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姜長老搖頭道：“現(xiàn)在當(dāng)務(wù)之急，是先把那個少年找出來。找到后馬上派人通知我，記住，不許輕舉妄動，否則你知道結(jié)果的！”
姜長老語調(diào)中的威脅與嚴(yán)厲讓謝醫(yī)師心中一凜，連忙躬身道：“是，姜長老。”
謝醫(yī)師誠惶誠恐地退下，姜長老看著他的背影，眼中卻燃燒起貪婪又熱切的火焰。
謝崇明這個蠢貨不懂，他可比誰都清楚。修復(fù)斷裂經(jīng)脈，那是只有八品醫(yī)師才能做到的。如果區(qū)區(qū)一個凡人都能實現(xiàn)，如果他姜家有了這個技能，那他進(jìn)入醫(yī)師協(xié)會就指日可待了。
他們姜家碌碌無為的隱在這燕京城中如此多年，等的還不就是這一刻。
呵呵，那個少年和他手中的秘法，他姜家勢在必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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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一時間，謝醫(yī)師口中的圣德堂周掌柜周彥安，卻也正在跟他的主子匯報今日這件事。
這里是一個寬敞的議事廳，廳中卻只坐著一個身穿紅艷錦炮的男子。
他的臉上帶著一個詭異的白色面具，燈光映照下，面具上的圖譜就像猙獰的鬼藤，給人一種毛骨悚然的感覺。
周彥安抬頭望了主坐上的少主一眼，又連忙低下頭不敢多看，心中砰砰跳個不停。
只有他們這些親近的心腹才知道，少主的詭異面具下是一張如何妖孽俊美的臉，但少主從小都對這張臉深惡痛絕，以至于極少用真面目示人。
想到少主的真面目，周彥安又不可避免的想起了白日那個救人的少年。一樣的俊美無儔，雌雄莫辯，可少年的容色卻是剔透宛如美玉，清傲宛如天山雪，與少主的妖孽美艷又是全然不同的風(fēng)姿。
正想的入神，耳邊突然傳來男子慵懶的聲音：“以凡人之身接續(xù)斷裂的經(jīng)脈嗎？果然有些意思，如果真有人有如此神乎其神的手段，恐怕金陵整個醫(yī)修界的風(fēng)向都要變了�！�
周彥安連忙收斂了心神，躬身問道：“少主，那我們是否需要加派人手尋找那少年？”
他也不是沒有派人跟蹤過，可是奇怪的是，剛走過拐角就跟丟了少年的身影。而且，據(jù)他所知，濟生堂的人也同樣是無功而返。
060
不用看納蘭府臉色
坐在首位的紅衣男子搖了搖頭，淡淡道：“不必了！他有如此本事，必然不是自己有足夠的實力，就是身后站著強大的靠山�，F(xiàn)在比我們更急的是旁人，我們沒必要去淌這趟渾水。”
紅衣男子說完又頓了頓，雌雄莫辯的聲音中帶了一抹嘲諷般的笑意：“今日過后，這個消息就會傳遍整個金陵國，這下，大概連醫(yī)師協(xié)會也坐不住了。這場戲一定會特別好看。彥安，你猜最后得利的會是哪一方呢？”
周彥安不敢接話，眼中卻閃現(xiàn)那少年專注治療的側(cè)臉，心底涌起一絲擔(dān)憂。
