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例常聊了幾句,寧思樂就公布了這一次的任務。
主題曲錄制。
幾名導師和趙津津都走到舞臺邊上,把后面的大屏幕露出來,趙津津說:“先看一下我們《少年偶像》的主題曲《Sun
And
Young
》。”
所有人先歡呼了一陣,緊接著大屏幕上開始播放編舞團隊錄制的視頻。
充滿熱情活力的一首歌,旋律十分好聽,舞蹈動作也好看。但難也是真的難,歌詞里有高音有說唱,舞蹈也多。
A班的人不愧是尖子生,已經(jīng)一邊看一邊學著跳起來了。BC兩個班跟著跳不行,但都在十分認真地記動作,最慘的當屬F班了。
動作一個沒記住也就算了,詞也一句沒記住。
等視頻播完,就像張無忌跟著張三豐學武功一樣,全都忘了。
趙津津走到舞臺中間,笑瞇瞇問:“怎么樣??好聽嗎?好看嗎?”
下面齊刷刷回答:“好聽!好看!就是太難啦!”
趙津津挑眉:“不難還不拿給你們唱呢,這可是鐘雅老師作曲,我們時臨導師作詞,郭振老師親自編曲的作品。”
練習生們:——哇!
哇完了之后繼續(xù)愁云慘淡。
趙津津拍拍手:“哎呀,都自信點嘛,給你們?nèi)鞎r間,肯定都會了!”
練習生們:“???”
您說什么?三天?
這下連A班的練習生們都呆住了。
一首全新的曲子,一段全新的舞蹈,邊唱邊跳,再怎么也至少需要一周才能學會吧?三天你是在開什么玩笑?
趙津津還真不是在跟他們開玩笑,拿著手卡宣布了規(guī)則:“三天后,四位導師將根據(jù)你們的主題曲表演重新評級,屆時,評選等級將直接影響下一次錄制時表演歌曲的選擇權。接下來三天,請大家全力以赴,創(chuàng)造奇跡吧�!�
現(xiàn)場一片哀嚎。
導師們又挨個鼓勵了幾句,就一起離開了。大屏幕上又開始播放主題曲視頻,爭取讓練習生們多熟悉旋律。
本來F班氣氛就低落,現(xiàn)在氣氛更頹喪。施燃看完兩遍視頻,發(fā)現(xiàn)四周都是一副垂頭喪氣的樣子,趁著前奏的間隙給大家打氣:“嘛呢?還沒開始怎么都一副被淘汰的樣子?”
旁邊的練習生簡直面如土色:“這跟淘汰有什么區(qū)別,三天我肯定學不會的。太難了,真的太難了嗚嗚嗚�!�
施燃重重拍了他一下:“還沒試呢你怎么知道自己不行?而且我們不會,不還有A班大佬嗎?”他說完,喊那頭正跟著視頻在比劃的應栩澤:“阿澤,你愿意教我們嗎!”
應栩澤回頭沖他拋了個wink:“愿意,等著哥��!”
施燃滿意地挑眉:“看見沒?有大佬在,咱不怕�!�
話是這么說,該愁的還是愁,有大佬在又怎么樣。老師那么厲害,上完他的課也沒見自己考一百分啊。
播完五遍主題曲后,節(jié)目組就讓練習生換場地,換到了各自的教室。
每個等級所在的教室不一樣,一個有ABCDF五個教室,等練習生們過去的時候,每個教室都已經(jīng)有一名導師等在里面了。
趙津津在A班,等大家一進來就說:“看見我不驚訝吧?”
大家齊聲回復:“不驚訝!猜到了!”
