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繁星挑眉。點點頭,起身,將手里的紙塞霍蕭懷里“拿著,先去找之前的核潛艇資料學(xué)習(xí)�!�
說完便跟著賀老朝廠房外走去了。
其他人對著霍蕭露出一個愛莫能助的笑容后紛紛散去,忙自己的事兒了。
廠房外,賀守疆?dāng)Q眉“月寶要進生產(chǎn)線了�!�
“預(yù)料之中�!�
“那你知道月寶領(lǐng)航者被盜了嗎?”賀守疆臉色不太好。
繁星愣了一下“月寶領(lǐng)航者?”
賀守疆怔了怔,這才想起來他們給月寶命名時,忘了知會繁星,最主要的還是當(dāng)時她不在軍區(qū)。便解釋道“月寶是這個安檢巡防機器人的第一個。所以我們給他名字后的代號是領(lǐng)航者。之后生產(chǎn)的月寶系列安檢巡防機器人都會按照數(shù)字編號。”
繁星點點頭,表示明白。但是對于月寶被盜她是有點兒不知道該怎么說。她能說她早就知道了,在她和容敘請客的時候嗎?
當(dāng)然不能!
所以她裝作不知道的樣子露出疑惑的表情,眼里凝著點點驚訝“怎么會被盜呢?”
賀守疆嘆氣,搓了搓臉,有些憤憤道“聽陸長鳴那家伙說,之前軍械庫出問題了,他們沒找到動手的人,所以想著拿撒旦的設(shè)計圖釣魚。月寶是設(shè)計圖看守。”
繁星挑眉。旋即輕笑出聲“呵呵呵……倒是個好主意�!�
也許不是沒找到動手的人,而是想把那只手伸的太長的主人也一并拎出來罷了。
難怪他們聽到魚上鉤了這么激動。原來如此。
撒旦的身手已經(jīng)是過了明路的,但凡有心,誰也不會想錯過掌控撒旦。
這件事大概贏先生也是默許的吧。所以這背后也就剩下那一方了。
目的一致,嘖……繁星輕笑。微微抬頭看了看這秋高氣爽的天。喃喃自語“最后一個寒冬了�!�
賀守疆沒聽清“你說什么?”
繁星搖搖頭“沒什么�!毙纯聪蛩百R老找我怕不是為了月寶和撒旦設(shè)計圖的事吧。您清楚,沒有我的系統(tǒng),那就是一堆人形廢鐵。”
賀守疆點點頭“來詢問你計算機的表彰大會定哪天你方便?”
繁星無語,搖搖頭“不用了,福利給到面子工程就免了。麻煩您跟上邊說,我喜歡上京1-9號四合院兒。就是皇城根兒下,恭親王府連同左右各四家那院子�!�
賀守疆面皮子一抖,有些為難“這……”
繁星轉(zhuǎn)身,眸色幽深,看著他輕笑,言語漫不經(jīng)心卻帶著十足十的不容置喙“我要。給不給,是上京那邊兒領(lǐng)導(dǎo)的事兒�!�
頓了頓,她別有深意道“沒住的地兒,我去上京干嘛?”
賀守疆哽住。他詫異的看了她一眼,那一眼,多少有些復(fù)雜“我就知道,海市太小,留不住你啊……”
他悵然的輕嘆,旋即又呵呵笑道“不過,我還是想看你扶搖直上九萬里。我想看看,你最終能達到什么樣兒的高度�!�
繁星笑吟吟的,神秘瀲滟的美眸微閃,同他并肩看著這片嘈雜忙碌卻欣欣向榮的軍工廠。心道:我的世界,從不在這里……
第079章
容敘出事了
研究院在緊鑼密鼓的安排著戰(zhàn)斗機測試以及試飛的各項事宜。繁星也參與其中,這兩天基本都蹲在了研究院。
一晃一周過去了。
傍晚,從研究院出來。繁星看了眼等候在研究院門口的黑色汽車。
乃爾佳娃和何衛(wèi)國兩人已經(jīng)等候在車旁。
繁星輕笑“其實你們可以輪班接送的。沒必要兩個人都來。咱們就在軍區(qū)里也沒出去不是?”
