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你不是嫌醫(yī)院的飯菜不好吃?”
“我不會讓保鏢去附近酒樓買?”
“外面餐館調(diào)料放太多,對身體不好。”
“我他媽離了你不能活?少廢話,吃完給我滾回公司去,以后中午不準(zhǔn)來了�!�
何初三軟聲道,“六一哥,你別趕我走啦。我真不忙,不辛苦,公司只看績效、不計工時的,我下午晚點兒回去也沒關(guān)系。我明天做兩人份的帶來一起吃好不好?”
“哼�!�
夏六一不置可否地從鼻腔里噴出一聲氣音,埋頭喝湯,喝著喝著忍無可忍,“你又笑什么?”
“沒啊。”
兩個人膩膩歪歪地吃完飯,何初三收拾了碗筷,把輪椅架起來準(zhǔn)備推夏大佬去樓下花園曬曬太陽。夏六一坐在輪椅上看他收收揀揀,突然神色一僵,還沒來得及阻止——何初三已經(jīng)從床頭柜上一堆水果下頭翻出了一枚打火機。
夏六一咳了一聲,“剛才小馬來了趟,他落下的……你他媽看著我干什么!老子就是抽了一支又怎么了?!”
何初三嘆口氣,把打火機塞進兜里,“下不為例啊,六一哥。”
“你管我?!”夏大佬怒道。
“是啊,我管你,”何初三居然還理所應(yīng)當(dāng)?shù)卮鸬�,湊上來給他理了理病號服,又給他架上一副墨鏡,“你就缺人管�!�
說完他敏捷地一歪腦袋,避過夏大佬扇過來的一巴掌,推起輪椅,笑道,“走啦,下樓吹風(fēng)啦,大佬�!�
門口兩個保鏢看見他倆出來,趕緊挺起胸膛作嚴(yán)肅認(rèn)真狀。
“南哥好,”何初三溫和地招呼道。
阿南胸膛挺得更賣力了,“何先生好!”
“這位怎么稱呼?”何初三問另一位。
“何先生好!我叫阿毛!”
“毛哥,”何初三點點頭,微微一笑,“勞煩兩位大哥,煙和打火機給我。”
兩個保鏢“啊?”了一聲,齊齊看向坐在輪椅上的大佬——大佬黑著臉,裝沒聽見。
阿南和阿毛乖乖把兜里的香煙和打火機掏出來交到何初三手上,何初三滿意地點點頭,繼續(xù)微笑著囑咐他們,“大佬要養(yǎng)傷,勞煩兩位大哥提點一下各位兄弟,別在大佬病房里抽煙,酒也不準(zhǔn)帶進房。辛苦了。”
“不辛苦!不辛苦!”兩位保鏢連忙搖頭,并且狗腿地向大嫂獻殷勤。“何先生我?guī)湍惆措娞�!”“何先生我�(guī)湍隳冒�!�?br />
坐在輪椅上的夏大佬臉色愈發(fā)青黑,生無可戀地被大嫂推走了。
第48章
你真管我?我真管你。
夏大佬的病房戒煙一事,別說夏大佬自己了,就連值班的保鏢都憋得受不住——大家都是老煙鬼,一個鐘頭不碰都能渾身瘙癢、撓心撓肺。下午時分,幾個保鏢圍坐在病床旁陪大佬打牌消遣,每人出完一張牌,就習(xí)慣性拿兩只指頭往嘴邊啜一下。
最后是夏大佬額頭上青筋直跳,忍無可忍,“阿南,出去買�!�
阿南下意識縮了一下,“可是何先生說……”
“他是大佬還是我是大佬!去買!”
阿南雀躍萬分又忐忑萬分地跑走了,一口氣捧回了打火機與十幾包煙,眾人直抽得病房里烏煙瘴氣,皆大歡喜。然而當(dāng)天晚上夏大佬就意識到自己做了一個最愚蠢的決定——叫誰去都好,就不該叫阿南去。
當(dāng)晚加班,十點才回來的何精英,微微笑著,兩步就把阿南逼到墻角里去了。
“南哥,大佬下午抽煙了嗎?”
阿南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直搖頭,“沒有,絕對沒有�!�
“可我聞見病房里有煙味兒�!�
“不可能!我們開窗吹了半個鐘頭!”
“……”
阿南語無倫次地補救,“不不不是,是昨天吹了半個鐘頭!”
何初三嘆口氣,“煙和打火機不是都收走了嗎?誰帶來的?”
“反,反正不是我買的!”