她不會唱不會跳,不像其他導師可以給予幫助,A班實力強,不像其他幾個班那么急需指導,所以先由她來帶著。
等其他導師們教完另外四個班來到A班時,十三個人果然都能跟唱跟跳了。
時臨負責教vocal,寧思樂和姚笙教負責舞蹈,褚信陽負責教rap,當然還有主題曲編舞團隊的老師,基本是每個小節(jié)每個小節(jié)拆開了教。
練習生們從早上學到晚上,學了整整一天,才把整首歌學完。
老師一走,F(xiàn)班:全忘。
周明昱從來沒有接受過強度這么大的訓練,整個人像被挑斷了手腳筋一樣癱在地上。
施燃歌曲的說唱部分倒是唱得很好,剛才還被褚信陽夸了,但高音上不去,動作也跟不上。何斯年實力要綜合一點,但整體也是垮掉的狀態(tài)。
吃了晚飯大家都沒回宿舍,繼續(xù)上來練,結果動作全都不標準,知道自己錯了,想改也不知道怎么改。
本來想去找A班大佬幫忙的,施燃去了一圈又獨自回來了。應栩澤那邊也正練得激烈,雖然實力強,但畢竟時間短,誰都需要努力,他不能去浪費別人的練習時間。
之前還信心滿滿的,現(xiàn)在也是一副垂頭喪氣的樣子。
周明昱呈大字躺在地上,望著天花板,喃喃道:“我為什么不去世界五百強的大公司實習,要來這當練習生呢?”
施燃有氣無力:“現(xiàn)在后悔,晚了�!�
何斯年喝完了隊長送過來的飲料,站起身鼓勵大家:“才第一天,時間還夠的,繼續(xù)練總能學會的,起來加油��!”
周明昱和施燃都不動。
他委屈巴巴看向坐在墻角的岑風。
岑風:“…………”
只能站起身陪小朋友一起跳。
他今天學的時候其實沒怎么張過嘴,也沒怎么動過,在最后一排劃水。F班人多,老師也沒注意他。
他倆一動起來,施燃也來了精神,把死狗一樣的周明昱拖起來,吼道:“都在F班了,還有什么資格不努力!”
大家都被他這句話打了雞血,紛紛打起精神,所有練習生們都掙扎著站起來,繼續(xù)開始訓練。
一直練到凌晨,大家才陸陸續(xù)續(xù)回寢室,還有幾個就直接睡在練習室的地板上了。
302四個人倒是都回宿舍休息去了,畢竟養(yǎng)好精神才能再接再厲。第二天一早,天還蒙蒙亮,何斯年就爬了起來,用他的小氣音一遍遍喊:“起床啦,起床啦,該去練習啦,時間好寶貴啊�!�
施燃在睡夢中扔了個枕頭過去:“再不閉嘴我捂死你!”
何斯年:“都在F班了,還有什么資格不努力?”
施燃:“…………”
他悲憤地起床了,緊接著把周明昱和岑風都搖了起來。
幾個人隨便洗漱一下,平時只要面對鏡頭就要抹粉底的施燃這次啥都沒搞,素顏朝天,四個人去樓下的小賣部買了個面包當早餐,頂著晨色里還未散去的月光,再次踏進了練習室。
又是一整天精疲力竭的訓練。
今天老師又來教了一次,應栩澤也來了,糾正了他們一些不規(guī)范的動作,但都是老師在的時候會,老師一走……
“誒那個動作怎么跳得來著?”
“fly那句音拖幾拍��?”
“先左腳還是右腳��?左腳右手還是右手左腳啊?”
“啊啊啊啊啊啊我要瘋了!”
一直練到晚上,周明昱呈大字型趴在地上哭著道:“l(fā)et
me
go,放我走,我要走,我要回學校,我還是個年輕的男大學生了,我做錯了什么?”
何斯年現(xiàn)在基本能磕磕絆絆地跳下來,但要么只能跳,要么只能唱,連不上。施燃高音倒是能勉強上去了,但舞蹈實在不行,到現(xiàn)在動作都沒記全。
明天就是最后一天了,后天就要面臨考核。
而他們連正規(guī)的動作都還沒學會。
整個F班陰云密布。
施燃又跳了一遍,因為太急,自己把自己絆了一腳,砰地一聲摔在了地板上。嚇得何斯年趕緊去拉他。
施燃摔得齜牙咧嘴,半天沒爬起來,一時悲從心來,捏著拳頭狠狠捶了捶地板,咬著牙差點哭出來。
正捶著,手腕被人不輕不重地捏住了。
抬頭一看,岑風半蹲在他面前。
他還是那副波瀾不驚的模樣,語氣淡淡道:“起來,我教你。”
施燃愣住了:“你教?”
