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0章
常滿雖然占據(jù)了男人的身體,但吃東西對于他而言,并不是太重要。
隨之,我填飽了肚子之后,在車廂里走動了一會兒,一直坐著,讓我腿腳有些發(fā)麻。
再過了一會兒,我重新坐在了位置上,倚靠著車窗,看著外面的一片漆黑。
就在這時,一張面孔突然凝聚在車窗上,隨之轉(zhuǎn)瞬即逝!
我心頭一顫,冷汗瞬間便流淌下來。
看見我突然間有所變化,常滿好奇的問道:“咋了于先生?”
“外面有一張鬼臉!”
“鬼臉?”
常滿一愣,看了看車窗,搖頭說道:“沒有啊,你是不是出現(xiàn)幻覺了?”
“沒有,絕對沒有。”
我凝重的說道:“我看的很清楚,是一個老太太的面孔,她七孔流血,很是可怕�!�
常滿聽到我這么說,再次看了幾眼,但無論他怎么看,都沒有察覺到任何異常,更沒有感受到任何陰氣的流動。
“于先生,你肯定是看錯了,這車廂內(nèi)陰氣平穩(wěn),一點波動都沒有,再說了,這飛速疾馳的火車,怎么可能有鬼魂趴在外面。”
我心有余悸,有些欲言又止,不管怎樣,剛才那張面孔依舊印刻在我的腦海當(dāng)中,久久沒能消散……
十幾分鐘后,列車�?吭诹苏九_,廣播正在播報著途徑的消息。
我們抵達(dá)了岳城,路程也走完了一小半。
“于先生,到岳城了,這里可是大站,估計會有不少乘客上車�!�
我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隨之問道:“常滿,岳城是不是已經(jīng)走出了北方的地界?”
“那是�!�
常滿擺出一副學(xué)識淵博的模樣,對我介紹起來。
“岳城是個重要的樞紐,抵達(dá)岳城,就表明著我們已經(jīng)走出了山海關(guān),所以我說這個站點上來的乘客不在少數(shù)�!�
“已經(jīng)出了山海關(guān)嗎……”
我喃喃自語的問道:“那是不是代表著,你的實力也受到了一些影響?”
“嗯�!�
常滿謹(jǐn)慎的湊到我的身旁,小聲的說道:“北方馬家的界限是從山海關(guān)開始,一直往北邊推移,出了山海關(guān),便不再馬家的影響當(dāng)中了�!�
“接下來的路程我們必須要小心謹(jǐn)慎一些,我的實力和你的實力,都會大打折扣�!�
聽到常滿這么說,我繼續(xù)問道:“那我問你,剛才我們出了山海關(guān),還是抵達(dá)這里剛走出來?”
常滿一愣,仔細(xì)的想了想后回答道:“剛才就應(yīng)該走出來了�!�
“沒錯!”
我有些不安的說道:“剛才我看到那老太太鬼臉的時候,我覺得自己身上突然有點不太對勁,我想那便是失去馬家庇護(hù)所造成的�!�
“也就是說,我們很有可能已經(jīng)被什么東西給盯上了�!�
“不至于吧……”
常滿有些茫然的看著我,試探性的問道:“于先生,您是不是太敏感了一點?”
“我……”
我本想說點什么,但最后只能輕嘆一聲。
這次新生過后,我擁有了自己的身體,可這具身體,讓我失去了以前的本領(lǐng)。
但不管怎樣,我都是出馬先生,可現(xiàn)在,我說的話,常滿并不是很相信。
與此同時,來自岳城的乘客們紛紛踏入這趟列車。
正如常滿所說的那樣,岳城是一個極為重要的中轉(zhuǎn)站,有不少四面八方的人都選擇在這里坐車。
原本安靜的十幾個小時,忽然變得喧囂起來,就連我們原本空蕩蕩的位置,都上來了新的乘客。
常滿的座號在我對面,他身邊來了一個抱著孩子的中年女子。
女人顯得有些疲憊,她抱著的孩子并不是很老實,一上車便大哭不已,之前睡著的乘客,也被吵醒了不少。
此時的我靠在車窗旁,而我的身旁,也同樣上來了一位乘客。
“小伙子,可以幫我搭把手嗎?我的行李放不上去了……”
“好的……”
思緒萬千的我渾渾噩噩的答應(yīng)了下來。
我也沒多想,只是想要將對方的蛇皮袋子放到行李架上。
可當(dāng)我抬頭的一瞬間,我整個人都怔在了原地。
我面前的是一個佝僂身子的老太太。
老太太的面貌……
竟然和我剛才看到的鬼臉如出一轍!