“……”
他倆身后的夏大佬,在病床上翻了個生無可戀的白眼,黑著臉縮被子里去了。
耳朵里聽著何初三請走保鏢,關(guān)門落鎖的聲音。腳步聲先是進衛(wèi)生間走了一遭,然后徐徐走到床邊來,何初三的聲音十分溫和,“六一哥,起來擦個身,準(zhǔn)備睡覺了�!�
夏六一在被子下頭憋了一會兒,滿腔憤懣地想老子怕他個屁,怒而掀被起身。剛一見光亮就被何初三按在枕頭上親了個結(jié)實!
短短幾個月而已,何處男不知道上哪兒領(lǐng)悟到這爐火純青的吻技,扣著夏大佬的下頷,用舌頭玩深喉。夏六一被吻得唔唔直掙扎,想瞪他吧,眼睛還被他用手捂住了。唇際舌間的愛撫一時猛烈一時溫柔,夏六一大腦缺氧,在這快要膩死人的黑暗濃情里只顧得上拼命用鼻子呼氣。實在是喘不過氣來,他忍無可忍地嚼了一口何初三的舌頭,然后就發(fā)出一聲痛哼——何小癟三反咬了他一口!
兩人一同悶哼著移開嘴,一個吐著舌頭一個捂著嘴唇。
夏六一拿手背擦了一把嘴,看見上頭的血跡,怒了,“你他媽真咬啊?”
何初三用舌頭舔了舔手指,看見口水里混雜的血絲,倒是沒反怪他,而是淡淡道,“你嘴里有煙味兒。”
“你真管我?!”
何初三不發(fā)一言地站了起來,身體的陰影覆蓋了夏六一的病床。他一顆一顆解開了自己的西裝扣子,隨手將外套扔在一旁椅子上。夏六一仰著頭從下往上地看著他,突然發(fā)現(xiàn)這小子這幾年不知道什么時候已經(jīng)生出了肩寬體長的高挑身形,單薄襯衫遮掩不住結(jié)實的胸膛曲線,臂膀也變得堅實寬厚起來,臉頰和下頷的曲線愈發(fā)堅硬,已經(jīng)是個成熟男人的樣子了。
何初三又慢條斯理地拉開領(lǐng)帶,松了襯衫的兩顆紐扣。
“我真管你�!彼K于開口道,語氣很是平靜,“你不會照顧自己,我來照顧你,你不會管自己,我來管你。以后你抽一支煙,我們就做一次這個�!�
“你他媽的想做什……”夏六一話還沒罵完,就被他掀開被子扒了褲子,溫?zé)岬臐衩硪幌伦游嬖诹讼旅�!“操!�?br />
何初三嫻熟地用毛巾上下搓弄他老二幾下,掰開他大腿又擦了幾把他的屁股,甚至還往菊門里狠摳了幾下。
夏六一攥起枕頭就要沖他砸過去,何初三一矮頭避開攻擊,撲上來掀起他衣服兩手一邊一個,十分耍賤地掐住了夏大佬的要害——兩顆小尖尖!夏六一悶哼一聲渾身一軟,被他扣住雙手,用領(lǐng)帶捆了個結(jié)實!
“操!”夏六一這次是真怒了,“你他媽要干什么?!”
“噓,”何初三朝門口示意了一眼,“你這個樣子想被保鏢看見?”
夏六一黑了臉——他的病號褲連內(nèi)褲一起被扒得精光,兩手被捆在頭頂,病號服被掀到胸口,小尖尖又紅又挺地露在外頭——當(dāng)然不想被保鏢看見!
“你到底要干什么!”他低聲罵道,想用沒受傷那條腿踹何初三,反被何初三順勢接過大腿,扛上肩頭。
何精英作為一個兢兢業(yè)業(yè)追求效率的實干派,不跟他多說廢話,當(dāng)即用行為表達了自己的目的——低下頭一口叼住了夏六二。
夏六一打了個哆嗦,當(dāng)即話音都抖了,“你……發(fā)什么瘋……”
他當(dāng)然不是打不過何初三,只不過腦子里從來沒有真的要跟何初三動手的信號,這下倒好,猝不及防地被何小變態(tài)擺成這個姿勢,又羞又怒,一張臉氣得通紅,唯一能動的腰臀上下掙扎幾下,反而將自己更深地送進何初三嘴里了。
何初三上上下下舔食了他一陣,啜冰棍一般啜得嘖嘖有聲,然后移開嘴,手指把玩著他半勃的器官,指尖摳弄著他的馬眼,輕嘆著說,“六一哥,你在牢里有沒有想我?”