岑風點了下頭,把他從地上拉起來:“嗯,我教�!�
第62章
岑風這兩天訓練全程劃水,F(xiàn)班的人其實都看到了。
但是他性子太冷,看上去有些不近人情,而且這是他自己的選擇,大家也不好說什么。所以當他說出“我教”這句話時,大家想的都是:你教什么?教我們怎么劃水嗎?
施燃從剛才的悲憤中緩過來,有點不好意思,拉著岑風的手站了起來,打起精神拍拍他的肩,笑著道:“我沒事!”
他招呼周明昱和何斯年:“來啊,繼續(xù)練,我就不信跳不會了�!�
周明昱還癱在地上:“動作都記不住練什么練,練的也是錯的�!�
旁邊有個練習生小聲道:“施燃,你能不能再去找找應栩澤,讓他過來教教我們啊�!�
“對啊對啊,找他幫幫忙吧。”
施燃今天已經(jīng)找過應栩澤三次了,F(xiàn)班人多,他又不可能挨個挨個糾正動作,今天已經(jīng)在F班這邊浪費了好幾個小時。
施燃悶悶道:“找什么找,人家不用練的啊!”
他按開音響,準備繼續(xù)練。前奏剛剛響起,就被岑風關了。一屋子人都看著他,岑風淡然道:“動作不連貫,跟音樂沒用,先扣動作吧�!�
施燃愣愣的:“怎么扣?”
岑風站到他身邊,兩人面向墻鏡,他說:“跟著我學�!�
他把第一小節(jié)分成了四個部分,比之前舞蹈老師教的動作還要細化和緩慢。
“手再往上一點,手腕和你自己的太陽穴在同一水平線�!�
“左手手肘保持垂直九十度,不要彎�!�
“甩的力道再大一點,不要留力,往后甩,再甩。”
“手臂動作機械感太強了,你跳的不是Popping,松一點,自然一點�!�
“這個動作可以freeze,不用太局限,有自己的風格最好�!�
施燃學著學著,突然覺得這個舞怎么感覺也不是很難�。烤瓦@么細化分步驟練了幾遍,岑風問他:“記住了嗎?”
他有點興奮地點了點頭。
岑風說:“連起來,跟著我跳�!�
把細分的動作連貫起來就開始有難度了,但剛才岑風帶著他熟悉了好幾遍動作,現(xiàn)在又有岑風在前面領舞,施燃驚奇地發(fā)現(xiàn),他從沒跳得這么標準連貫過。
跳完一小節(jié),岑風說:“再跳一次,這次接上歌�!�
又唱又跳最容易手忙腳亂,岑風卻游刃有余。施燃本來還有些跟不上,但是有他在前面帶,聽著他低聲唱歌的聲音,慢慢也就跟上了。
本來東倒西歪不以為意的練習生們此刻全部坐直了身子,震驚地看著前面領舞的少年。
他似乎依舊沒有全身心投入,只是用很平淡的音調唱著主題曲,可歌詞一字沒錯,旋律正確毫無走調,每一個字都在舞蹈節(jié)奏上,踩點準確,動作也漂亮。
學完第一節(jié),施燃整個人就像發(fā)現(xiàn)了新大陸一樣朝岑風撲了過去。
要不是岑風躲得快,估計就直接掛他身上了。
“風哥,你什么時候學會的?!你也太厲害了吧!我感覺你跳得比阿澤還好!”
他說著說著又想往他身上扒拉,岑風伸手把他擋開,“還學不學?”
