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這里輪不到你說話�!�
我剛說完秦嵩立馬上前一步擋住柳芊芊,“你別撒氣到芊芊身上,不就是用了點錢,至于嘛?”
“再說,那錢也不是你一人掙的,能別再無理取鬧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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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著秦嵩滿臉理直氣壯的模樣,直覺得火噌噌冒。
“我說了我要分家!你的錢愛給誰花給誰花,別再惦記我的那份。”
“你若不想給,那我給你錢,帶著你的芊芊姑娘滾。”
我掏出自己的銀袋摔在桌上,又抬頭直直對上秦嵩的目光,生怕自己露了怯。
可秦嵩卻突然不急不慌坐了下來。
“分家也行,只是……林夢,你一分錢也拿不到。”
我呼吸一滯。
看著他的做派,突然心里沒了底。
“你別忘了,官府的文書上是我的名字,簽字畫押的也是我。這客棧本來就是我一個人的。”秦嵩嘴角擒笑,悠悠然看向我。
周身的血全涌上我的心頭,轟得一聲,震得我全身發(fā)麻。
“你別忘了,這是禹州。”
“沒了我,你怎么活下去?”
秦嵩的話一字一字敲在我的心上,我死死攥緊拳頭,渾然未覺指甲已深深嵌入我的掌心。
見我沒接話,秦嵩的語氣又軟了幾分下來,“夢夢,我是怕你沒了盼頭,也不是有意欺瞞你,你好好經(jīng)營這客棧,我不是那般無情的人�!�
他的嘴臉在這一刻顯得尤為可怕。
“你的意思是我掙錢,給你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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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憑什么?”
秦嵩表情似乎很是理直氣壯,“就憑這里是禹州,這里男子當家做主。”
我看著他這副模樣,心中只覺陌生。
秦嵩是學法律的,他明明最是清楚男女平等在我們思想里的根深蒂固。
“這里男人也三妻四妾,你也要是嗎?你帶她回來,是準備明媒正娶還是納作偏房?”
我似乎想明白了。
他就是習慣了這古時的尊卑之別。
當他體驗過在這世道下男子更為優(yōu)越與便利的生活后,也就很難回到原本的生活。
可是,倘若他坦坦蕩蕩告訴我這個事,我也能想通。
但秦嵩再一次令我失望了。
他避開我的目光,支支吾吾并沒說出個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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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小姐,我自知出身卑微配不上秦公子,從未奢望過能嫁給他�!绷奋吩挼揭话胱×寺暎戳丝次液颓蒯�。
“瞎說什么,人與人之間哪有三六九等,你和這世間所有女子一樣,不會被任何人看輕了去。”
看著秦嵩與柳芊芊眉來眼去的模樣,我一刻也多待不下去,扭頭就往門外走。
身后似乎還傳來柳芊芊擔憂的疑問和秦嵩那略顯輕蔑的說話聲,“隨她去,過不了多久她就會主動回來了,沒我她活不下去。”
我眨了眨眼睛,壓住眼底的酸脹,一直走出這條街才停了腳。
四周的小攤販們也在陸續(xù)收攤回家,秦嵩說的沒錯,我無處可去。
一番苦澀感席卷了我的全身,我這會兒才覺得,其實我早已是孤身一人。
我不該奢望秦嵩在這陳舊的思想里能夠獨善其身,也不該幻想我和他之前的感情堅不可摧。
只是他錯了,我可以想明白,但我不接受。
從此以后橋歸橋路歸路。
我再也不會回去了。
好在剛剛我拿回了自己的錢袋,里面還有些銀子,這晚我在最便宜的客棧坐了一宿,只想出來一條路,重新賣我的胭脂。
等我支起攤,已經(jīng)是五日后了。
如最早來到這禹州時一樣,只有個簡陋的小攤。
才剛出攤,我就聽一旁賣竹編的小哥說,城東的如夢客棧今日重新開業(yè),要做這禹州客棧里獨一份的雅致。
“聽說有琵琶聽嘞!還是之前閑云坊的芊芊姑娘。”周圍人接二連三說著。
我抿嘴笑了笑,秦嵩說得也沒錯,柳芊芊的確是個活招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