夏六一剛要罵想你個屁,就被他蹭上來用舌頭堵住了嘴。何初三剛剛被咬破的舌尖在夏六一牙齒上撞了一下,自作自受地痛哼一聲,移開嘴感慨說,“我就知道你很想我。”
“屁!”夏六一低罵了一句,被他報復(fù)性地掐住了一邊小尖尖揉搓,喘了一聲把臉別開了。
何初三順勢親他側(cè)臉和耳垂,另一只手還把玩著他的器官,貼著他耳朵黏糊糊地問,“你想我的時候,有沒有自己摸過這里?”
“沒有�!�
“那這里呢?”揪他小尖尖。
“沒有!”
“好可惜�!焙纬跞荛_他傷腿,小心冀冀爬上床,跪趴在他上方,解了皮帶,將自己已經(jīng)鼓鼓囊囊的兇器放了出來,兩根貼在一起套弄,“我每天都想你,每天都這樣�!�
夏大佬被他親得耳根都紅了,有些不耐煩地低罵道,“要做就做!少廢話!”
“可是我覺得,說說話你會更興奮,”何初三手往下滑,“那你自己摳過這里沒有?”
夏六一忍無可忍地回過頭,一口啃住了他的嘴!撲街仔煩死人了!早晚把你這根舌頭咬掉!何初三被他咬得興奮不己,手指繼續(xù)在他屁股入口處摳弄按撫,不知道從哪里變了支小藍瓶,頂著他入口擠弄出冰涼滑膩的液體。
“仆你個街,”夏六一放開他嘴巴喘息著罵道,“你上哪兒找的?”
“隨身帶啊,”何初三理所應(yīng)答地說,“萬一你想要的時候,我得伺候你啊,大佬。”
“滾!”
何精英吃吃笑著,在他低罵聲中將一根手指“滾”進了他體內(nèi),夏六一下意識地蹬了一下腿,肌肉緊娜,夾得何初三直皺眉頭,“放輕松,一會兒還有一根呢�!�
被他這樣弄過好幾次了,夏六一還是恥得要發(fā)狂,強忍著皺著眉由著他動作,鼻腔里發(fā)出說不清是痛苦還是舒服的悶哼聲,在被他熟門熟路地按住前列腺后整個人都彈了一下,張開嘴喘。
“哈啊……”
“真的沒有自己弄過?”何初三在他耳側(cè)噴著濕濕暖暖的熱氣,“一次都沒有?”
“嗯……哈……閉嘴……”
“晚上睡覺的時候,都沒有想到我然后硬了嗎?”
“沒……啊……沒有……”
“嘖,好傷心啊,”何精英憂愁地說,手指的動作突然加快加重,“你騙人,要罰你。”
“操!�。 毕牧槐凰麚概谜麄腰都挺了起來,離開床面,頂?shù)煤盟埔粡埦o繃的弓,綁在頭頂?shù)膬芍皇钟昧ψプ”鶝龅拇差^欄桿。他下意識地往后縮退,然而何初三那要命的手指緊隨著他,像被他后面吸住一般丁點不分離。
被這樣摳按著后面,紅腫的小尖尖也不斷被掐弄提拉著,己經(jīng)全然勃起的器官卻得不到絲毫安慰。夏六一難耐地微微側(cè)身將它貼著何初三的大腿磨蹭,膝蓋無意識地頂弄何初三的腰背,催他碰碰那里。
何初三自己也十分難耐一橫豎夏大佬是不知道自己現(xiàn)在這個渾身騷紅、輾轉(zhuǎn)求歡的樣子有多誘人,讓他真想提刀入鞘,把整瓶小藍瓶都用光光!然而夏大佬還有傷在身,作為一名十佳全能優(yōu)質(zhì)攻,他是斷然不能這么禽獸一何精英額頭上喃嘣忍出兩根青筋。
不過,他還沒忘記今晚的目的,夏大佬可沒那么容易舒服。
何初三低下頭舌頭一卷,將己經(jīng)被掐得腫大了幾分的小尖尖納入嘴里。猛然濕熱而又火辣刺痛的觸感讓夏六一咬牙悶哼出聲,鼻腔里發(fā)出的喘息聲愈發(fā)深重,整個人紅得像熟透的大蝦。
他不敢張嘴,怕張嘴就是大聲的呻吟,然而挺拔的器官實在得不到愛撫,瀕臨要射不射的邊緣。他索性松開床頭欄桿,用綁起來的雙手開始推拒何初三,示意他碰碰下面。
何初三見他一臉難耐,終于放開了飽受蹂躪的小尖尖,騰出一只手握住他的器官。
夏六一發(fā)出滿足的一聲嘆息,被他搓揉著鼓脹的囊袋、順著根部輕撫到傘冠,下意識地挺腰往他懷里蹭,就差那最后一發(fā)——!而何初三最后卻十分惡劣地堵握住了他的出口。
夏六一血沖大腦,憋得要發(fā)狂,一邊激喘著一邊低頭瞪他!
