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拿過去三兩件的都有點不夠賣了,上衣之類會賣了二十多,裙子四十到六十,還有其它一些小件衣服,不到十天的工夫,除去分給楊禾苗的手工錢,她賺了三百多,她現(xiàn)在存款已經(jīng)一千了,這錢可真好賺啊。
以前她存錢是為了南下,可現(xiàn)在不一樣了,她現(xiàn)在主要就是帶帶楊禾苗,認認人什么的,以后她自己可以做了去大院賣,至于能賣多久,溫馨也不知道,但是裁縫店的生意肯定會比以前更好,爺孫倆的生計壓力也會輕一點兒。
市委大院里買溫馨第一條裙子的那個姑娘,今天又把溫馨拽家里了,她現(xiàn)在不止是買溫馨的衣服,她還讓溫馨給她搭配衣服,她衣服倒是挺多的,看樣子不少是南方那邊帶過來的新款,相比這個年代,顏色更亮,樣式更潮。
溫馨挑挑揀揀,給她搭了三套,溫馨賣的白襯衫款式是基本款,百穿不膩,現(xiàn)在的白襯衫肥肥大大,沒有形狀,溫馨稍微收一下后腰線,老裁縫的版型做的好,一縫合,穿起來就會顯得苗條,特別好看,隨便搭個什么褲子裙子都很漂亮。
這姑娘二十塊錢一件,買了三件了。
她試衣服,溫馨給她整理袖子衣領的時候,露出了手腕上的表,那姑娘立即驚呼了一聲,“呀,這個牌子的表!”她之所有這么多衣服,家里是有親戚在大商場采購那邊上班。
她自己手上也戴著塊表,所以牌子她還是認得,她說:“這好像外國貨,很貴的,一塊最少也要兩千多塊,這樣式可真好看,是最近出的吧?”那姑娘抓著她的手腕,盯著看來看去,現(xiàn)在大院里正常的工資,一個月是一百塊,這一塊表,差不多兩年不吃不喝的工資才夠。
她還以為溫馨是生計困難才會出來賣衣服,她也看出來了一開始賣她那件根本不是南方貨,但確實樣子好看,誰看了都問哪兒買了,讓她特別有面子,而且價格也確實不貴,所以也就算了。
結果她居然戴的這么貴的表,“我的手表才花五百塊,還是國產的,你這塊可是外國貨,不僅貴聽說還難買,一般人有錢也弄不到,你不會也是哪個干部子弟家的子女吧?”
溫馨露微微一笑,心道:那倒沒有,不過,我快成某個干部家的媳婦了算不算。
不過她就只笑笑沒說話。
心里卻美滋滋的,本來對這塊表她還沒什么感想,但是被別人驚呼稀奇,心里還挺開心,可能是這個年代的關系吧,這樣的東西比較稀少,不像后世柜臺中的名表,隨便擺的一溜,只要有錢唾手可得。
……
第二天,閻澤揚去找領導問結婚申請審批的事,之后就直接去了他爸辦公室。
父子倆其實很少在軍區(qū)公辦室見面,但申請為什么會壓在他爸這兒一直不給批?是!結婚這件事他確實先斬后奏了,但是當初他爸要再婚,也同樣跟自己先斬后奏,結婚前兩天才跟他這個兒子說,他要再娶一任妻子。
現(xiàn)在他還有什么理由壓自己的申請報告?
