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庾佑之眉眼柔和下來，回復(fù)她：“還有要和我說的嗎？”
那頭很久才回復(fù)過來消息：“嗚嗚我剛又被老師叫起來回答問題了�。 �
“希望你能早一點回來……不然我覺得我會很想你�！�
指尖敲了幾下，褚楚又發(fā)去一張流淚貓貓頭的表情包，等待著男人的回復(fù)。
很快手機(jī)就震了一下，她打開一看，只有一行字：“上課的話就好好聽課，怎么還玩手機(jī)�！�
褚楚腮幫子立馬鼓起來，不再理他。直到課間休息，她才從包里翻出手機(jī)，發(fā)現(xiàn)庾佑之在她不理他的間隙里，發(fā)來兩條消息：
“我應(yīng)該明早出發(fā)�！�
“還沒走就好像已經(jīng)開始想你了，所以，今天可不可以和我一起吃晚飯？”
應(yīng)該是發(fā)了消息后又過了一會兒，他也如法炮制，發(fā)來一張流淚貓貓頭的表情包。
……草，他好可愛。
褚楚感覺自己變成了堪堪熟落就被人剝掉喂進(jìn)口中的，帶著澀和酸的青桔。全身流貫過的麻和癢意變成名為喜悅的細(xì)小電流，讓她下意識想把自己蜷縮起來，滾進(jìn)庾佑之的懷里。
她好喜歡直球，直球真的要命，直球讓她也變成小球。
餐廳在市中心，褚楚對面食的熱愛已經(jīng)到了一種程度，從服務(wù)員上齊了餐后，她的注意力就全放在盛了面的那只碗上。她非常專心地在吃，直到把碗里的春白也吃掉，目光才慢慢移到對面人的臉上。
果然，庾佑之正興致盎然看著她。
褚楚臉紅了一下，問他：“……怎么不吃飯，看我干嘛�！�
男人把飲品移到她手邊：“讓你喝點水，看你吃得這么香，不好意思出言打擾你的興致�！�
褚楚含住吸管，別別扭扭喝水，眼睛還望著他。她無意識咬著管口，一下一下，庾佑之看到，目光隨即深了些，而后不著痕跡地旋開。
他道：“跨年你怎么想的？”
褚楚歪了歪頭，想到之前和沈松松她們約好的事情，便道：“我同學(xué)叫我那天出去轟趴呢，我還沒去過，打算和他們一起玩！”
庾佑之：“噢——”
他面色未改：“說會想我，等我回來，結(jié)果已經(jīng)答應(yīng)好和別人出去玩了�！�
褚楚嗆了一下，在看到男人眼里極淺的笑意后面紅耳赤移開視線，卻突然瞥見他右手中指上戴了枚素戒。
她問：“誒，你怎么戴戒指啦�！�
庾佑之低頭看了眼自己的右手，并未怎么在意，他抽了張紙巾去給褚楚擦嘴邊不小心濺到的水漬，開口道：“你知道中指戴戒指是什么意思嗎？”
褚楚沒聽過這個說法，一臉茫然。
庾佑之看她的樣子，笑了笑，拿紙巾蹭了下她的嘴角：“戀愛。”
他微微傾身，隔著桌子凝視褚楚的眼睛：“我已經(jīng)名花有主的意思�！�
他好整以暇放下手，看褚楚的頰邊一點一點漫上紅暈，像粉色的春林杜鵑。她冬季皮膚敏感，眼角最近冒了個小紅點，但水中纖鱗景更清，倒多了點意料之外的嫵媚。
女孩子的眼神四處游移，就是不敢看他：“噢……挺，挺好的。我覺得很好看�！�
庾佑之輕輕笑：“好看的話，怎么不看我？”
褚楚被逼緊了，急急瞪他一眼：“看你，我看你啦！”
吃過飯時間剛過八點半，庾佑之喝了點酒，叫了司機(jī)來送褚楚回學(xué)校。
輕薄的酒意還不至于讓他上頭，但身體反應(yīng)卻更易波動。褚楚坐在他身邊，對攝酒后的男人毫無防備，翻來覆去玩他的手。
她的手很燙，軟綿綿摸著他像在燎火。
司機(jī)安靜在前面開車，擋板被庾佑之升起來，隔斷了兩人與外界相連的最后通道。
褚楚通過賣乖，讓庾佑之也準(zhǔn)許她喝了一點點酒，但她酒量差，這會兒行事顯然已經(jīng)沒有白日里那樣收斂。瞧著再沒人能看到她做了什么，褚楚大膽湊過去，親了一下庾佑之的唇角。