唯一的差別便是,她沒有七孔流血,但哪怕如此,這個老婆婆,依舊震撼著我的內(nèi)心!
我整個人有些崩潰,更為確定剛才看到的一切絕對不是我的幻覺!
那么問題來了,為什么我看到的鬼臉會來到我的身邊,這到底代表著什么,而讓我?guī)兔Φ睦蠇D人,到底是人是鬼!
“小伙子,怎么了?”
老太太艱難的頂著沉重的行李,催促著我繼續(xù)幫忙。
“快,快幫我把行李抬上去,我沒力氣了�!�
“好,好的�!�
我手掌微微顫抖,腦海一片空白。
直至我將老太太的行李搬到行李架上,我整個人還愣在原地。
就在這時,一個手掌拍在了我的背上,對我大大咧咧的說道:“大侄子,你這一頭次坐長途火車,看樣子不太適應(yīng)啊�!�
常滿一把將我拽了出來,朝著車廂的一端走去。
“走,洗把臉去!”
我下意識的點了點頭,跟著常滿走到了車廂的連接處。
“于浩,你沒事兒吧,我看你的狀況有點不大對勁�!�
“那個老太太嚇到你了?”
常滿的感官很是敏銳,他察覺到我看到老太太之后,整個人都表現(xiàn)出了慌亂無措的模樣。
“嗯!”
我用力的點頭說道:“老常,她,她就是我剛才在車窗上看到的鬼臉!”
常滿聽到這話也是嚇了一跳,他不可思議的問道:“你確定?”
“確定!”
我篤定的說道:“就是她,準(zhǔn)沒錯�!�
“這……”
一時間常滿也有些不知所措,他很清楚我的性格,在這種事情上我是不會說謊的,哪怕是我真的弄錯了。
“也就是說,在這老太太上車之前,你就看到了她的鬼臉,但我剛才觀察了一下,這老婆婆可是個大活人�!�
“這樣一來,又代表著什么?”
常滿狐疑的問道:“難道是預(yù)感?”
“預(yù)感?”
我不解的問道:“這是什么意思?”
“沒什么,就是預(yù)感的意思�!�
常滿解釋道:“我聽說過一些出馬先生,或者修道之人,感官的能力都比普通人要厲害一些�!�
“你如今換了新的身體,命格也因此發(fā)生改變,難不成,這趟車真的不太平,而且有事發(fā)生?”
第三百四十七章
你看見了什么?
我的心中隱隱不安,但還是回到了座位上。
這老太太的鬼臉一直縈繞在我的腦海當(dāng)中,可正如常滿所言那樣,老太太是個活人,一個再普通不過的正常人。
我坐在位置上,時不時的打量著老人,整個過程,老婆婆都沒有一丁點的異常。
難道真的是所謂的感知,這趟列車,到底有什么非同尋常的地方?
再聯(lián)系我出發(fā)之前做的噩夢,看起來,真的是諸多不順啊……
沒過一會兒,整個車廂便再次安靜下來,我對面的小孩子也停止了哭泣。
只是不知為何,在女人懷中熟睡的小男孩,身體時不時的抽搐,就好像做了噩夢一樣,很是詭異。
女人沒有睡著,而是疲憊的看著窗外,這種疲憊,就好像操勞忙碌了幾天似的。
“要不要喝點水?”
