會讓你生不如死!”
紇溪微微喘著氣,目光冰冷地看著三人,沒有一絲一毫的驚惶與恐懼,“是誰讓你們來殺我的?”
站在左首的黑衣人面容扭曲,陡然拔出長劍,“臭娘們,還真是不見棺材不掉淚!竟然還敢和我們擺出討價還價的架勢,就憑你,配嗎?”
紇溪身形一晃,陡然消失在原地,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朝著左首那黑衣人沖去。
那人臉色微變,掌心陡然凝聚出一團雷云,惡狠狠朝著紇溪胸口拍去。
“噼啪”聲響,紇溪只覺胸口一陣被燒焦般的劇痛,連四肢也忍不住痙攣抽搐。
可是她卻不退反進,迎著爆裂的雷擊沖了上去,臉上露出詭異的笑容。
左首的黑衣人猛然發(fā)出一聲驚呼,緩緩地低頭看去。
只見一把細長的匕首,正精準的刺進了黑衣人的腹部,傷口上慢慢滲出鮮血。
只是恐怖的是,那滲出的鮮血,在接觸空氣的瞬間,陡然變成了讓人毛骨悚然的墨綠色。
“啊啊啊——!好痛——!好癢!”
黑衣人猛地松開長劍,瘋狂抓撓著自己的身體在地上打滾哀嚎,眨眼之間,原本那張還算齊整的臉,竟被他抓的血肉模糊。
“小五,小五!你怎么了?!!”
右邊的黑衣人想要沖過去幫忙,卻被人一把抓住,“老三,你看清楚,小五是中了劇毒,你過去只會連你也遭殃。”
說著,他狠戾的目光像利劍一樣狠狠刺向紇溪,“賤人,你到底對小五做了什么?”
紇溪被雷電擊中的身體,此時身上也是一片血肉模糊,痛的她臉色都慘白了。
可是她的嘴角卻勾起了一個肆無忌憚的笑容,“我把這種毒命名為,只要毒素進入心脈,全身就會疼癢的無法忍受,他只有把心撕碎了,才能止住這種痛苦�!�
就像是為了印證紇溪的話,那叫小五的黑衣人忽然發(fā)出一陣凄厲的長嘯,歇斯底里地大吼了一聲,“我受不了了!!”
緊接著,身體猛地爆裂開來,血肉四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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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甘心
為首的黑衣人額角抽搐,他看著掉在腳邊的血肉,總覺得有幾塊正是那少女所說的被撕碎的心臟。
剩下的另一個黑衣人看著她的目光充滿了驚懼與憤恨。
他們怎么也沒想到,終年打雁卻被雁啄了眼,區(qū)區(qū)一個沒有修為的凡人,竟把他們四個凝脈期的高手弄得如此狼狽,小八喪命不說,如今連小五也死的如此凄慘。
從這一刻開始,這兩個魈魃樓的殺手都神色凝重,再也不敢把紇溪當做普通的弱女子來對待。
可紇溪心底卻是涌起了無力的苦笑。
事實上她的毒很厲害,但武者身體的防御力卻更厲害。剛剛那個小五,如果不是她拼著被雷擊炸傷,出其不意把有毒的匕首插進了他的丹田,毒素根本無法滲透入他們體內(nèi),就會被體內(nèi)的靈力自然消弭驅逐。
所以,這已經(jīng)是她最后的反擊機會,再也不會有第二次了。
果然,下一刻,那為首的黑衣人身形陡然消失,再出現(xiàn)時,手中已經(jīng)握著一把散發(fā)火靈氣的長劍,狠狠刺穿了紇溪的身體。
紇溪只覺得胸腹部傳來灼燒般的疼痛,長劍透體而入,帶出了猩紅的鮮血。
她的身體慢慢軟倒,眼前也變得迷離而恍惚,這一刻幾乎能清晰感覺到生命力從她體內(nèi)一點點流失,而死神的鐮刀卻離她越來越近。
她這是要死了嗎?在新的生命剛剛展開的時刻,無聲無息死在這個荒野?
