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她習慣性瞪了他一眼,同時又往后退了一步。
洛望飛揚起唇角笑了笑,
烏黑的瞳孔里倒映著面前少女的身影,似乎洞悉了她的一切,
“藏著什么呢?這么寶貝。給我看看唄�!�
向晚星有一種捉迷藏時候遮擋物突然移走的無措感,咽了咽口水,只回了一句“要你管”,然后把目光移到身邊的白鴿身上,
連忙轉(zhuǎn)移話題:“你不管管這鴿子嗎?老是圍著我轉(zhuǎn)干嘛?還叼著玫瑰,
不嫌扎嘴嗎?”
洛望飛走到她旁邊,伸手讓白鴿落在他的肩膀上,取下了鴿子銜著的玫瑰花,將它遞給向晚星,
“這鴿子管不了,我買的時候老板就說了它是個顏控,
就喜歡跟漂亮女孩子玩。你太漂亮了,它要纏著你,我也沒辦法�!�
向晚星臉頰一熱,“你胡說八道,鴿子怎么可能還看臉�!�
洛望飛笑著應(yīng)和:“嗯,我當時也是這么想的。所以我就把它買了,想看看是不是真的�,F(xiàn)在證明,世界上真有喜歡美女的鴿子。”
向晚星一拳打在棉花上,心里憋悶不已,又不知道怎么發(fā)泄。
伸手不打笑臉人,她總不可能說自己不是美女吧。
哪個女孩子不喜歡被夸獎呢,她也不例外的呀。
向晚星支支吾吾許久,頭一次不知道怎么應(yīng)對洛望飛的話。
洛望飛晃著手里的玫瑰花,柔軟的花瓣刮蹭著向晚星的手臂引起若有似無的一陣輕癢,“喏,祝賀你今夜萬眾矚目,風頭無兩。以后整個學校都知道你這個大美女了,什么貼吧什么表白墻,都是你的美照了,當之無愧的校花了,恭喜啊�!�
向晚星聽得耳根子發(fā)軟,但還是極力板著一張臉壓住自己的笑,撇了撇嘴,“我不喜歡玫瑰,你拿開�!�
洛望飛反而往前走了一步,站在向晚星的面前,低下頭定定看著她,漆黑深邃的眼瞳里閃著一種深沉了然的光彩,他的聲音也是低低的,但極為肯定。
“向晚星,你撒謊,你明明就很喜歡�!�
向晚星陡然一驚,連虛張聲勢的罵都忘了,愣愣看著面前笑著的少年,在大腦的一片空白之中蒼白地辯駁,“你,你胡說八道,我沒有,你瞎說�!�
洛望飛悠然地瞧著她茫然五次哦的樣子,嘴角掛著一抹悠然得意的笑。
笑得向晚星心里發(fā)慌。
“你不準胡說八道�!彼噲D掙扎。
洛望飛悠然不動,彎下腰湊得更近了,仰起頭看著她,幾乎要貼著她的臉,“你的眼睛告訴我你很喜歡玫瑰,也很喜歡鴿子,還很喜歡郁金香和百合。在舞臺上的時候,你看著它們眼睛都在發(fā)光,特別開心。”
向晚星驀地睜大眼睛,對上他笑著的雙眼,移開視線,看著水泥地面,連推他都忘了,只是伸直了脖子,無力地否認,“沒有,才沒有,你看錯了�!�
洛望飛沒有繼續(xù)揭穿她,也沒有嬉皮笑臉地反問。
他只是彎著腰,笑著看她,安靜而沉默,黑亮的眼眸里倒映出少女紅透了的耳垂。
夜風呼嘯而過,向晚星臉上一片燥熱。
過了許久,不遠處傳來腳步聲,她恍然回神,把洛望飛推開,說了一句“你好煩”,急匆匆往回走。
回到家里,向晚星臉上的余溫還沒有退去,躺在床上翻滾著,一遍遍回憶,抱著頭懊惱不已。
她為什么要搭理洛望飛呢。
明明不理他就好了啊。
干嘛要順著他的話說。
向晚星捶了好久的床,得出一個結(jié)論:都是洛望飛的錯。
他老奸巨猾,口蜜腹劍,笑里藏刀!
向晚星決定以后絕不搭理他,絕不會落入他的陷阱。
她要報復(fù)回來!