那可是個沒有修為的凡人啊！但愿，他能在這場風(fēng)波中全身而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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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之后，有個陌生的秀麗少年，以凡人之身，用全新的從所未有的辦法治愈了經(jīng)脈盡斷的病人，這個消息以最快的速度傳遍了燕京城的每個角落。
許多人都在打聽少年神醫(yī)的下落，尤其以納蘭府等醫(yī)師家族更加急切和渴望。當(dāng)然，這些都是后話。而此時，整個事件的當(dāng)事人紇溪卻對此還一無所知。
紇溪直到天色擦黑才回到別院，用的還是奚玥的妝扮。
陳嬤嬤看到她吃了一大驚，紇溪離開前雖換了男裝，也是她梳的男子發(fā)髻，卻是用的納蘭紇溪的面貌。
可沒想到，只是一日不見，等再回來，卻已經(jīng)變得如此膚膩如雪，容顏傾城。這還是男裝打扮，若是換成女裝……
紇溪見陳嬤嬤驚詫，不得不胡亂扯謊解釋道：“我今日在外面遇到圣德堂的周掌柜，他說我面色蠟黃是因為體內(nèi)郁積了太多雜質(zhì)和毒素，周掌柜仁善，給了我洗筋伐髓的丹藥，我服下后就成了如今這樣�！�
陳嬤嬤大喜過望，摸著紇溪的臉哭泣道：“對！對！這一定是洗筋伐髓的結(jié)果，小姐現(xiàn)在的容貌和夫人很是相似，不！比以前更相似的多……不會錯的，一定是因為治好了病，恢復(fù)了本來的面貌。圣德堂的周掌柜真是大仁大義的善人啊，小姐你以后一定要好好感謝他！”
紇溪哭笑不得，卻也只能應(yīng)承下來，好一陣安撫了陳嬤嬤才道：“嬤嬤，我買的十個奴隸已經(jīng)回來了嗎？”
陳嬤嬤一下子回過神來，連忙焦急道：“小姐，我們別院已經(jīng)連口糧都沒有了，你怎么還買奴隸回來？以后若是納蘭府依舊不給我們糧食月例，我們?nèi)绾位畹孟氯グ�！�?br />
下午看到突然找上門來的奴隸時，陳嬤嬤還以為是有人來尋仇的，嚇得她差點昏厥過去�？陕犝f他們是紇溪買的奴隸，又是震驚的無法言語。
紇溪嘴角一挑，從儲物戒中取出了一部分食物和晶石，淺笑道：“晶石的事嬤嬤不必?fù)?dān)心，我已經(jīng)從企圖賣掉我的奴才那拿回來應(yīng)有的報酬，以后我們再也不用看納蘭府臉色，等他們接濟了。嬤嬤，先去把那十人叫過來吧？”
陳嬤嬤又喜又憂，滿心狐疑地退了下去，很快，那十個被命名為甲、乙、丙、丁、戊、己、庚、辛、壬、癸的奴隸，滿臉恭敬地過來拜見紇溪。
061
有辦法讓你們變強
“你過來！”在奴隸們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目光中，紇溪讓奚甲過來，隨后搭上了他的脈搏。
這幾個奴隸價格極其低廉，想也知道他們是幾乎沒有修煉天賦的。
但紇溪一一把脈后卻發(fā)現(xiàn)他們的筋骨很是出色，如果以前世組織里培養(yǎng)死士的方法訓(xùn)練，一定能成為出色的戰(zhàn)士，至少對付練氣期修士是搓搓有余的。
紇溪的奇怪舉動與冷淡神色讓奴隸們滿心惶恐。
終于，奚甲忍不住顫聲道：“主子，我們有的是力氣，愿意為主子做牛做馬，誓死效忠，求主子不要讓我們?nèi)プ鏊幦耍 ?br />