閻澤揚進去的時候喊了一聲報告,叫一聲首長,可就算這樣,也無法碾熄他的脾氣,閻衛(wèi)國聽兒子質問完。
辦公室里一時安靜無聲,過了會兒,閻衛(wèi)國才摘下眼鏡,從右手抽屜里取出一只信封,放在了辦公桌上,“你先看看它吧。”
第36章
閻澤揚看了他爸一眼,上前一步,
打開這封信,
軍區(qū)的專用信封較大,里面裝有七、八頁陳舊的紙,
他把信紙拿了出來,翻看到一半,
手背已經(jīng)青筋爆出。
本來在門口好好站著的警衛(wèi)員,
被門內突然傳來的聲音嚇了一跳,然后就聽到首長辦公室里傳出很憤怒,隱隱帶著我不信之類的字眼,如果不是進去的人是閻首長的兒子,
警衛(wèi)員都要沖進去了。
沒過多久,辦公室的門就被用力打開,
閻團長冷著臉,
手里攥著幾張被握得扭曲的碎紙,門都沒關就直接走了。
……
石利安最近混的不錯,進了家報社,
他爸特意給他找的關系,現(xiàn)在在報社也算是個不大不小的名人了,
偶爾還能給其它雜志投個故事稿,
寫首小詩。
二十郎當歲的年紀,已經(jīng)很了不起了,
當然,這個年紀,
也正是滿腦子黃色廢料的時候。
生活一穩(wěn)定下來,他就想起了搬家前那個沉默寡言的女孩了,那女孩一直跟著一個八十多歲仍然耳聰目明,精神氣兒十足的老太太一起生活,那老太太一看就不是善岔,每次盯著他的眼睛都像泛了白沫的死魚眼,跟死人一樣嚇人。
石利安每次送女孩回家,看到她隔著老遠就往回跑,聽說她還經(jīng)常教訓那個女孩,不是打后背,就是打手臂。
他和那個女孩一開始只是同學,他比女孩大兩歲,那個女孩雖然臉色蠟黃,但是五官長得很漂亮,在學校的時候也很顯眼,只是她的性格不好,一天也說不上一句話,他后來送了她幾次吃東西,才慢慢熟絡起來。
后來發(fā)展到送她回家,再后來……
他從她身上嘗到了女人的滋味兒,對初為男人來說,那真是無上的美味,如果沒有嘗過是無法體會到那種爽到可以飛起來的感覺,那個女孩沒有親人,聽說父母在大廠里工作,卻把她一個人扔在這里,和一個孤寡老太太相伴,家里長年只有一個少女和一個暮氣沉沉的老婆子在一起居住。
石利安發(fā)現(xiàn)一開始她不好接近,但只要對她好一點,她就會變得非常信任你,他對她幾次三番好之后,她就投懷送抱了,第一次是在他十八歲那年,送她回家的路上,在一個無人的小樹林里。
之后長達半年多的時間,他都在偷偷摸摸送她回家,直到半年后一天,她再也沒有來學校,聽說輟學了,后來他跑到她家,發(fā)現(xiàn)她正遭受那老太的毒打,像快死掉了一樣,癱在床上爬不起來,臉色像失血一樣剎白。
那老太看到他,泛著魚腥白的眼珠子,拿著根手臂粗的棍子崴著小腳就追了上來,罵他畜生,石利安后背挨了好幾下,最后他把老太推倒,才跑掉。
再后來,他再也沒見過那個女孩,直到一年后,他家搬到了鄰城,前段時間回老房子他還打聽了一下那個女孩下落,那老太太聽說幾個月前死了,女孩被接回了父母家,也就再沒有音信了。
石利安無數(shù)個夜里,都曾夢到過她,她畢竟是他第一個女人,嘗過那種銷,魂滋味兒后,腦子里只要想的時候,每天每夜都是她的身影,她的皮膚有多滑嫩,胸前有多軟綿,干起來有多爽,叫起來有多動聽。
這在那禁忌的年代,在沒有人煙的樹林中和草地上,在落幕的夜色里,都是非常美妙的事,他不知回憶了多少次,為了留住那種感覺,他每每想起她的時候,就會將記憶里的片段加工后,用他所知道所有的美麗辭藻以及大膽色青描寫描繪出來,她的身體,她皮膚,她聲音,她的主動,她的高朝……
淋漓盡致,他從未想過把這些東西給別人看,他只是把記憶中的事情寫了下來,留作自己慢慢欣賞,慢慢回味,因為記憶中那個女孩潔白的身體,神圣而唯美,直到有一天他不再需要了,就會將它銷毀不留痕跡。
所以,他把自己寫的東西,偷偷夾在了房間書架下面的一疊報紙之中,每次夜深時就會拿出來看一看,紙張上已經(jīng)沾滿了他不斷翻動的痕跡,與一些泛黃印跡……
他在紙張最后寫上了那個女孩的名字,他寫道:那個把青春和第一次給了我的女孩,我永遠也忘不了她,她也是我第一段美麗的愛情,她有個美麗的名字,她叫溫馨。