正好許多同學給她發(fā)信息,問她男伴舞從哪里找的,有沒有照片,是干什么的,是不是單身。
向晚星統(tǒng)一回復(fù):
想到洛望飛看不到這段話,向晚星急得心里發(fā)癢,特地把他大號小號放出黑名單,然后把她的這段回復(fù)發(fā)到自己的空間里,然后。
葉雪余亮和宋惜倒是沒想太多,只當是向晚星被問的煩了,就直接轉(zhuǎn)了。
他們只是奇怪向晚星為什么還要。
余亮沒有多想,留下了一句評論。
向晚星如同被踩到尾巴的貓一樣跳起來,連忙否認,又生怕別人看見余亮的話,直接刪除了余亮的評論,慌里慌張打開和余亮的私聊,義正言辭給自己澄清:
莫名其妙被甩了一堆感嘆號的余亮:。。。。。。
他也不想去惹明顯炸毛的向晚星,只得回了句,然后反手打開和洛望飛的聊天框,問他:
洛望飛先是轉(zhuǎn)發(fā)了向晚星的聲明,在轉(zhuǎn)發(fā)里說了一句
然后再慢騰騰回了余亮的信息:
聊天框里自動更新了動態(tài),余亮看見了洛望飛聲明,打出了一長串省略號。
余亮:
洛望飛倒是不繼續(xù)抵抗了,回了一句:
余亮得到了肯定的回答,但不知道為什么心里憋屈得要命,有一種掏出家伙準備來一場世紀大戰(zhàn)結(jié)果BOSS投降的無力感。
你不聽我是怎么認出來的嗎?!
你們倆為什么跳舞不打算解釋一下嗎?!
你背叛了三班去一班當了伴舞不打算說一下嗎?!
你排練的時候明明沒有鴿子選人環(huán)節(jié)后面突然加了,換掉了搭檔我不給個說法嗎?!
余亮癱倒在床上,不知道應(yīng)該質(zhì)問哪個問題,迷茫著,心里對洛望飛人性的期待尚未泯滅,還期待著洛望飛主動開口解釋承認。
可惜,他到底還是錯付了。
洛望飛沒有解釋半個字,只是問余亮:
余亮茫然地看著這句話,還沒有反應(yīng)過來,洛望飛就甩了一個截圖過來,是向晚星的空間截圖。
余亮沉默著看了一眼這條說說的發(fā)表時間,兩年前。
他緩慢地敲下一句:
洛望飛非常坦然地回答:
余亮連問號都打不出來了,整個人像是百年老樹一樣滄桑:
洛望飛一時間沒回答,余亮也顧不上回其他人的信息,瘋狂地敲字警告洛望飛的危險行為:
余亮戰(zhàn)戰(zhàn)兢兢,幾乎是一把鼻涕一把淚勸洛望飛懸崖勒馬。
或許是被他說得煩了,洛望飛回了一句:
余亮看完心都死了,躺在床上許久,滿腦子都是:完了,上賊船了。他這嘴,干嘛非要點破呢�,F(xiàn)在好了,他不中立了,向晚星清算的時候肯定連著他一起殺。
吾命休矣!
余亮雙目無神的望著天花板,靈魂出竅,半死不活。
洛望飛和他聊天,他也沒顧得上回。
手機叮咚響個不停,余亮下定決心要離開賊船,正要和洛望飛說清楚,結(jié)果一點開最上面的聊天框,是向晚星的信息。
余亮幾乎以為東窗事發(fā),正要全盤認罪,洛望飛的信息又來了,
余亮正要嚴詞拒絕,和洛望飛劃清界限,結(jié)果發(fā)現(xiàn)自己多了一個群。
群主:洛望飛。
群成員:葉雪,宋惜,余亮
沒有向晚星。
余亮簡直要昏死過去了。
要是被向晚星知道拉了個沒她的群,所有人都得完!
葉雪和宋惜則是一臉迷茫,葉雪正要拉向晚星。
洛望飛開口阻止:
葉雪不干,
余亮連忙附和:
宋惜默默發(fā)了一個。
洛望飛:
葉雪沉默了,余亮也不說話了,宋惜默默撤回了信息。
洛望飛也懶得繼續(xù)批評他們,丟了一個文檔上來,
其他人三個人對著2M的文件沉默了片刻,顫顫巍巍點開,全是文字,整整三十多頁的文字。
別說慶祝一個生日了,給封建社會的皇帝太后辦壽宴估計也就這個排場了。
就連一向?qū)W習好的宋惜都看得暈頭轉(zhuǎn)向。
葉雪作為向晚星好閨蜜不好質(zhì)疑,宋惜也不敢吭聲,只有余亮輕輕說了一聲:
洛望飛幾乎是秒回:
余亮撤回了信息。
后面幾天,葉雪余亮和宋惜都頂著大大的黑眼圈上學,看得向晚星一臉困惑。
課余時間,向晚星抓住他們問:“你們幾個干嘛去了?跟熊貓似的。做賊不帶我?”