所謂藥人和“肉豬”其實是同一個概念，只是沒有修為的藥人，下場只會比“肉豬”更凄慘。
紇溪知道他們心中忐忑，也沒跟他們拐彎抹角，只是道：“我知道你們修煉天賦都不好，但我有辦法讓你們變強，只是過程會有些煎熬，你們?nèi)羰遣辉敢�，就趁早提出來。至于藥人，呵……你們大可放心，我對這種小道毫無興趣。”
奚甲等人聞言又是驚又是喜，可是想想紇溪早已能掌控他們的生死，根本不需要騙他們，頓時驚喜化為了奪眶而出的淚水。
沒有人知道他們這些奴隸有多么絕望和卑微。他們被自己的親人師門拋棄，被這個社會拋棄，被關(guān)在籠子里等待別人挑選，原因只是他們天賦太差，卻偏偏一腳踏進(jìn)了這個弱肉強食的武者世界。
從成為奴隸那一刻起，他們就沒想過，自己還會有重新做人的機會。只要能夠變強，別說是受點煎熬，就算讓他們上刀山下火海，他們也愿意。
奚甲噗通一聲跪倒在地，淚流滿面地叩頭：“主子，我愿意……只要能有變強的機會，就算死我也愿意！”
很快，其他九個奴隸也跪倒下去磕頭，許多人都是淚流滿面，甚至還有人對紇溪三呼萬歲。
紇溪的神情卻依舊沒有一絲波瀾，聲音反而更加冷淡：“訓(xùn)練計劃我過幾天給你們，別院后的蒼山將成為你們的訓(xùn)練場所，奚甲作為負(fù)責(zé)人，我每隔半個月會去檢查一下進(jìn)度。如果有人敢敷衍了事……呵呵，你們不會想知道結(jié)果的�！�
“要么，現(xiàn)在就舉手放棄這個機會。一旦加入，我絕不容許任何人半途退出，聽明白了沒有？”
“是，主子！”奴隸們紛紛叩頭應(yīng)是，臉上神情都無比堅毅，沒有半分要退出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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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發(fā)走了奴隸，紇溪拒絕了陳嬤嬤端晚飯過來，只說自己在外面已經(jīng)吃過了，就閃身進(jìn)了空間。
一進(jìn)空間，紇溪只覺濃郁的靈氣撲鼻而來，讓她心曠神怡，今日滿身的疲憊也消失的無影無蹤。
“娘親~娘親~你終于來了，蛋蛋好想你！你快進(jìn)來看蛋蛋好不好？”
耳邊傳來蛋蛋急切又喜悅的呼喚聲，紇溪笑著進(jìn)入須彌殿，摸了摸蛋蛋：“中午給你的東西好吃嗎？”
紇溪說的是中午她在醉仙樓打包給蛋蛋的那一桌菜。
062
食指大動
蛋蛋身上的金光跳了跳，滿是愉悅道：“好吃，好吃，可是一點都沒飽！娘親，蛋蛋還要！”
紇溪沒好氣道：“要喂飽你這個大胃王，我豈不是要傾家蕩產(chǎn)？更何況，我自己還餓的前胸貼后背呢？一邊玩兒去！”
說完，紇溪不再去管蛋蛋的抗議，在殿中搭好了簡易灶臺，又從儲物戒中拿出來所有在街上買的食材與藥草。
紇溪也是經(jīng)過蛋蛋的說明才知道，須彌殿的房間都擁有無限的貯靈與匿靈功能。只要把食材儲存在須彌殿中，絕不會有任何靈氣外泄，食材更是能保持永遠(yuǎn)的新鮮。
蛋蛋滿臉好奇地看著紇溪忙碌，不時問東問西。
“娘親娘親，這些草藥蛋蛋能吃嗎？它們好香啊，蛋蛋餓了~”
“娘親，灶臺是什么？不能吃嗎？”
“娘親好厲害啊！為什么靈植在娘親手上會變成奇怪的東西？”