庾佑之看她偷腥成功似的樣子，也笑了笑，低聲道：“口紅蹭我嘴上了，幫我擦掉�！�
褚楚觀察了一下，爭辯道：“哪有呀，明明沒有——”
庾佑之卻道：“我說有就有，”他輕輕拉過褚楚的手放在自己唇邊，手指勾住她柔軟的指尖：“我要這個，就用它擦�！�
褚楚看著他線條流暢利落的下頜，再到微抿的薄唇，被蠱惑似地抬手，捧住他的臉，以拇指的指腹近乎無有地碾蹭過男人的下唇。
軟而且干燥，伴隨面前之人微微加重的呼吸。
褚楚怔怔看著，她成了皇帝的新裝里那為了金絲線編造謊言的騙子，指腹一次次蹭過他的唇，只為擦掉男人唇上莫須有的口脂。
她咽了咽口水，手指上傳來的溫度和觸感格外清晰，他甚至微微啟唇，方便她幼稚褻玩的撫摸。
而明明接觸的只是他的唇，她卻感覺全身止不住失卻了力氣，直到連胳膊也抬不起來。
庾佑之直勾勾盯著她，眼里的情緒，或者說情欲如暗涌翻滾。他像被馴服的大型狼犬一般順從地由著女孩子蹭弄，直到最后感覺她有了收束動作的意思，才偏過頭，輕輕含住了她的指尖。
褚楚一顫，整個人幾乎窒息，又是這種安靜的氣氛，充滿性暗示的行為。而男人穿著正裝，領(lǐng)帶還一絲不茍系在襯衫的領(lǐng)口。她余光里看得到他襯衫臂間的黑色袖環(huán)，那里明顯地顯出他肌肉緊繃的痕跡。
——他動情了。
這個意識讓褚楚輕輕喘息了一聲，她小聲道：“你別……別舔我了�！�
濕潤的舌尖勾裹著指腹，庾佑之聞言眼底更深，他張口放過指尖，轉(zhuǎn)而握緊褚楚的手把她拉得更近，聲音已經(jīng)帶了沉頓的�。骸拔业故窍耄皇恰悻F(xiàn)在恐怕還不讓�！�
褚楚腦袋里轟的一聲。
這句話讓她瞬間想起過往無數(shù)次他強(qiáng)硬按住她亂動的腿，埋頭到她的腿心，待起身時鼻尖都帶著水痕，那是最甜蜜也最煎熬的折磨。
……他想哪去了？所以他想哪去了？
褚楚嗚咽一聲，撲進(jìn)他懷里躲起來，再不肯說話。庾佑之接住她，眉間舒展，露出不易察覺的滿足。
他低聲道：“我不在的這段時間，玩的時候留個心眼，回學(xué)校如果太晚就去蹊林灣那兒睡，安全第一，知道嗎？”
褚楚更深地埋進(jìn)他懷里，有點依戀他身上的氣息：“我不要去……那是你的房子，我才不要占你便宜，我要回我的狗窩�！�
“傻子，什么叫占我便宜，”庾佑之吻了吻她的頭發(fā)：“那兒也是你的狗窩�！�
他補(bǔ)充道：“只要你想，我名下所有的房產(chǎn)都是你的狗窩�！�
褚楚怒了，抬頭瞪他：“……不許再提狗窩這兩個字了。”
庾佑之失笑，低頭親了下她的唇：“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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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到有bb讓我今天二更了，想不到吧！真的還有一更（????）
0035
愛你是我唯一重要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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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更）
庾佑之第二天一早便走了。兩人在坦白后，關(guān)系進(jìn)入到了一個曖昧階段，它像軟化的牛軋?zhí)�，絲絲縷縷牽著兩顆踱步的心。
時間很快撥過一個周，到了這一年的最后一天。
因為一起出來玩的朋友算得上多，大家在別墅里直接開灶解決了吃飯問題。褚楚心里還惦念著庾佑之，打了一會斗地主狼人殺，看時間晚了，無心再和他們湊一起看恐怖電影，便在群里發(fā)了個大紅包當(dāng)精神后援，早早回到一樓房間休息。