最近,石利安隱隱有點不安,前幾天她媽收拾房間,竟然動了他的書架,還將他那一沓報紙送了人。
他追著他媽問,送給了誰?她媽說家里來了幾個當兵的,走路累了來討碗水喝,還給了不少錢和票房,中午在家里吃了頓飯。
后來有個當兵的說,想買點報紙糊墻,知道你是報社的,多少都行,給不少錢,他媽一時見錢眼開,就把他放在書架的一沓報紙賣給他們了。
那些士兵拿著報紙就走人了。
現(xiàn)在找也找不到。
石利安對她媽發(fā)了一頓脾氣后,這幾天上班坐立不安,心里總隱隱有不好的預感,他知道自己寫的東西是什么,那些大膽的描寫一旦被人看到……
他只能僥幸的想,看到的人并不識字,或者拿到的人并不知道寫的人是誰,他并沒有在上面署名,他完全可以來個死不認帳。
就在他下班,騎著自行車往回走,騎到一處偏僻的地方,剛拐個彎,一個人就突然過來,將他連人帶車一下子踹倒,整個人就像被個炮彈的力道擊中了一樣,摔出了兩米遠,撞得他頭昏眼花,連句呻,吟都發(fā)不出來。
他躺在那里看到一個人大步走過來,冷酷的將他拖進了附近一處無人居住的荒屋內。
不久,里面就傳來了一聲聲的被毆打的慘叫聲。
“不要打了,我說,我說,是我寫的!”石利安的眼鏡已經(jīng)被碾的稀爛,連框架都折了,門牙已經(jīng)掉了一顆,滿嘴的血,對方下了死手,打得他窒息,他如果不說,他很可能今天就要死在這里。
“我說,我寫的,是我寫的,我寫的都是真的,她叫溫馨,我和她中學是同學,前后座的同學,我們是自由相愛的,我們是情不自禁……”
那個人的力量大到連他這個男人都沒有辦法反抗,他被掐在了墻上,腳無助在空踢打,卻連地面都夠不到,他光單臂的力量就已經(jīng)能將他致于死地了,石利安清楚明白的知道這一點。
“是不是你強迫她的?是不是!”對方腥紅的目光兇厲的看著他,像一個失去理智的殺手。
石利安驚恐的掙扎著,“不是!不是!我沒有強,奸她,是她,是她勾引我的,是她先親我的,是,是她先撲到我懷里,她說她喜歡我,她真的是自愿的,我發(fā)誓,我拿我的命發(fā)誓,我要說一句假話,我不得好死,全家不得好死……”
石利安說完之后,整個人就像麻袋一樣被甩到了墻上,然后慢慢軟倒在地,滿臉鮮血的趴在地上茍延殘喘。
……
溫馨正在院子里曬被子,暖暖的日光照在被面上,被陽光曬過的被子,又蓬松又舒服,她三兩天就要曬一次,一邊曬一邊掃著上面的灰塵,嘴里還哼著小曲兒。
“我要穿越這片沙漠,找尋真的自我,身邊只有一匹駱駝陪我。”唱著唱著還會跟著歌曲扭動兩下肩膀,有節(jié)奏的揮動幾下手臂,“這片風兒吹過,那片云兒飄過,突然之間出現(xiàn)愛的小河,我跨上沙漠之……”
她還沒唱完呢,大門就“哐當”一聲,被人推開了。
溫馨嚇了一跳,往門口一看,竟然是閻澤揚,她立即高興的跑了過去,“你今天怎么這么早呀,回來吃午飯嗎?我去做,你想吃什么呀�!闭f著她就想鉆進他懷里抱著他的腰。
閻澤揚最喜歡她抱他腰,無論是從前面抱,還是從后面抱,還是從側面鉆進去抱著,他都妥帖無比,求他什么事兒他都能答應。
可是今天,不知怎么,他一把撥開她的手,大步走進了屋子里。
溫馨愣了一下,怎么這么大的脾氣啊?早上走的時候還是好好的啊,她很快就跟了進去。
進屋的時候,他站在壁櫥那里,背對著她,溫馨直覺的感覺到,氣氛不太好,隱隱有種暴燥情緒在壓抑要噴發(fā)的感覺。
“怎么啦?”她走過去,小聲的問。
閻魔頭回頭,眼神冷若寒冰,像陌生人一樣看著她。
“怎么啦,干嘛這么看著我,昨晚沒睡好嗎?眼睛怎么紅啦。”溫馨慢慢上前拉他的手。
閻魔頭沒有動,任溫馨抱著他的手臂,慢慢偎在他懷里,仰著小臉兒看他,一臉想撒嬌的樣子。
“你是不是累了……”溫馨擔憂地說。
“你對男人都這么主動嗎?”他盯著她的眼神冷,聲音更冷。
溫馨:“……”她輕輕松開了點,開著玩笑說:“沒有,只對你這么主動過,你不喜歡啊�!�
“只對我?”他薄唇緊抿,盯著她,冰冷的目光如同尖刃,“我問你,你老實回答我,不要撒謊,在我之前,你有過喜歡的男人?他是誰?”