紇溪被這小家伙吵得腦仁疼，卻也拿它沒轍。
此時她正在做的可不是配藥，而是用這個世界的靈植與普通植物制作調(diào)料。
早在前世時，紇溪就有一種強大的天賦才能。只要了解了草藥的藥性，她就能在腦中計算和模擬出，不同草藥混合后的藥效與味道。
所有植物間的相生相克，相輔相成，就仿佛是存儲在她腦海里的數(shù)據(jù)，只要想用就能知道。
紇溪的速度很快，只過了大概一炷香時間，她的面前就擺滿了各種瓶瓶罐罐。這些瓶罐中有些是醋的味道，有些是糖的味道，有些是胡椒的味道，總之手頭靈植能匹配出的調(diào)味料，統(tǒng)統(tǒng)成了現(xiàn)實。
一縷金色的靈氣飄飄蕩蕩落在其中一個裝著“胡椒”的瓶子上，偷偷往里伸了一點，又伸了一點。
“阿嚏——！阿嚏——��！”蛋蛋連打了好幾個噴嚏，聲音又是委屈又是驚疑，都帶上了哭音，“娘親，這是什么啊！好難吃，蛋蛋不喜歡！”
紇溪笑道：“好��！不喜歡，一會等我做完了，你不要吃！”
說完，她取過一只已經(jīng)死透的風(fēng)靈兔，動作迅捷的扒皮去骨，然后放在簡易烤架上開始反復(fù)烘烤。
須彌殿最好得地方在于，任何垃圾或煙霧，只要是她不要的，心念一動，就會消失的無影無蹤。包括她手上宰殺風(fēng)靈兔后留下的血跡。
風(fēng)靈兔隨著紇溪的動作不停轉(zhuǎn)動，從帶著血絲的肉白慢慢變?yōu)檎T人的金黃，油脂從兔身上滴下去落入火中，發(fā)出滋滋的聲音。
各式各樣的調(diào)料被刷在烤的金黃的風(fēng)靈兔身上，紇溪沒有再抹去煙霧，頓時，一股股讓人食指大動的芳香在空曠的房間中彌漫。
“好香！娘親，這是什么？蛋蛋要吃！”
紇溪笑道：“你不是說不喜歡嗎？既然不喜歡就不要吃了！”
“嗚嗚，娘親，蛋蛋錯了！蛋蛋喜歡，好想吃！好想吃！”蛋蛋又是求饒又是贊美，一副可憐兮兮又急切的模樣，“娘親是天底下最厲害的娘親，蛋蛋從沒聞到過這么香的味道，娘親給蛋蛋吃一點好不好~”
063
不速之客
紇溪被它可憐兮兮賣萌的語氣逗笑了，撕了一條兔腿，湊近嘴邊咬了一口，果然是噴香四溢，鮮嫩可口……這才是所謂美食該有的味道�。�
紇溪嘆息一聲，才沖急的金光已經(jīng)快暴走的蛋蛋道：“剩下的都給你了，吃吧，小饞鬼！”
“哇！娘親最好了！”跳躍的金光一刻不停地?fù)湎蚴Ｏ碌囊呀?jīng)烤好的風(fēng)靈兔，連炙熱的火焰也顧不上了，眨眼就將剩下的兔子吞了個一干二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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蛋蛋吃了烤風(fēng)靈兔簡直食髓知味，一直纏著紇溪再做給他吃。紇溪好說歹說，承諾下次一定給他做更好吃的美食，才能擺脫了這小家伙出來。
雖然有空間靈力的洗滌，但紇溪還是為今天一整天的奔波而感到疲倦。
她讓人準(zhǔn)備了熱水，脫去衣服，感受熱水劃過肌膚時的溫暖柔滑，不由舒服地長長嘆了口氣。
突然，紇溪眉頭一皺，心底掠過一絲似有若無的燥意。這種感覺就像是察覺到青龍等人的跟蹤，無法言明，卻讓她坐立不安，有所察覺。
有人在偷偷靠近這個房間！
紇溪心中一凜，知道自己已經(jīng)來不及穿上裹胸遮掩女子身形，當(dāng)機立斷馬上取出一張人皮面具戴在臉上。