手機(jī)在回屋不久后就震動起來，是庾佑之打來的。他似是沒料到她會這么快接，頓了頓道：“褚楚，……晚上好�！�
“嗯，你也是呀，還在忙嗎？”她努力去聽他的聲音。
他聲音有些模糊：“你還在外面，是今天要在那兒過夜？”
褚楚老實回答：“……嗯，大家先前都說好啦，我今天應(yīng)該在這兒過夜哦�！�
聽筒傳來汽車短促鳴笛的聲音，接著是庾佑之的聲音：“地址？”
褚楚呆了呆：“你已經(jīng)提前回來了嗎，那……你要過來？”
“不，”他聲音平靜：“你冬天容易過敏起疹子你不知道？這種地方的床鋪別人能放心睡，你能嗎，……我給你帶套被褥過去。”
真是蹩腳的借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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庾佑之沒一會兒就來了，車停在別墅門口的路邊。一群人在外面玩得盡興，并未注意到屋外，褚楚告訴他大門密碼，在陽臺跟他招手。庾佑之走近，微微仰頭看她：“拿著�！彼驯蝗齑舆f給她。
褚楚本以為庾佑之要就此離開，卻沒想到男人打量了一下，隨后撐在護(hù)欄扶手上，兩下就隨意地翻了進(jìn)來。
褚楚傻了：“怎么……”
庾佑之挑眉，揚了揚下巴示意她：“小看我？……進(jìn)去，先給你鋪上�！�
一門之隔的外面，男男女女吵鬧的聲音不絕于耳，褚楚甚至能聽出任騰喊麥高歌的破音規(guī)律，而面前的男人肩寬腿長，正俯身給她捋好被子。
因為褚楚和同學(xué)說過自己在休息，屋里一直沒有開燈。她想到什么，上前拉著庾佑之到陽臺邊的窗前，借著月光和外面的路燈光線，褚楚拿來包，從里頭翻出個什么，急急塞進(jìn)了他的懷里。
看著庾佑之微微詫異的表情，她道：“——你看看，是我之前有一次買到的，日語版本的《創(chuàng)造》。”
庾佑之手一頓，低頭把那本書翻開。
《創(chuàng)造》排在前頭幾篇，很容易找到。指尖溯源而入，指向無數(shù)個字符的中心，他低低念出那一段末尾的句子：“……嫻嫻三八初度紀(jì)念。她的親愛的丈夫君實贈�！�
是很流暢的東京音，他目光灼灼轉(zhuǎn)頭看向她：“謝謝，很好的禮物�！�
褚楚驚訝于他也會日語，但更慶幸自己沒用日語罵過他，不然就完蛋了。她拉了拉他的袖口：“這才不是跨年禮物。”
庾佑之挑了下眉：“那是什么……？”
褚楚臉慢慢又紅了，她吭哧了半天，小聲道：“反正你喜歡，我就……就送給你了，問那么多做什么�！�
庾佑之看著她不好意思的樣子，配合地轉(zhuǎn)移了話題。他四周看了看，開口道：“……你確定今天晚上就睡這兒？”
褚楚眼巴巴看著他：“對不起呀，我已經(jīng)答應(yīng)同學(xué)了，先離開總歸不好。明天我的時間都拿來陪你，好不好？”
庾佑之輕輕“嗯”了一聲，像是同意了。
褚楚把包重新放回小沙發(fā)上，庾佑之跟在她身后，看她像是想到了什么，遲疑地看向自己：“那你要原路返回嗎？還是……”
庾佑之看了眼窗外：“嗯�！彼D了頓，道：“我走了。”
褚楚手不自覺揪住衣角：“那我……我送送你�！�
“不了，門口有涼風(fēng)，你穿裙子，小心著涼。”
她于是看著他走到陽臺門口。男人回頭看著她，眼里情緒不明，半晌他開口道：“晚上把門窗都鎖好。”
“好。”褚楚眼巴巴瞅著他。
兩人又陷入了沉默，庾佑之的目光是清醒時候維持得極好的平和，他靜靜地看著褚楚，半張臉隱進(jìn)黑暗里。女孩子隔了些距離，看不清男人全部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