好不甘心!真的……好不甘心!她還沒有變強,還沒有覺醒丹田,還沒有……償還欠南宮煜的恩情,怎么能就這樣去死呢?
黑衣人心念一動,那把原本刺入紇溪體內(nèi)的長劍猛然飛起,重回他手上。
長劍上的血跡已經(jīng)被火焰蒸發(fā)了個干凈,可是紇溪卻已經(jīng)渾身癱軟,倒在刺目的血泊中。
直到這一刻,剩下的兩個黑衣人才松了口氣,“原來真的只是個凡人,在大哥你的劍下,連半點反抗的能力都沒有。唉,只可惜小五和小八竟然著了她的道�!�
那被稱為大哥的黑衣人走上前,居高臨下看著已經(jīng)奄奄一息的紇溪,眼中充滿了仇恨,厲聲道:“我說過的,你敢殺我兄弟,我定然讓你碎尸萬段,死無葬生之地。賤人,去死吧!”
帶著火焰的飛劍盤旋上高空,然后從高空猛地向下俯沖,朝著紇溪直擊而去。
黑衣人興奮地后退兩步,大喊道:“給我先砍下她的四肢,削成人彘,我倒要看看她還能耍什么花招!”
眼看著飛劍就要將紇溪的身體斬成十塊八塊,再無生還可能,紇溪絕望地閉上眼,手中輕輕捏起了見血封喉的毒藥。
與其被人凌辱踐踏,她寧可自己結束自己的生命。
可是,就在紇溪即將吞下毒藥的時刻,天空中陡然一道鋪天蓋地的靈壓降下。
原本已經(jīng)快要觸及紇溪身體的飛劍像是斷了線的風箏,搖搖晃晃,緊接著咣當一聲掉落在地。
而原本還興奮喊叫著的黑衣人,卻只覺得渾身血脈都要凝固了一般,強烈的對高階武者的恐懼,讓他們?nèi)硎巧l(fā)抖,“噗通”一聲跪倒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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魈魃樓
“紇溪——��!”一聲驚怒的低吼響在耳畔,聲音是那樣熟悉,又那樣的遙遠。
紇溪的眼前迷糊一片,身體越來越冷,她只覺得有人將自己抱在懷中,輕輕揭開了她臉上的人皮面具。
這個人的懷抱微微顫抖著,像是恐懼,又像是懊悔,可是……很溫暖,很安心。
紇溪的嘴角勾勒出一抹淡淡的溫柔淺笑,放任自己陷入了昏迷。
南宮煜緊緊抱著紇溪,看著她千瘡百孔的身體,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面具下少女的容顏依舊精致秀美,可是臉色卻宛如透明一般慘白,那雙曾讓他著迷的鳳眸,此刻失去了所有神光,仿佛隨時都會消失在這世間一般。
幾日前,他還聽著白虎的匯報,吃著她為自己準備的食物,想象著她傲嬌又俏皮的樣子。
他一直期盼著,期盼著今天能與她見面,能為她解除丹田的封印,讓她更加依賴自己,離不開自己。
可是,他心心念念等了一早上,等來的是什么?!
是他留在紇溪身上的印記被攻擊的消息,是匆匆趕來后,看到她奄奄一息的樣子。
南宮煜雙手死死握成拳頭,眼中光芒如赤紅的火焰般跳躍燃燒著。
此時此刻,他只覺得胸中壓抑著一團團毀天滅地般的怒火,想要將傷害紇溪的人統(tǒng)統(tǒng)碎尸萬段、挫骨揚灰。
“溪兒,你不會有事的。”南宮煜飛快握住紇溪的手,將精純的靈力輸送進去,“有我在,就絕不會讓你有事�!�
靈力的輸入讓紇溪原本微弱的呼吸慢慢變得平緩,胸腹處致命的傷口也有了些愈合的跡象。
直到確定紇溪再沒有生命危險,南宮煜才抬起頭,血色的寒眸冷冷望向不遠處的兩個黑衣人,聲音冰寒卻蘊含著狂暴的殺意,“魈魃樓,很好!這世間很少有人能惹怒我,你們做到了!”