眨眼之間，原本雪白細(xì)膩的皮膚變得蠟黃，精致秀美的五官也因為青黑浮腫而顯得毫不起眼，全然恢復(fù)了納蘭紇溪的模樣。
剛做好偽裝，紇溪就感覺到房間里多了陌生人的氣息，一雙眼正在暗中冷冷看著她，目光中充滿了審視的味道。
“哪位朋友暗夜到訪？鬼鬼祟祟，藏在角落，是見不得人嗎？”
紇溪冷嘲的聲音剛落，很快一個身影出現(xiàn)在燭火的陰影里。
這是個穿著一身紅色勁裝的女子，容顏美艷，卻冷若冰霜，一雙眼睛落在紇溪身上，露出鄙夷又審視的神情。
“你算什么東西，也敢如此跟我說話？”
女子的聲音很好聽，可是出口的話語卻極盡狂妄與嫌惡，看著紇溪的目光更像是在看著一堆垃圾，或是一只螻蟻。
她的目光落在紇溪臉上，又落在被水大部分掩蓋的瘦小又滿是傷痕的身體上，眼中的嘲諷更重：“原來不過是個干癟的小丫頭，哼。”
紇溪冷笑，雙手伸展開擱在桶沿，漫不經(jīng)心道：“我是小丫頭，當(dāng)然比不上你這個美艷又有風(fēng)情的阿姨了。只是不知道阿姨深夜拜訪，有什么事嗎？”
女子臉上的神情陡然變得陰沉，眼中火光直冒，看著紇溪的目光像要把她碎尸萬段。
她如今不過雙十年紀(jì)，這臭丫頭居然敢叫她阿姨！還明里暗里將她比作風(fēng)塵女子，簡直該死！
“你找死——！”紅衣女子眼中凌厲的精芒一閃，渾身散發(fā)出鋪天蓋地的威壓。
紇溪只覺胸口一陣千金壓頂般的滯悶，全身血液洶涌沸騰。
她臉色陡然變得蒼白，偏頭“哇”的一聲吐出一口血來。
紅衣女子看她一副可憐模樣，眼中很快恢復(fù)高冷與鄙夷，嗤笑道：“原來果真不過是個沒有任何靈力的廢物。廢物就該有自知之明……”
064
朱雀
話音未落，女子臉色陡然一變，眼中露出震驚之色。
只因不知何時，眼前的木桶中竟已經(jīng)失去了少女的身影。而她站在這空曠的屋子里，卻感受到了讓她戰(zhàn)栗的威壓。
不過震驚只是一瞬，女子很快冷靜下來，嘴角漾開一抹輕蔑的笑。
她可是金丹期的武者，高高在上的五品醫(yī)師，就憑區(qū)區(qū)一個凡人想對她造成傷害，簡直做夢。
渾身的靈力瘋狂運轉(zhuǎn)，就在這時，一枚枚冰寒入骨的銀針朝著她激射而來。
女子臉上露出一絲冷笑，靈力陡然爆發(fā)，瞬間就將那些銀針消融的無影無蹤。
下一刻，她渾身靈壓又是一收一放，角落里很快傳來一陣呻吟。
緊接著，穿著白色寢衣，臉色蒼白，嘴角滿是鮮血的紇溪緩緩顯出身形。
女子看紇溪一副狼狽凄慘的模樣，臉上的笑容越發(fā)高高在上，“區(qū)區(qū)雕蟲小技也想傷到我，簡直不自量力！”
紇溪此時渾身上下經(jīng)脈都痛的要命，胸口更是宛如火燒，可是她的眼中卻反而露出幽冷的笑：“哦，是嗎？你說傷不了就傷不了？”
話音剛落，女子臉色陡然一變，她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左邊臉頰，一股潮濕的觸感在指尖蔓延。而臉上的皮膚已經(jīng)能感受到一股火辣辣的疼痛。
“敢傷我的臉！你——找死�。 迸有闹杏煮@又怒，臉上露出瘋狂的殺意，掌心靈氣迅速匯聚，隨后朝著紇溪狠狠擊去。
紇溪的內(nèi)力也是瘋狂運轉(zhuǎn)，雖然眼前女子的實力遠(yuǎn)高于她，可是卻不代表她要束手就擒。哪怕會被擊傷，她也一定要讓對方付出同等的代價。
