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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她算了下,買處房子最起碼要一千五,那她也得存點買車票的錢啊,定居前也是住宿吃飯,怎么也得存?zhèn)兩千左右。

    但是現(xiàn)在大院該買的都買了,市場幾近飽合了,再就要等一個月后她們用完了,她這兩天就沒賣幾盒。

    溫馨嘆了口氣,在現(xiàn)代賺錢都沒這么難過,只要有好東西,根本就不愁賣,隨便網(wǎng)上掛著就可以了,還用費這么大勁兒。

    她也想過去黑市?可這東西不是糧食不是布,沒有需求沒有市場啊,在這個年代的勞動人民眼里,飯都吃不飽還臭美啥?

    中午睡過了午覺,溫馨在客廳書架上隨便找了本書跑到?jīng)鐾湎玛帥龅牡胤�,懶洋洋的翻看著,如果不是穿過來的時候,高考已經(jīng)結(jié)束了,跑去讀這個年代大學(xué)似乎也是條出路。

    其它幾個無所事事的軍嫂都聚在涼亭里說話,溫馨懶洋洋在一邊有一句沒一句的聽著,一會兒的工夫?qū)O長偉媳婦兒就從外面進來。

    那臉也不知是日光曬的還是氣的,滿面漲紅,看到溫馨就忍不住埋怨的對她說了一句,“都是你這丫頭,現(xiàn)在我算是弄得里外不是人了�!�

    “嫂子,我又怎么了?”

    “你怎么了,人家那方家兒子看上你了,說什么都要娶你,家里鬧了好幾天了,光找我就找了四五回,簡直煩死了!你說我當(dāng)初怎么豬油蒙了心,給你介紹對象,我扯那蛋干什么?我要早知道那個閻家小魔頭他……”她本來要說什么,說了一半突然停住了嘴,然后看向一邊被她說得有點懵的溫馨。

    溫馨果然露出迷茫的表情,“然后呢?”方家兒子的事怎么扯上了閻家了?

    “然后!然后還不是那個方俊貴,一門心思就想娶你,他不知道你是誰家的保姆,只好找我,一天來兩趟你說煩不煩,不過看樣子,他是真相中你了,是對你一片真情,可你……”她看了看溫馨睡意沒醒的懵懂的眼神。

    又重重嘆了口氣,她就說她當(dāng)初怎么就沒想到呢,這么個如花似玉白的跟個小瓷人似的美人,天天眼皮子底下晃,她是眼睛蓋了屎了,把她往外躥梭,現(xiàn)在好了,自己把自己搞得里外不是人,男方一家對她有意見,溫馨這邊又錯過樁合適的婚事兒,丈夫天天罵她沒眼色,還有那個魔頭……

    那個魔頭倒沒說什么,只是一臉平靜的將車開到位置,讓她家老孫進去把他媳婦兒帶進去的人帶出來,老孫是認識的溫馨的,這還用說別的嗎?是他家那倒霉媳婦沒事閑的跑去挖人家首長家墻角,這是多沒眼色的人才干出來的事啊。

    孫長偉媳婦兒到現(xiàn)在還委屈呢,她招誰惹誰了,她拉個媒還拉錯了?再說了那閻大團長在部隊里連個戀愛報告都沒打,誰知道挖誰的墻角啊?

    她也是憋氣的按捺不住了,一屁股坐溫馨身邊,“溫馨,你是不是處對象了?你可別讓我蒙在鼓里,你要處對象了,你干嘛跟著我去相看別人?”

    “不不,嫂子,你聽誰說的,我沒有,我還單身呢。”溫馨午后昏昏欲沉的睡意都散了,這可是天大的誤會呀。

    “真沒有?”

    “真的,比珍珠還真!”

    孫長偉媳婦目光上下看了她一圈,“嘖嘖,你說你這丫頭,平時看著很伶俐的,怎么現(xiàn)在這么笨吶,你長點心吧,你說你這腦子天天琢磨著賺錢,你怎么不琢磨點其它的事兒?這回這個能看上你,可真是你打著燈籠也找不著的好事兒,你要錯過了,你后悔去吧!”說完,孫長偉媳婦兒屁股一扭就“噔噔噔”走了。

    “��?”喂喂喂,什么好事?你說清楚啊,說一半留一半,不是英雄好漢,有本事把話說完再走!

