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向晚星撲打著他，又推又搡，“你干嘛呀！”
語氣里還帶著些哭腔。
洛望飛站在走廊上，任由她撲打著，也不躲，靠在墻上，把她臉上的悲傷和委屈收入眼底。
他不明白，“你哭什么？”
洛望飛的語氣里帶上了幾分譏諷：“難不成你怎么快變心了？不喜歡黑皮體育生了？”
第36章
“我們本來就不是朋友”
“你憑什么管我的事情啊，
憑什么替我拒絕啊�！毕蛲硇茄蹨I要掉不掉，癟著嘴巴，像是遭受了巨大的打擊，
控訴的聲音都蔫不拉嘰，
沒什么力氣。
洛望飛臉上的笑有些掛不住，“你自己說過的，
喜歡一個人的時候是沒辦法和另外一個人在一起的，
何鑫又不是黑皮體育生，
我替你拒絕有什么不對。”
向晚星吸了吸鼻子，覺得洛望飛壓根就不懂問題的關(guān)鍵。
這不是喜不喜歡的事情，這是她人生第一次收到正式的告白。
洛望飛這個混蛋從小到大不知道收到了多少告白，他才無法理解這種告白的珍貴。
也不會理解向晚星對于戀愛的渴望和期待。
在向晚星眼中，
告白像是鮮花一樣美好的事物，代表了一份真摯的感情，
即使無法回應(yīng)，也應(yīng)該珍重地去對待。
“至少我?guī)湍闾幚砀姘椎臅r候我都會問你一聲啊，
就算我知道你不可能答應(yīng)，我也會認(rèn)真地幫對方問你啊，讓你來處理，幫你把你的態(tài)度認(rèn)真地傳達(dá)給對方，
從來不會私下替你拒絕掉啊�！毕蛲硇桥Φ亟忉�，
越說越委屈。
就算是她喜歡洛望飛想要獨(dú)占洛望飛的時候，以為宋惜喜歡洛望飛的時候，以為宋惜百分百會成為洛望飛初戀的時候，面對自己剛剛發(fā)芽就要夭折的暗戀，
向晚星還是選擇了自己的良心，去問了洛望飛對宋惜的看法，
去找回了那封信，明明有當(dāng)惡毒女配的條件也沒有去做不好的事情。
她這么認(rèn)真地去做一個好人，可是為什么沒有好報。
她期待了這么久的，人生第一次的告白，還沒有登場，就已經(jīng)宣告結(jié)束。
向晚星越發(fā)覺得難過，就像是期待已久的生日吹蠟燭環(huán)節(jié)，她還沒有許愿，洛望飛已經(jīng)把她的蠟燭吹熄了扔進(jìn)了垃圾桶。
可是明明這是她的事情啊。
她期待已久的事情啊。
就算要拒絕，也該是她來體驗一下被人喜歡的欣喜，然后思考出一個妥帖的方式給一個體面的結(jié)局才對啊。
洛望飛憑什么插手啊。
“你就是一個混蛋�！毕蛲硇前l(fā)誓再也不要和他一起玩了，“你以后不要插手我的事情，我和你不是什么朋友關(guān)系，你不要以為你很了解我�！�
她和洛望飛，壓根就不是一個世界的人，三觀相反，世界觀也完全對不上。
她連看都不想看到洛望飛了，轉(zhuǎn)身要走，決定再也不要和他說話見面，就當(dāng)不認(rèn)識。
還沒有走兩步，她就被洛望飛擋住了去路。
“你什么意思？”洛望飛頭一次有些慌亂，看著向晚星低著的頭，心里有些沒底，“說清楚�！�
“就是你想的意思�！毕蛲硇强粗孛�，語氣很冷靜，像是結(jié)了冰的水，無波無瀾，“我們本來就沒什么關(guān)系，以后就互不干涉好了�！�
說完她邁開步子想走，被洛望飛一把抓住。