乃爾佳娃一臉認(rèn)真“即使在軍區(qū)里,也不能保證沒有意外發(fā)生。繁星院士,您的安危重于一切。不容有失�!�
繁星隱在陰影處的眸微閃。沒有誰能重要到不容有失,如果有,也只是因為她手里的籌碼足夠重。
“走吧。”上車后,繁星懶懶的靠在后排。身邊一如既往跟著安靜的宙斯。
她突然有些煩躁的揉揉太陽穴。這股突如其來的煩躁讓她忍不住眼底戾氣翻涌。車內(nèi)昏暗,藏住了她眼底晦暗與冰冷交織的詭異。卻藏不住那傾瀉而出的澎湃威壓。
前排兩人不動聲色的彼此交換個眼神。性格稍顯活潑的何衛(wèi)國小心翼翼的偏頭,余光看向后方“繁星院士,您是不是不太舒服?”
繁星泛著冰冷殺意的眸子緩緩合上,冷漠如冰的聲音帶著攝人的寒意“沒有�!�
兩人也不敢再問,安靜開車。
軍區(qū)家屬大院兒門口。天色已經(jīng)徹底黑了。只有零星幾個路燈還亮著。
家屬院兒樓下已經(jīng)沒什么人。她和宙斯一前一后慢慢往后邊的老家屬院兒走去。
直到家門口。繁星伸手推門的動作一滯。她偏頭,冷眸森涼“他們以為撒旦不在?”
宙斯藍幽幽的眸子自院門掃視一圈兒后,溫和的聲音慢吞吞的發(fā)出疑問“也許眼瞎呢?”
繁星如看死物的美眸落在他身上。
宙斯立刻上前,恭敬的打開門,請繁星進去。
院子涼亭里,一道黑影安靜的坐在她的搖椅上,姿態(tài)悠閑,多少有些看著礙眼。
“繁星同志真是讓我好等呢。”一道低沉的笑聲調(diào)侃中帶著高高在上的味道。
在這夜里多少有些裝逼的成分。
繁星最煩這調(diào)調(diào)了。懶懶的在亭子外幾步的地方站定“有事?”
“繁星同志不好奇我是誰嗎?”
夜色里,對方看不清,因此完美錯過了她眼底一閃而逝的暴虐和蝕骨的冷意。
“不好奇�!�
“那繁星同志就不好奇你救回來的那個醫(yī)學(xué)院的學(xué)生現(xiàn)在如何了嗎?”
她沉默不語。
對方似乎有些惱羞成怒于她過于平淡的反應(yīng),沉聲道“有人要殺他,最后你猜這鍋誰背?嘖嘖……”對方語氣憐憫“你再能耐也只是掌權(quán)者手里的棋子,蹦跶不出去。可你有選擇。只要你答應(yīng)唯我們所用。我就救下那個學(xué)生�!�
‘咔嚓——’
“呃……”
一聲壓抑又低啞驚恐的聲音,透著臨死前的驚懼和不可置信。
繁星慢條斯理的接過宙斯遞來的手帕,垂眸,仔細(xì)的擦拭著手指。表情漠然,眉眼冰冷,姿態(tài)肆意又淡定,紅唇開合,透著冷躁“話真多!”
宙斯看了眼她腳下那具尸體都還熱乎著的家伙。憐憫的伸手,將他提到后院兒墻角。然后拍拍自己的空間鈕,動作嫻熟的掏出一瓶無色的藥水倒上去,只聽‘嗤’的一聲,有什么被腐蝕掉了。
宙斯溫和開口,藍幽幽的眸子在黑夜陰暗的角落里顯得格外滲人,只聽他斯文謙和的開口“又不是池里的王八,還巴巴的求人許愿。我家主人的愿望也是你個綠毛龜配聽的嗎?”
宙斯還在角落碎碎念。
繁星躺在荊棘玫瑰臨時編織的躺椅上沉默的看著身旁的撒旦打開全息投影,這是軍區(qū)醫(yī)院的特殊病房。那個被他們救回來的感染病毒的學(xué)員正安靜的躺在那里。
一個戴口罩,穿著白大褂的人進來,看身形,像個女人。她手里拿著注射器。眼底的遲疑掙扎也就短短半分鐘便化作一抹堅定的狠意。她將不知名的液體注入進了這個學(xué)員的吊瓶里。
繁星面無表情,絲毫不意外。
“嘖……陸軍長和秦政委真是一如既往的不靠譜啊……”繁星輕嘲。
“人救了?”
撒旦和她如出一轍冷幽幽的聲音冷漠又簡短“救了�!�
“那行吧�!狈毙谴蛄藗哈欠,起身回屋。
在堂屋門口對上從后院兒回來的宙斯。眉梢微動“正好,去給我換個搖椅。那個臟了�!�
“好�!敝嫠箿睾蛻�(yīng)聲。
回到屋里,繁星躺在床上,語氣不耐透著十足的冷躁“把我弄出來干嘛?!”