溫馨愣了一下,她……當然有過喜歡的人,但那是沒穿進來之前,她交過三任男朋友,都是喜歡為前提才交往,可是,喜歡又不代表什么,相處一段時間,覺得又不喜歡了,再加上她每天都很忙,再多喜歡也就淡了,畢竟俊男美女都對自己容貌迷之自信,漂亮的有的是,沒了這一個,還有下一個,而且藝校的風氣都頗為開放,男女朋友換的很勤,好感來得快,去的也快,基本沒有人會抱著結婚為目地在交往,潛意識里大多都是玩玩而已,有酒今朝醉,無酒他日休了。
這個圈子的人,誰也不知道誰將來會怎么樣?沒人會那么早定下來。
后來,溫馨來到這個時代,才發(fā)現(xiàn),這個時代雖然物資匱乏,但感情方面卻比后世忠貞純粹,居然還有眼前這種在一起幾天就要結婚負責的男人,她就覺得很稀奇,同時又覺得有種莫名的,原來的世界無法給與的心理上安全感,好像待在他身邊,就能遮風擋雨,有他在,就什么也不怕一樣,這在原來的世界是她從來沒有過的,那時候她一個人,只能靠自己,誰也靠不上,誰也不可靠。
不等她回答,閻魔頭的眼睛就有些盛怒的紅,“你和別的男人親過?和別人好過?”
溫馨被問的心里一跳。
多少還有點虛,怎么可能沒有啊,但在這個時代沒有啊。
就在她目光猶豫的那一瞬間,閻魔頭強壓下的怒火涌上心頭,額頭的青筋隱隱爆出,他心中刺痛,眼睛通紅,伸手就將一旁矮柜上的電話一下子揮到了地上,連旁邊同茶盤懷子,“嘩啦”一聲,碎了一地。
看著面前這個他一心想娶回家的女人,想到那個男人說他們彼此相愛,看到那些紙上面的描寫,他看著她眼睛里腥紅一片。
他閻澤揚從來沒有在女人身上這么失態(tài)過,千軍萬馬他都不怕,沒想到有一天會栽到一個女人身上。
踩著滿地的玻璃渣,就像踩在了他刺痛的心頭。
溫馨聽到了大門“嘭”的一聲,摔門的聲音。
她有點嚇懵了,不知道怎么回事,她看著地上的殘渣碎片,來不及收拾,就急忙跑了出去,跑到門口卻只聽到吉普車啟動后,轟然而去的聲響。
……
晚上吃飯的時候,何文燕還嘀咕了一句,“怎么回事?今天這爺倆兒都不回來吃飯?澤揚也有事?沒聽說團里最近忙�。俊�
溫馨正照顧著旁邊閻妙妙吃飯,聽到后,心里惴惴,說道:“可能別的事忙吧�!�
“對了,家里電話怎么回事?手筒怎么碎了?”何文燕問道。
“阿姨對不起,我打掃衛(wèi)生的時候不小心摔了一下,電話多少錢,我賠吧。”溫馨急忙說道,她隱隱不敢說是閻澤揚摔的,摔了總要理由吧。
何文燕打量了她一眼,“算了,到時候叫勤務兵小王去申請換一個,下次注意點,電話那么結實的東西,不使勁摔怎么能碎了,碎成那樣拿過去換人家怎么看?不知道的還以為首長家打起來了,把電話都砸了呢。”
溫馨趕緊說了一聲,我會注意的,這才默不作聲的用過了飯。
晚上她一直留心大門的動靜,可是直到第二天,也沒有人回來。
這讓溫馨心里有些胡思亂想,他早上走的時候好好的,中午回來就質問她,回答晚了就生氣的摔門走了,閻魔頭一般不會無理取鬧,如果是吃醋的話,他不是這樣的,她只要撒撒嬌立即就好了,可是中午明顯不對勁,是不是發(fā)生了什么她不知道的事?
