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0章
楚瀟瀟委屈巴巴地點頭道。
相比起楚瀟瀟,楚天成還是要成熟不少。
“天成說的沒錯,太平下一場的對手廣陵閣牧云,比起齊昊要難對付得多,你看他之前與白徹的那一場就知道了�!�
小師姑陸如霜這時神色也變得嚴(yán)肅了起來。
“我在等候出場時也看到了,的確很強,而且白徹并沒能讓那牧云出全力,究竟能有幾成勝算,真的很難說�!�
許太平神情認(rèn)真地點頭道。
“雖然,師姑很想看到你能登榜,但你還是要做好輸?shù)臏?zhǔn)備�!�
陸如霜這時又一臉嚴(yán)肅地向許太平囑咐道。
她口中的“輸?shù)臏?zhǔn)備”,是想提醒許太平知道何時認(rèn)輸,不能因為一個席位而丟了性命。
“小師姑,我明白,師兄師姐他們還等著我回去慶賀呢�!�
許太平笑著向陸如霜保證道。
聽到許太平這么回答,陸如霜的神色也松弛了下來。
她這個做師姑的,能幫到許太平的地方不多,唯一能夠做的就是保證他能平安回到青玄宗。
“另外,接下來這一場,你得好好看著。”
陸如霜忽然又將目光看向下方的金鱗臺。
“這一場,有何特別之處?”
許太平不解地問道。
“接下來這場比試中的一位修士,是幽云天西涼國近百年來,難得一遇的武道與修行天才。曾有傳聞?wù)f,西涼鎮(zhèn)海樓的大將軍張?zhí)鞊�,有意收她為弟子,但因為她根骨太過驚人,張?zhí)鞊翊髮④娕陆滩缓�,便親自將其送到了西涼第一劍修白玉樓門下,此后便再無她的消息�!�
陸如霜向許太平解釋道。
“小師姑你說的這人,莫非就是西涼張墨煙?”
許太平好奇地問道。
他在七公主給的名錄之中,曾看到過一些關(guān)于這張墨煙的描述,與小師姑說的有些相似。
陸如霜聞言點了點頭道:
“若傳聞無誤,這張墨煙的應(yīng)當(dāng)是世間少有的庚金劍骨。”
聽到這話,許太平頓時心頭一顫。
第216章
第四場,一槍破敵張墨煙
他們掌門趙謙就是庚金劍骨,所以他十分了解這種根骨的可怕之處。
要知道,趙謙自縛劍心數(shù)百年,也勝過了青玄宗前掌門周通。
而就在這說話間,府主丘善淵的聲音響起:
“第四場,幽云天西涼張墨煙,對陣絕冥天三元宗盧蕭!”
這一聲響起之后,兩道身影從東西兩面齊齊飛掠至金鱗臺上,同時那庚金劍氣所化的墻壁,也再一次將那金鱗臺分割為兩半。
“劍氣墻壁散去之時,本場比試自動開始。”
幽云府的白衣執(zhí)事,這一次沒有誦讀那冗長的比試戒律,只說了這么一句,便身形一閃消失在了金鱗臺上。
“那就是張墨煙?怎一個女子,生得比我三皇兄還要俊俏!”
在確認(rèn)金鱗臺東面站著的就是西涼張墨煙后,七公主楚天成忽然驚呼出聲。
只見那張墨煙穿著一身玄色長袍,腰間懸著一柄劍,手中拿著一桿槍,頭上扎著高馬尾,身材格外修長至少有八尺,臉龐棱角分明,劍眉星目,英俊非凡。
若不是那凹凸有致的身段,眾人定要以為這是一位少年公子。
在場觀戰(zhàn)席位上的女修士,在看到張墨煙后的反應(yīng),跟七公主楚天成幾無二致。
一時間,場上一眾女修士嘰嘰喳喳,議論聲不斷。
不過許太平對那張墨煙的關(guān)注點,并不在她的容貌身段上,而是在她身上那股與天海關(guān)赤甲騎極為相似的戰(zhàn)意上。
雖然她隱藏得非常好,但因為許太平對這赤甲戰(zhàn)意實在是太過刻骨銘心,所以哪怕只是流露出那么一點,也還是沒能逃脫他的神魂感應(yīng)。
“轟!”
恰在此時,金鱗臺上的劍氣墻壁陡然炸碎。
“噌!……”
幾乎是劍氣墻壁碎裂的一瞬,三元宗的盧蕭便已經(jīng)拔刀出鞘。
“轟!”