眼看女子的攻擊就要落在紇溪身上，她的目光落在紇溪身上某處，卻陡然臉色大變。
原本已經(jīng)攻擊出去的靈力硬生生收了回去，因為這反彈的壓力，她趔趄著往后退了好幾步，才終于靠墻勉強站立，臉上滿是難以置信的神情。
紇溪也是被這一變故弄得有些迷惘，不明白她為什么忽然退后，神情像是見鬼了一般。
紅衣女子呆立了好幾息，才顫聲道：“怎么會……主子怎么會在你這種人身上留下印記。”
紇溪感覺到她的目光聚集在自己頭頂，心中一動，很快將束發(fā)的玉簪取下來，眼中掠過一絲冷意：“是南宮煜派你來的？”
紅衣女子臉上滿是驚疑不定之色，看著紇溪的目光充滿了狠戾與嫉恨，卻又不得不按耐下滿心的殺意。
她叫朱雀，是冥王座下貼身護衛(wèi)之一，主要負(fù)責(zé)的是看護冥王的身體與煉丹煉藥。
今日主子出去到很晚才回來，還不等她拜見，青龍就說主子讓她到這荒郊野外替一個人治療傷痕，甚至還讓她帶上了珍貴的玉肌丹。
朱雀滿心說不出的憋屈與憤懣來到這偏僻的別院，誰知看到的卻是長相平庸的小女孩，還是個沒有絲毫靈力的廢物。
朱雀怎么也想不明白，從來不將任何女人放在眼里的主子，怎么會讓她千里迢迢趕來這偏僻的地方，只為了給這種小丫頭治皮外傷。
065
你喜歡南宮煜
她本想好好教訓(xùn)一頓這小丫頭，讓她吃點苦頭，然后警告她以后離主子遠(yuǎn)一點。誰知卻在她身上看到了主人的靈力印記。
該死！主子為什么會對這么個小丫頭另眼相待，她算是個什么東西��！
朱雀此刻真恨不得將這個不要臉勾引主子的女人碎尸萬段，可是，主子的印記也就是主子給予的警告與保護，如果她剛剛那一掌真的劈下去，主子必然會知道。而違背主子的下場，沒有人會愿意知道的！
朱雀深吸了一口氣，面容慢慢恢復(fù)了平靜，緩緩道：“朱雀奉主子之命來給小姐療傷�！�
朱雀？青龍……果然是南宮煜身邊的人。
紇溪心中的冷意越盛，臉上卻依舊是漫不經(jīng)心的神情：“哦，那你的療傷之法還真是特殊。剛剛那一掌是想殺死我吧？難道朱雀醫(yī)師已經(jīng)有了起死回生的能力，可以置之死地而后生。否則殺了我你要怎么向你的主子交代呢？”
朱雀聞言眼中的怒火更加沸騰，看著紇溪的目光更是充滿了譏諷，“小姐說笑了，人有失手，馬有失蹄，我就算一時失手殺了你，也不過是殺了個凡人。你以為死在我和主子手上的凡人還少嗎？”
紇溪雙眼微瞇，還沒有說話，朱雀又冷冷道：“我警告你，今日之事不要想著到主子面前告狀。我自小陪著主子長大，而你不過是跟主子萍水相逢，他對你充其量不過是像寵物一樣逗弄一下，你說若你去告狀，他是相信你還是相信我？就算我剛剛失手殺了你，難道你以為主子會為了你這種無足輕重的人兒責(zé)罰我嗎？”
說完，她掏出一個瓷瓶丟給紇溪，冷聲警告道：“記住，離我家主子遠(yuǎn)一點，主子可不是你這種螻蟻可以覬覦的！”
紇溪冷眼看著她輕蔑又厭恨的表情，突然眉梢一挑，似笑非笑道：“你喜歡南宮煜對嗎？”
朱雀臉色一白，聲音陡然拔尖，“你……你胡說什么！”
“哦，原來被我說中了！”紇溪悠悠然道，“只是不知道，你對你家主子的心思，他知不知道呢？”
“你——你給我住嘴！再敢胡言亂語，信不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