“你要和我絕交？是這個意思嗎？”洛望飛盯著她，字句幾乎是從牙縫里蹦出來，“就因為這個事情，就因為我替你拒絕了何鑫？”
向晚星沒抬頭，看不見他此刻的失態(tài)，但也能感受到頭頂?shù)哪抗庀袷且坏厘F子，尖銳鋒利，恨不得將她劈為兩半。
這是他們這么多年第一次動真格，也是這么多年向晚星頭一次見到洛望飛真生氣了。
她其實有些沒底，但硬扛著不吭聲，不動搖。
洛望飛的聲音很平靜，但握著她胳膊的手越來越用力，“你說話啊，剛剛不是很堅決嗎？重復(fù)一遍剛剛的話給我聽聽�！�
向晚星的骨氣有些頂不住洛望飛的冷氣壓，嘴巴微微張開，抖了抖，在能屈能伸和抗?fàn)幍降字g搖擺不定，做了漫長的思想斗爭之后握緊拳頭，看著地面小聲頂撞了一句：“說了你也不懂�！�
說完向晚星就想跑。
因為她打不過洛望飛。
但很可惜，她也沒能逃跑成功。
因為洛望飛壓根就沒松開她，聽完這話冷著臉把她拽著往樓梯間走。
“你干嘛！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你要干嘛！”向晚星有些慌了，腦子里開始浮現(xiàn)出一些不太好的東西，“我跟你說我要喊非禮了�。∧阍俨环攀治艺婧傲税�！洛望飛！我認(rèn)真的��！”
洛望飛沒管她的撲騰，也沒管她的呼喊，把她拽到頂層的樓梯角落，抱著手臂伸出長腿擋住她的去路，把她困在墻壁和自己之間，“說吧。”
“說什么？”向晚星感覺貼著墻也不是，去推他也不是，局促地站著，抬眼到他眉眼冷淡的樣子更加心里沒底，垂眸看著樓梯的扶手，看著下面樓層間追逐打鬧的同學(xué)，期盼他們發(fā)現(xiàn)自己來拯救自己。
洛望飛伸出手撐在墻壁上，阻擋了她向外看的視線，也隔絕了她的希望，“說你覺得我不懂的事情，說你覺得我混蛋的原因�！�
向晚星不甘心地低頭繼續(xù)看著地面，“我干嘛要告訴你。”
洛望飛又往前走了一步，逼得向晚星貼著墻也不能躲開，“因為你說出來我才能懂�！�
可是你為什么要懂呢。
向晚星打定了主意不吭聲。
她怎么可能告訴洛望飛自己對于收到告白的期待。
只會被他嘲笑的。
他們從來就不是可以分享柔軟心事的關(guān)系，只是互相戳對方痛處的關(guān)系。
她才不要把自己的命門暴露給洛望飛，那無異于自尋死路。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預(yù)備鈴響起來，教學(xué)樓里追逐打鬧的同學(xué)紛紛跑向教室，而洛望飛絲毫沒有要動的意思。
向晚星這才開始慌了，意識到事情好像比她想象中的嚴(yán)重。
“要上課了，洛望飛，你不學(xué)習(xí)我還要學(xué)習(xí)的�！毕蛲硇堑椭^提醒他，心里有些沒底。
洛望飛果然還是沒動，聞言側(cè)過頭看了一眼，見到一班的英語老師和三班的數(shù)學(xué)老師都已經(jīng)抱著試卷出現(xiàn)在走廊上，也只是說了一句：“我給你找個理由請假，英語我給你講。”
向晚星猛地抬頭，看精神病一樣看著洛望飛，不理解他是怎么平靜地說出這種瘋話的，“不行。我為什么要請假啊，我很喜歡我的英語老師，我不要你給我講�！�
洛望飛面無表情地和她對視，“行，那你說清楚，說清楚我就放你走�！�
老師們離開了向晚星的視線，從走廊去往教室。
向晚星像是被困在玻璃杯里的金魚，躁動不安，但也只能在原地打轉(zhuǎn)，伸出手去推洛望飛也推不動，“你要干嘛�。≌嬉险n了！”
洛望飛面上很是平靜，也很有耐心地再重復(fù)說了一遍：“說清楚，我就放你走。不然我們就耗著，大不了一起挨罰寫檢討，然后一起挨葉女士的罵。”
“反正她也舍不得罰你，最后都會落到我頭上，還是我倒霉�！甭逋w一臉平靜，像是完全不介意自己可能面對的責(zé)罰，“就算今天我爸我媽都來學(xué)校了，你也得說清楚。不然這事沒完�！�
向晚星這下是真的很慌，吸著鼻子有些害怕，和他又對峙了一會兒，腿有些發(fā)軟，聲音也沒那么硬氣了，“你干嘛一定要知道啊�！�
冬日的陽光透過玻璃窗照在洛望飛身上，照得他眉眼疏冷。
他似乎完全沒有認(rèn)識到眼前境況的緊迫，只是盯著向晚星一字一句說道：“你都要跟我絕交了，憑什么不告訴我，我必須知道你要跟我絕交的理由。”
向晚星很想懟他：你想知道關(guān)我什么事呢？你想知道我就要告訴你嗎？憑什么呀，就是不想和你玩了不行嗎？我們本來也不是朋友啊。
可是再不去上課真的就遲到了。
她并不想和洛望飛雙雙遲到，然后一起挨批評。
想想都知道同學(xué)們會怎么調(diào)侃她。
因此，向晚星只得再一次屈辱地妥協(xié)，敷衍地說：“哦�！�
洛望飛挑了挑眉，還是沒有撒手，“哦是什么意思？”
向晚星氣憤地在心里大罵他得寸進(jìn)尺，但迫于形勢又只能退讓，不情不愿地出聲：“哦就是我知道了，我要上課去，后面找你，行了吧�！�
洛望飛垂眸淡然開口：“拿你這輩子的財運(yùn)發(fā)誓你下了課會來找我�！�
本打算敷衍之后假裝失憶不認(rèn)賬的向晚星急了：“憑什么！我又不欠你的！”
洛望飛看著她，笑著不說話，一副我就知道你會這樣的表情。
叮鈴鈴鈴，急促而又刺耳的上課鈴響起，像是在催命一般。
向晚星跺了跺腳，咬著牙含糊說了一句：“知道了，我下課之后過來找你�！�
洛望飛微微抬起下巴，悠然開口：“沒聽到。”
“你不要太過分了！”向晚星忍無可忍尖叫出聲，又怕驚擾到了走廊上可能路過的老師，急急忙忙壓低了聲音，只能通過用力地瞪圓了眼睛控訴洛望飛，壓著火氣開口：“我說了我會來找你，現(xiàn)在給我讓開！”
為了顯得自己氣勢很足，向晚星丟下了一句沒什么用的威脅：“不然你給我等著，我回去就把你刪了！然后告訴阿姨你影響我學(xué)習(xí)！你就等著被收拾吧！”
洛望飛抱著手臂掀起眼皮瞧著她，沒有半點被她的話給威脅到的樣子，但也沒再攔著她離開。
向晚星幾乎是逃一般地離開樓梯去往教室，回去路上還不停揉搓著剛剛洛望飛碰到過的胳膊，總覺得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向晚星坐到位置上的時候，洛望飛才慢悠悠從頂樓下來，迎面碰上班主任徐英，被問到干什么去了，他也不慌不忙，笑著說剛剛慌忙之下踢到欄桿，疼了好久才緩過來。
徐英聽了沒怎么懷疑，提到一班班主任劉遠(yuǎn)找她商討辦個學(xué)習(xí)互助小組的事情，主要就是想把兩個班要參加競賽的苗子聚在一起，互相交流，互相學(xué)習(xí)。