心底的聲音透著空靈干凈卻帶著一絲煩躁,似乎并不平靜
繁星面無表情靜了片刻,幽冷的聲音透著絲絲寒意“出事了就出事了,死了一了百了。想救人自己去!”
心底的聲音低低輕笑。那聲音有些慵懶,邪肆。隱隱透著一股子妖異的味道
感受著心底那股肆意輕慢又格外愉悅的笑意。
繁星眉宇間的冷躁更甚。一把扯過被子將自己埋在里邊。
好半晌,又一把扯下,冰冷完美的五官此刻戾氣橫生,眼底殺意澎湃而起,她噙著幽冷的聲音低咒“靠!欠你的!”
身形一動,繁星整個人消失在了屋子里。整個軍區(qū)大院兒沒人發(fā)現(xiàn)她的消失。
唯一遭受牽連被影響的大概就是這滿院子瞬間發(fā)黃險些枯萎的老槐樹和那一地的枯草。
宙斯和撒旦沉默的看了眼,又默契的同時撇開腦袋望天:這月色挺美。
繁星瞬移的痕跡肉眼不可見,但是大自然卻精準(zhǔn)的捕捉到了她的行動軌跡。
雖然現(xiàn)在是深秋,到了樹葉雜草枯黃的季節(jié)。本該也不是特別明顯。但問題就在于海市地處南方沿海。
這樣的異像就有些明顯了。幸好現(xiàn)在是晚上,沒什么人看得見。
若是這個時代有航拍,也許那大概將是一副奇景。
感應(yīng)著月寶的方位,繁星在距離它50米的位置停住。
這是一個海邊小漁村。
王家陽、林瑞一行10人狼狽的喘著氣抱著月寶坐在沙灘上嚎啕大哭。
那一個個,渾身是傷還哭的慘兮兮的樣兒。
簡直讓人沒眼看。
“隊長!嗚嗚嗚……要不是我,隊長不會被浪卷走�!眳呛迫豢薜牟荒茏砸眩�19歲,能混到這個臨時特別行動小組的成員,優(yōu)秀是必然的,只是到底是年少,遇到這樣的事情,有些繃不住。
第080章
繁星殺人
王陽靜悄悄的抹著眼淚,平日里嘻嘻哈哈的小奶狗,此時眼底一片哀傷。
王家陽沉默的坐在沙灘上,任由海浪打濕褲腳,整個人就像是一個雕塑。靜靜地望著黑暗的大海。
仿佛在等待什么人破開重重黑霧朝他們走來。
可惜這一等就等到了快天亮。
什么也沒有。
他沉默起身。懷里還死死抱著月寶,語氣沉靜“我們回去!”
曹林震驚“我們不等隊長了?”
王家陽抿唇,眼底有悲慟,他咬著牙,死死的繃著,像是用盡了全力才不讓自己哭出來。
可臉上的表情卻透著比哭還沉重的悲傷,他一字一頓道“我們是軍人,服從命令是我們的天職。我們的任務(wù)是抓捕敵特,拿回保密資料。從我們?nèi)胛榈哪翘扉_始,我們的一切都上交給了國家和人民。我們肩負(fù)使命,不能讓情緒左右我們的理智�!�
“難道就這樣放棄隊長了嗎?萬一他在等我們?nèi)ゾ饶亍俊绷秩疣膰肃橹浇恰?br />
其他人也看向班長。
王家陽心底一痛。眼眶憋得通紅。
他咬牙“大海是深淵巨口。一夜了,若還活著,我們在這里浪費時間沒有意義。若是不幸真的犧牲了……”
他頓了頓,一字一句,如一記重拳砸在眾人心上“回去復(fù)命之后,我來找他,活要見人,死要見尸,不見隊長,誓死不回!”
眾人齊齊沉默,旋即疲憊的從地上爬起來,站成一排面向大海。
王家陽沉聲大喝“敬禮!”
眾人齊齊立正,昂首挺胸,面向大海,朝著朝陽升起的地方。眼底悲慟,眼眶發(fā)紅,卻死死的咬著自己的腮幫子。目光堅毅。抬手敬禮。
“禮畢!”王家陽沉聲,艱難開口“我們走!”