葉雪搖頭不語,余亮目光深沉,宋惜抓緊了一切時機補覺。
向晚星感覺自己被孤立了。
明明是年前難得的閑暇時光,他們幾個忙得腳不沾地,放學了人影都不見一個,明明企鵝在線也不找她聊天。
向晚星晚上躺在床上,消息列表里只有洛望飛的小紅點。
大抵是出于寂寞,她后面沒有再拉黑洛望飛。
孤獨地行走在黑夜里,她又極為渴望熱鬧渴望光,哪怕這是她厭煩的人,下定決心遠離的人,她也舍不得讓他消失,一個人在晚上面對寂靜的黑夜。
但向晚星也沒有回復(fù),看著他的信息,但也不回答,要睡覺的時候就會回一句
于是洛望飛便懂了,會給她發(fā)一句。
都說養(yǎng)成一個習慣需要很久很久,但是在寂寞的時候,養(yǎng)成一個習慣只要三天。
第四天,向晚星已經(jīng)習慣了洛望飛每天早安又,學會了徹底無視,也學會了與他相處。
臘月二十八的時候,一中放假了,向晚星還是沒能等到葉雪和余亮的坦白交代,自己一個人背著書包回了家,坐在夕陽下許久,看著太陽西沉,月亮東升。
葉雪和余亮的聊天框還是一片沉寂。
向晚星抱著膝蓋蜷縮成一團,坐在冰冷的地板上,把最近發(fā)生的大小事情都想了一遍,不明白是哪里出了問題。
篤篤篤。
她抬頭看見那只鴿子。
洛望飛的鴿子。
又銜著一朵玫瑰。
她推開門,把鴿子放了進來,拿走了玫瑰,摸著鴿子的頭,去找了一點面包喂它。
鴿子跳到她肩膀上,啃完了面包之后還不想走,一雙黑豆大小的眼睛看著向晚星,咕咕直叫。
向晚星不懂鳥語,試探性再拿了一個小面包,只見苗條的鴿子三下五除二就把小面包給啄完了,留下一地面包屑。
向晚星不懂正常鴿子的食量,但是大為震撼。
她正要再去拿一個小面包,聽見外面響起一陣口哨聲,鴿子猶豫許久,還是展翅離去。
室內(nèi)重回寂靜,向晚星有些不舍,追到陽臺上,看著它飛向天空又降落到洛望飛的肩膀上。
他站在樓下,迎著路燈的光,面容清冷俊朗,朝著她笑了笑。
向晚星留意到他穿了一身灰色羽絨服和黑色長褲。
洛望飛平時總是喜歡穿一身白,只有外出可能弄臟衣服的時候才會穿一身灰黑。
他也在忙什么事情嗎?
想到這個可能,向晚星心里一緊,仔細回憶了一下,隱約想起洛望飛最近似乎眼下也有幾分烏青。
但是她平時在學校都是躲著洛望飛走,盡量不和他碰面,所以向晚星也沒什么把握。
她站在陽臺上,看著洛望飛,也無法隔著超遠距離確認他是不是也有黑眼圈。
洛望飛沒走,站在樓下仰頭看著向晚星,給她發(fā)信息,
向晚星猶豫著,不知道怎么開口。
他的信息又來了。
向晚星捏著手機往回走,在想怎么說。
你和葉雪余亮最近是不是一起?
你們背著我干什么?
你們是不是孤立我?
向晚星一肚子問題,又覺得說不出口。
怎么偏偏是洛望飛呢,換一個人她都能哭訴自己的委屈不安,要對方給一個交代。
偏偏是和她水火不容的洛望飛來問她怎么了。
向晚星捧著手機,糾結(jié)許久,問了一句:
洛望飛把手墊在枕頭上,隔著屏幕似乎都能看見向晚星捧著手機一臉受傷又倔強地不肯承認的樣子。
他低下頭笑了一聲,手指點了點向晚星的貓貓頭像,一本正經(jīng)地給她回復(fù):
向晚星的回復(fù)來得很快,仿佛一直在蹲守著,
洛望飛垂眸,臺燈照得他的睫毛落下一層薄薄的陰影,他的臉上沒有笑容,灰蒙蒙的,像是一片積雨云。
但是他的語氣還保持著開玩笑的語氣,
向晚星抿著唇,毫不猶豫地回答:
洛望飛笑了笑,沒揭穿他送的玫瑰都拔了刺的事實,側(cè)躺在床上,看著屏幕,像是看著向晚星,
第52章
“我的初一”
向晚星獅子大開口:
洛望飛眉頭一挑,
回答簡單利落:
向晚星覺得有詐,連忙補充條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