只一個呼吸間,片片刀影,猶如飛旋著的暴風(fēng)一般,隨著這盧蕭手中長刀的斬出,咆哮著撲向那張墨煙。
“這盧蕭居然也將三元宗的歸元刀,修煉到了極境?”
在感受到那盧蕭這一刀中的可怕刀勢,還有那股獨屬于極境的特有氣息后,小師姑陸如霜的臉色有些驚訝。
作為同樣練刀的許太平,更是看出盧蕭此時這一刀的極境,屬于刀法之中的勢之極。
跟他斬魔刀亂蟬式的極境很相似,都是一旦起勢,便會壓著對方打的那種。
“正好可以看看,這張墨煙是如何破解這種刀勢的,接下來若真是遇上了,也好有個對策�!�
旋即,許太平的目光,落到了擂臺對面的張墨煙身上。
只見那張墨煙,在面對攜著那風(fēng)暴一般的狂暴刀勢一刀襲來的盧蕭時,表現(xiàn)得十分平靜。
她只是簡單地掄起了手中的長槍,然后以單腳尖點地,身子微微前傾,槍尖對準(zhǔn)前方的盧蕭,擺出刺槍的姿態(tài)。
而當(dāng)那盧蕭的刀勢,即將將她吞沒之時,許太平的神魂忽然感應(yīng)到那張墨煙身上的氣血,忽然如同火山噴發(fā)一般轟然炸散開來。
那血氣波動激蕩起的罡風(fēng)熱流,隨之席卷整個金鱗臺,每一位感應(yīng)到這種氣血波動的修士,都無一不感到心驚。
其中,就包括許太平自己。
“這是……武神境的氣血波動?!”
他有些難以置信。
而下一刻,只聽“轟”的一聲,隨著那張墨煙一槍刺出,一桿巨大的銀色槍影,直接橫貫整個金鱗臺。
那三元宗盧蕭的刀勢,也是眨眼間轟然破碎,而他本人更是被張墨煙一槍刺穿,被挑在槍尖上。
面對這一幕,看臺上無數(shù)修士齊齊啞然。
只一槍,就破了三元宗盧蕭極境下的刀勢。
只一槍,就結(jié)束了他人需要竭力一戰(zhàn)的比試。
這位西涼國傳說中的天才少女,甚至連她最為擅長的劍都沒用,這讓在場不少觀戰(zhàn)的修士,心中莫名地涌出了一股無力之感。
在他們看來,有些天才是可以靠努力超越的,但眼前這少女,便是他們花上畢生精力一刻不停地修煉,也絕不可能追趕得上。
“她多大?”
許太平忽然向一旁的小師姑陸如霜問道。
“十六。”
陸如霜面色凝重道。
“十六歲的武神?”
許太平忽然感覺到一陣頭皮發(fā)麻。
以前經(jīng)常聽人說,金鱗會上妖孽輩出,他還沒什么感覺到,今天這位張墨煙,算是給了他一記當(dāng)頭棒喝。
“專心對付下一場的牧云吧�!�
陸如霜轉(zhuǎn)頭苦笑著看向許太平。
她原本只是想讓許太平有個心理準(zhǔn)備,但沒想到這張墨煙的表現(xiàn),已經(jīng)到了能夠動搖一些修士道心的地步。
“小師姑你不用擔(dān)心我,這段時間,比這張墨煙更厲害的對手,我也見過不少。”
許太平看出了陸如霜憂慮,當(dāng)即沖她淡淡一笑。
在他看來,張墨煙的確是強,但如果不計生死一戰(zhàn),誰勝誰負(fù)還未可知。
“就看這場比試值不值得我不計生死了�!�
他在心中嘀咕了一句。
……
而在另一方看臺上。
廣陵閣的牧云,在靜靜注視了那下方金鱗臺上的張墨煙良久后,終于轉(zhuǎn)頭看向身旁的牧雨塵道:“塵兒,想辦法讓那許太平放棄下場的比試,在遇上這張墨煙之前,我不能暴露太多底牌�!�
一旁的牧雨塵,此時的臉色也是少有的嚴(yán)肅。
在聽到這話后,她很是鄭重地點了點頭道:
“阿兄放心,阿妹一定不計代價辦成此事�!�
聽到這話,正在思忖著什么的牧云,忽然怔了怔,然后連忙向那牧雨塵告誡道:
“別做出格之事,特別是……會傷到你自己的事情�!�
牧雨塵聞言白了牧云一眼道:
“阿兄,你阿妹好歹也頂著絕冥天神女的名頭,哪會做這種出格之事!”