    ……

    這幾天團部組織了高難度野外訓(xùn)練任務(wù),團長親自帶兵,體能差點的兩天的工夫暈了好幾個,體能不錯的也被,操練的嗷嗷叫喚,這可是高溫天氣三十多度的野外訓(xùn)練,一天下來汗能流一缸,就算這樣,也沒有人敢說什么。

    因為整個訓(xùn)練,他們的魔鬼團長全程跟隨,他一直是全團體能最強的,完成度最高的,做的也是最好的,一開始還有幾個不服氣的刺頭想挑戰(zhàn)一下,不過后來都累成狗一樣癱倒在地。

    但也不免有人暗地里磨牙,大夏天高溫天氣讓他們進行高強度體能野外訓(xùn)練,這不是折騰人嗎?

    可誰讓他們的團長,是出了名的魔鬼團長。

    幾天的野訓(xùn),一群人都成了泥猴子,灰頭土臉的回了部隊。

    晚上坐著軍用吉普車回了團部之后,政委葉建舟進了閻澤揚辦公室,閻魔頭剛洗完澡,頭發(fā)還未干,臉上還有道樹枝劃過的傷口,正襟危坐在辦公桌前,平靜的看著手里的報告及文件。

    葉建舟隨便找了個地方坐下,“這么晚了,怎么不回去?”

    “看完文件就走。”他頭也不抬道。

    “去過食堂了?”

    “嗯。”

    葉建舟也算是看著這小子在軍隊一點點成長起來,他的一路功績,并不是靠他爸爸,都是他自己的努力和磨礪,這一點葉建舟不得不承認,虎父無犬子,這小子還是非常有上進心的。

    否則也不可能連婚都不結(jié),不過說到這個,前幾天他明明不吃食堂,每天再忙都趕在落日前回去,可這段時間又故態(tài)復(fù)萌,幾乎都泡在了辦公室,晚上九點后才會走。

    葉建舟作為一個做人思想工作的政委,很敏銳的發(fā)覺,這不正常!連這次突然的帶團野訓(xùn),親身下場,都像是一種情緒上的發(fā)泄。

    那些小兵們,因為這次野訓(xùn)遇到的困難,有幾個都嚇哭了,魔鬼團長名不虛傳。

    看樣子他這個政委,又得抽時間好好的給他們做做思想工作了。

    不過這都是團里的事,但作為一個團的最高指揮,閻澤揚的問題也不容小視,葉建舟還是發(fā)現(xiàn)了他不對勁的地方,葉政委有心想找他好好淡淡,開導(dǎo)開導(dǎo),但這小子不愿開口,他也不能撬開他的嘴不是。

    不過以他的經(jīng)驗,八成是感情上的問題,要說,這男人啊,是離不開女人的,尤其部隊里的軍人,沒有家就沒有歸處一樣,到了年紀,該結(jié)婚就得結(jié),成家才能立業(yè),有了媳婦兒,后方穩(wěn)定,男人才能安心的搞工作。

    否則,后方不穩(wěn),情緒大亂,是很容易出問題的。

    葉政委不知道他這是出了什么事,但是看樣子,估計是和哪個姑娘沒談成,不對呀,他什么時候處對象了?他怎么會不知道?

    不過這個事也好辦,通常再介紹一個好了。

    于是葉建舟又開始了日常催婚模式,順便推薦幾個他看著不錯的女同志。

    “……大院王參謀家的小女兒,今年正好二十歲,長得很秀氣,聽說去年考上了京都大學(xué),暑假準(zhǔn)備回大院兒,你應(yīng)該記得吧,你們是同一個大院兒長大的,說起來還是青梅竹馬,年紀也合適,怎么樣,哪天見個面,吃個飯聊聊天?”

    以往的閻澤揚肯定是拒絕的,要么瞟他一眼,冷嗤一聲:“她生下來的時候,我都稱霸大院兒了,哪門子玩伴?不認識�!�

    要么就:“我對流鼻涕的小孩沒興趣�!�

    “那是小時候,誰小時候沒流過鼻涕?你沒流過?”通常葉政委都這么反駁。

    “沒有�!睂Ψ綌蒯斀罔F的回復(fù),他身體一向很好,鼻涕?那是根本沒有流過的。

    葉建舟:我信了你的邪!

