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1章
婆婆搖了搖頭：“你能放過于浩一次，也算是幫了他一次了，你是黑婆婆這一脈，處境未必比于浩強到哪去，還是不要插手了�！�
“有時候事在人為，有時候聽天由命，我想于浩這孩子，不應(yīng)該倒在這里……”
韓徹低頭說道：“不是我放過他，而是他沒打算要我性命，若從一開始他打算痛下殺手，恐怕我們一個人都回不來�！�
“而我在于浩重傷的情況下，沒有出手，是因為我明白這一點，更是我看到了有些人的卑鄙。”
“于浩說過，真正的罪惡，是那些所謂的正義之人，以此為借口，做著最為卑劣的勾當(dāng)�！�
“那一刻，我被震撼到了，最終選擇了離開，我想山上那些人，也會以此來責(zé)罰我吧�！�
韓徹苦笑不已：“可惜了，常滿太過于傳統(tǒng)，我想于浩此時恐怕就在他手里。”
話音剛落，門口傳來了一陣腳步聲。
緊接著，越發(fā)靠近的身影幽怨的說道：“于浩不在我這兒！”
“常滿？”
看到來人之后，婆婆有些驚訝，連忙上前問道：“于浩呢？”
常滿咬牙切齒，有些慚愧的低吼道：“那個混蛋，對我用了歸身符！”
“歸身符？”
婆婆一抹喜悅之色毫不收斂，開心的問道：“也就是說，你是從你的洞府回到龍盤山的？”
“嗯�！�
常滿唉聲嘆氣的說道：“那混蛋現(xiàn)在就是個瘋子，一點人情都不講，婆婆，于浩這個人瘋了，徹底瘋了，你都不知道他……”
就在常滿要細(xì)數(shù)我罪行的時候，他忽然間看到了韓徹。
“你們，都知道了？”
婆婆點頭：“都知道了。”
“婆婆，那你怎么打算？”
聽到常滿這么問，婆婆笑著說道：“我退休了，想清靜清靜。”
“常滿，常翠，你們兩個自己決定吧，是對付于浩也好，是選擇幫助他也好，或者你們有任何打算，都不必問我�！�
“我無法說于浩是對的還是錯的，我也不知道他徹底會走向那條道路。”
“但你們無時無刻都要記住，于浩是龍盤山的領(lǐng)堂人，只要他一天活著，他一天都是！”
常翠沒有說話，她從頭到尾，都不是很同意將龍盤山交給我。
此時此刻，常翠沒有太多的想法，和之前一樣，她只想跟在婆婆身邊，從來沒有幫助我的打算。
何況眼下，她之前的憂慮已經(jīng)變成了事實，以至于常翠根本不想過問此事，更沒有太多的想法。
反而常滿不一樣，他已經(jīng)下定了決心除掉我，自然而然不會輕易改變。
“常滿啊。”
“你已經(jīng)脫離了龍盤山，怎么決定是你的事情�！�
“你不再屬于這里了，你要對付于浩，是你的選擇，我不干涉，你要轉(zhuǎn)變，我也不攔著，什么時候想要回來，就重新加入龍盤山，但在這之前，你還是走吧�！�
聽到婆婆這么說，常滿有些執(zhí)著：“可是……”
“沒什么可是的，于浩有他的命，你們都是一樣，就算你哪天真的殺了于浩，我也絕不怪你，因為這是你的選擇�！�
“人和大仙兒都一樣，有自己的原則，就算你覺得于浩無可救藥，他也沒有害了你們的性命，難道不是嗎？”
婆婆揮了揮手，繼續(xù)催促著常滿：“我年紀(jì)大了，不愿意考慮那么多，于浩是領(lǐng)堂人，他哪怕是想要拆了龍盤山，也是他的決定，薩巫峰要容不得他，也是他的命。”
“你們，去吧�！�
常滿微微低頭，隨之跪下身來，朝著龍盤山的祠堂叩首，隨之常滿便轉(zhuǎn)身離開，沒有遲疑。
緊接著，韓徹再次對著婆婆抱拳：“老人家，若是黑婆婆這一脈要我對付于浩，我也別無選擇，就此別過，還望您保重�！�
婆婆點了點頭，隨后韓徹也離開了龍盤山。
整個龍盤山瞬間清凈了不少，至于薩巫峰怎么解決我身上的問題，還是個未知數(shù)。
“婆婆，什么是對錯？”
常翠不解的看這婆婆，好像很在乎這個答案。
“你應(yīng)該自己尋找答案。”
婆婆朝著祠堂走去，一邊走一邊說道：“很多人說于浩是惡，絕大部分之人就覺得他是，哪怕這孩子什么都沒做�！�
“也許于浩沒有錯，但兩個馬家大仙兒因他而死�！�
“換句話說，你覺得龍爺是對是錯？”
留下這么一個意味深長的問題，婆婆便回到了祠堂當(dāng)中。
常翠坐在雪地當(dāng)中，一整晚都沒有離開，仿佛思考著屬于她自己的那個答案……
……
“哥哥，你要去哪？”
夜里九點多鐘，我歪歪扭扭的走下了病床，動作跟個僵尸似的，很不協(xié)調(diào)，也很不自然。
“還能干嘛，還不是為了找回那些丟失的陰氣。”
我上身不動下身動，古怪的朝著門口走去。
圓圓連忙拿起我的背包，挎在了自己的肩膀上：“我能做些什么�！�
“你拿出一張空白的黃紙，放在我手里。”
圓圓翻了翻背包，然后拿出一張黃紙，放到了我的手心里。
我閉著雙眼，手心凝聚出幾個印記，印刻在了那張黃紙上面。
咳咳。
我劇烈的咳嗽了兩聲，些許的血跡噴涌而出。
“哥哥，你！”
“沒事兒�！�
我喘息的說道：“陰陽失衡，我的實力也受到了不小的影響，這種情況在所難免，隨著我的陰氣填充回來，情況也會逐漸好轉(zhuǎn)。”
“太麻煩了。”
圓圓嘀咕道：“于浩哥哥，要不然你隨便抓幾個小鬼，吞掉他們的陰氣算了，這樣不是方便一些。”
“哪有那么簡單。”
我解釋道：“每個人的陰氣都大為不同，就好像輸血一樣，不按照型號胡亂的輸血，那豈不是自尋死路嗎？”
“別愣著了，你把這個符篆貼在額頭上，我來幫你開陰眼�！�
圓圓沒有遲疑，將符篆貼在了自己的腦門上，好奇的問道：“是能讓我看到鬼的符篆嗎？”
“嗯。”
我回應(yīng)的同時，拿到符篆瞬間燃燒起來，燃燒產(chǎn)生的灰燼，落入到了圓圓的眼睛里面。
這種滋味可不好受，但圓圓并沒有躲閃，一直堅持著這種難受的滋味，默默的忍受了下來。
對于圓圓的表現(xiàn)，我很滿意，從某種程度來說，我沒看錯人，這丫頭的確是個不錯的人選。
聽話，膽大，有著一種我喜歡的癲狂。
看樣子，我沒害死她是個明智的選擇，要不然，我的情況恐怕比現(xiàn)在還要糟糕。
“圓圓，這個符篆是永久的，你怕不怕？”
“啊？”
圓圓驚喜的看著我：“也就是說，以后我都能看到那些臟東西？”
“沒錯�！�
圓圓激動不已，樂呵呵的說道：“怕倒是不怕，不過哥哥可要交給我一些本領(lǐng)，要不然圓圓說不定哪天，就會被那些鬼東西害死�！�
我沒有多言，自然有自己的打算，隨之，我和圓圓走出了病房，來到了電梯旁……
第二百七十一章
小徒弟
夜晚醫(yī)院的走廊里比較安靜，這個時間，大部分的病人都已經(jīng)休息了。
我和圓圓站在電梯口，醫(yī)護(hù)人員見狀也沒有上前詢問。
叮的一聲，電梯門打開，我們便走了進(jìn)去。
“哥哥，去哪？”
“四樓�！�
圓圓很是乖巧的按下了四層的按鍵，隨之電梯門關(guān)閉，緩緩下降。
“你把手放進(jìn)我的背包里。”
圓圓愣了兩秒，隨之將手掌放進(jìn)了背包當(dāng)中。
“往左�！�
圓圓的手指按在了一沓符紙上。
左面第五張，將那張符紙拿出來，放到我的手心里。
圓圓心中默數(shù)，然后將一張符紙抽了出來。
緊接著，圓圓便將符紙塞到了我的手心里。
完成的一瞬間，我的手中便燃起了一道藍(lán)色的火苗，符紙也化成了灰燼。
“哥哥，你是怎么做到的？”
圓圓看著這奇特的一幕，有些好奇：“我什么時候能有這個本事？”
“真的想學(xué)？”
“那是當(dāng)然�！�
圓圓堅定的點了點頭，一副期待的模樣。
“想要使用符篆，必須要有根基的支撐，所謂的根基，可能是北方馬家，南方茅家，道家，也可以是一些小門小派的分支。”
“就拿我來說，我是出馬先生，本身就有著堂口根基的支撐，可以說，這種根基是一種認(rèn)可，在得到這個認(rèn)可的前提下，才能發(fā)揮出作用，從而發(fā)動符篆，術(shù)法，以及其他種種�！�
“剛才我說的是第一步，也是必要的一個環(huán)節(jié)，相當(dāng)于一個門檻，進(jìn)門之后，能發(fā)揮多少的本領(lǐng)，就要看自己的努力，天分，摸索以及機遇了，你要是真的喜歡，我可以讓幫你加入我的堂口。”
圓圓聽的是云里霧里，雖然她不是很明白，也不明白其中的道理，但不停的點頭，就是她最好的答復(fù)。
“哥哥，是不是我加入了你的堂口，我就是你的徒弟了？”
“可以這么說�！�
其實北方馬家并沒有嚴(yán)格意義上的師徒區(qū)分，這一點和南方那頭有著很大的區(qū)別。
進(jìn)了北方馬家的堂口，都是出馬弟子。
真正意義上的師徒，是有資歷的出馬先生，交給弟子一些經(jīng)驗，竅門。
好比鱗莊的劉瞎子，我稱之為一聲師父也不為過。
至于圓圓，我沒從她身上看到什么天分，她也沒有特殊的命格，完全的是合我胃口罷了。
所以有這么一個小徒弟，倒也是一種樂趣，最為重要的一點，是她很乖巧，順從，能幫助我一些事情。
“好耶！”
圓圓激動的歡呼起來，就在這時，電梯門打開。
在電梯門打開的一瞬間，圓圓狐疑的看著門口的身影，下意識的側(cè)過身子，給眼前的老婆婆讓了個位置。
老婆婆身著黑色的棉襖，低著頭看不清面孔，她的腳上穿著一個布鞋，和整體的穿搭顯得格格不入。
看著老婆婆沒有動作，圓圓低頭看了一眼。
只見老人家點著腳尖，整個腳掌的大部分都沒有接觸到地面，懸在半空當(dāng)中。
圓圓臉色瞬間蒼白了不少，她呼吸有些急促，轉(zhuǎn)頭看著我。
“哥哥，不會是……”
我沒有開口，也沒有動作，耐心的等著圓圓的反應(yīng)。
“姑娘……”
就在這時，老婆婆聲音陰冷的開口問道：“你可不可以扶我一把？”
“鬼這個東西，很喜歡求人，你開了陰眼，不論是白天還是夜晚，都會看到這些東西�！�
“剛開始的時候可能有些不習(xí)慣，時間久了，也就會成為你生命中的一部分，沒有什么好奇怪的。”
我走出電梯，正對著不知所措的圓圓，繼續(xù)說道：“幫助鬼，不是一個明智的選擇，遇到這種情況，就設(shè)想一下，假如你看不見她，你會怎么做。”
我沒有幫助圓圓，只是告訴她一些應(yīng)對的辦法。
聽到我的話之后，圓圓吞了口口水，微微低頭，一副做賊心虛的模樣，從老婆婆身旁的縫隙中走了出來。
剛走出門口，我便用膝蓋將圓圓重新頂?shù)搅穗娞莓?dāng)中。
“假如你看不見的話，會給她讓路嗎？”
“重來！”
圓圓緊緊地閉著雙眼，聲音抬高了很多，慌亂的問道：“哥哥，你該不會讓我穿過它的身體吧！”
“睜開眼睛，走出來。”
圓圓嚇得不輕，和在廢棄學(xué)校的時候判若兩人。
之所以會出現(xiàn)這種天壤之別的差距，其實也并不難理解。
在廢棄學(xué)校的時候，圓圓也怕，而且怕到要死。
但那個時候，她沒得選擇，只能將希望放在我的身上，再被我癲狂的感染下，這丫頭的瘋瘋癲癲，也被徹底挖掘出來。
在算上那個時候圓圓連自己能不能活下來都不清楚，所以也就坦然面對了，完全取決于她不得不這么做的前提下。
可現(xiàn)在不同，圓圓沒有生命安危，完全是要主動面對這些鬼魂，一時間，她和絕大部分人一樣，肯定難以接受。
“如果你這一關(guān)都過不了，還是乖乖回家過普通人的生活吧，別想著成為我的徒弟�！�
“誰說的！”
圓圓在我語言的刺激下，猛地睜開了雙眼，直視著面前的老婆婆。
就在這時，老婆婆也抬起了頭。
這一刻，圓圓內(nèi)心徹底崩潰。
只見老人家的面龐，伴隨著青光，她的臉頰滿是褶皺，雖然沒有什么血腥的場面，但這種感覺，足以讓圓圓膽戰(zhàn)心驚。
“啊！”
圓圓沖了出來，穿過了老人家的身體。
就在圓圓以為她做到了的同時，我的膝蓋再次將她頂了回去。
“一步步的走出來，一邊看著她一邊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