何初三微微一笑,湊上來舔咬他的耳垂,哄道,“想射了嗎?”
“哈啊……放手……”
“先說你想過我沒有?”
他媽的都這個時候誰他媽還說那個——!夏六一激喘著甩了一下頭當(dāng)作否定回答,隨即又被后穴里加強的摳弄頂?shù)眉饨谐雎�,整個人篩糠一樣發(fā)著抖�!澳悖恪斈銈肺……”
“想過了沒有嘛?六一哥?”何初三居然開始舔著他耳垂撒嬌。
夏大佬向來吃軟不吃硬,被他膩膩歪歪的樣子刺激得快要射了,蹬了一下腿發(fā)狂地低吼,“想!他媽的想!想過……哈啊……行了吧……”
“想我的時候做什么了?”
“什么都沒做,�。 毕牧槐凰忠幌马斉碳さ醚坂蠖技t了,咬牙切齒地呻吟,“放開……沖冷水,我沖冷水……”何初三露出一個恍然大悟的表情,“好可憐啊,大佬,寧肯沖冷水也不肯自己摸�?磥砦业煤煤谜疹櫮悴判小!�
“滾你媽的!可以了吧!放,放開……”
“養(yǎng)傷期間還抽煙嗎?”
“你他媽……不抽了!不抽行了吧!”夏大佬快哭出來了。
“我以后能不能管你?”
“能能能!他媽的你是大嫂……你是大嫂行了吧……快放開……”
何初三終于放開那要命的手指,上下搓弄他幾下,夏六一咬牙嗚咽著接連射了好幾下,灑了何初三一手白濁,甚至還有不少飛射到了自己胸口上。
他神志恍惚地閉眼喘息,連何初三解開他歡手都沒意識到。何初三趴在他身上,就著他的手掌磨蹭自己早己經(jīng)滾燙粗硬的器官一先前那一招不光折磨大佬,他自己也是備受煎熬一沒幾下就把夏大佬的手掌也染滿了白濁。
這對互相折磨的苦鴛鴦抱在一起喘了老久,都爽昏了頭,一時半會兒緩不過勁來。墻上掛鐘噠噠噠地走了大約十分鐘,何初三都快枕著夏大佬肩頭睡著了,才突然聽見夏六一有氣無力地罵了句,“何阿三,頂你個肺……你等著死吧……”
“嗯,我等著死在你里面……啊啊�。《�!耳朵要咬掉了!痛痛痛!”
崔副堂主閑來無事,第二天來陪大佬打牌,只見大佬病號服穿得嚴(yán)嚴(yán)實實,臉上還戴了一副口罩,十分驚訝。
“你這是……感冒了?”
夏六一翻了個白眼,把口罩掀開一角給她看了看。崔副堂主一聲爆笑沖破天際。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媽的,笑夠了沒有!你他媽唱歌��!”
“小三子,哈哈哈,下嘴,也,哈哈,也太狠了!你好像叼著兩根香腸!哈哈哈哈!
“閉嘴——!”
“車?yán)遄幽�?車�(yán)遄右[了沒?我看看?”崔東東上來扒大佬衣服,被大佬揮著枕頭砸開。兩人打鬧了一陣,崔東東一邊憋笑一邊走到外面去叫阿南進來湊牌局。
阿南兢兢業(yè)業(yè)地帶了兩包煙和打火機進來,豈料夏大佬一看見就直皺眉頭,“拿走拿走!”
“大佬,不抽了?”阿南還沒鬧明白。
“戒了!”夏六一惡狠狠地罵道,眼角掃到一邊抖肩的崔東東,“你他媽又笑什么!笑什么?!他媽的你還笑!再笑給老子滾出去!”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
夏大佬苦哈哈地在病房里關(guān)了一個來月,每天輸液吃藥換藥,吃何精英煮的營養(yǎng)餐,按摩,做康健運動,不能自由出行,除了打牌看電視也沒什么消遣娛樂,不能吃零食,不能抽煙喝酒——憋得是撓心撓肺。這天一大早聽醫(yī)生說他恢復(fù)情況相當(dāng)好,可以考慮回家靜養(yǎng),當(dāng)即急赤白臉地就要出院!
他也不等何初三下班來接他,打電話叫來了崔東東和小馬,后者又帶來了一大堆弟兄。下午時分,大家歡天喜地地把大佬接回自家夜總會——先搞個喜迎大佬出院派對!