“冥……冥王,你是……冥王殿下��!”為首的黑衣人看著他邪肆冷酷宛如地獄修羅的笑容,猛地瞪大了眼睛,驚恐地大叫了出生。
是那個被稱為金陵國千萬年來第一天才,結丹時降下九天玄雷的冥王殿下?
是那個連金陵皇室都忌憚恐懼,以一己之力屠殺數(shù)千魔獸、染紅了鬼晉山脈的冥王殿下?
是那個“主宰人間生死,掌控六道輪回”,殘忍嗜殺的冥王殿下?!!
兩個黑衣人呆呆地坐在地上,在南宮煜幽冷的目光注視下,身體開始如篩糠般顫抖。
天哪!他們魈魃樓到底接了個怎樣的任務?
這個明明毫無姿色,毫不起眼的女孩,怎么會是冥王看上的人?
惹到了冥王的人,還從沒有一個能完好無損活下來的!這簡直是天要亡魈魃樓啊!
“饒命——!冥王殿下饒命!”修為較低的那個黑衣人終于再忍不住心中的恐懼,匍匐著趴到了南宮煜腳邊,顫聲道,“我們只是接到任務……拿人錢財,替人消災……并非是有意對納蘭小姐出手啊,求冥王饒了我們魈魃樓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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灰飛煙滅
南宮煜居高臨下看著他們,神情冷漠,瞳色血紅,卻像是凝結著一層冰霜,“說出主使之人,我給你們魈魃樓留個火種�!�
那意思是,魈魃樓已經(jīng)面臨了必定被毀滅的結局。
為首的黑衣人臉上露出萬念俱灰的絕望,可是面對這個年輕的過分的男子,他卻生不起半分反抗的勇氣:“我……我們也不知道發(fā)布任務的是誰,魈魃樓的生意都是通過黑市交接的,我們只是拿錢辦事�!�
“既然如此�!蹦蠈m煜嘴角勾起一抹殘忍的微笑,“那你們就沒有存在的必要了。”
話音剛落,從他微微抬起的左手上陡然爆開一個刺目的靈力光球。
原本跪在南宮煜腳邊的黑衣人尖叫了一聲想跑,可是還不等他邁開步子,靈力球就將他整個包裹。
隨后他的身體像是被什么東西鉆入體內(nèi),血肉和皮膚表面開始不斷凹凸膨脹。
“啊啊啊啊————��!”黑衣人發(fā)出一聲凄厲的慘叫,緊接著整個身體四分五裂,碎成了血塊。
可是,靈力球的腐蝕與燃燒卻還沒結束,那些四散的血塊與骨頭上依舊燃燒幽藍的火焰,直到血肉骨骼完全被侵蝕殆盡,化為粉末,靈火才慢慢消失無蹤。
南宮煜看著風卷起兩個黑衣人剩下的骨灰,飄散在天地間,才冷笑一聲,抱起紇溪,迅速往冥王府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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冥王府中。
青龍、白虎和朱雀正站在門口,不時地望著天空,臉上都露出了焦灼擔憂的神色。
白虎神經(jīng)質般地不停喃喃:“都已經(jīng)到這個點了,主子病發(fā)的時間馬上就要到了,他怎么會突然出去呢?他怎么還沒回來呢?”
朱雀站在一旁,此時她的臉上蒙著一塊神色的面巾,遮住了那道醒目的傷痕。
她聞言眼中也露出滿是擔憂的神色,“青龍,你知道主子今天為什么要提前出關嗎?”
是為了替奚玥奚神醫(yī)解除丹田的封印!