溫馨中午提著飯盒就跑到了軍區(qū)部隊那邊,哨崗還是那天站哨的士兵,立即給她通報了。
她提著飯盒等了好久,葉政委才跑過來,他擦著頭上的汗,也不知道從哪兒匆匆趕了過來,看到溫馨還有點尷尬,笑著說道:“小溫同志等久了吧?找閻團長啊,哦,他……他這兩天沒有在團里,組織上有訓練所以……”
“這樣啊。”溫馨心中難掩失落,不過還是笑著把她做的飯盒袋遞給葉政委,“這個葉政委你別嫌棄,我就不提回去了,你加個餐�!�
“這……”葉政委看她把帶子都遞過來了,“那就謝謝小溫同志了,等閻團回來我第一時間告訴他,你過來送午飯了�!�
溫馨點了點頭,然后一步三回頭的往回走。
葉政委回到團長辦公室,閻澤揚正在寫報告,他嚴肅的咳了一聲,把飯盒“咚”的一下放到辦公室桌子上,“你的飯,我說你把我叫回來,就讓我給你打發(fā)人是吧?人走了,走的時候一直回頭望呢,眼圈都紅了。”
他說的時候,閻澤揚喉頭微微動了下,但他表情沒變,手下的筆也沒有停。
“寫檢討呢?該!你說你把人打什么樣了?那傷至少得三個月。”葉政委是后來才知道他打人了,據(jù)說被他爸叫到辦公室,說什么別人不知道,但警衛(wèi)員從來沒見到首長發(fā)那么大火,訓了閻團長半個小時,什么黨和人民對你這么多年的培養(yǎng),就是讓你無緣無故打人把人打成重傷入院三個月的?
不過這個事葉政委打聽過,對方壓根就不敢告,很可能心虛,但軍人打了地方到底不太好,關了閻澤揚禁閉一天,寫了檢討,這事兒也就算了,其實就算不看首長面子上,軍區(qū)對自己的兵也是很維護的,打地方?一般沒有這種事發(fā)生,但如果對方是個惡棍流氓的話。
人人喊打!不過到底為了什么,沒有幾個人知道。
“算了,看樣子你也不吃,人溫馨說了,這飯給我加餐,我拿走了�!比~政委裝模作樣就把餐盒提走了,出了門閻魔頭也沒有反應。
他也不禁心里嘀咕,結婚報告都打了,這又出了什么事?問也不說,他這個做思想工作的政委也太難做了,想了想,就回了自己辦公室,愉快的享受豐盛的午餐了,肉蛋菜飯色香味俱全,有多美味就不用說了。
……
“溫馨姐,你怎么了,心情不好嗎?”連裁縫店的楊禾苗都看出來,她有點不開心,這幾天都很少笑了,雖然每天都會來店里溜達一圈,可是沒有像以前那么說說笑笑,總是不太高興的樣子。
“沒事�!睖剀坝魫灥奶吡颂咦澜牵詮哪翘熘�,閻魔頭好幾天沒回來,這在以前是沒有過的,何文燕也說過,他為了閻妙妙不被欺負,每天都會回來,很少有這么久不回來的時候,難道是部隊真的有任務了,那也應該說一聲,就算什么任務不能說,不能回來總得說一聲吧。
連妙妙都想哥哥了,天天念叨著哥哥怎么還不會回來。
溫馨總覺得這事兒和那天他發(fā)火有關,是他覺得自己太隨便了嗎?還是別人跟他說什么了?有什么說出來啊,這樣好幾天不見蹤影算什么,她現(xiàn)在想找他問清楚,卻連人都見不到。
妙妙想哥哥,昨天都哭了,她也很想他,她知道自己這狀態(tài)就是戀愛了,戀愛中的人怎么可能不想對方呢,她忍不住又帶了飯盒跑到軍區(qū)。
然后哨兵通報,這次葉政委來的很快。
“小溫同志,過來了?”葉政委將她帶出大門,這才說道:“閻團他……”他看著溫馨看著他亮晶晶的眼睛,一時卡殼,“他……出任務還沒有回來呢,你要不再等等�!�
“他是不是在躲著我啊?”