這些,繁星沒有看到、
繁星只是懶懶的靠在遠處一棵椰子樹那看了會兒。目光似有若無的瞟過王家陽手里的月寶。
她垂眸低低的開口“星月,鏈接月寶,讀取數(shù)據(jù)�!�
繁星轉(zhuǎn)身,從抵達到離開,她只呆了半個小時。
等繁星再次出現(xiàn)時,正立身在海上一個孤島。黑夜,將一切秘密和不為人知的東西都掩藏了。
繁星聽到有人憤怒暴躁的怒罵聲“草,你們都是死的嗎?!啊?那么大一個大活人,都中槍了,還能讓他逃掉?!都是廢物嗎?!”
“老大,這……你也知道,那人身手很厲害。能年紀(jì)輕輕混到副團,若不是這兩年政治敏感,局勢緊張,容家壓著他的功績�,F(xiàn)在團長都不知道干幾年了,甚至還可能再往上升呢�!�
“他只是我們的順帶任務(wù),沒完也就算了。那個圖紙竟然也沒保住要你們有何用!”說話的人十分憤怒“因為你們的失誤,讓那群人跑了。我們的行動功虧于潰,還暴露了身份。你們該想想,這次回去要怎么死!”
繁星雙臂抱胸,慵懶的靠在一棵樹上,夜晚的海風(fēng)將她晶瑩剔透的白發(fā)吹散,肆意漂浮,她伸手,修長的青蔥玉指慵懶的勾住一縷發(fā)絲。薄涼的唇角淡淡勾著一個幾乎于無的弧度。一席真絲紅裙風(fēng)中搖曳,她的姿態(tài)慵懶,沒有一絲殺氣,卻偏偏整個人都透著一股懾人的高不可攀的氣息。
她聽著對方的話,大致猜到這人是誰了。記憶中有這么一號兒人物。她眉目淡漠。紅色的高跟鞋滴答滴答的在海島礁石上發(fā)出清脆的聲響。
正坐在島礁附近圍著篝火的幾人警惕環(huán)顧四周“什么人?”
繁星優(yōu)雅的坐在一塊光潔的礁石上,雙腿交疊,雙臂后撐,慵懶肆意的像是在礁石上嬉戲賞月。白發(fā)飛揚,紅裙迤邐,眉目瀲滟,如深海的美艷海妖自歸墟而來。一舉一動,妖異魅惑的仿佛要把人勾去傳說中的歸墟之國。
隨著高跟鞋在礁石敲擊的頻率,幾人戒備又警惕的看過來。
眼底閃過濃郁的驚艷癡迷,甚至隱隱帶著別樣的味道。
唯有為首那人,警惕倍增,臉色驚悚又難看“白發(fā),美艷,異域裝束……你是繁星院士!你怎么會在這里?!”
說話的人聲音有些啞,那是戰(zhàn)場受傷遺留的痕跡。
“這怎么可能?!”其他人驚呼。
他們也是聽說過這個人的!他們上面的人很關(guān)注這位。
繁星慵懶的掀了掀眼簾,黑夜里的銀眸比深淵還要詭異。她聲音幽冷,可偏偏在場的人都聽出了一絲戲謔“何畱。真讓人意外呀�!�
何畱沉默:一點沒看出來你到底哪里表現(xiàn)出意外了。
“你想怎樣?”何畱沉默了很久,才艱難開口。
戰(zhàn)場上留給他的不止有傷痕,還有野獸一般敏銳的直覺。
直覺告訴她,這個女人很危險,比容敘更危險。
只是讓他想不通的是這個女人到底怎么出現(xiàn)的。
目光在她那雙高跟鞋上劃過,那股奇異的割裂感讓他覺得這個問題很重要,重要到可能會影響背后勢力的成敗。
繁星歪了歪頭,冷眸淡漠“容敘呢?”
幾人錯愕。其中一個怒罵道“你丫有病就去治,你說的誰我們認(rèn)識嘛!”
繁星不理他,美眸仍舊打量著渾身都緊繃著,仿佛時刻準(zhǔn)備戰(zhàn)斗的何畱“你說呢?”
何畱沉默半晌,才壓著聲音問“告訴你,你能放過我們嗎?”
“問的很好。下次別問了。”
繁星眉宇間凝上一層薄霜,噙著冷躁,不耐煩的隔空輕輕做了個卡脖子的動作。
之前礙眼插話的人便仿佛被一個無形的大手鉗住,整個人都懸在了空中。
這一幕太過怪誕又匪夷所思。
何畱等人瞳孔驟縮。這……
他瞬間就意識到,這個在軍區(qū)被傳的神乎其神的繁星院士她似乎也許可能一定……不是普通人。
這樣詭異的力量是人能掌握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