    不過這次他說完之后。

    換來的是辦公桌前漫長的沉默,半天才回了句,“好,見個面吧�!�

    這回復(fù)把葉建舟嚇了一跳,這可是開天辟地頭一遭啊,他居然同意了?!

    自己沒聽錯吧?

    “那,你想在哪見面?”葉建舟愣了會,反應(yīng)過來,就趕緊問地點,生怕他會反悔。

    “既然是大院的人,就在家里見吧�!�

    “啥?”葉政委又張大了嘴,這是要上王參謀家相看?他可真有出息,這去了不就得定下來了嗎?還是說,這一回他終于要穩(wěn)定了?

    “你是說,女方家?”這他得確定好了,然后回復(fù)首長,這可是大事��!

    辦公桌前的人神清淡漠的將文件翻了一頁,薄唇輕啟:“我家�!�

    葉政委:“……”

    第22章

    兩天后,何文燕接到閻衛(wèi)國的電話,

    聽到內(nèi)容時還驚訝了下。

    “好的,

    你放心吧�!编帕藘陕暫�,掛了電話,

    她原地站了會兒才拿起包,對正準(zhǔn)備送閻妙妙去學(xué)校的溫馨說了一句,

    “晚上有客人到家里來,

    衛(wèi)國不方便出面,讓我招待一下,大概七點左右,晚飯你弄豐盛一點兒�!�

    “來客人��?”溫馨倒沒覺得麻煩,

    她高中就在早餐館打工賺生活費了,區(qū)區(qū)一桌家宴,

    對她來說小意思啦。

    “阿姨,

    是男客還是女客?平時喜歡什么口味的?客人有沒有什么禁忌或者不能吃的東西?”先了解一下,免得食物不對口,冒犯了客人嘛。

    閻家也算是軍政高層了,

    不是隨便能請人到家里吃飯的家庭,但既然請來了,

    來的人身份肯定有些不同,

    好好招待是應(yīng)該的。

    溫馨的體貼周道已經(jīng)是習(xí)慣了,專業(yè)性是非常強的,

    何文燕想不到的地方她都能想到,而且她也不懶,

    平時讓她弄個什么飯菜,都是很爽快的。

    何文燕細長的眼睛透過鏡片看了她一眼,溫家這個女兒從來的那天起,就每每給人一種出人意料的感覺,這么體貼又善解人意,舒心又爽快的孩子,實在不像溫家那兩口子養(yǎng)出來的。

    不過也是,她姨姥姥畢竟是宮里頭的人,伺候過貴人,規(guī)距大的很,她從小又在她姨姥姥身邊長大,通情達禮,注重他人的感受,以及關(guān)心這些生活中的小細節(jié)是說的通的。

    “男客女客都有,是澤揚部隊的政委,還有王參謀家的女兒,聽說王參謀家喜歡吃海鮮,中午衛(wèi)國會讓后勤送點海鮮過來,你也不用弄的太隆重了,家常就行�!彼氲绞裁从盅a充道:“做得精致一點,別弄那些吃相不雅觀的食物,還有平時擺盤那個也好好弄弄�!币驗闇剀埃挝难嗟膶徝蓝继岣吡�,不弄成看著有食欲的樣子,都吃不下去。

    “放心吧,阿姨,保證讓你滿意�!睖剀敖o閻妙妙扎完辮子笑呵呵的回道。

    這話不假,這方面,溫馨還真沒有讓她失望過。她本來不想告訴溫馨,晚上來的女客是誰,但看著她聽完也沒往心里去,一臉沒心沒肺的樣子,何文燕靜默了下,叫了她名字。

    “溫馨�!�

    “嗯?”