青龍當然知道主子提前出關是為了做什么,而且極其不贊同�?墒侵髯泳褪侵髯樱灰撬愿啦荒苷f的,青龍就算心中焦慮的要死,也絕不會擅自說出口。
他一向沉默寡言,不肯回話,白虎和朱雀也并不意外。
可是,青龍望著天空半晌,卻突然臉色陰沉地開口道:“白虎、朱雀,如果有人的存在會對主子不利,可是主子又不惜一切護著他,你們……會怎么做?”
白虎:“當然一切以主子的意志為優(yōu)先!”
朱雀:“當然要殺了會威脅到主子的賤人!”
兩人幾乎異口同聲,說完后卻面面相覷神色復雜,連青龍也皺起了眉頭,臉上滿是糾結之色。
就在這時,青龍神色一振,低喊了一聲,“主子回來了!”
下一刻,衣袂飄飛的南宮煜已經(jīng)從天而降,落在了冥王府的大門口。
青龍剛想要上前跟隨,卻陡然看到主子懷中那血肉模糊的身影,猛地瞪大了眼睛,“主子,這……這是奚神醫(y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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閉關療傷
此時的奚神醫(yī)依舊是那副眉目清朗、清麗秀雅的模樣,可是因為沒有做細節(jié)上的偽裝,再加上頭發(fā)披散著,青龍只一眼就看出了,這個奚神醫(yī)根本就是個女孩子。
而且,還是個容貌傾國傾城,還有著鬼神莫測醫(yī)術的妙齡少女!
青龍倒吸了一口涼氣,向來沉著的他都忍不住脫口道:“奚神醫(yī)是個女子?!”
這就難怪,難怪主子會對她如此照顧呵護,難怪主子會在馬車上那么……她。
而站在一旁的朱雀也是一眼就認出了紇溪的身份,只是當她看到紇溪那張原本蠟黃丑陋的容顏,此時卻變成如此絕美的模樣,雙手猛地攥緊了拳頭,心中幾乎一遍遍咆哮著:“不可能!不可能�。 �
這個可惡的賤人,毀了自己的容貌,讓自己在主子面前越加自慚形穢。如今卻露出這般楚楚可憐的狐媚樣勾引主子,不要臉!簡直太不要臉了!
朱雀雙目充血,死死瞪著昏睡中的紇溪,連臉上的面紗掉下來了都不自知。
她想要沖過去將那張臉撕碎,又想要將她從南宮煜懷中拽出來,丟在地上狠狠踐踏,心中的嫉恨之火熊熊燃燒,讓她臉上的傷痕不斷扭曲,就像一條蜈蚣爬在她嬌美的臉上,顯得扭曲又猙獰。
南宮煜此時卻哪里會管這些屬下的反應,他看了一眼懷中呼吸越來越微弱的呼吸,眸中一暗,冷聲道:“我要閉關替溪兒療傷,準備最好的丹藥送進來,青龍守在門口,沒有我的命令,不許任何人進來�!�
向來唯南宮煜之命是從的青龍此時聞言卻是心里咯噔一下,看著紇溪喃喃道:“主子你是準備給……”
南宮煜一個冰寒凌厲的眼神掃過去,青龍瞬間消音,皺著眉頭跟在了南宮煜身后。
可是朱雀卻終于忍不住沖過去,撲通一聲跪倒在南宮煜面前,帶著哭音道:“主子,您現(xiàn)在正是生死攸關的時刻,絕不能為了一個無關緊要的人傷害自己的身體。主子想要救納蘭姑娘,只要將她交給屬下就可以,屬下是五品醫(yī)師,一定能治好納蘭姑娘身上的傷�!�
“是啊,主子!”連白虎也忍不住道,“奚……納蘭姑娘看樣子只是受了皮外傷,朱雀的醫(yī)術如此高超,治療這點傷一定不會有問題。主子你還是快去閉關吧,否則……”
別人也許發(fā)現(xiàn)不了,但他們這些心腹手下卻能清晰的感覺到,南宮煜原本就白皙的皮膚此時變得越加透明,血液的流動也開始變慢,手腳更是逐漸冰涼。
別看主子如今一副沒事人的樣子,事實上身體卻是正在承受著巨大的痛楚。
南宮煜卻是連看都沒看朱雀一眼,冷笑一聲道:“我的事還輪不到你們來做主。青龍,別讓我把命令說第二遍!”