牧云聞言松了口氣,點頭道:
“那就好,此事你盡力便好,就算不成,我也未必會輸那張墨煙�!�
……
兩天后。
第二輪比試的前一日。
玄云武館忽然來了一位不速之客。
“你、你、你……你是絕冥天的那位神女姐姐?”
武館門口,陸文看著面前這位打扮清雅,但容貌身段皆如九天玄女一般的少女,一時間說話有些結(jié)巴。
“敢問,你們武館之中,可住著一位名叫許太平的公子?”
牧雨辰淺淺一笑,然后用她那極為悅耳的聲音,語氣溫柔地向陸文問道。
這一笑,差點讓涉世未深的陸文,直接昏厥過去。
“有、有!你等著,我這就幫你去喊他來!”
他一下將小師姑的告誡忘得干干凈凈,轉(zhuǎn)身便朝武館內(nèi)飛奔而去,邊跑還邊喊道:
“太平大哥,神女姐姐來找你了!”
第217章
及時雨,二人相互竊聽心聲
“牧姑娘,喝茶�!�
玄云武館的大堂中,許太平將一杯茶推到牧雨塵跟前。
“多謝許公子�!�
牧雨塵十分端莊地接過那杯茶。
“敢問牧姑娘今日來訪,所謂何事?”
許太平直截了當(dāng)?shù)貑柕馈?br />
上一場比試過后,的確有不少修士來找他,但身份如牧雨塵這般的修士,還沒幾個。
“前幾日,我與阿兄看了許公子的比試,只覺得驚為天人,所以想著一定要來拜訪一下,不想今日這才抽出空來。”
牧雨塵喝了口茶,然后笑容溫婉道。
而差不多在同時,平安的聲音在他腦海之中響起:
“大哥,她其實是想來勸你認(rèn)輸?shù)��!?br />
許太平聞言眉頭微蹙。
但聯(lián)想到眼前這牧姑娘與牧云的關(guān)系,他馬上又釋然了。
“許公子?”
見許太平皺眉,那牧雨塵還以為自己這是說錯了什么。
“一點微末道行,叫牧姑娘見笑了�!�
許太平訕訕一笑。
同時平安的聲音再次傳來——
“大哥,她說奇了怪了,本姑娘明明離他這般近,他為何還能如此淡定,還是不是個男人?喂喂喂,絕冥天第一大美女坐在你面前,你個臭小子好歹表現(xiàn)得激動一些呀!沒關(guān)系的,你就算當(dāng)眾流口水,本姑娘也不會笑你的!”
說這話時,平安還故意學(xué)了牧雨塵說話的音調(diào)。
聽到這話,許太平的嘴角,忍不住不經(jīng)意地抽搐了兩下,心道:
“這神女,怎么這般表里不一?”
但實話說,論美貌,在許太平看來,眼前這牧姑娘除了會打扮一些,其他的地方都不及不語師妹。
至于為何不會心動這件事情,他其實很想反問一句——“為何就要心動?”
他又不是黃雀,看見一位好看的女子,就要心動。
當(dāng)然,他理智地分析了一下,覺得可能與自己手腕上的玉骨草手環(huán)還有自己這蓮?fù)嘘P(guān)系,有這兩樣?xùn)|西在,他很少會產(chǎn)生那種十分極端的情緒。
而就在許太平心中納悶時,那牧雨塵忽然拿手扇了扇,然后有些詫異道:
“沒想到,今日這天氣,居然這般炎熱�!�
說著,她便將臉上蒙著的面紗取了下來。
盡管這面紗原本就很通透,但取下來之后,還是讓牧雨塵那張本就令人感到驚艷的臉,變得更加動人心魄。
就連一旁端著糕點來的姐姐陸云,這時也都看得愣了一下。
不過許太平此刻心中更多的還是無語——“這都快深秋了,姑娘你找個別的借口行不行?”
同時,平安的聲音再次響起:
“大哥,這個牧姑娘剛剛又在心里罵你了,她說你是呆頭鵝、爛木頭,不應(yīng)該修道,應(yīng)該修佛�!�
“還說,她要用觀心術(shù),好好看看你心里在想些什么,離得這么近,肯定可以。”
對于第一句話,許太平并沒有太過在意,而在聽到第二句話中的“觀心術(shù)”時,他忽然心頭一動,暗道:
“莫非這神女牧雨塵,類似平安他心通的術(shù)法?”
仔細(xì)想想,作為絕冥天的神女,有這種神通,倒也不意外。
“許公子,咱們明人不說暗話,我此番前來,是想求公子您一件事。”
牧雨塵忽然放下茶杯,模樣十分嚴(yán)肅地看向許太平。
“牧姑娘,您請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