我遞過去一瓶水,女人顯得有些錯愕。
我觀察到,這母子二人沒有帶什么東西上車,就連一瓶水都沒有,這也算是我的一份心意吧。
“謝謝,不必了�!�
女人沒有接過我遞過去的水,道謝之后,她依舊看著外面。
“這孩子挺可愛的�!�
我試圖和女人說些什么,但她卻沒有答復(fù)我。
小男孩依舊時不時的抽搐,蜷縮在女人的懷中。
“大侄子,你也睡一會兒吧。”
常滿給我使了個眼神,提醒我不要多管閑事兒。
我輕微的點了點頭,不再多言。
緊接著,我開始閉目養(yǎng)神,也打算休息一會兒。
不知道過了多久,我被一聲啼哭所驚醒。
我下意識的看了一眼時間,此時正好凌晨三點半,而我對面的女人則是不停的哄著懷中的孩子,但無論怎樣勸說,小男孩都沒有停下來的表現(xiàn)。
我不經(jīng)意的看了小男孩一眼,只見小男孩的手指顫抖不已,指向的方向正是我們這里。
但他指著的不是我,而是我身旁的老婦人。
我微微一愣,有些不解。
緊接著,我看了一眼身旁的老婆婆,心底瞬間一涼。
只見老太太的腦袋倚靠在座位上,她的眼睛睜得老大,而眼球卻是一片死灰。
“常滿,常滿!”
我連續(xù)喊了兩聲常滿的名字,后者揉了揉眼睛,迷迷糊糊的坐了起來。
“咋了?”
“你看看,看看這老婆婆!”
常滿一愣,將目光放在了老人的身上。
這一看不要緊,常滿瞬間起身,不可思議的驚呼道:“死,死了?”
沒錯,我觀察的沒錯!
這老婦人的確已經(jīng)死了!
常滿的聲音很大,但整個車廂卻出奇的安靜!
我和常滿都意識到了事情的不對勁,紛紛朝著車廂的兩頭望去。
列車依舊疾馳在鐵路上,外界的漆黑飛速的掠過,而車廂中卻一片死寂,除了我們之外,沒有一丁點的聲響。
我看向那些乘客,只見他們依舊沉浸在香甜的夢鄉(xiāng)當(dāng)中,根本沒注意到這里的情況。
“老常,怎么回事兒?”
柳風(fēng)也走了出來,看著這詭異的場景。
“不清楚�!�
常滿連忙走到一個乘客身旁,嘗試將他叫醒,可嘗試過幾次,換了不同的目標(biāo),對方都一點反應(yīng)都沒有,就好像死了一半。
“于浩,你們盯著這里,我去找乘務(wù)員�!�
常滿說完,便朝著車廂的連接處跑去,走到連接的位置,常滿停留了很久,又折返了回來。
“怎么了?”
柳風(fēng)不解的問道:“你不是叫人去了嗎?”
“出不去!”
常滿凝重的說道:“我無法離開這里�!�
“出不去?”
柳風(fēng)驚愕的問道:“咋還能出不去,老常,你沒問題吧�!�
我緊皺眉頭,不敢大意,也走向了車廂的盡頭。
但正如常滿所說,我們的確無法離開這里。
車廂的連接處,就好像被什么力量阻隔了一般,整個車廂,完全成為了封閉且獨(dú)立的空間。
“于先生,這是啥情況?”
我迷茫的搖了搖頭,并不知道這里發(fā)生了什么。
哭聲還在繼續(xù),我下意識的將目光鎖定在了那個五六歲的小男孩身上。
此時此刻,車廂內(nèi)只有我們幾個還能保持蘇醒,這里面,一定有我沒想到的問題所在!
女人一直在勸說小男孩,并沒有關(guān)心這車廂的異變,就這一點而言,這個女人恐怕就有著某些不為人知的秘密。
“怎么回事兒?”
我坐在女人對面問道:“孩子為什么哭?”
女人微微一顫,很明顯,她聽到了我的話,但她并沒有要搭理我的意思。
我有些無語,隨之一把握住了小男孩顫抖的手掌:“告訴叔叔,你看到了什么�!�
“他,他來了,他就在這里。”
小男孩很完整的說出了一段話,但這段話,我并不是很明白表達(dá)的含義。
“他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