    溫馨正取過閻妙妙的書包,又把冰箱里鎮(zhèn)涼了的酸梅涼茶裝進軍水壺里,留著給妙妙解渴解暑,她班級里還有不少小朋友喜歡喝,妙妙天天讓溫馨多裝一點,好分給其它朋友和小伙伴,溫馨欣然同意,用閻澤揚拿回來的一個軍水壺給她當(dāng)了水瓶,別看不大,容量是不小的。

    現(xiàn)在正是酷暑,自從溫馨來到閻家后,幾乎天天都煮涼茶,有什么材料她就做什么材料,正好有梅子干,就做了酸梅湯,她做的還不是單純的酸梅湯,里面加了好幾種材料用來調(diào)制口感,酸梅只放了七、八顆,熬那么一小鍋,口感微酸微甜又甘又爽,喝完口舌生津,放涼了她就裝進壺里放在客廳。

    閻家人都喜歡,每個人從外面回來,都先倒上一大杯涼涼的涼茶,一口氣喝光,特別爽快去暑,每天煮一小鍋基本不會剩的。

    “怎么了阿姨?”她今天收拾的快,準(zhǔn)備和何文燕一起出門,何文燕上班,她送閻妙妙上學(xué),往常不會這么早,但今天妙妙學(xué)校組織活動,要早點去,小不點一大早就催溫馨快點了。

    何文燕推了推眼鏡,鏡片后眼神忽閃著,閻妙妙已經(jīng)等不及的跑到了大門那兒,大聲呼喚著溫馨,自從她來到閻家之后,連閻妙妙都開朗了許多。

    她叫住溫馨,猶豫的提醒道:“你父母把你送到閻家,可不只是讓你做保姆,目地你是知道的吧?”

    溫馨一愣,回頭看她。

    “你自己有什么打算?”何文燕問。

    這個年代無良的父母并不少,為了兒子不顧女兒的太多了,在溫家母親眼里,她給女兒找到這樣有地位的家里做保姆,她女兒不但不應(yīng)該怨她,還得感謝她,畢竟沒有她,溫馨是不可能進來的。

    可其實她的目地,何文燕知道,閻衛(wèi)國知道,閻澤揚更清楚。

    她就是溫家送進來給溫澤揚抵罪泄火的,這也就是閻家軍政家庭,有紀律有原則,閻澤揚這個人又向來矜持傲氣,不屑于這種下三濫的勾當(dāng)。

    要換個普通高干家庭,遇到那么個紈绔混不吝的,就算把她拉房間里就地正法了,她又能怎么樣?無論她最后遭遇什么,溫家都不會有意見,反而會大松一口氣。

    可對溫馨這樣的人來說,就不一定是好事兒了。

    何文燕在醫(yī)院待了這么多年,被這些所謂的有權(quán)勢的紈绔禍害的姑娘還少嗎?男人玩一個姑娘沒什么理由,因色起意而已,何況送到嘴邊的,不玩白不玩。

    而那些得罪過人私底下想拿女兒抵罪的,就更慘了,想整一個女人,實在太容易。

    這不得不說溫馨的運氣好,這樣的相貌,進了閻家,她還能這么天天安安穩(wěn)穩(wěn)的待著。

    她正了正耳朵上的鏡架,望著面前新鮮水嫩的能掐出汁來的少女,穿著雪白襯衫和藍色的百褶長裙,小腰纖細,五官嬌媚,看人的時候眼睛里像點綴了星星一樣明亮,怎么看怎么招人疼,她不清楚,閻家那小魔頭是怎么想的。

    難道真的不喜歡?

    以閻衛(wèi)國的身份,自己唯一的獨子不需要聯(lián)姻,閻衛(wèi)國與前妻是自由相愛,對于前妻留下的獨子,閻衛(wèi)國是不會插手兒子的婚姻的,一直給與他足夠的自由,只要他喜歡的人,無論什么身份,帶回來,成家立業(yè)就可以了。

    這是閻衛(wèi)國內(nèi)心深處對前妻的承諾,對獨子的愛護,想到這里何文燕是有些心酸的。

    “阿姨,我父母思想愚昧,但叔叔和閻團長都是正人君子,不會被糖衣炮彈輕易打倒的�!睖剀半S口應(yīng)付道。

    何文燕:“……”閻澤揚是正人君子,可她就沒見過不被糖衣炮彈打倒的男人,前些日子閻衛(wèi)國的兒子天天回家,這還不明顯?這么好的機會,她就這么白扔了。

    從她的角度考慮,她是寧愿溫馨進閻家大門,也不愿意那個王參謀家的小女兒進門,進來后這個家還有平靜生活可言嗎?