“沒有沒有,他怎么會躲你呢,你想多啦,安心回去,該回去就回去了�!�
“好吧�!睖剀笆膶⑹掷锏娘埡羞f給葉政委,是什么話都說不出來了。
葉政委提著飯盒回到團長辦公室,看到閻澤揚正站在窗口抽煙,目光透過窗戶,不知道在看什么。
“你說,你也不說說你們之間什么原因,我也好給你們調解調解,小溫同志來一趟又一趟,你有話就明明白白跟人說清楚,你說這……太不成熟了�!�
葉政委自然也沒等到什么解釋。
他晚上回去跟媳婦一說,葉政委媳婦就說:“當面難以啟口,又舍不得分手,這能是個什么事兒?肯定是女方那邊的事兒,你們閻團也挺可憐的,二十好幾了也沒正經(jīng)處過對象,好不容易處了一個,馬上就要結婚了,這又停擺了,現(xiàn)在家也不回,天天就住辦公室里,早知道這樣,不如就娶我之前給他介紹的那個姑娘,那姑娘現(xiàn)在嫁了人,第一年就生了個大胖小子,現(xiàn)在又懷上了……”
葉政委:“去去去,就你介紹那女的,那大臉盤子,我都沒看中,你是沒看到他現(xiàn)在這個,長得是真漂亮啊,水靈�!�
葉政委老婆立即撇嘴:“德性!漂亮能當飯吃?水靈有什么用啊,你們臭當兵的找那么漂亮的,在家里能待著�。啃⌒母伺芰硕疾恢馈�
“什么跑了跑了的,瞎咧咧什么你!”
晚上七點多,葉政委提了媳婦給做的飯,裝了一飯盒又回了軍區(qū),哨兵一看是葉政委給開了門,團長辦公室的燈光還亮著,他推門進去的時候。
就看到閻澤揚坐在沙發(fā)上,軍服扔在了一邊,襯衫半解,一杯接著一杯在喝酒,茶幾上已經(jīng)放了兩瓶白酒,其中一瓶已經(jīng)空了。
葉政委立即過去把剩下的那瓶白酒給奪了下來,“喝什么喝?你還記得自己是軍人沒有�!边@兩瓶一下去,還有沒有命了。
他看到閻澤揚抬頭看他,眼圈都是紅的,就這幾天的工夫,他是眼看著這小子瘦了一大圈,都快瘦脫相了。
葉政委嘆了口氣,把飯盒放到他面前:“我媳婦燉了雞,快吃點吧�!�
當初閻澤揚對象不好找的時候,葉建舟是愁的掉光了頭發(fā),心里也氣道,你這個小子這么挑剔,好像有沒有女人都無所謂似的,行啊,我看你最后找個什么樣的,別是最后找個你死心塌地,人家還看不上你的。
結果現(xiàn)世報來得這么快,這還沒結婚,就把一個一米八五的壯漢折騰的不成人形了。
葉政委陪到了半夜,見人睡著了才回去,還真怕這小子這狀態(tài)出什么事,閻家可就這一個獨苗,閻首長平時訓歸訓,能不心疼?
……
晚上的時候,溫馨將洗過的衣服收了回來,整齊的疊好,尤其是閻澤揚的,兩個人好了之后,他的衣服有時候自己洗,有時候溫馨會給他洗,她將兩件襯衫疊的整整齊齊放進衣柜里。
看著他疊成方塊的被子,溫馨有點難受了,她真不明白,為什么之前還甜甜蜜蜜,轉眼就變了,她連人都見不著了,連個原因都沒有,就因為她回答問題晚了嗎?還不容人家想想了。
晚上何文燕回來,手里拿著一個大信封,封口是封死的,交給溫馨:“這是衛(wèi)國讓警衛(wèi)員送過來的,帶話說,他并不反對你和澤揚的婚事,但是這件事希望能夠給一個解釋�!�
溫馨心里“咯噔”了一下,伸手接了過來,不知道還有什么事,還需要解釋和這么鄭重的傳話,如果是溫家的話,那閻家從一開始就是知道的,沒必要現(xiàn)在還要提出來,既然閻衛(wèi)國這么問,那這件事,可能就非同小可。
“溫馨啊,到底什么事,衛(wèi)國要跟你要解釋?”何文燕也察覺到不對,這句話份量可不輕啊,像溫馨這樣的小姑娘,閻衛(wèi)國是不會說太重的話的,剛才說要她給一個解釋,就已經(jīng)是相當重的份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