徐英本來不想搭理，覺得沒什么必要，都不是參加同一個學(xué)科，聚在一起干什么，直到聽到劉遠(yuǎn)提起洛望飛，她才上了心。
“老劉說你天天去一班問向晚星數(shù)學(xué)，想讓她教你，是不是真的？”
洛望飛一聽就知道老劉這是把燙手山芋扔到他這里了，也沒反駁，笑著點了點頭，“是啊，您也知道，向晚星數(shù)學(xué)您也知道的，一枝獨(dú)秀，其他人都望塵莫及，簡直是個變態(tài)。”
他面不改色撒起謊來：“實不相瞞，我這次能進(jìn)步就是偷偷在背后求她，借了她筆記看了幾天，茅塞頓開�！�
徐英心里一動，“真的？”
洛望飛毫不猶豫點了點頭，又走近了給班主任吹耳旁風(fēng)：
“這事兒我覺得您可以答應(yīng)。
從集體角度考慮，大家一起交流，互相進(jìn)步，成績提上來了，到時候畢業(yè)成績更上一層樓，所有人都有面子。
從個人角度考慮，我們班的和一班的一起學(xué)習(xí)，雖然是老劉組織的，但您也可以不時來探望啊，給一班的學(xué)生一些如沐春風(fēng)般的關(guān)懷，把他們也納入您的學(xué)生里。
到時候畢業(yè)了，他們謝師宴也敬您一杯酒不是嗎？無論您到時候是不是教導(dǎo)主任，這榮譽(yù)都有您一份�！�
徐英向洛望飛投去贊賞的目光，輕輕罵了一句：“年紀(jì)這么小，心眼這么多，還不回班去，把心思用到正道上，成天琢磨這些事情。”
“您教訓(xùn)得對�！甭逋w笑了笑，恭恭敬敬點了點頭，走進(jìn)了三班。
一節(jié)課四十五分鐘，對洛望飛來說很是緩慢，對向晚星來說太過短暫。
下課鈴響起的時候，向晚星心里一跳，本來想起身跑出去，但還沒有起身，就聽見走廊上洛望飛和余亮的說話聲。
“洛望飛！你走那么快干嘛！不去小賣部了��！”
“不去了，我有事�！甭逋w的聲音很平靜，讓向晚星想起他冷著臉把自己堵著的樣子。
她慌亂地拿起課本，然后叫住了英語老師：“許老師！我有題想問你！等等！”
許老師十分驚訝，但也很開心向晚星的主動，抱著教案在門口等著。
向晚星的雙手顫抖著抱起自己的英語課本，英語練習(xí)冊，英語試卷，英語錯題本，等等。
幾乎是她所想到的所有和英語有關(guān)的東西都帶上了，壘起來有一座小山高。
許老師有些意外，遲疑地開口：“其實你可以拿一本就行，其他的后面問我。我都在辦公室的。課間就十分鐘，我也講不了這么多，你沒必要抱這么多，很累的�！�
向晚星沒聽進(jìn)去，吃力地把這小山般的書本和試卷抱在懷里，視線余光里看見洛望飛的身影，連忙一個大跨步走到許老師身邊，“老師，我們?nèi)マk公室吧，我有好多好多問題想問�！�
“要我?guī)湍隳脝幔俊痹S老師看著向晚星瘦弱的胳膊，覺得她今天有些奇怪，但又覺得學(xué)生好學(xué)是件好事，沒什么好懷疑的。
“沒事，我可以拿，我們走吧�！毕蛲硇谴咧⒄Z老師，然后把小山般的書和作業(yè)舉高了，擋住自己的臉。
“你這樣看得見路嗎？”許老師心里的怪異感越發(fā)嚴(yán)重。
“沒事，老師，我們?nèi)マk公室吧！”向晚星用力地?fù)u頭，急得像是在哀求。