這幫子牛鬼蛇神又找到了尋歡作樂的由頭,包了整個場子,叫了一群脫衣舞女來助興,花天酒地,群魔狂歡。何初三收到風(fēng)聲,提前下班急匆匆地往回趕,一進夜總會差點被人潮掀翻——偌大的場子里擠了一兩百號人,嘈雜歡呼聲震天,簡直不像狂歡,像熱鍋里面下餃子。
何初三進去就撞在一個彪形大漢身上,對方臉一臭就要發(fā)難。小馬帶著人從邊上擠出來,“干什么干什么!這是驍騎堂的!自己人!”
“他媽的和義社什么時候跟你們驍騎堂自己人了?!”對方絲毫沒給小馬面子地罵道。
“怎么著找茬?”小馬一抹袖子,“想論論理是吧?你們喬爺就在樓上,我?guī)闵蠘歉撜�?�?br />
對方臭著臉罵了句娘,憋著氣擠入人群里,自覺消失。小馬啐了一口,也罵了一句。
“老子的地盤也敢搞事!要不是今天大佬吩咐了,老子把你吊起來剮層皮!”
“小馬哥,”何初三道,“多謝。請問大佬在哪里?”
“大佬在樓上開會,”小馬一臉泰然,“他吩咐了讓我?guī)闳コ燥�,吃完把你安全送回家。”見何初三還想發(fā)問,他不耐煩地補充道,“他說讓你回家等他,他晚一點就回來�!�
何初三收了聲,看了眼狂歡的人群,不動聲色地跟著小馬走了。
……
夏六一讓小馬陪大嫂用晚餐這事,也就是隨口一句話。一方面想趁機讓小馬跟大嫂培養(yǎng)一下感情、不要成天“姓何的”長、“姓何的”短地給大佬找事,另一方面也有點讓小馬看著點何初三的意思,今天晚上他可不能讓何初三闖進來當(dāng)眾露了面——他此時正在樓上請道上十幾位有頭有臉的大佬們吃飯。
名為“吃飯”,實則表示他夏大佬重新出山,風(fēng)光依舊,驍騎堂勢頭正猛,諸位大佬們?nèi)粲幸�,則繼續(xù)攜手共進,若無意,也別他媽的不識好歹趁火打劫。另外一件事,他與獄中的沙大佬結(jié)拜了異姓兄弟,收編了沙大佬流落在外的小弟們,兩班人馬從此就是一家兄弟,還請大家以后多擔(dān)待。
這一餐飯至關(guān)重要,崔東東也作為驍騎堂二把手作陪,讓大家看到他們正副堂主間兄弟情深,親密無隙——龍頭落難,副堂主代任其職,龍頭出山,副堂主恭謹(jǐn)讓位——別想打那挑撥離間的主意。
這些大佬們有與驍騎堂交好的,也有與驍騎堂交惡的,見他完須完尾地從牢子里出來,各自心里五味雜陳,都打起了小算盤。一餐飯吃得暗潮洶涌,表面上卻是其樂融融,大佬們紛紛舉酒祝賀,與身旁人客氣閑聊。跟驍騎堂早有合作的和義社喬爺,更是與夏六一相談甚歡。
“夏雙刀,我料到你這次進去是別有所圖。為了逼出反骨仔,不惜在牢子里走一遭,這招耍得狠啊。”
“喬爺過獎了。我聽說炮仔上位后第一個要請喬爺吃飯,但喬爺沒搭理他�!�
喬爺笑了一聲,蠟黃的臉上泛起褶皺波瀾,“他算什么貨色?小魚小蝦也值得我給面子?”
“哈哈哈!多謝喬爺給我夏六一面子!”
兩人自覺豪爽地齊笑了幾聲。喬爺壓低聲,又道,“前幾日你家副堂主跟我說,年后的‘生意’還是照舊?”
“照舊。”
“可我聽說,你在牢里受了傷……”
“喬爺多慮了,小傷不礙事。你若是不信,跟我過套拳?”
喬爺擺手笑道,“跟你血修羅過拳?我可沒這個興趣!不過我手底下有個打泰拳的場子,這幾日來了一個高手。你要有興趣,來跟他玩玩兒?”
夏六一不置可否地笑了笑。他知道喬爺手底下有個賭黑拳的地下拳場,生意火爆。里面的拳手大都是東南亞來的黑戶,簽了賣身契,那幫子人都是搏命換錢,個個手狠心黑,打死個把個人不是稀奇事。他夏六一堂堂龍頭大佬,怎么會跟這些家養(yǎng)的瘋狗咬著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