“主子——�。 敝烊阁@叫一聲,可再抬頭,哪里還能看到主子的身影。
冥王府的禁地,南宮煜的寢室大門,開啟又牢牢關閉,青龍守在門口,仿佛一座雕塑,臉上一副冰冷沉穩(wěn)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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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涼的血液
朱雀恨恨地瞪著他,聲音尖利刺耳:“青龍,你這是在做什么?你是想讓那個賤人害死主子嗎?快讓開,讓我進去救主子!”
青龍臉上的神情沒有一絲波動,淡淡道:“主子的命令,無論對錯,我都不會違背�!�
無論朱雀如何辱罵尖叫,青龍完全不為所動。再加上他本就是幾人中修為最高的,雖然同是金丹期,但朱雀和白虎加在一起都不一定是他的對手,于是幾人就在寢室門口僵持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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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寢室之內(nèi),南宮煜將紇溪小心的安置在自己的床上。
他本是個有潔癖的人,這個寢室除了灑掃的小廝,誰都不被允許進入。他的床鋪,貼身用具,更是沒有任何人能夠碰觸。
可如今,看著紇溪身上的鮮血染紅了自己的床榻,他卻沒有一絲一毫的厭惡,有的只是讓他慌亂的心痛。
他的溪兒就應該是肆意張揚的、高傲的、冷然的,而不應該是如今這樣,奄奄一息仿佛隨時都會消失的模樣。
南宮煜小心翼翼地解開了紇溪的上衣,把青龍剛剛送進來的藥撒在那一道道猙獰的傷口上。
冥王府的藥自然是極好的,隨著藥物滲入血肉,無論是劍傷還是雷電暴擊的傷口都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愈合。
可是,當所有的傷口都愈合后,紇溪的呼吸卻還是越來越微弱,蒼白的臉上更是顯出幾分氣若游絲的灰敗之氣。
南宮煜將她逐漸冰冷的身體抱在懷里,心中突然涌起一絲害怕。
這是他有生以來第一次產(chǎn)生這樣的感情,害怕、恐懼、驚惶……怕懷中的少女會離他而去,從此以后再也看不見觸碰不到。
他沉吟了片刻,終于下定決心,從儲物戒指中取出一個古樸的玉盒。
玉盒打開,一股灼人的熱浪撲面而來,赫然正是紇溪交給南宮煜的那枚元陽果。
比起一個月前的元陽果,此時的這顆元陽果依舊炙熱,那暴躁的火靈力卻變得溫和、精純,更是已經(jīng)沒有了其中對人體有害的雜質。
這是南宮煜用自己的身體不斷溫養(yǎng)了一個月的成果。
但僅僅這樣是不夠的,哪怕元陽果的火靈力已經(jīng)被安撫淬煉,可以紇溪那脆弱的凡人之軀,一旦服下元陽果,依舊會被熾熱的火元素吞噬燒毀。所以,必須要有至陰之物作為引導和中和才行。
南宮煜用靈力包裹住元陽果,然后捏住紇溪的下巴,用靈力拖著原陽果,緩緩送入她口中。
元陽果一入體,紇溪陡然發(fā)出一聲悶哼,原本蒼白的臉色也瞬間變得通紅一片。
眼看著那肆虐的火焰從她丹田蔓延,猶如一個火球,瘋狂燃燒著她的經(jīng)脈血肉,讓她融為灰燼,南宮煜卻突然低下頭。
漸漸的,一絲絲冰涼的紅色血液順著紇溪的唇角,緩緩流淌,沿著紇溪通紅的臉頰,滴落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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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迷中,紇溪只覺得自己全身都在燃燒。
體內(nèi)每一根血管,每一根經(jīng)脈,都像是被熱油澆灌過燒的通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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契約之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