“學學學�。�!”
何斯年說:“我也要學!”
其他練習生們趕緊爬起來,紛紛在他身后站好:“我們也要!”
只有周明昱還像只咸魚一樣趴在地上不想動,岑風掃了他一眼,淡聲喊:“周明昱�!�
周明昱像條擱淺的章魚,四肢在地板上撲騰了一會兒,不情不愿爬起來站好了。
岑風透過墻鏡,看著自己身后幾十號人。
他們無一不是疲憊的,滿頭大汗,頭發(fā)凌亂,個個素顏朝天�?伤麄冇譄o一不是充滿了斗志,道道汗?jié)n的臉上,眼睛尤為亮。
那是自己曾經(jīng)的模樣。
為了夢想,死不服輸?shù)哪印?br />
練習一直持續(xù)到凌晨五點,天際都泛白。
岑風基本是從頭到尾一小節(jié)一小節(jié)地扣動作來教,扣完整首歌,又開始一遍一遍帶著他們跳,熟悉動作的連貫性。
大概跳了一百遍,還是兩百遍?他們也忘了。
到最后,所有人一句話都說不出來,整個F班的教室里東倒西歪,躺滿了人。
岑風坐在地上靠著墻面,單膝屈膝,手里拎了瓶贊助商的飲料,微微垂著頭休息。
不知是誰先喊了一句:“謝謝風哥!”
教室里開始起此彼伏響起道謝聲,最后變成了整齊劃一的:“謝!謝!風!哥!”
明明都已經(jīng)累到精疲力盡,卻似乎還有用不完的力氣。
他抬頭看了看。
錄節(jié)目這么久,總是漠然的臉上第一次有了一抹笑。
今天晚上就要開始考核,大家決定先回去好好睡一覺,養(yǎng)好精神,下午的時候再來練一練,到了晚上以最好的狀態(tài)迎接考核。
練習生們?nèi)齼蓛傻碾x開,岑風跟302的走在最后。
月亮還沒落下,太陽已經(jīng)露了個邊,周明昱深深打了一個哈欠:“我上高三的時候都沒這么拼過�!�
施燃說:“不逼自己一下,你都不知道你的潛力在哪。人就是要逼的�!�
他說完,轉頭看了看后面雙手揣在褲兜默然而行的岑風,放滿了步子,跟岑風并排走了一會兒后,才突然抿了抿唇問:“風哥,你……你是不是其實一直在隱藏實力啊?”
他一問,有同樣疑惑的周明昱和何斯年都停下來,轉身看著岑風。
施燃白天的時候去A班晃過好幾次,那些A班大佬雖然都已經(jīng)會唱會跳,可還是失誤頻頻,不管是節(jié)奏還是動作都有些小問題,連貫性也不好。
可今晚一個動作一個動作教他們的岑風,舞蹈標準又漂亮,連貫順暢,跟原視頻的舞蹈幾乎沒有差別,接近完美的程度。
而且不管是vocal還是rap,他都毫無差錯,雖然教他們的時候是壓著在唱,但很明顯他對此游刃有余,只是不想完全發(fā)揮罷了。
想想其實也對,一個七年時長的練習生,一個會被中天在幾百號人中選中去H國培訓的人,怎么可能沒有實力。
可是施燃想不通,他為什么要這么做。
他一面好奇,更多的還是可惜。
他性子直,有話也就直說了:“風哥,你這么厲害,完全吊打A班的人�。∵@次主題曲表演要選C位,大家都說人選一定在邊奇、伏興言和阿澤三個人之中�?晌矣X得他們都比不上你!”
周明昱雖然不想承認情敵的確比自己優(yōu)秀,但他已經(jīng)被岑風的機器人收服了,為了機器人,他愿意說實話:“對!”
何斯年小聲說:“我也覺得�!�
三個人的目光充滿了熱情的期待。
可岑風只是淡淡笑了一下。
他說:“回去吧,我困了�!�
F班這一覺一直睡到中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