    如果閻澤揚娶了王參謀家的小女兒,這個家都不知道會怎么樣,而她這個后來的繼母又能給幾分尊重?她那個媽背后嚼了她多少舌根,真以為她不知道嗎?

    可是現(xiàn)在,居然還是讓王參謀家的女兒登堂入室,連閻衛(wèi)國都知道了,這個溫馨,真是枉費她一片苦心。

    不過何文燕這個人,心中再惱也是點到為止,話不屑多說半句,既然已成定局,多說也無益,直接邁腿,率先走出了大門。

    ……

    下午的時候,果然食堂后勤的小吳送過來一大簍新鮮的螃蟹,溫馨看著那一簍個頂個大的大螃蟹,簡直樂壞了,想起蟹黃油,口水都快滴下來了。

    “這可是軍區(qū)的車連夜送過來的,新鮮著呢,別人可撈不著,就軍區(qū)幾個大領(lǐng)導(dǎo)一家一筐�!焙笄谛墙�(jīng)常來送菜,所以跟溫馨混熟了,“我跟你說啊,現(xiàn)在可是吃螃蟹最好的時候,沒聽說過嗎,農(nóng)歷八月,膏滿蟹肥,那蟹膏香的哦,保準(zhǔn)你吃了還想下一回�!�

    “不知道的還以為你賣螃蟹呢。”溫馨呵呵了一聲,就圍著簍左看右看,螃蟹又肥又新鮮,確實不錯。

    不過,怎么吃呢,她有點愁,要是沒客人,她晚上就煮了,可是何文燕說有女客,那總不能煮一鍋,然后一人一只的在那里又是剝又是咬又是啃又是吸的,沒事再刮刮舔舔,確實不太好看。

    溫馨拿起一個瞧了瞧,這么大個,一只手還真有點費勁,拋一拋沉甸甸的,看著這么厚實的殼子,嗯,不如就烤螃蟹吧。

    就是把蟹肉都剔在蟹殼里,少加一點調(diào)料鹵一會兒,然后放在爐子上烤,蟹黃單獨剔出來,熬成蟹黃油,等到蟹殼里的蟹肉烤好了,再挖一勺蟹黃油上面,簡直是就是人間美味,每一口都很奢侈的感覺。

    只不過美味的食物之所以美味,是因為要耗費大量的時間和心思去弄它,光拆殼取肉就是個大工程了,沒有點技巧和耐心,就沒有吃起來每一口都像是上天賜于的美味感覺。

    這一簍,溫馨還真得費不少工夫,原來餐館都有專門的工具,溫馨很久以前也去過殼,但是現(xiàn)在沒有趁手工具,也沒有手套。

    只能用手開殼了,她把蟹微微蒸了幾分熟,就站在廚房低頭仔細剔肉,這玩意誰剔誰知道,花工夫不說,還費勁。

    她今天得把一簍的蟹全剔出來,天氣這么熱,放到明天很容易滋生細菌,也不新鮮,吃不完不要緊,她還可以做成香辣蟹肉蟹黃油存起來,這東西吃面或者米飯時挖一勺,美味的簡直能把隔壁的小孩饞哭了。

    就是弄起來太費勁了。

    弄了兩個多小時,眼瞅四點多了,還沒弄上幾個,她就有點著急了,掰的時候一個沒注意,蟹鉗就扎在了手指上,血珠一下子就冒了出來,滴到了蟹殼上,疼的她“嘶嘶”的直抽氣。

    她當(dāng)即捧著手自言自語的痛呼:“呀呀,怎么流這么多血?誒別流了好不好,一滴血十滴精��!我得吃多少飯才能補回來?”

    她因為剝蟹肉剝很專注,沒有發(fā)現(xiàn)門口正有個人左肩倚靠在門框,雙手抱胸,正面沉如水的看著她,直到她“啊”的一聲,手流血了,他才臉色一變,走了過去,結(jié)果就聽著那句一滴血十滴精的話。

    本來還維持淡定的俊顏上,立即出現(xiàn)了一絲裂紋。

    不要可惜自己沒有的東西!

