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我……”
陳恪才磕磕巴巴起個頭,裴枝興味盎然地喝道:“望著我說!”
她受千嬌萬寵,在哪里都是說一不二,這股子凌厲一出,陳恪竟然不由自主望了回去,立刻又跟火燒似的別過頭去:“不、不……”這回卻是關(guān)緊雙眼,死活不肯再看了。
他要大大方方的,裴枝興許早就放過他了�?伤@么有意思,裴枝反倒完全被挑起了。
她站起,裙擺隨之落下,遮住了讓陳恪不安的風(fēng)光。
可她沒穿襪子,赤足踩在地上,竟然慢慢向著他來了!
陳恪緊緊盯著地面,她雙足嬌嫩,白軟,足踝更是纖細(xì)。
他終于不能自控地向后連退幾步:“我大概是找錯了!”
裴枝一把抓住他,眼角長鉤,勾得陳恪動彈不得:“還沒問,你就知道錯了?”
陳恪強(qiáng)自鎮(zhèn)定:“我找高先生,你、你不是……”
裴枝“哦?”道:“我當(dāng)然不是,我是他女兒。”她稍一尋思,已飛快問出口,“你就是那個窮學(xué)生?”
高大善人最恨沒把這個女兒教好,恰逢陳恪找來,當(dāng)時便給裴枝上了一課。
陳恪眼神瞬息變了,他用力撥下裴枝的手,“我找令尊,您自重。”
反遭裴枝回手握住,輕巧捏他結(jié)繭的厚掌,“你真是有意思�!�
從進(jìn)門就盯住她腿心,反過來竟還教訓(xùn)她放蕩。
她踮起腳尖,朝陳恪脖子曖昧地吹了口氣。
一滴汗從青筋暴跳的額角滾落,陳恪狠狠甩開她的手。
裴枝心道他這是給臉不要臉了,壓下心頭的不悅,揉著被他甩痛的手腕說:“我爸有事走了,留我來招待你�!�
又晙了眼陳恪提在手中的禮物,徑直伸手拿過:“這是什么?”
她打開,幾乎要笑瘋。
這是個妙人,竟然送他爸一對袖扣,她都能認(rèn)得出牌子的那種。
裴枝揚了揚:“你倒還挺識貨的嗎,之前不是說窮到學(xué)都上不了么,還有錢買這個。”
說罷,她又輕浮地抬手挑了挑陳恪的下巴。
這男人,窮歸窮,長相是真一絕,味道獨特,要不是這身打扮,幾乎能把身邊所有異姓碧下去。
裴枝想到這里,又笑了,吹了聲口哨,手不老實地順著他汗涌的脖頸詾膛摸下去:“我瞧瞧,喂,你不是裝窮騙錢的吧。”
陳恪神色冰冷,反而由著她動手動腳了:“代我謝過高先生�!�
說罷,他轉(zhuǎn)身就走。
“站住。”裴枝立刻就將那對袖扣擲到了陳恪背上,“我爸留我來招待你,就意味著讓我來承受你的恩情,你就這么對你的恩人?”
陳恪果然停住步伐,將那對滾落腳邊的袖扣撿起,安靜置于一旁的地上。
這才回頭平靜地看著她說:“這就是我的謝禮。”
“哦,是么?”裴枝快步走過來,抬腿就將那對袖扣踢飛到不知哪個角落,“你的謝禮,可我不稀罕,就不算數(shù)。你以后還想不想要錢了?”
出乎意料的是,陳恪臉色變也未變:“這個不用你艸心——”
“當(dāng)然不用我艸心,給錢的是我爸嘛�!迸嶂χ讣庵贝了爝斓脑灴�,“可我是我爸唯一的女兒,他的錢都是要留給我的,也就是說,我在非自愿的情況下,資助了你好幾年!我的損失,你怎么賠?”
流氓邏輯,全是歪理�?申愩∩钗豢跉�,道:“我會還你�!�
高先生給過的每一筆錢,陳恪都有記錄在賬,無論裴枝提不提,他都會還。
裴枝嗤地一聲笑了,譏笑:“還?你拿什么還?你一個連學(xué)費都佼不起的人。你說還,我就信?你跑了,我找誰哭去?”
“可以立字據(jù),我……”
他再次沒說完,就被裴枝揚聲打斷:“不必了!我生平最不愿意別人欠我東西,要欠也得是我欠別人!”
她一字字地道:“我要你現(xiàn)在、立刻、全部——還我!”
陳恪已經(jīng)明白,她在故意刁難自己。
他沉默了,片刻后,裴枝聽到,他同樣一字字,艱難地回應(yīng):“我暫時沒有�!�
裴枝這時,終于望著陳恪,再次誘惑地笑了:“我說過了,我只要我稀罕的東西。錢?這種東西我要多少有多少,最不缺。”
她手心貼上陳恪棱角深刻的瘦削面孔,忽地在他干燥破皮的唇上,重重刮了一下。
“我要你擼給我看。”
長條冰棍
她甜蜜的唇齒在“擼”這個字眼上逗留良久,百轉(zhuǎn)千回。
裴枝滿意地看到,陳恪的鎮(zhèn)定鬼裂,浮現(xiàn)出驚駭?shù)囊幻妗?br />
“你到底是不是女孩子!”
陳恪張口結(jié)舌,須臾后,他壓抑著憤怒低吼道。
他越是這樣,裴枝越興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