許老師在她的再三催促里只得邁步，朝著辦公室走去。
迎面撞上洛望飛。
“老師好�！甭逋w朝許老師打了個招呼。
雖然洛望飛不是許老師帶的學(xué)生，但沒有哪個英語老師不喜歡英語好的學(xué)生。
因此，許老師停了下來，笑著回應(yīng)了他，還頗為親和地問他：“競賽準(zhǔn)備的怎么樣了？這可是全國性的比賽，高手云集，不能有半點馬虎�！�
“挺好的，我出馬，您放心。該擔(dān)心的人不是我，應(yīng)該是那些跟我同臺競爭的人。”洛望飛笑著回應(yīng)，眉眼里帶著一絲少年的張狂。
但他確實有這份張狂的底氣，因此并不惹得人反感。
“謙虛點，踏踏實實一步一個腳印，別大意。”許老師笑著叮囑他。
洛望飛順著許老師的話點了點頭，笑著答應(yīng)：“好嘞。您放心，這話我只在我們學(xué)校里說，絕不在外面拉仇恨�！�
許老師正想結(jié)束這場寒暄，洛望飛轉(zhuǎn)頭看著自己面前抖動的小山，十分驚訝，仿佛此時才注意到面前還有一個人和她懷里一座小山高的書本。
“哇，同學(xué)，你怎么拿這么多書啊，累不累啊，我來幫你拿吧�！甭逋w十分熱心地上前一步，不由分說拿走了大半的書和試卷。
向晚星局促不安的臉就這么暴露在他的視線里。
“老師，你們要去哪里��？我送一程吧，這書重，她好像拿著挺吃力的�！甭逋w說話的樣子怎么瞧都是一個熱心開朗的三好少年。
許老師對他的好感又增加不少，沒怎么考慮就點了點頭，還熱心地跟他介紹向晚星，“這是一班的同學(xué)，挺好學(xué)的，下課了還想問問題。”
“哇�！甭逋w笑得夸張又熱烈，似乎真是第一次知道向晚星，為她的好學(xué)所驚嘆，抱著書走到她身邊，熱心腸地跟她搭話，“同學(xué)，你叫什么名字啊？”
向晚星低頭看著作業(yè)本不吭聲，曲起的手指因為過于用力而微微泛白。
許老師覺得奇怪，向晚星平時很活潑也很外向，怎么一直不吭聲。
她轉(zhuǎn)頭看了一眼，瞧見向晚星紅得滴血的耳垂，愣了一下，看到旁邊陽光帥氣的洛望飛，似乎明白了什么，笑著搖了搖頭。
到了辦公室，洛望飛幫忙把向晚星的書放到許老師的辦公桌上，人卻沒走，去和同在一個辦公室的三班英語老師聊了起來：“梅姐，競賽的事情我還有些問題想找你問問。”
許老師沒在意，坐在椅子上，讓向晚星也坐，問她要問什么問題。
向晚星胡亂翻了一張自己考得很差的英語試卷出來，指了指密密麻麻一堆紅叉的完形填空。
許老師推了推眼鏡，仔細(xì)看了看，皺起眉頭說：“這篇我昨天講過了啊，你是有哪里沒聽懂嗎？”
向晚星尷尬地閉了閉眼，把試卷拿了回來，小聲說：“對不起，老師，我拿錯了�！�
許老師倒也不介意，翻了翻辦公桌上她的試題冊和試卷，粗粗看了一遍，還是很欣慰，“看起來你在進(jìn)步，很不錯。單詞很扎實，長句也提升了很多，要是從句再結(jié)實些，理解再提升點，120不在話下啊。”
向晚星心不在焉地應(yīng)和著，試圖從小山般的作業(yè)里翻找著自己的錯題本。
在一旁和梅姐說話的洛望飛轉(zhuǎn)頭看過來，“欸，從句和理解是我強(qiáng)項啊，同學(xué)，有不會的你也可以問我啊�！�
他刻意放慢了語調(diào)：“歡迎來找我問問題，我很樂意解答的。”