    溫馨不是沒受傷過,只是有了系統(tǒng)后,在她細心的各種精油與植物精華的保養(yǎng)之下,皮膚越養(yǎng)越幼嫩,盡管她已經(jīng)很小心的避免了,但沒想到還是狠狠扎了一下。

    還沒等她反應(yīng)過來呢,一個人就突然走到她身后,伸手打開了水籠頭,然后拉過她的手,放在冰涼的水籠頭下面沖洗血跡。

    突然出現(xiàn)的高大身影,讓溫馨嚇了一跳。

    閻魔頭天天早出晚歸,回來的時候,她睡了,早上他又早起,很早就走了,這還是這些天以來他們的第一次見面。

    看樣子他剛從軍區(qū)回來,一身的軍裝還沒來得及換下來,小麥膚色的臉上還有一道傷口,不知道被什么劃的,不但沒有破壞他完美的側(cè)顏,反而有種桀驁不羈的氣息。

    每次看到他的顏,溫馨都要重新懊悔一遍,他為什么是男主呢?他要不是男主,她絕對分分鐘將他……

    “看夠了嗎?”他回頭,因為離得太近,兩人鼻尖差點擦到一起。

    溫馨哪里會害羞啊,他們本來就親過的好嗎?現(xiàn)在想起來,都想再重溫一遍,他當(dāng)時被自己吻懵了,不知道有多可愛。

    她的眼睛毫不害臊的看著他的眼晴,只覺得他眼神幽深幽深的,好像忘不到盡頭,本來想親他一下的,不過還好控制住了,看著看著就對他笑了一下。

    嘴唇故意氣人似的無聲糯唇道,“長成這樣,看一輩子都看不夠�!�

    不知是不是錯覺,閻魔頭握著她的手有些緊。

    她低頭就看到他曬得銅色釉光的手還握著她的,就跟巧克力包著奶油似的,他的拇指還輕輕捏著她受傷的食指,很好,在他膚色的襯托下,她的手顯得更加凝脂嬌嫩了。

    “沒事兒,是小傷口,已經(jīng)不流血了�!睖剀安皇怯洺鸬男宰樱缤浬鷼獾氖聝毫�,而且?guī)滋鞗]見面,只要他不問榛子的事,她還是有點想他的,于是她用天生嬌媚的聲音,善解人意的對他說:“晚上有客人,你快去換衣服吧,我一會兒就弄好了�!�

    “誰送的?”他放開她的手,確定她手上傷口很小,已經(jīng)不流血了,這才看向廚房她拆的這些蟹殼部件。

    “后勤拿過來的,本來想煮的,但是何阿姨說有女客,扒蟹腿不好看,我就想把蟹肉剔出來,這樣吃方便,不過今晚肯定吃不完,就算吃不完也都要剔肉的,不好放明天的�!�

    閻魔頭聽著皺了下眉頭,隨手將身上的軍服解了下來,扔到客廳的沙發(fā)上,又返回廚房,一邊走一邊解開袖扣,將衣袖卷到手肘關(guān)節(jié)那里,露出了精壯有力的手臂,還有臂上微微鼓起的血管,和手腕內(nèi)側(cè)突起的青筋,溫馨看的一愣愣的,覺得這手臂性,感的快爆炸了。

    閻魔頭從她手里取過她弄了一半的螃蟹,嗓音有些沙啞地道:“我來吧。”

    溫馨一下午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能拆開的蟹殼,在他有力修長的指間,“咔咔咔”不過幾下就分解數(shù)塊,溫馨只需要把肉挖出來就行。

    她拆一只得十幾分鐘,到他手里,三分鐘一個,不一會就把一簍螃蟹都拆開了。

    溫馨的眼晴都看直了,一個勁兒的說好厲害,最后情不自禁的抓住他的手翻來翻去的看,為什么同是血肉,他一點傷都沒有?剛才還對著那些刺殼扭來扭去,別說傷口連痕跡都沒啊,他真的不扎手嗎?她輕輕摸了摸他掌心,仰著小臉看他。

    閻魔頭微微低頭,幽深的黑眸緊鎖著她,看著她好奇又專注的用細膩凝脂的白玉小手在他掌心摩挲著找傷口,莫名一股燥熱就涌上心頭,見她仰頭擔(dān)憂的看著自己,他下頜線都緊繃起來,就在溫馨拉著他的手還想再看兩眼,他突然抽手,匆匆丟下一句,“晚飯簡單點,不是什么重要的客人�!�

    就轉(zhuǎn)身走出了廚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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